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鳳翎老郡主

正月初一，溫暖暖隨著雲湛進宮參加祭祖，由於她是孕婦，她和皇后一起受到了特別優待，不用像其他女眷那樣參加每一個儀式。

雲湛始終擔心累著溫暖暖，皇族家宴一結束便向皇上皇后皇太后告退。他們也擔心著溫暖暖的身子，便讓他們夫妻早早回王府。

下午，他們夫妻接受王府衆人的正式拜年，發紅包。溫暖暖的二表伯母帶著兩個孫子又過來拜年了，他們也跟往年一樣客客氣氣地對他們。

正月裡，溫暖暖和去年一樣只去給兩個長公主府，趙王府、秦國公府拜年，然後便是在王府中部接受別人的拜年。今年她的客人比往年少了一半。她心中記住了她們的夫家孃家，發現他們父兄夫婿大多和雲湛往日裡關係還算不錯。

每年的各種節日是衆人拉關係的好時間呀！

她笑著招待這些主動前來示好的貴婦人們，努力迎合她們的興趣愛好，因爲她們的興趣愛好是京城夫人交際圈中的主流。

二月初六，雲湛像往常一樣帶著溫暖暖去白龍寺上香祈福。

白龍坡山勢平緩，沿途風景不錯，溫暖暖拒絕乘坐雲湛準備好的轎椅，要自己慢慢爬上去。

雲湛一開始不允許，溫暖暖便說她必須適當運動了，否則到時候會沒有力氣生孩子。雲湛聽了只好同意，攙著她的手陪著她慢慢爬山。

雲湛現在相信運氣和福氣的存在，上香時格外虔誠，向佛祖祈求他和暖暖白頭偕老、一身平安、兒孫滿堂。

大概已經有人知道逍遙王爺對說王妃壞話的人報復手段如何了，現在前來白龍寺上香的人們都說話謹慎，夫人們只談天氣談花草談服飾，絕口不談人。

溫暖暖現在有容貌美豔無雙，胸部豐滿臀部挺翹，懷著身孕這四個比較好認的特徵，所以今年雖然她和雲湛如去年一樣穿戴得像民間普通小夫妻，和他們錯身而過的陌生人眼中也帶著敬畏，有人確定他們的身份，便直接上前行禮。

雲湛煩不勝煩，帶著懷有六個月身孕的溫暖暖上香之後便下山了。

正月一過，溫暖暖便開始給何連翹準備嫁妝。她想給何連翹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何連翹不肯接受，只拿出田七交給她的銀兩酌情購置物品。雲湛建議田七和何連翹婚後繼續居住在王府。田七想到他每天都在王府當班，白天何連翹一個人呆在家中不安全，而王府戒備森嚴僅次於皇宮，便同意了，只在外面買了一棟房子算作家產。

由於何連翹還在傳統的守孝期間，她和田七婚禮的所有儀式都從簡。二月二十八便放了一些鞭炮擺了十幾桌酒席，宴請王爺王妃，平日裡照顧她的幾個大夫，還有田七那些從脫離周門投靠王爺的原“天地人”殺手兄弟。

三月中旬，寧陽城溫府派人一次送來六封信，全是家人問候雲湛和溫暖暖的。這裡面有一份信是老祖母寫給當今皇上，請雲湛幫忙轉呈的摺子。

摺子上寫到，她已到古稀之年，近年特別思念太-祖皇帝、順慈皇后（太-祖皇帝皇后的諡號）、思念她的父王母妃，很想回京城看一看；只是由於她當年爲了婚事和伯父太-祖皇帝、父親河陰王決裂，被懲罰終身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現在唯有懇請當今皇上看在她時日不多又思念親人的份上給她特赦，允許她進入京城。

“九哥，老祖母今年已經七十有三了，人老了思念故鄉，而且我知道她想到京城來看我，陪著我生產。”

溫暖暖急切道，“你明天就把這摺子遞上去，順便也幫著我老祖母說情，讓皇上允許她到京城來。太-祖皇帝當年是一氣之下下的口諭，並沒有正式下旨，皇上不會有太多爲難的。”女人生產是一道生死難坎！大徐朝連宮裡的后妃生孩子，孃家女眷都會守在產房外祈禱。

雲湛看過這份信，頷首道：“我知道了。”

