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突然發現自己無法保持友好和平和的態度，加之今天發生了車禍那件事，心情又不好，這段時間的負面情緒突然一股腦兒地冒了出來。

她現在沒有任何收入，賀家又不會給她一分錢花，不讓她出去工作，是要讓她死麼？如果不是因爲嫁入賀家，她怎麼會辭去之前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廣告公司的工作機會？

“你們是想我死麼？”她不太冷靜地說道：“因爲我把賀長欣衝死了，所以要我去跟他陪葬麼？”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什麼這些人都想讓她死？

賀長麟眉頭一皺，“注意你的說辭。”

“那你要我怎麼說？我怎麼注意說辭？”白子涵難過得都快哭了，“我在賀家能做什麼？陪老太太唸經拜佛讓賀長欣早一天轉世投胎麼？”

“我再說一遍，注意你的說辭。”賀長麟非常不喜歡白子涵說的這幾句話，他的臉上帶著慍怒，冷厲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紮在白子涵心口上。

白子涵被這眼神激得腦子一抽，那天褚玉芹說過的要讓她守一輩子活寡的話言猶在耳，一瞬間，她什麼都不想管了，雙手啪地撐在和賀長麟的書桌上，衝動地問道：“我想問一下，如果有一天，我想離開賀家，有什麼條件？”

賀長麟手中的簽字筆啪地一聲被他捏斷了。

白子涵心裡抖了一下，賀長麟的力氣真的很大，希望他不會打人。她這才驚覺自己腦子一抽之下問出來的這句話又讓賀大少爺不愛聽了，不過既然已經問出來了，那她就不後悔。

“你要離開賀家？”賀長麟陰測測地問道。

“我是說如果。”白子涵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商量而不是找茬。

“我跟你說過，你生是賀家的人，死是賀家的鬼。”賀長麟走到白子涵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個女人真是讓人火大，一舉一動都讓他覺得心煩，而她還不自知，開口閉口都是要離開賀家。他今天一定要讓她知道，她是賀家的人，別動不動就動離開賀家的心思！

“這樣做並沒有什麼意義，不是嗎？”白子涵絲毫沒有注意到賀長麟眼中慢慢凝聚起來的火焰，她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您提出條件來，只要我把條件辦到了，我就可以離開，這樣不是對大家都好嗎？”

賀長麟抓著她的臉冷笑道：“現在是你有求於我。”他越想火越大，“既然你這麼想做點兒什麼，那就先想辦法滿足我吧。”

白子涵以爲自己聽錯了。

她腦子一懵，問道：“你是開玩笑的吧？”

“我從來不開玩笑。”賀長麟拉著白子涵的手臂，把她拽到沙發面前，再一推。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翻涌，上次白子涵被褚玉芹打的時候，他撞到了她，爲了不讓她摔倒，他還下意識地摟住了她的腰，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忍不住回想起她那一晚的嬌俏模樣，一想到她那時臉上的動人表情，他就忍不出地想要貼近她。

每次見到她的時候，他不直視她、故意忽視她，因爲，他發現，越是接近，他就越想觸摸她。這樣的他，讓他自己都感到驚訝。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產生過這樣難以抑制的衝動，就連面對花月如，都沒有過。

他忍得這麼辛苦，這個女人卻偏要往他身邊跑，還動不動就要離開賀家，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