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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貞兒

(一百三十三)貞兒

“參見天帝陛下!”

“衆(zhòng)卿平身。”

“啓奏陛下,微臣有事奏本。”

“愛卿請說……”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一個人在院子裡奶聲奶氣地演著,清稚的童音說著那些老成持重的話語,顯得尤其可愛。

他擺了張椅子當做凌霄寶座,爬上去扮演天帝,剛一本正經(jīng)說了一句臺詞,又急急地扭著小肥屁股下來,跪在椅子前扮作臣子。

房裡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聲。

小男孩一驚,忙朝房裡奔去,走到門口去又刻意放輕了步子,躡手躡腳。

“二伯,我把你吵醒了嗎?”小男孩道。

璟華吃力地擡起身子,剛想說話安慰孩子,卻停不下眼前突起的這陣急咳,只得彎著腰,繼續(xù)咳到臉色發(fā)青,呼吸艱難。

小男孩見他呼吸聲音不對,極有經(jīng)驗地奔到牀邊,從小櫃裡取出一瓶丹藥,倒出兩粒餵給璟華,“二伯,快吃藥。”

璟華吃了藥,仍無力地靠在榻上,直過了一會兒臉色才漸漸緩過來。

那個孩子就這一直坐在他身邊,神色擔憂,直等璟華睜開雙眸,這才略略放心。

璟華勉強笑道:“貞兒別怕,二伯……沒事的。”

“二伯,我去請大伯母過來瞧瞧好麼?”貞兒仍心有餘悸。

“真的不用,”璟華爲了不讓孩子擔心,竭力提高了聲音說話,“只要貞兒聽話,二伯一會兒就好。”

他掀開衾被,硬撐著坐起,心口立時狂躁地咚咚亂跳。

“二伯再躺一會兒,準備晚膳還早。再說貞兒也已經(jīng)會了,今天讓貞兒煮給二伯吃好不好?”貞兒跪在他膝邊,乖巧承歡。

璟華摸著貞兒的頭,勉強笑了笑。

他不敢立刻站起來,心口就像有一柄巨錘不間歇地重擊,痛到幾欲作嘔,看不見也聽不見。

他只好似是而非地“嗯”了一聲,勉強微笑點頭。

“那二伯別動,再躺一會兒,貞兒這就去煮飯。”

璟華此時才弄明白,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睡得頭暈。貞兒陪我去外面透透氣,再將今日的功課背給二伯聽,好麼?”

他歇了會兒,便由貞兒扶著走到院子裡。就這麼幾步,他又有些喘息,貞兒不敢讓他太累,將剛纔那張椅子搬到他身邊,服侍他坐下。

璟華看到椅背上端端正正寫了四個大字——凌霄寶座。

他不禁失笑。

“貞兒,想做天帝麼?”

貞兒搖頭。

“不想做天帝,爲何要坐凌霄寶座?”

“那是給二伯的。”貞兒眨眨眼睛道。

璟華笑,朝他招手,將孩子抱在自己腿上。

雖然才五百歲的孩子,但貞兒結(jié)實,已頗吃分量。璟華抱得吃力,臉色更白了一些。

“二伯,我太重了嗎?”貞兒惴惴道。

“不重。”璟華笑了笑,將他摟在懷裡,輕聲道,“貞兒聽二伯說,這個位子,將來總是要找人來坐的。貞兒好好讀書,好好修煉,以後就坐這個凌霄寶座好不好?”

貞兒想了想,又搖頭。

璟華不解道:“爲什麼?”

貞兒眼圈紅紅,突然撲在璟華懷裡,嗚咽道:“貞兒不要坐!貞兒要二伯坐,一直坐!”

璟華頗有意外,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也能讀出自己的言外之意,只好輕拍他肩膀,安慰道:“傻孩子,哭什麼?二伯這不是還坐著嗎?”

貞兒這才擡起哭得皺巴巴的小臉,抓起璟華的袖子,看也不看就去抹自己的眼淚鼻涕,嘴裡咕噥道:“二伯,你答應(yīng)過貞兒,很快就好起來的。”

“嗯,很快就好。”璟華掏出手帕,替他擦淚。

貞兒雖是三弟的孩子,但不知道爲什麼,有許多地方都像她。她也總是喜歡哭了就往自己懷裡鑽,然後拉著自己袖子,不分青紅皁白地去擤鼻涕。

璟華想著,嘴角不由地微微揚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從小就帶在身邊,貞兒竟與璟華心意相通,於此情此景,突然問了句,“二伯,二伯母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璟華替他拭淚的手,稍稍一滯。

隨即又自然微笑著,“怎麼啦?二伯對你還不夠好麼?想著二伯母?”

貞兒笑嘻嘻答:“二伯你講了那麼多二伯母的故事,貞兒總想能親眼見見她就好了!嘖嘖,兵部大帥啊!多威風!二伯把她教得那麼好,以後貞兒也一定不會差!也能有大作爲,造福蒼生!恩澤四海!”

乳臭未乾的小子豪情壯志。

璟華輕笑。

“她的好,並不是我教出來的。認識二伯以前,她就已經(jīng)很好了,反倒是我,總是……咳咳,總是……總是惹你二伯母生氣。”璟華說了幾句,氣息又急促起來,彎了身子,開始低低地咳。

“二伯別這麼說,二伯母本來就很好,遇到二伯以後啊,那就叫琴瑟和鳴,龍鳳呈祥,比翼雙飛……嗯,相濡以沫!”貞兒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剛學來的成語。

相濡以沫?呵呵,相濡以沫……相濡以沫……

璟華自嘲。

我何德何能,能配得上她相濡以沫?

