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今天杜御熙一天都不在宮裡吧?”終於,裡面?zhèn)鱽砹嘶謴推届o的少‘女’聲音。
“王上日暮時分回宮。”綠影不知道她又想幹嘛,回答道。
“哦,‘挺’好……”少‘女’發(fā)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喟嘆。
“娘娘,若無他事,屬下告退。”綠影又說道。
“等等,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杜雨青急忙說道,“你們知道青‘玉’昨天帶回來的那些東西,都被扔哪裡了嗎?“紅纓開始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他可不要去拾破爛,然後再被王上痛罵一頓,罰去北方抗旱。
“回娘娘的話,屬下……不太清楚。”綠影昧著良心說道。
他們看見青‘玉’和藍逸被王上呵斥著將一堆廢銅爛鐵扔進護城河裡,笑了整整大半夜。
“要是有手機就好了,可以打電話問問。”裡面?zhèn)鱽砩佟墓緡伮暋?
“娘娘,屬下還要巡宮,若是沒其他事情……”
“你們巡宮的時候,幫我找找那堆東西,找到我會重賞,好不好?”杜雨青雖然不知道自己能重賞他們什麼,可還是抱著一點希望問道。
“屬下遵命。”
綠影和紅纓立刻領(lǐng)命,然後見鬼似的逃出毓秀宮,在宮‘門’外,長出了口氣,看來王上也不容易啊,找到這麼個古怪的天命真‘女’……
杜雨青終於放下心來,雖然依舊耿耿於懷被丟掉的那些寶貝,可是天‘性’樂觀的她,很快又投入的趴在‘牀’上研究起簡易的爆炸瓶來,毓秀宮的宮‘女’們一點都不孤單寂寞,因爲在小主子的吩咐下,不停的給她找需要的東西,小‘腿’都快跑細了……
杜御熙基本上處理完國子院的那些考生,他原本要去天香宮,可是腳步一轉(zhuǎn),卻往靈泉走去。
今日剛回宮,便問了杜雨青的情況,聽說她早上醒來,喝了點‘藥’粥之後,又‘精’神了幾分,在宮裡和幾個宮‘女’玩鬧了一上午,不知發(fā)生什麼情況,突然有鞭炮的聲音傳出,毓秀宮地動山搖,差點沒炸翻了天。
那丫頭因爲莫名其妙的爆炸聲,又受了點傷,下午就去了靈泉,留下宮‘女’‘侍’衛(wèi)在打掃房間。
果然一點都不讓人省心,被打成這樣,還能把毓秀宮玩的天翻地覆。
杜雨青壓著泉眼呼呼大睡,她中午被嚇壞了,剛做好的炸‘藥’瓶放在桌子上,再三叮囑宮‘女’們不要碰到,可是梅欣大大咧咧,不知怎麼收拾屋子時,將瓶子碰落,好在那個瓶子小,爆炸聲雖然響,可是威力和鞭炮差不多,沒傷著人。
說起來,沒有足夠多的能源,很難做出有威懾力的東西來。
杜雨青很鬱悶,她想到石油這個好東西,可是這裡的條件,根本沒辦法掘地三千丈,挖出煤礦石油來。
而且,她也不想挖。
這裡的植被如此的繁茂美麗,猶如幾千年前的地球一般,美的讓人不忍心去破壞。
一旦科學發(fā)展,勢必會破壞人類所居住的環(huán)境,杜雨青捨不得,也不願意用人爲注‘射’‘激’素的方式,去告訴這羣野蠻人,應該怎樣發(fā)展文明和科技。
如果沒有暴君,這裡的家園其實很美好,是她夢想中的家園。
不過還是想回到那個藍‘色’的星球,那纔是她真正的家。
杜御熙悄無聲息的站在靈泉邊,看著壓在龍眼上的嬌憨少‘女’,她有時候,就像是某種家養(yǎng)的動物,比如小貓,或者小狗。
主人不在的時候,她會跑來跑去,找到最讓自己舒服的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覺。
有時候,跟個好奇不懂事的小狗一樣,會撕咬自己認爲美味的東西,等主人回來發(fā)火時,趕緊躲一邊藏著。
還有的時候,她會像是沒養(yǎng)熟的狼,若是過分親密了,還會反咬一口……
她的‘性’格太古怪,從未有美人會對自己的恩寵,表現(xiàn)出如此的抵抗。
這個少‘女’,非但身體無法接納自己,心裡也無法接納。
杜御熙厭惡自己無法掌握的東西,若非她是鳳身,只怕自己早沒了耐心。
不過,立個冷宮王后也未必不可,只是杜御熙閒暇時分,總想撩撥她,看著她臉上與其他美人截然不同的表情,倒也有趣。
杜御熙深吸了口氣,罷了,最近冷落她幾日,看看這丫頭是什麼反應。
終於,明黃‘色’的身影一閃,杜御熙出了龍泉,隨意點了個美人的名,讓她準備去朝‘露’宮‘侍’寢。
杜御熙的冷落對杜雨青來說,卻是恩惠,她從靈泉裡養(yǎng)了兩日,又生龍活虎起來,開始興致勃勃的研究安全係數(shù)更高、爆炸係數(shù)更強的炸彈瓶,然後讓人找來長梯,將一些怪異的金屬圈綁在毓秀宮樓頂飛檐一角的神獸上,每天上去觀察擺‘弄’,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不過毓秀宮‘門’口,多了個‘侍’衛(wèi),每日輪流站崗監(jiān)控,爲的就是避免王后娘娘突然‘弄’出什麼恐怖事件來,也爲了避免小丫頭單薄的身軀被風從樓頂吹下來沒人接著摔死,所以王上特意安排的人。
白衣擡頭看著杜雨青又爬著梯子顫悠悠的往高高的樓頂爬去,眼裡全是不解,那幾根廢銅爛鐵,值得每天跑去擺‘弄’嗎?