特赦令傳到寧陽城，溫家就會收拾行李。老郡主年紀大了，經受不起車馬勞頓，他們進京速度會非常慢。估計他們到京城的時候，暖暖已經懷孕八個多月了

河陰侯府已經不存在，老祖母到京城後不是在暖暖的溫馨園下榻就是在他王府下榻。

她是皇族年紀最長輩分最高的人，太祖皇帝親封的正二品郡主娘娘，皇族現有成員估計都要接待她。

她要祭拜太-祖皇帝和順慈皇后，皇族肯定也要欽天監選時間，然後舉行各種儀式。

所有的事情辦完之後，暖暖的肚子也差不多有九個月了，隨時都可能臨盆。溫家把時間都掐算得好了！

“我是老祖母孫輩最小的孩子，還是個女孩，老祖母平日裡也是最關心我了。兄長們有的我都有，我有的兄長們未必有。”溫暖暖撫摸著七個月的大肚子，一臉舐犢情深的神色。

“這次老祖母進京，我們一定要想法子讓她多住幾個月。她這次進京，估計以後不會再進京了。”她道。寧陽城距離京城也不算特別遠，一般人也就是二十幾天的行程，但是老祖母年紀大了出遠門有諸多不便。

“嗯。”雲湛點點頭。

“我阿爹的信上說家裡已經安排好了，他和阿孃陪著老祖母來，大哥二哥四哥三位兄長也會帶著嫂子們侍奉老祖母左右。”溫暖暖道。

大伯父和往常一樣坐鎮家中，二伯父估計也生意繁忙脫不開身，大哥二哥代替他們在老祖母面前行孝道（老大溫知仁是大房長子，老二溫知義是二房長子，老四溫知智是暖暖親兄長）。

“這麼多人再加上伺候的僕人，郊外的溫馨園肯定是住不下的。九哥，我讓他們都住進王府怎麼樣？”她詢問道。

早就有此打算的雲湛點頭道，“你自己安排，我記得王府裡有好多院子都是空的，你讓管事姑姑全部收拾出來，重新佈置。”

他的逍遙王府非常大，皇太后當年還幻想著他有兩個側妃幾個夫人十幾個侍妾一些通房，十多個孩子，結果到現在爲止，王府後院除了女主人的沁雅宮，冬天會啓用的冬暖院，連男主人的琉景宮都長年沒人住。

“我知道，明天就開始整理。”溫暖暖興奮地說道，心中開始爲自己的孃家人選擇居住的院子。

○○○

鳳翎老郡主的事情應該算是私事，雲湛沒有在金鑾殿提到她的摺子，而是早朝結束後去了皇帝的勤政殿，將那摺子呈了上去。

“九皇弟，太-祖皇帝的口諭朕不太好違背吧？”皇帝看過摺子後沉吟了良久。

“鳳翎老郡主是她那一代唯一的女子，太-祖皇帝沒有女兒，一直把這位郡主視爲親女。傳說，太-祖皇帝曾對郡主娘娘說，他要給她置辦勝過前朝安城公主的嫁妝，要爲她挑選一個天下獨一無二的好男兒當夫婿，他會讓她一生享盡榮華富貴。”周朝安城公主下嫁時，她的父皇爲她搬空了三分之一的皇家小金庫。

雲湛道，“愛之深恨之深，鳳翎老郡主當年寧可什麼都不要也要下嫁一個商戶子，太-祖皇帝傷心之餘纔會說那樣的話。不過即使那樣，他也沒有將她的郡主誥命褫革，更沒有在她離開京城後打壓她的夫家。我想，他息怒之後肯定心中不捨了，只是礙於面子不願再提及此事。”

溫家能順利地到發展到現在，純粹是太-祖皇帝那時候仁慈的“不管”。太-祖皇帝都放過鳳翎郡主和她的商戶子夫婿了，當時的河陰王自然也就不敢再去打壓溫家。

“太-祖皇帝確實疼愛鳳翎老郡主，否則他早就殺掉了那個商戶子。他那時候絕對是對鳳翎郡主太失望了，纔會以說那句話。”

皇帝笑道，“那句‘永遠不許踏入京城半步’是氣話，估計也只有寫帝王起居注的史官和鳳翎郡主知道，你就直接寫信給老郡主，說朕準了她的摺子，她擇日回京祭祖吧。”

