王子覺醒
柳風輕沉聲嘆息,“她把機會留給你,希望我帶你走。”
千暝像是被重擊了一拳,愣在原地,想起初見安絨的一幕,她對薩比爾笑,聽到有孕時未喜卻哀慟落淚。
還有剛纔走出大殿時,他看到的那一幕,現在想來,就像是一把利劍,直刺心口。
她竟然在他的面前如此受辱?
心在抽痛,一掌擊在身旁的桌子上,擡掌時,整張實木桌子頓時化爲粉末,心已經嗟悔龜裂。
“她有了身孕,柳風輕,她竟然這樣有了身孕!”
“這有可能只是水母激將計謀,她只是給嬋子換了一具軀殼而已。花飛千暝,你冷靜一點!”
千暝陰冷的低沉咆哮,“你要我怎麼冷靜?我要殺了薩比爾那個畜生,我要殺了水母!”
“只怕你還沒等殺了他們,我們便已經死了!離開這裡,舉兵進發,纔是最正確的復仇之路,水母虧欠嬋子的,我要一一討回來!”
“柳風輕……你捨得讓她留在這兒?”
“她已經舍了我,我若不捨,她會死的更慘。在水母察覺之前,走吧!”
“可是……”
“你認爲還有其他路嗎?只要有一條,哪怕是半條,我也會留下來陪她。”
千暝無言以對,但是,舉兵進軍海寧國,談何容易?
鳳鳴,鹿鳴,圖文和朝野,就算四軍聯合,也無法在水戰中取勝,更何況水母力量強大,如何取勝?!
“來人,扶王妃去休息!”
薩比爾醉醺醺的擁著他的“安絨”愛妃進入大殿,卻不見那幾個總是伺候在安絨前後的貼身侍女,忍不住又喊一聲,“人呢?來人,服侍王妃安寢。”
內殿的幾個侍女忙走出來伺候,卻悶聲不吭。
“其他人呢?”
薩比爾頓覺苗頭不對,酒頓時醒了大半,推開懷中的“安絨”,旋身坐於上座,陰鶩俯瞰著幾個忙伏地請罪的侍女。
“說話,啞巴了?”
嬋子兀自進入內殿,事不關己,她也不想引火燒身,只盼著柳風輕能帶千暝和那幾個侍女安然無恙的離開。
薩比爾問了半天,才發覺她們被人封了啞穴,擡手一道亮光刺出去,她們都像是窒息許久的人,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緩解窒悶。
“殿下,奴婢們進來時,只看到兩個白衣人將她們帶走了,看他們穿的衣服都帶了鹿皮襯邊,應該是鹿鳴國的人。”
“鹿鳴國的人?”薩比爾瞇著眼眸陰冷的俯瞰著他們,“你們看清楚了?”
“是的,看清楚了。”
“兩個人?”
“嗯……也可能是一個人,他的身手太快,我們看不太清楚!”
薩比爾看向一旁的太監,“去瞧瞧花飛千暝和娜絨郡主。”
“殿下,瞧他們做什麼?”
“瞧他們,是不是還在寢宮。”
“殿下,這大晚上的,他們鐵定已經睡下了,要如何瞧?”
“蠢材!讓你去你就去,問那麼多做什麼?一定要確定,他們還在房中!”
“是!”太監心不甘情不願的垂首撤離。
嬋子悶坐在內殿的梳妝檯前,看著精美珊瑚綴邊鏡裡已經不再陌生的臉,祈禱著柳風輕和千暝能夠順利逃脫。
鏡子裡晃進另一個人影,她的雙肩被按住。
“還不去沐浴?又在想你的千暝吧?”
“薩比爾,我根本沒有身孕,你又何必誆騙羣臣?如果幾個月之後,你沒有小王子可以抱,他們還會對你忠心耿耿嗎?”嬋子壓著怒火,試圖轉移薩比爾對千暝的注意。
“怎麼會沒有小王子可抱呢?我們努力一點,也不差幾天!”他話音邪肆。
嬋子頓覺天旋地轉,長袖如蝶翩然飛起,已經被薩比爾抱著走向內殿後面的浴池,“我就不相信,我薩比爾沒有本事讓你孕育兒子!”
“就算有了兒子,你認爲水母會讓你坐上王位嗎?想想水母王后在酒宴上的神情吧,她俯瞰羣臣,俯瞰你,儼然是垂簾聽政的姿態,就算你真的坐上王位,也會是她的傀儡,在她面前,你甚至連一句衝撞的話都不敢說!”
千暝在花飛雪面前曾經也如此受制,卻還不至於大氣不敢喘,甚至,他不惜犧牲自己來保全那個脆弱的“月華虹羅”。
相較之下,薩比爾真的遜太多,空有一身高強的絕技,卻也不過是籠中鳥。
薩比爾忽然頓住腳步,抱住嬋子的手臂垂下去。
嬋子毫無防備的摔在地上,儘管摔的痛,卻忍不住鬆一口氣。薩比爾還在乎王位就好,如果他真的對水母愚忠愚孝,只怕千暝他們逃出去,也會死路一條。
她站起身,打起精神,繼續煽風點火,“薩比爾,如果你要當海寧的王,我可以幫你,但是,如果你仍是堅持讓我懷孕……我會告訴你,在孩子生下之前,我會先死。而且,就算孩子能順利降生,你又如何保證你其他的侍妾不會謀害這孩子?”
“住口!”他無法否認,她料想的事,都可能會發生。
“我說到你的心坎裡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明知道母后在注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你竟然開始在乎?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前些天,我說這些話,你還用神力折磨我!”嬋子譏諷的話音,就像是海面上刺骨的風。
薩比爾垂下眼眸,“如果你不怕死,可以繼續說,別想拉我墊背!”
——————————————————————
親們,收藏,投票,撒花哈,兮曦拜謝,O(∩0∩)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