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怡紅院的小姐中的許多人其實也是知道的,那樣的麻雀變成鳳凰的宿命似乎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上的,因爲在這古代如此的封建思想,又有多少的人會願意去贏取一個青樓女子做自己的妻子呢。
再說那些富家公子哥,也大都只是隨便在無聊的時候去一趟怡紅院緩解自己的情緒的,但是若是說迎娶那裡面的姑娘過門,怕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思考過這樣的事情吧。
見到金面具的樣子並不是非常的痛快,即便是他戴著面具,但是周身還是散發(fā)著一種非常的陰冷和凜冽的氣息。
那些姑娘見面前的這個男子似乎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似乎與一般來這怡紅院尋花問柳的男子都有許多的不同,於是便也不再那樣忸怩的恨不得將自己的整個身子全部都趴在金面具的身上,而且大家都同時的閃了開來,讓出了一條道路。
金面具一走進去,老鴇便迎了上來:“公子,是第一次來這怡紅院吧。”老鴇是一個看上去模樣中年的女子,長的算是普通,但是妝容卻是畫的非常的濃,不是都說,老鴇大都是姑娘老了以後會選擇從事的職業(yè)麼,其實姑娘年輕的時候至少也可以華麗麗的爲自己的人生做一些的努力,只是有些女子畢竟不是自己願意來到這怡紅院的。
有的是因爲家中實在是太過於貧窮了,所以纔會選擇來到這怡紅院的,而那些女子,在年輕的時候被一些老鴇說服從此便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但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閱歷也越來越多,於是在那些姑娘們的眼中,所見識的薄情男子也是越發(fā)的多的時候,往往在她們的容貌已經(jīng)開始凋謝,花容失色的時候,往往會選擇去轉行做老鴇。
因爲那時候的她們,其實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男人是最最靠不住的東西,而錢,卻是最最靠的住的東西,男人的有時候的一句話,就好像是放屁一樣,但是錢卻是不一樣,錢會一直都毫無原則的忠誠於你,甚至願意與你一起走進那墳墓之中。
這其實也是最後越來越多的青樓女子選擇一生都不嫁人,一輩子都這樣花天酒地,歌舞喧囂的留在這怡紅院的原因了。
其實當然也有許多一部分的姑娘在年老的時候,仍舊是非常的相信愛情,於是那些姑娘因爲做這一行也賺了許多的錢,最後卻是帶著所有的身家嫁給了一個年紀非常的大,樣貌又非常的難看的男子,而這樣的嫁過去,無疑大都都是倒貼。
因爲那時候的他們其實也早就沒有了往日光彩的容貌,所以對於許多男子而言,其實她們早就是他們眼中的殘花和敗柳了。
所以等到她們賺足了錢,從那個地方退出來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什麼愛情可言了。最最悲慘的是,大多數(shù)下嫁給那些又老又醜的男人的女子,卻最終都沒有得到很好的下場,雖然其中也有一些女子最終是過著平淡的一生。
就這樣不太好不太糟糕的與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子共度一生,生一些兒女,但是其實那時候支撐他們唯一活下去的信念或許也不過是自己的孩子了。
而這些已經(jīng)算是最最知足的下場了,而另外大多數(shù)的人,卻是下嫁給了那麼無論是從錢財還是外貿上面都遠遠的不如自己的男子,但是最終得到的結局卻是被那些臭男人將自己的錢全部都騙了個精光或者是被那些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便是一頓的暴打。
因爲即便那些男子無能懦弱,能夠娶到一個容貌如此的女子並且還有那
麼多的錢財?shù)呐悠鋵嵰呀?jīng)是實屬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但是其實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根本就是從來都沒有看起過自己的妻子,因爲他們知道這些女子曾經(jīng)都是出自於風流場上的人,曾經(jīng)在她們的身上,曾經(jīng)躺著無數(shù)的男子。
這些女子,他們的妻子,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一件破衣衫。只是一個沒用的人,而唯一的利用價值,或許只是爲了平衡心中的那唯一一點點弱小的自尊心和存在感。
其實那些男子的心理,也都在潛移默化中慢慢的變得變態(tài)了起來,在他們的眼中,這些女子都是天生不配去好好對待的人,但是他們卻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若是沒有那些女子們的那些錢的救濟,那麼現(xiàn)在這樣平靜但是知足的生活又是誰帶給他們的呢。
而那個怡紅院現(xiàn)在的老鴇,光是看著她現(xiàn)在的模樣,金面具就可以間接的從她的身上看到那些時光和歲月在她的身上留下的痕跡了。
因爲雖然那老鴇如今畫了很濃的妝容,但是金面具卻還是可以從她的面目上面看到許多憔悴的神色,見到老鴇和自己說話,於是金面具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但是並沒有說話。
“公子。”老鴇見到金面具似乎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輕輕的又喚了一聲,但是她卻不敢太過於急切的詢問,因爲不知道爲什麼,憑著自己這麼久的經(jīng)驗,她總是隱隱的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似乎不是來準備怡紅院尋花問柳這麼簡單的。
似乎他來這邊是爲了其他的事情,但是這些話老鴇當然是不敢問出口的:“公子,你是想找什麼樣的姑娘,我們這怡紅院也算是這星沙城中最好的妓院了,所以裡面姑娘的種類也是非常的多,而且我們這邊的姑娘啊,全部都各各都長得貌美如花,有些是清純女子,有些是嫵媚的女子,不知道公子喜歡的是哪種類型的女子啊?”