“二哥!”琛華自門外踏著緩步而來。

貞兒耳朵尖,一下從璟華身上跳下來,急急奔進琛華的懷抱,“父王!父王!”

琛華一把將貞兒抱起,在嫩嫩的小臉上輕了一下,輕斥道:“這麼重了,還賴在二伯身上,二伯抱不動你的。”

貞兒噘嘴道:“二伯說抱得動,說貞兒不重。”

“三弟,你來了?”璟華緩緩站起,微笑著打算去沏茶。

“你別動,我自己來就好。”

琛華忙攔住他,觸到他冰涼的手指,不由心驚,微嗔道:“二哥你也是,將貞兒越養(yǎng)越胖,自己卻瘦成這樣。我早就對蒄瑤說,不讓你帶貞兒,可蒄瑤卻說貞兒和你投緣,放在你身邊養(yǎng)著,興許你這身子還能好些。”

“蒄瑤說得不錯,有貞兒陪著我,感覺最近好了很多。”璟華微笑,輕輕道,“他也很懂事。三弟,你這兒子生得不錯。”

“有我以前的那個德行墊底,每個娃都是好的!”琛華笑道,“二哥,蒄瑤跟我商量,說你這麼疼貞兒,索性就收了他做義子,你也算膝下有兒。”

璟華淡淡一笑,平靜道:“你是怕我去了,沒人立長生牌位麼?不打緊,你將我往無妄海一丟,碑文都不用寫。”

“二哥!你胡說什麼!”琛華真的怒了,站起來大聲道。

一旁玩耍的貞兒聽到動靜,趕緊過來,護在璟華身前道:“父王不要對二伯吼!二伯心口會痛,會不舒服的!”

璟華摸著貞兒的頭,又從桌上果盤裡取了個桃兒遞給他,道:“貞兒乖,你父王沒有吼,只是說話大聲了一點。你先去外面玩會兒,好不好?”

貞兒接了桃,蹦蹦跳跳走了。

琛華苦笑道:“你看!明明是我的兒子,卻一心一意護著你,還說不收他做義子?”

璟華笑笑,“是不是我的義子,我都一樣疼他。他好好的有爹有娘,何苦來跟了我這個孤老頭子?”

“喂!”琛華真是被他氣到無語,“我說二哥,你剛?cè)q出頭好嗎!別整天老啊老的掛在嘴上!我跟你同歲,你是想把我也一起說老了不成!”

璟華淡淡笑了笑,低咳不語。

“今天怎麼會有空過來?近些日子不是靖天神兵會麼?你應(yīng)該很忙。”璟華換了個話題。

“哦,都差不多了。明日青瀾那對孿生小子滿百週歲,邀我們?nèi)ペそ绯园贇q酒。我想帶貞兒過去,開開眼界。”

“這麼快?”璟華有些吃驚,欣慰道:“青瀾的孩子也那麼大了,他大婚的時候我還去喝了喜酒。”

那時候他身體還沒那麼差,還能跑去冥界,見證了自己兄弟的人生大事。

“是啊,二哥。那麼久你不也熬過來了麼?所以,凡事往好處想,你和二嫂都別那麼犟著,大家都不容易,別給自己找罪受成麼?”琛華勸道。

“她最近好麼?”璟華有些不悅,厭煩地打斷他。

他將頭伏在桌上,斷斷續(xù)續(xù)低咳,悶聲道:“說些……說些她最近的事……咳咳,給我聽。”

琛華不敢違拗他,只得乖乖說道:“她沒什麼變化。照舊喝酒、賭錢、罵人,把田將軍鬍子都氣得發(fā)抖!可你別說,天一生水那些兄弟就沒一個不服她的!一個個死心塌地,不比以前跟著你的時候要差多少!”

璟華蒼白如雪的臉上這才流露出笑意,輕聲道:“我就知道她可以做到!她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琛華道:“是啊,她這些年風裡來火裡去,憑自己本事,也替天庭平了不少戰(zhàn)亂,立了軍功!

要說二哥,還是你眼光獨到!呵呵,咱們天族從先祖開始,可從來沒出過這麼威風的一個天后!

對了,你曉不曉得?她現(xiàn)在啊,簡直成了我們兵部的金字招牌!現(xiàn)在來考靖天神兵會的,有一半就是衝著二嫂的名號來的!”

“哦?衝著沫沫來的?”

“對,你說現(xiàn)在的小孩兒都在想些什麼!”琛華苦笑不得。

“你還記得棲梧山的鳳家老四麼?對,就是他!功夫倒是不錯,還拔了個頭魁!

可不知怎麼惹怒了二嫂,這兒剛授了職呢,當晚就叫二嫂給攆走了!小子膽大包天,還悲悲慼慼地寫了封信,要我交給二嫂,讓我當場就給撕了!”

琛華爲了逗璟華高興,故意講得抑揚頓挫,可璟華黑如漆墨的眸中卻始終沒有波瀾。

“鳳家老四,比你小多少?”璟華似不經(jīng)意問。

“我一千六百歲去找他三姐時,他纔剛出生。現(xiàn)在想來一千七吧,所以說他小屁孩呢!”

“一千七百歲……那確實是小了些,沫沫看不上的。”璟華自言自語道,“女孩子麼,總是找個大些的,懂得護她寵她纔好。”

琛華咬了一顆葡萄,聽到他這話呆了呆,愕然道:“二哥你……你開什麼玩笑!你還真打算給我二嫂找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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