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彝其實知道或許有些事情,都是早晚要發生的,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些事情,還是來臨的這麼的快。
他派人去將太后娘娘傳召了來。太后娘娘原本因爲沈貴妃的事情便是與皇上一肚子的怨氣,雖然如今皇上的召喚不是非常的願意來,但是畢竟他現在仍舊還是一國之君,於是太后娘娘還是姍姍來遲了。
“不知皇上叫哀家來有何事?”太后娘娘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傲慢和不屑。雖然眼前的這個人是皇上,但是太后娘娘此時的態度卻還是一貫的這樣。
“母后,不知道你可認識眼前的這個人?”董彝也只是語氣非常冷淡,例行公事一般的問太后娘娘。
“哦。”太后娘娘的語氣定了定,然後走進躺在地上的刺客。
在看到刺客完整的容貌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居然沒有任何的變化,這一點,倒是連董彝都感到非常的吃驚,因爲作爲一個正常人,若是幹了什麼壞事被人知道的話,肯定是會想方設法的去逃避,若是真的被人當面發現,哪怕是僞裝的再鎮定,也總是會有神色那麼一剎那的慌張的,但是太后娘娘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這樣的神色。
當然,若是她的心理素質足夠的強大,想必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皇上,這個是何人?”此時的太后娘娘好像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一般的問道,語氣以如今的冷淡。
“母后當真是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董彝語氣非常冰冷,眉眼犀利的好像可以擠出水滴一般。
“我怎麼會認識?”太后娘娘的語氣中也是顯露了一絲的奇怪的反應,顯然是對於董彝的話感到非常的好笑。
“這是我宮中昨天出現的刺客。”董彝的語氣仍舊是非常的平淡,眼睛卻是一刻不停的盯著太后娘娘看。
“哦,怎麼,皇上的宮中出現了刺客麼?”太后娘娘的語氣中充滿了一絲的驚訝,“那皇上是否有傷到什麼地方?”太后娘娘此時的語氣好像是多了一些了。
“朕自然是不會讓他人傷害到朕一絲一毫的。”董彝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堅定了起來。眸子冷凝的看著眼前的人。
見太后娘娘不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躺在地上的刺客,“只是兒臣好像是有所發現。”
董彝說到這裡,他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不知道這枚玉佩母后還記不記得,這個想必母后是應該記得的。”董彝的語氣中充滿了一絲的戲謔。
“這枚玉佩,是當年你父親送給我的。我自然是記得,只是當時我和你一人一枚。我又怎會不記得。”
太后娘娘看著眼前這枚被董彝拿在手中的玉佩,倒也是不否認,只是語氣仍舊是非常的平靜的說道。
“那若是我說,這枚玉佩是在這個刺客的身上找到的呢?”董彝的語氣一下子就好像是變得幽深和絕望了許多。
“皇上,你到底是想說什麼,直說便是,與我,無須說什麼拐彎抹角的話。”太后娘娘倒也是一個非常直接的人,於是直截了當的問皇上。
“兒臣懷疑,這個刺客或許與母后有關。”董彝的聲音中聽不出絲毫的情感和情緒,就好像是一個死人一般。
“滑天下之大稽,這樣的話,是應該從你一個君王的口中隨隨便便的便被說出來的嗎?”太后娘娘的話中帶著一絲的訓斥。
“不是朕要說一些滑天下之大稽的話,而是朕只是相信這些眼前的事實,而這塊玉佩我想便是事實了。”皇上的話中帶著一絲的冰冷和冷酷,聽得人的心中都不由得
輕輕一顫。
“皇上,若是你覺得是哀家所爲,那麼你便將哀家抓起來便好了。”太后娘娘的語氣中充滿了一絲的兇狠,語氣中帶著一絲的賭氣。
“母后,不是兒臣不相信你,而是兒臣相比較事實而言,我更加的信奉這事情的真相。”董彝的話倒也也是非常的簡單明瞭和直白。
“那你又怎麼能夠斷定我會是那個害你的人呢,我是你的母后,又怎麼會害你。”太后娘娘目光炯炯的看著董彝,她的語氣也是慢慢的冷了下來。
“兒臣也不相信這些事情,只是,這些事情來得太過於複雜和蹊蹺了。還是需要從長計議。”聽著太后娘娘的語氣,好像是似乎還不知道皇上已經知道了她與尚宮娘娘的關係,但是或許這只不過是她爲了博取同情而做出來的事情。
只是,董彝一直都想不通的是,太后娘娘爲何會選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刻派出殺手來行次自己,這樣的行爲未免顯得愚鈍了些,若是真的殺手成功的話,那麼還好,但是若是殺手失敗,那麼將會後患無窮,不過他也不高興再去思考了。
“母后,爲了這件事情的更好處理,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面,兒子會派人在母后的寢宮加派人手的,希望母后也不要輕易的走出坤寧宮。”
董彝這些話的意思,聰明人自然都是可以聽得出來的,他的話其實就是變相的在告訴太后娘娘,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面,她就相當於是被禁足了,也相當於會被皇上監視,也就是說沒有了人生自由了。
如果換做是一般的人或許這樣的待遇還是可以忍受的,但是畢竟她是太后娘娘,她是皇上的母親,再說,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之前爲了幫助沈貴妃的時候也被皇上所監視了幾天,但是因爲那時候還是隻是嘴上說說罷了,但是太后娘娘那時候的心中也已經是非常的不爽的,而今天看來,皇上所說的監視想必會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並且應該會真的不讓她出門,那麼這些其實不僅僅是對一個太后娘娘人格的侮辱,更加嚴格意義上的來說其實也是一種極度的不信任。