太-祖皇帝如想殺人，鳳翎老郡主就算以命抗爭也沒用，所以說太-祖皇帝其實還是很疼愛鳳翎老郡主的，只是心裡憋著一口氣，拉不下老臉讓她回來。

皇帝說完這些話，朝著自己身邊的起居舍人道，“記下朕和逍遙王爺的話。”他身邊就有專門記錄他重要談話和行事的史官。

“是。”中年史官拿著筆和冊子快速記錄起來。

“九皇弟，皇后腹中所懷的是個公主，你王妃懷的也是個女孩，我們下一代中就有四個女孩了，將來我們要準備不少嫁妝呀。”皇帝笑著說道。太醫院號脈能力首屈一指的洪太醫通過號脈判斷胎兒性別的準確率達到百分之九十，所以衆人可以基本確定皇后會生小公主了。

“女孩比較好，省卻很多麻煩。”雲湛一語雙關道。

皇帝笑道：“只是母后一心想抱嫡親孫子，你要多努力。”

雲湛微微一笑，道：“母后年紀大了愛鑽牛角尖，我等應多勸她安養天年含飴弄孫纔是。”

皇帝立刻笑了，“九皇弟你最近公務清閒，有空多進宮陪陪母后，別老陪著你的暖暖愛妃了。”

九皇弟將江湖上的事情扔給手下人去做，專心在京城當個太常寺卿。太常寺卿是個文職，掌管宗廟禮儀，他現在清閒得很，除了幫助他處理一些事情，就是回王府守著他的寶貝王妃。

“臣弟三天前纔去給她老人家請過安。”雲湛道，“唉，老調常彈，弄得臣弟都畏懼去了。”

礙於暖暖懷孕受不得刺激，母后只好在他過去請安的時候苦苦勸他納側妃，還說不會公開宣旨，在別府悄悄舉行儀式，絕對不會讓暖暖聽到半點風聲。

他早就決定只要暖暖一個妻子了，怎麼可能偷偷背叛她？

他每次都拒絕，而她依然不死心，拿著不知道怎麼弄到手的京城閨秀們的畫像，熱切地給他告訴她們的優點，希望他能突然看中一兩個，弄得他現在把給親身母親請安視作一種負擔了。

“等你的小郡主生下以後，你先將小郡主放在母后那邊養，趕緊努力和九弟妹生第二胎。朕想，只要你生了兒子。母后就不會這麼催你收新人了。”皇帝笑著建議道。

隔層肚皮隔層山呀，母后還是在固執她的親血脈。小郡主和母后是血緣親人，皇母后應該看在小郡主的份上少折騰一些。

“只好這樣了。”雲湛頷首道。暖暖曾經渴望遊山玩水，他將來帶她遊山玩水，孩子也會放到母后身邊養。

一四五下藥桃花春

看看時辰，雲湛拱手道：“皇兄，我去慈寧宮給母后請安。”這個時候母后應該已經午睡醒來了。

“去吧，多陪她說說話，想法子開導她。”皇帝擺手道。九皇弟想休息就休息，而他這個做皇帝的卻爲了自己的江山不得不整天困在勤政殿或者御書房了，沒有什麼清閒時間。

“是，皇兄。”雲湛苦笑了一下，退出了勤政殿，往慈寧宮方向去。

母后越老越固執，他說不通她。她是他的母后，他不能對她怎麼樣，只能一直這樣僵持著，等暖暖生完女兒，趕緊準備生兒子。他只有給母后一兩個親孫子，估計母后纔會打消給他安排女人的念頭。

三月春滿園，桃花林盛開了，遠遠望去如粉紅色粉白色的雲彩降落到了人間。午睡後起身的妃子們穿著色彩繽紛的宮裝帶著宮女太監們到桃花林遊玩，雲湛帶著侍衛和太監儘量避開他們，免得惹來別人閒話。

在距離慈寧宮不遠的花叢中看到皇太后那明黃色的身影，他心中一喜，母后今日身體不錯，有心情到御花園賞春了。

當他走近時，看到他的太監趕緊大聲稟報：逍遙王爺駕到。

圍在皇太后身邊的宮女太監紛紛轉過身來朝著他施禮。

“兒臣拜見母后，母后安好。”他朝著皇太后躬身作揖。看到皇太后身邊的人，他的心中頓時有些鬱悶，因爲那位是蓮華夫人，讓暖暖和他都心有芥蒂的人。

“王爺安好。”蓮華夫人朝著雲湛淺淺福身。

雲湛朝著她微微點頭，“夫人免禮。”

