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我們都不會再忍了。”洛雲心看著院裡自家丈夫的背影，輕輕道。

......

“李嬤嬤，你有甘願捨棄一切也要保護的人麼？”

李嬤嬤一怔，“自然是有的。”

“是啊，我也有。”楚慕白想到了當年妻子出入沙場時的陪伴，想起兒女幼時粘著自己滿是依賴的表情，便滿是愧疚。或許在別人眼中，他的確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只有他自己知道，爲了楚家，爲了楚家不至於四分五裂，他虧欠了他們多少！

明明知道是誰在暗處對自己的孩子出手，他除了警告除了懲罰那些被指示的無關緊要的下人，他甚至不能動背後的人一分。因爲這一動，動的不僅是他們的人，更是楚家百年的基業和名聲。

可是，一再地忍讓真的有用麼？

“兩年前，我就說過，如果有人再執迷不悟，絕對不再姑息。兩年了，有些人或許忘了這些話，可這並不代表，我自己忘了！”楚慕白目光清亮，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堅毅光彩，亮得灼人眼睛，“還要麻煩李嬤嬤回去告訴老夫人，她老人家的話我以前記得，現在也記得，今後也會記著，但是，人總有逆鱗，我雖記著，但若別人不領情，咄咄相逼，也不能怪我翻臉無情！”

李嬤嬤頷了頷首，“老奴會如數轉告老夫人的。如果沒什麼事，老奴就先走了。”

“好，李嬤嬤，不送。”

李嬤嬤微微恭了恭身子，轉過身走出了幾步，想到了又突然停下，“四少爺，三房那裡該說的話老奴都帶到了，不管怎麼樣，希望四少爺熬過這個年。”說完，又恭了恭身子，這才真正的退了下去。

熬過這個年？

李嬤嬤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在告訴他不管怎麼樣還不能和動手，對這些迫害還不能做出抵抗是麼？

“爹，不要憂慮了，意思我們已經撂在那兒了，不過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放心，那幫人，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我們的！所以，我們總有機會原封不動地還回去！”楚長歌幾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院子裡，楚長歌神情認真，語氣卻是如此輕描淡寫。

“你這丫頭，有你這麼安慰人的麼？”楚慕白笑罵道。

楚長歌也笑了，“怎麼不能了！師出有名更利於連根拔起。”

“說得對！晚上不找點茬對不起我日夜兼程趕回來！”

找茬，然後誘發對方動手。

“原來娘日夜兼程趕回來不是爲了我啊。”

洛雲心一怔，看向一臉調皮看著自己的楚長歌，“好你這個臭丫頭，娘找人家麻煩還不是爲了你啊，臭丫頭還在種類懷疑你娘我的真心？？”

“嘿嘿，開個玩笑嘛。”楚長歌笑嘻嘻地忘自家大哥身後一躲，可哪裡比得過自家孃親的身手，立馬被拎小雞一樣拎了出來。

“還有心思開玩笑！娘告訴你，別以爲昨天把你三嬸打發走了就能躲過去，今天直到去宮宴前，你都給我好好待在院裡學學禮儀！到時候別給你娘我丟臉。”

楚長歌看看自家親爹，又轉過腦袋看向洛雲心，一怔，“禮儀？誰教我禮儀？”

洛雲心揚了揚眉，楚慕白眼觀鼻鼻觀心表示自己不參與這個問答，而楚長笙更是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講頭轉到了一邊。

楚長歌嚥了咽口水，默默將目光從洛雲心身上移開。

洛雲心哪能不知道幾人的表情是什麼意思，當下就笑罵道，“好啊，你們這是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