小心翼翼的坐在樓頂?shù)纳瘾F邊,杜雨青做出了最簡易的傳感器,因爲條件有限,所以只能將就著用。
她希望可以收到一點點衛(wèi)星信號,或者有一點點電‘波’感應也好。
但是連續(xù)五六天,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中間下了場雨,夏雷滾滾,差點電死了她。
完全無法和地球取得任何的聯(lián)繫,杜雨青極度的沮喪,她叉著‘腿’,抱著飛檐腳上神獸的頭,看著遠處的天光,期待著會有一個黑‘洞’,將她吸進去,等再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父母都在身邊……
杜御熙從御書房走出,在御‘花’園裡,他往毓秀宮的方向看去。
在瓦藍瓦藍的天空下,金‘色’的琉璃瓦上,坐著一個穿著素白衣裙的少‘女’,正騎坐在神獸後,抱著獸頭,出神的看著遠方的天空。
遠遠的看去,彷彿一朵輕盈的白雲(yún)落在了毓秀宮的金瓦上,異常的好看。
他已快七日沒有見杜雨青,原想冷淡她幾日,可是看上去,這丫頭非但不知道爭寵,還天天自得其樂的玩的很高興,這讓杜御熙無比的氣悶。
她是不是還沒有開竅?或者真的腦袋有問題?
“墨陽,召齊歡。”杜御熙立在一處較高的小橋上,吩咐道。
“是。”冷峻的青年男子,一閃沒了人影。
杜御熙攥著手,在橋上負手而立,看著毓秀宮頂癡癡凝望天空的少‘女’。
她的心思到底是怎麼樣的?爲何有時候彷彿像是被囚禁在金絲籠裡的鳥兒,那仰望天空的姿態(tài),彷彿是渴望著能衝出牢籠,自由自在的飛翔。
杜雨青收回目光,輕輕嘆了口氣,她很懷疑這個星球是“隱形”的,星球外面的大氣層,隔絕一切的電‘波’,猶如被上帝遺忘的角落。
可能真的回不去了,她努力了這麼久,一點曙光都沒有。
低下頭,看著王宮的角角落落,猛然看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在毓秀宮外的小橋上。
杜御熙?
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那明黃‘色’的龍袍非他莫屬。
杜雨青這幾天每天讓宮‘女’‘侍’衛(wèi)幫她找材料做通訊器,忙的不亦可乎,只在晚上休息的時候,纔會在睡覺前詛咒這個暴君一百遍……
他似乎也在往這邊看來。
杜雨青微微一瑟縮,調(diào)整一下姿勢,讓飛檐角上的神獸擋住自己一點,雖然隔得那麼遠,可是依舊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陰’寒之氣。
杜雨青在心裡打著小九九,她要真的回不了地球,那應該怎麼在暴君的手裡存活下去。
她可不想安安心心的當什麼皇后,更不願意和一羣‘女’人共用暴君,她即使無法回地球,也要逃出去,逃出暴君的掌控。
逃出去之前,安個定時炸彈在龍‘牀’上……
杜雨青正在盤算著,突然看見暴君的身邊多了一個年輕人,他們走下小橋,似乎要往毓秀宮來。
暴君青天白日之下,要來這裡幹嘛?
因爲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杜御熙身邊的年輕男人,只覺得很眼熟。
杜雨青緊張盯著那兩個身影,確定他們是要來毓秀宮。
急忙爬起來,杜雨青小心翼翼的往屋脊上爬去,然後翻過屋脊,跑另一側(cè)藏著。
雖然這個舉動很幼稚,但她確實不想見到暴君,誰都不會喜歡上一個對她心狠手辣的人。
只要想到暴君的種種惡行,杜雨青就恨得心裡發(fā)寒。
強暴,杖責,虐待……
杜雨青趴在屋脊的另一側(cè),仔細的聽著下面?zhèn)鱽淼穆曇簦杏X自己像個賊。
“娘娘,王上駕臨。”下面有宮‘女’在喊她。
杜雨青裝作聽不見,繼續(xù)趴在另一側(cè)潛伏。
蘇齊歡許多日沒見到自己的妹妹,心裡十分想念,只是因爲身份不同,而且杜御熙又調(diào)任他去治理河道,所以忙碌之下,
沒時間來看望如今的王后娘娘。
杜御熙等了片刻,皺了皺眉頭:“撤了長梯。”
他的聲音不大,卻著著實實的撞進杜雨青的耳中。
撤掉梯子她怎麼下去?
杜雨青著急了,急忙從屋脊後探出腦袋來,笑的一臉虛僞:“哎呦,王上您來了啊,真是稀客稀客……”
她的語氣,像極了青樓的老鴇。
屁顛屁顛的從屋脊上翻過來,杜雨青提起裙角,小心翼翼的倒退著往下爬。
她還沒看到蘇齊歡,不過剛纔在屋脊後面想了想,在自己沒有完全掌控主導權(quán)的時候,還是不要和暴君起什麼衝突,否則屁股剛好,又得挨板子。
風從屋頂上呼呼的刮過,杜雨青暗暗埋怨著這裡的衣服如此繁瑣,害得一起風,她的裙帶都打結(jié)在一起,難以移動半步。
看著以極難看的姿勢卡在屋頂上的少‘女’,杜御熙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鳳凰是不是選錯了人?她到底哪點母儀天下了?
瞧她那進退不得趴在房頂撅著屁股的模樣,活脫脫像個烏龜。
黃‘色’的人影一閃,杜雨青正騰出一隻手來解因爲俯身而纏住腳腕的流蘇裙帶,突然看見了身邊多了一個人影,嚇得一顫,腳下一滑就往下面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