那個老鴇見金面具一副淡然的樣子,於是開始忙不迭的熱情的介紹著。
“剛纔的那些人去找了哪個姑娘?”金面具在老鴇的話剛剛說完,便馬上將話接了上去。
“這,我不知道公子說的是哪個?”那個老鴇眼神滿是疑惑的神色,因爲在此之前還從來都沒有人來到這怡紅院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的,誰不是一來這怡紅院便馬上讓老鴇推薦最漂亮的姑娘給自己的啊。
“王吉。”金面具沒有多說半個字,只是用一種極爲冷冰冰的語氣說道。
“這……”那個老鴇的語氣有些停滯,語氣中帶著一絲的猶豫:“這王公子方纔去找的姑娘怕是不適合公子的,若不我爲公子重新的安排幾個更加好的姑娘給你。”老鴇的語氣小心翼翼的,滿是恭敬。
“王吉在哪邊?”金面具繼續(xù)一刻不停的追問道。
“公子,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老鴇也被金面具問的有些啞口無言了,於是只好結結巴巴的慢慢的說道,顯然在老鴇的眼中,王吉也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地的最的主。
“我不希望我的話再說第二次。”金面具的語氣一下子就冰冷了下來,雖然老鴇也是會一些武功的人,但是畢竟不過是簡單的防身罷了,但是剛纔聽著金面具的話她的心中卻是不由自主的一震,好像整顆心臟都一下子被緊緊地掉了起來。
“這王公子每一次來怡紅院找的也都是同一個小姐,再說這王公子也不希望自己被打擾,畢竟我這也是小地方,而王公子是這兒的權貴,我不是不願意告訴公子你,只是我也萬萬
是得罪不起王公子的啊。”
那個老鴇的語氣有些急切,語氣中帶著些微的哀求的說道。目光懇切的看著金面具。
金面具被老鴇的話說的竟然有些動容了,其實在他的心中還是非常的同情像老鴇和這怡紅院的一些姑娘的,因爲畢竟都是爲生活所迫,而要不得不去和那些自己不喜歡甚至厭惡的人在一起,甚至還要對他們配以笑臉以及強顏歡笑,這樣的日子怕是實屬難熬啊。
但是同情歸同情,王吉欠自己的一條命和這個仇,自己是必須要去報的,金面具在心中如此的想著。
“我會自己去找,不會傷及無辜的,你放心便是。”金面具見老鴇根本就不願意告訴自己王吉究竟在哪裡,於是便只好冷冷的拋下這句話,其實金面具也是一個善良的人,畢竟他是不願意傷害任何無辜的人的。
“公子你這是?”老鴇似乎也已經(jīng)從金面具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的端倪,於是整個人立馬緊張了起來,臉色也變了一變,見金面具邁開步子往樓上走去,於是也趕忙的追了上去。眼神中滿是驚慌失措的神色。
但是金面具卻是絲毫都不在意那個老鴇的話,只是仍舊往前走去。
突然一個男子的身影閃進了金面具的眼中,那個人不是王吉還是誰。真所謂是印證了那一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何來全不費功夫。
原本金面具見老鴇遲遲不願意告知究竟王吉在哪間屋子,他其實也不希望讓老鴇爲難,於是便準備自己去尋找,但是沒有想到,他剛剛走到樓梯上面的時候,卻遇見了王吉和一個女子。
此時此刻的王吉更雙手放在那個女子的腰間,那個女子穿著一件橘色的水衫,皮膚潔白如水,似乎可以掐出水珠子一般,眉眼非常的嫵媚,一雙丹鳳眼似乎是會勾人魂魄一般,嘴脣是非常好看的枚紅色,頭髮飄逸如水,全部都傾瀉在了自己的肩頭,她的橘色的水衫長長地及地,上面繡著一朵又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看上去春意盎然。
那個女子的骨子裡面,都好像是存在著嫵媚的如同妖精一般的感覺。
金面具並沒有說話,只是依舊慢慢的往上面走去,而此時此刻的王吉和那個女子正準備慢慢的走下來,想必這個橘色衣衫的女子就是剛纔老鴇口中王吉無比喜歡和眷戀的那個女子了吧。
老鴇顯然也是見到了王吉和自己手下的那個姑娘,又見到金面具正在淡然的往上面走去、於是輕聲的叫了一聲:“風娘,你先帶著王公子進屋子裡去吧。”
雖然老鴇的內心也是非常的惶恐和害怕的,但還是用一種尖銳的嗓音輕聲的到,因爲她總是覺得眼前的這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似乎身上閃現(xiàn)著一股子衝動的殺氣,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感受是否是正確的,但是還是爲了以防萬一。
因爲若是真的讓眼前的這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傷到了王公子,那麼怕是她這怡紅院以後就別想再安安穩(wěn)穩(wěn)的開下去了,於是她只好鼓起勇氣的輕聲的對那個橘色衣服的女子說道。
風娘,這個名字倒是非常的特別,金面具的在心中輕輕的想了一下,隨即嘴角露出一小抹的微笑,原先他倒是以爲這個怡紅院的姑娘都不過是所有俗套的名字,像是什麼絲絲啊,豔啊什麼的,但是這個叫做風孃的女子倒似乎會是一個有些特別的人。
只是怪就怪在她和王吉在一起了。不過金面具在心中兀自的想著,自己也會盡可能的不去傷害到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