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問道，斬氣運
“不行，小兄弟身入神遊，自然也能看的出來，我們兄弟二人能結成此陣，聚的是整座城的勢，離城之後，我們便無法繼續借力了。”
“我們兩個大逍遙的境界，離開無雙城，在你手裡怕是一個回合都走不了的。”
無雙城頭，兩個老者倒也光棍，沒有隱瞞自身的情況，或許他們知道就算是想要隱瞞，也瞞不住，當然，他們也或許另有打算，不過這些趙守一就不得而知了。
趙守一聞言輕輕嘆了口氣。
這與自己之前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在江湖上，不借助外力，其實已經鮮有能與神遊玄境抗衡的了。
眼下對方能與他打到這個地步，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
“可惜.”
趙守一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語氣忽然變得有幾分唏噓。
那兩個名爲公羊和司徒的老者聽到這話，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兩個人到了今日，其實早已經看開了，今日能與你交手，是我們多年的願望，沒什麼可惜的，雖然藉助了外力，但是照樣輪的起拳，打得了架，若是你晚來幾年，我們怕是想要動手，條件也不允許了。”
“小友，老頭子冒昧問你一個問題！！”
忽然那位公羊姓老者開口問道。
眼下方圓十里，早就已經清了場，故而他們的話，也只有他們在場的三人知道。
趙守一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儘管問。
老者見趙守一如此，眼底閃過一絲驚喜，不敢猶豫，他問出了心底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敢問小兄弟，武道可有盡頭，這個世界上可否有仙人？？”
趙守一雙手附後，身後是千萬飛劍，此時此刻，他彷彿化身爲執掌劍道的神靈。
“第一個問題，我不知！”
“不過我知道神遊之上還有新的境界。”
聽到趙守一的回答，兩人眼睛一亮，對於他們來說，神遊便已經是極限了，如今知道了神遊之上還有新的境界，兩人已然滿足。
“第二個問題，東海有仙，百里東君的去處便有仙人。”
此言一出，兩位活了八十多載的老人，忽然心頭一顫，世上有仙，世上有仙。
他們在無雙城的典籍中看過記載，說武道的盡頭便能登仙，他們只當是一個傳說，今日得到了一個明確的答案，這讓他們多少有些感慨。
“那個小王八蛋，藏的倒是嚴實！！”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司徒老者笑罵了一聲。
公羊姓老者也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司徒說的是誰，他知道，正是十年之前那個來無雙城找他們喝酒的小酒鬼。
如今的酒仙——百里東君。
“仙人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此說來，還真的是有些可惜了！！”
“師兄，如今咱們這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公羊姓老者，伸出手自己的手，看著掌中橫七豎八的掌紋，又看了看自己已經顯的極爲蒼老的雙手。
“小兄弟，真想早認識你幾年吶！”
趙守一站在劍上，沒有開口。
有些事兒強求不得，就像之前他在於闐國的時候，大覺禪師當日所言，其實換而言之，若是自己沒有當時的實力，估計這位他也不會那麼說。
青城山上一個不起眼的小道士，任誰也不會在意，他們在意的是橫冠天下的趙守一，而不是青城山的趙守一。
“來吧！”
一聲沉穩洪亮的聲音再度響起，那個巨人竟直接邁開了步子，雙拳揮舞，以攻代守，朝趙守一打了過來。
趙守一心念一動，輕喝一聲。
“劍去！”
飛劍在他身前盤旋交織，形成一條劍龍，張牙舞爪，直衝而去。
“咔嚓！！”
拳頭與劍龍交接之處，天空好似開裂一般，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雙方攻擊一滯，趙守一雙臂一揮，身後飛劍嗡鳴之聲大作，一陣爆鳴之後，也不再交織，而是像箭雨一般，齊飛而去。
巨人被這好似天罰之劍的攻擊打的一個踉蹌。
第一輪還未緩過來，第二輪又至，這一輪，無雙城兩個長老甚至還未來的及反應，飛劍又至，匆忙之間他們只來得及舉臂格擋。
一輪，兩輪，三輪.足足五輪。
飛劍之速遠比箭雨快，一波過後，除了被巨人擋下的那些，剩餘的飛劍射入城牆，射入地面，甚至只剩下劍柄。
不難想象這些急速而去的飛劍威力到底幾何。
劍鋒在趙守一劍意的加持之下，已經達到一種讓人爲之膽寒的地步，那個被兩個老者召喚出來的巨人，雙臂在第二輪劍雨之中直接被粉碎。
第三輪擊穿了巨人的本體，第四輪粉碎了巨人的本身，第五輪而下，甚至連無雙城的城牆都被破開了。
與無量劍陣相比，這一輪攻擊因爲都有實體，破壞力格外恐怖。
牆角處，兩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靠在一起，闔目而逝。
趙守一站在半空，久久無言。
道家所講，求仁得仁，便是慈悲，如今這兩人爲了身後的這座城擋下了自己的第二劍，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解脫了。
半晌，宋燕回看著牆角的兩位長老，雙拳死死地攥了起來。
不過他卻沒有大吼大叫，而是保持著沉默。
眼下無雙城的危機還未過去，他身爲一城之主，身上還有自己的責任。
“還有一劍吧？”
“小道士”
尹落霞這個時候也趕了回來，看著宋燕回慷慨赴死的表情，她下意識地喊了一句。
趙守一站在半空，再度朝無雙城俯視而去。
方纔的交手造成的破壞並不小，足足有四分之一左右的大小，被波及，儘管沒有多少人死亡，但是房屋坍塌卻不少。
“青梅！”
趙守一再度一喚。
那柄青玄遺物，青梅小劍再度回到他的手裡。
看著這座雄城，他提劍而起，眼底閃爍著一種玄奧氣息，天空忽然大變，無雙城上空不知何時開始陰雲密佈，雷霆翻滾。
好似就像這座城發怒了一般。
趙守一悠悠一嘆。
“三劍還因果，這一劍吾不欺你，斬你無雙三成氣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