“湛兒，你今日怎麼有空來探望哀家了？你王妃可好？”皇太后笑如春風地問道，笑意卻不達眼底。她心裡還氣兒子不聽話，現在幫著他皇兄對付她。她辛苦籌劃是爲了誰？難道他一點都不知道嗎？不肖子，和她、和她父皇一點也不像的不孝子！

“母后，兒臣今日的公務已經辦完，稟報過皇兄後便來陪母后說說話。託母后的福，暖暖現在很好。母后，兒臣見桃花開得正豔麗，就折了兩支過來給母親欣賞。”雲湛說著，將半路上特地折來的兩支桃花獻給皇太后。

禮物雖然很普通，但在於心意！

皇太后接過桃花，臉上的笑容立刻和藹了很多，“你這孩子，光懂得給母后送花有什麼用？”要是他學會沾花惹草，她反而會高興些。

雲湛知道皇太后心情好了，立刻道：“這是兒臣對母后的一片孝心。”待會兒回去，他便折兩支漂亮的桃花給暖暖。

“你若想盡孝，就要多聽母后的話，滿足母后的心願。”皇太后諄諄教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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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湛立刻裝聾作啞，指著前方盛開的名貴薔薇道，“母后，你看這簇薔薇開得多好。兒臣移植到大缸裡擡進慈寧宮，讓你天天欣賞如何？”

“這種事情會有人做，不用勞駕你逍遙王爺了。”皇太后知道他轉換話題，白了他一眼道，“哀家在御花園逛了一些時候，現在想回去。湛兒，走，送母后回宮。”

“是，母后。”雲湛說著，走到皇太后身邊扶著她的手。

母子兩人欣賞著身邊的春色，慢慢向慈寧宮走去。進入慈寧宮，皇太后坐定後吩咐道：“來人，上茶。對了，琴音，你去把昨日靜怡敬獻給哀家的五色梅花糕拿來，讓王爺也嚐嚐。”

“是，娘娘。”琴音，即蓮華夫人，皇太后的心腹女官走上前朝著皇太后福身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母后，大皇姐敬獻給您的糕點，兒臣怎麼好意思吃？”雲湛委婉道，他也不太喜歡吃甜糕點。

“給你嚐嚐，如果你覺得好就帶回去給暖暖吃。”皇太后慈祥地說道，祭出他心中最在意的溫暖暖。

雲湛想想便點頭道：“兒臣替暖暖謝過母后了。”暖暖最近胃口特別好，可是她擔心胎兒太大將來難產，不敢多吃，命令面前不準出現糕點，他看著都覺得她是在煎熬。

一會兒，上茶的宮女和蓮華夫人一前一後進來了。

宮女將剛沏的春茶放在皇太后和雲湛面前後退下。蓮華夫人將捧著的鎏金匣子打開放在皇太后和雲湛的面前，恭謹道：“娘娘，王爺。”

這個匣子裡放著滿滿一盒紅黃綠棕黑五色相間的梅花形糕點，看起來就漂亮，讓人起了品嚐的*。

“你大皇姐家新廚娘做的，哀家吃過，味道不錯，你也拿一個嚐嚐，覺得好就帶回去。”皇太后說著，自己拿了一枚五色梅花糕輕輕咬了一口。

雲湛道：“兒臣謝母后賞賜。”說著，他也拿了一枚。

吃到嘴裡，他便吃到了紅豆、綠豆，紅棗、蜂蜜、桃花的味道。香甜、酥軟，這個糕點口味不錯，暖暖肯定會喜歡。

吃完了，他拿起宮女遞過來的布巾擦擦手，道：“這個糕點不錯，兒臣也喜歡。不過母后這裡的是大皇姐的孝心，母后就別賞給兒臣了。兒臣等會兒回府，途中去拜訪一下大皇姐，順便向她借用這個廚娘幾天。”