在董彝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太后娘娘的臉色便一下子就拉了下來,畢竟她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董彝這樣的指示。
“若是皇上真的要這樣做的話,那麼哀家接下來便是真的不會心慈手軟了。”太后娘娘突然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這番話頗有深意,聽得人往往得要好好的理解才能夠理解的透徹,只是董彝畢竟是皇上,而太后娘娘在這番話,卻也是有非常大的威脅的成分,既然是一國之君,那能夠受得了這樣的威脅。
於是董彝只是輕輕的笑了一下,“兒臣雖然不知道母后說的心慈手軟是什麼意思,但是若是母后有意而爲之的話,那麼兒臣或許也只能夠悉聽尊便了。”
董彝說完,便做了一個送客的神情。然後黃公公非常敏捷的輕輕的走上前,站在太后娘娘的身邊,“太后娘娘,請。”黃公公的聲音非常的恭敬,其實想必如今的他也是非常的爲難的,因爲一面是皇上,一面是太后娘娘,兩遍都是不可以得罪的人。
但是他還是知道利弊的,因爲如今的的確確是皇上的天下,再加上黃公公和慕容靜有很大的交情,而太后娘娘一直都不是非常的喜歡慕容靜,所以黃公公其實也不過是在履行皇上命令的基礎上,去對太后娘娘施加壓力。
“哼。”太后娘娘輕輕的冷哼了一聲,然後甩甩自己的袖子便離開了。
太后娘娘被囚禁後不久,安淳王爺也幾次三番的來
求見皇上,只是皇上一直都以公務繁忙或者是其他的原因都委婉的回絕了他。
其實他本來就也不是什麼蠢人,皇上這樣的行爲,他自然是能夠猜的到幾分,也自然是知道皇上是故意來躲避他,不願意見他的。於是往後的幾日,安淳便也不再來找皇上了。
難得安靜了幾日,其實這幾天董彝都是在籌劃著皇后娘娘和沈貴妃的葬禮。其實在這之前,他們的屍體都也已經風風光光的安葬了,其實現在缺的似乎就只是加封的官爵了。
雖然之前安淳和太后娘娘一直都要求皇上一定要加封沈貴妃爲皇后娘娘,但是董彝至始至終都從來都沒有想要去聽從他們的回答,而這幾日安淳居然也一直都破天荒的沒有任何的動靜。
雖然周瑜蔚藍的心中一直都有種隱隱的不安的感覺,因爲安淳之前那般激動的情緒,如今卻又是破天荒的一點點的動靜都沒有,周瑜蔚藍也是真的是擔心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董彝似乎絲毫都不擔心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周瑜蔚藍也便稍微的安下了一些的心。
對於沈貴妃和皇后娘娘,皇上其實早就已經想好了,對於沈貴妃的話,那麼便加封茹殷貴妃的稱號,而皇后娘娘,自然是靜能皇后的稱呼,並且都是特地送了封字的。而他們的兩個家族,也自然是受到了應有的禮待。
追封的那天,安淳終於來了,他的眉眼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囂張跋扈,只是目光默然的看著這所有的一切,如今的這個人,好像是與之前那個叫囂著非要和皇上爭個你死我活的王爺完完全全的不一樣了。
雖然太后娘娘得到了禁足,但是因爲這次的追封,董彝還是特地的去派人通知了太后娘娘,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太后娘娘還是讓太監公公回來稟告說自己患上了傷寒,不方便出現。
太后娘娘沒有到現場是周瑜蔚藍所始料未及的事情,因爲即便是追封的再不滿意,但是沈貴妃一直以來不都是她最最喜歡的侄女麼,如今卻又是因爲什麼原因而不願意出現了呢,若是今天不見的話,那麼下一次就再也不會有機會見到沈貴妃了,因爲沈貴妃馬上就要被埋入土中了。
這一次的追封儀式辦的非常的熱鬧,所有董朝的王親貴族全部都出現了,除了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而所有的人都是在下面哀慟的哭泣。
其實很多人的哭泣都是僞裝,有些人雖然面容上是非常的傷感,但是在心中卻是異常的歡笑。
因爲很多人都知道,尤其是那些妃嬪們,如今沈貴妃一死,皇后娘娘一死,那麼想必在不久的將來皇上一定會再重新的冊立皇后娘娘的位置,一定回去挑選新的人選的,而一天新的皇后娘娘的人選沒有出來,那麼他們中便有人一直都還是有著希望的。還是一直都可以做做皇后娘娘的白日夢的。
因爲歷來都是皇后娘娘的位置是不應該有任何的空缺的,所以董彝冊立新的皇后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只是如今因爲剛剛入藏了沈貴妃和皇后娘娘,所以暫時在短時間內還是不會再冊封新的皇后娘娘。
因爲死去的是皇后娘娘,所以按照董朝一貫的法律,是需要全國爲皇后娘娘哀悼三天的,在這三天之中,整個董朝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是不能夠舉辦任何的喜事。
或許是周瑜蔚藍想太多的緣故了吧,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她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就好像這幾天之中,似乎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只是周瑜蔚藍一直都強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因爲周瑜蔚藍知道這天底下有很多的事情,只會越想越覺得糟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