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朵只覺陸遠之溫熱的氣息迫在她鼻尖，他翠玉發冠上墜下的流蘇穗子在她勁間輕輕摩挲。

她不由往後一退，抵死在廊下樑柱前。

陸遠之猿臂一伸，將她圈禁，“真正心狠手辣的人，何嘗又不是你？六年的感情，你說結束就結束，你可知道你不在的這一年裡，我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不如死的日子。而你，卻和另一個男人談笑風生說情說愛。我對他狠下殺手，都是你逼的。我說過要彌補你，給你自由，你卻趁機逃跑，巴不得離我越遠越好。朱小朵，你可考慮我過的感受？”

朱小朵仰望他，忍淚反駁，“如今的結局，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他迫得太緊，身後的樑柱棱角硌得她一陣生疼。

他急急搶白道：“那就讓一切都回到原點。”

不由分說，橫抱起她跨進門檻。

朱小朵觸及他異常灼熱的體溫，莫名慌亂，“你到底想怎樣？”

陸遠之抱緊她，不容她有半分掙扎，曼聲道：“讓一切都回到原點，我們恩恩愛愛、纏綿悱惻。這纔是最完美的結局。”說話間，已經抱著她步入廂房，踩在室中凌亂的器具，繞過外廂，掀開拱門上垂著的白珠簾箔，一步步走向寢室。

他將她一把扔向雲山幻海的帳幔中，狂亂地撕裂開她身上的襦衣，“朱小朵，這一生一世你只能是我陸遠之的女人。”

她急急後退，拽緊身下的錦織被褥，羞惱窘迫道：“陸遠之，你說過不會逼我做我不願做的事。”

陸遠之踢掉腳下的雲頭靴子，撲向她，“可是我改變主意了。我對你越是溫柔，你越不把我放在眼裡，竟然一門心思地想著離開。朱小朵，在你有生之年，別想再離開我的視線半步。”

他疾如風般撕碎她的外衣，一把扯開她胸前的褻衣，她雪白的肌膚被他一覽無餘。

朱小朵掙扎不停，一次次推開他灼熱的身體，混亂之中髻發散亂，珠翠滾落。

她下意識地抓起從發中掉下的尖銳釵子，一把刺向陸遠之的勁間。

釵子刺入皮肉，她能查覺到他勁間肌肉的軟綿，殷紅的血漬沿著釵尖緩緩浸出。

陸遠之悚然一驚，雙眉緊蹙，眼中淒厲如血，“你竟然想殺害我？”

朱小朵再也刺不下去，緩緩鬆了手。

未入骨肉的釵子緊跟著掉落在被褥上，幾滴血漬沿著他的勁間蜿蜒流下，滴濺在淺色的錦織被褥上，開成一朵朵鮮豔的玫瑰，一朵朵刺目疼痛。

朱小朵趁機躲到角落，蜷膝抱腿，將頭深深埋在雙臂間。

她低聲道：“我再不願和你行夫妻之事，你別逼我。”

這聲音異常乾脆，夾雜著她心中的噁心與堅決。

陸遠之擡手撫過勁間的痛處，沉聲問道：“你覺得我噁心？”

她有氣無力地回道：“對，你噁心，你憑什麼還要如此理直氣壯地霸佔我的身子，你以爲我還是以前那個對你千依百順的朱小朵嗎？”

往事歷歷在目。

那個美好的初夜，風清雲

淡，夜寂無聲，他擁著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進入。

那時他說，朵朵，這一輩子我永不負你。

她清晰地記得。

他也記得，她曾經小鳥依人，芙蓉鴛鴦帳下，無數纏綿悱惻，她嬌癡囈語，她情不自禁。

陸遠之擡頭，目光痛楚地望向角落裡縮捲成一團的她，悲聲問道：“我們曾經不是恩恩愛愛的嗎，你對我如膠似漆，爲什麼多了一個完顏靜歌，你就如此噁心我，拒絕我？”

她清楚地知道他對完顏靜歌已經殺意四起，索性大大方方地吼道：“你也知道那只是曾經，對，我現在就是噁心你，嫌棄你。”

他蹙緊雙眉，語聲悲涼，“就因爲完顏靜歌？”

她直接朗聲應道：“對。”

他屏住呼吸與她四目相對，眸光不由一陣黯然，心中某個位置似乎瞬間塌陷，只留下一片空空白白，空得生出一陣劇烈的鈍痛。

緩了良久，他瞇起眼睛，目光霍然一聚，“朱小朵，你的心在他那裡，總要把身子留在我這裡，這樣對我才公平。”

不由分說，陸遠之疾如風般撲向她，宛然如一頭猛獸。

錦織衣衫的破碎聲，陸遠之沉重的喘息聲，還有她萬般掙扎的呼救聲，聲聲入耳，尖銳刺痛。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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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