說著，他端起熱茶吹吹茶沫喝了幾口，將嘴裡的香甜味去掉。

“既然你這樣說，母后便留著自己慢慢吃。”皇太后說道，擺手讓蓮華夫人將這盒子糕點收起來。

“湛兒，母后前幾日親手給未來的小孫女做了一個襁褓，你待會兒帶回去給暖暖。“皇太后開始拉家常了。

“謝謝母后。”雲湛拱手道謝。

“暖暖懷孕六個多月了，你有沒有派人物色奶孃？宮裡有現成的穩婆，你這個倒是不用擔心。”皇太后問道。

“母后，暖暖說不用著急找奶孃，等她生了再找不遲。她說母親的初乳對初生嬰兒非常重要，她一定要親自給孩子哺乳一兩個月，再交由奶孃餵養。”雲湛道。這是小事情，暖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哀家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你也太寵她了。”皇太后搖著頭道，她知道暖暖在兒子的心中比自己有分量，便不再插手暖暖生養的事情了，反正到時候只要給她健康的孫女就行。

兩人聊著聊著，雲湛突然遲疑了一會兒，臉色迅速變得黑沉沉的，“母后，你在茶水裡放春-藥了？”

五色梅花糕母后也吃了，所以春-藥只會放在從宮女端來的茶水中。他現在不敢運氣，因爲很多毒藥越運氣，發作得越快。

“你察覺了？”皇太后看著不敢置信的雲湛，“你死不肯滿足母后的心願，母后只好出此下策了。湛兒，母后給你下的是宮中秘製的桃花春。你精通百毒，應該知道桃花春的藥效”

桃花春？

雲湛心中一沉。他聽說過這種宮廷秘製的男用強效春-藥，據說七十歲的男人服用了，垂垂老矣的男物也能像二十歲的年輕男人一樣昂然挺立，對女人極度渴望。

皇太后環顧身邊的十幾個宮女，高聲道：“玉蝶、雪蝶，你們兩人扶王爺去偏殿休息。”

宮女們立刻望向被皇太后點名的兩名宮女，眼中都充滿妒忌和羨慕。那被她們妒忌和羨慕眼神望著的宮女們不敢置信地走出了，激動不已地朝著皇太后行禮，道：“是，娘娘。”

雖然王爺不願意，但太后娘娘會爲她們做主。

“母后，你居然這樣對兒臣！”雲湛厲聲問道，目光凌厲地望向走上前的美麗宮女，面露煞氣。母后簡直魔障了，鐵了心要他在其他女人身上播種。

“王爺……”兩名宮女被他這樣看得不敢上前，遲疑著向皇太后求救。

“湛兒，你不納側妃也可以，給哀家收幾個侍妾生孩子。你擔心暖暖無法接受，侍妾就留在宮中伺候哀家，你經常過來看看。”

皇太后道，催促那兩名面帶激動和畏懼的宮女，“你們還不快扶王爺去隔壁偏殿？”她相信多年來和她很有默契的蓮華夫人已經將那邊整理好了，而湛兒喝下去的桃花春已經發作，他抗拒不了女人的接近。

“退下！”雲湛厲聲怒喝，迅速起身，“母后，容兒臣告退。”說著，他立刻朝慈寧宮疾步。

“湛兒，你要去哪裡？小心遇到後宮妃嬪。來人，快快攔住王爺！”皇太后急忙叫道。湛兒若是欲-火焚身失去控制侵犯皇帝的妃嬪，那就是皇族大丑聞了。

“王爺，請留步。”

“王爺，太后娘娘不讓你離開。”

“王爺，得罪。”

五六名太監紛紛圍了上來張開雙手。

“放肆！”雲湛怒叱道，狠狠地扭住一名太監的手臂用勁一旋轉，將他當作武器撞開其他太監，隨即飛起一腿將衝過來的太監踢到。

站在正殿外的劉巖侍衛長和另一名侍衛發現裡面騷動，趕緊查看，卻發現自家王爺怒氣匆匆地攻擊皇太后的太監，而皇太后還在大叫“快點攔住王爺。湛兒，你不能出去。”

王爺和皇太后是親生母子，王爺不可能傷害她，而他此刻還是往外面衝，皇太后娘娘站得好好地，正努力指揮太監圍攻他。這對天家母子吵架了！

“王爺，發生了什麼事情？”劉巖迅速跑到雲湛身邊道。

雲湛將一名太監踢飛，急促道，“我需要立刻出宮。”說著，他迅速往慈寧宮外跑。

宮裡最講究禮儀，王爺現在居然不顧禮儀地狂奔起來了。

劉巖不敢遲疑，領著侍衛追趕雲湛。【晉-江原創】

“你們這羣廢物！”皇太后氣得將桌上的茶盅統統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