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瀾默然，皇上當下不在，可鬧成這樣，等他回來，總歸會知道這件事。

齊淑雅怕自己被牽扯進去，在皇上面前落下個爭風吃醋的不良印象，便早早尋了個理由避開了。

“既然齊貴人都閉門不出，那咱們也別管這些閒事，該幹嘛就幹嘛。”

看著天邊難得一見的明媚陽光，汐瀾叫小果子搬了個躺椅到院子裡去，又叫阿夾拿了些零嘴水果，悠閒地享受時光。

“小主您還真會享受。”小果子在一旁笑道。

汐瀾半瞇著眼睛，笑道，“冬日裡遇上這樣的好天氣不容易，只可惜，外面有人不懂得珍惜。”

“隨他們去唄。”阿夾撇嘴道，“只要不牽扯到咱們，管他什麼何美人李美人的。”

爭執的聲音足足持續了半個多時辰，鬧得大半個院子的人都去了花園，何欣妍和楚淺芹兩人才消停。

許是事後也覺著此事丟人，接下來整整一日的時光，兩人也都沒再出門。對於一路上飽受幾位妃嬪爭風吃醋折磨的侍者來說，除了清晨那場鬧劇，今日倒是難得的安寧日子。

凌子墨回來時，天已經黑透了。誰也不知他這一整天去了什麼地方，就連一大早便趕過來請安的杜縣令都撲了個空。

“主子，就周圍村莊的情況來看，河西縣的治理似乎沒什麼問題。”安德順緊跟在凌子墨身後低聲道。

此時兩人都不是平日的裝束，而是穿著平常老百姓的服裝。

“嗯。”凌子墨聲音淡淡，“明日再去另外幾個地方看看，若無意外，後天便正常啓程吧。”

“喏。”

與此同時，與他們聊著相同話題的，還有另外兩人。

別緻的小院中燈火通明，屋中的傢俱更是精美昂貴。單看擺設便知，此中主人必定非富即貴。只是這院子所處，卻是一條偏僻的小巷，與其頗有幾分格格不入的味道。

“吳兄您真是神了，皇上他果然沒有知會我們，就直接去了周邊村落。”杜思源面色興奮，語氣略帶討好。

吳茂坤端起茶盞，小啜一口，緩聲道，“這情報是上面給的，我可不敢獨自攬功。”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得感謝老哥你。”杜思源正色道，“若不是您提前讓我做好部署，今日皇上親自視察這一關，我肯定是過不去的。”

吳茂坤擺手笑道，“這都是小事。只要你認真爲上頭辦事，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可若是不聽話...”

話到此處，吳茂坤笑顏陡然一收，寒聲道，“顧連城的下場，你也知道。”

顧連城...杜思源後背一僵，冷汗瞬間打溼了內襯。

“知道知道。”杜思源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沒有白大人就沒有我的今天，白大人吩咐我辦事，我一定盡全力辦好。”

吳茂坤讚許地點了點頭，“有杜大人這句話，吳某就放心了。”

“吳兄放心，放心。”杜思源用衣袖輕輕拭去額角的虛汗。

那人慘死的模樣還深深印刻在他的腦海中，顧連城三個字，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