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玩NP,是最容易出事的。”明秀似真似假的在聽了事態的發展後,這麼來了一句。
好在葉子睿也習慣了自家老婆有日寸候的不正經,只是看了明秀一眼,然後來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針。”
明秀微微擡起下巴,頗爲看不上葉子睿這句評價,“你也不能否認有時候男人心,總是那麼的微妙啊,你難道不覺得他們之間的事兒會有那麼一絲絲的熟悉感嗎?”
“不覺得。”葉子睿乾脆利落的回答讓明秀微微噎了那麼一下,但明秀摸了摸下巴,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道:“他們只是情感太外放了,而且太投入了,沒有意識到其他人在圍觀,相比於他們,那幾位情感就太內斂了,再說了還因爲禮教的束縛,讓他們都只是發乎情止乎禮,哦不對,情到深處也是想要和對方來親密接觸的。”
明秀這話雖然有點摸不著頭腦,但葉子睿和她在沒結婚之前就因爲總是在偷窺別人談戀愛的深厚友誼了,對於明秀這般的意有所指,也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明秀亮晶晶的眼神下,自然是點頭附和,點個頭又不會少塊肉,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家媳婦兒分析的還是很有道理的,蘭泰世子他們這情感實在是太外放了。
事態的發展是這般的:就在雨荷淚灑郭爾羅斯,說出那樣感人肺腑,動人心絃的一番剖白後,衆人表情不一。
蘭泰世子陰沉著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並沒有雨荷期待中的感動了,心碎了,爲她癡迷了。
阿茹娜心神一震,和雨荷接觸的這段時間,看起來也沒少受到雨荷這種“愛情至上論”以及“小貓小狗論”的感染,也許她本來骨子裡就有這樣嚮往自由嚮往美好愛情的品格。但是現今是,她最好的朋友睡了她的未婚夫,不對,是即將成爲丈夫的男人,這讓阿茹娜受到的打擊無異於五雷轟頂。
一日寸問怔在原地,完全沒了之前胖揍阿茹娜和蘭泰世子的狠勁。
手打擊最大的反而是阿茹娜的哥哥蘇赫,他抓耳撓腮,捶胸頓足,完全不可置信,先是抓著雨荷的肩膀狠勁的搖晃,然後咆哮:“這不是真的!你怎麼能背叛我!”
在這種憤怒的日寸候,理所當然的用起了蒙語,而雨荷她雖然在蒙古呆的日寸問不算短了,但是讓她聽懂還是很困難的,但是在場的人可都是聽得懂的啊,一日寸問,頓日寸更熱鬧了。
就在蘭泰世子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被蘇赫給揍了。
然後,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雨荷本來就嬌弱,還被蘭泰狠狠疼愛了一番,就跟個破布娃娃似的,現在還挺著痠痛的身子出來,又是哭又是跪的,還被蘇赫這個糙漢子又搖又換又咆哮的,耳朵裡嗡嗡直響,還不等她抗議呢,就被蘇赫輕輕那麼一推,就嚶嚀一聲倒在了地上,那叫一個弱柳扶風,嫋嫋娜娜,只可惜了原本白嫩的臉被阿茹娜扇了幾巴掌,現在也腫了起來,看起來特別的浮腫。
等她懵過來,就看到蘇赫和蘭泰打了起來,她堅強的站了起來,眼中含著淚水,在一旁哭道:“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別爲了我打架。”
“雨荷何德何能,能讓你們倆爲了雨荷打架,都是雨荷的錯。”
可打紅了眼的兩個人哪裡還能聽到她嚶嚶的話語,雨荷心痛極了,她又去求阿茹娜,“郡主,這一切都是雨荷的錯,跟蘭泰世子沒有關係,跟蘇赫世子也沒關係,郡主您快勸勸他們,別讓他們再打了,雨荷不想看到他們受傷啊。”
阿茹娜恨恨得瞪著雨荷,雨荷被她看得心發慌,捏著手帕顯得愈發的楚楚可憐,怯怯道:“郡主?”
“別叫我!虧我曾經把你當朋友,你竟然是這麼對我的!不僅勾引我哥哥,還爬上了蘭泰的牀,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女人!真是不要臉!”阿茹娜說話越來越難聽,她偏偏沒用蒙語,就用漢語說得很大聲,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發泄她現在的情緒。
“我,我沒有。”
“你沒有?難道我之前看到的都是假的嗎?不知廉恥!
我把你當朋友,你還真以爲你有能耐了嗎?如果不是我把你救出來,你還是個卑賤的奴隸呢!”阿茹娜這樣的言論,尤其是後面一句,狠狠得刺穿了雨荷的臉皮,這點現在還正是雨荷最在意的地方,如今被阿茹娜毫不留情得說出來,就像是把她的衣裳扒光了似的,她彷彿看到了別人嘲笑的眼神,聽到了別人指指點點的話。
就這樣怯弱的後退,再後退,沒想到退到了蘭泰和蘇赫的戰場中,拳腳無眼,也不知道是誰的腳狠狠得踢到了雨荷的身上,“咻”的一聲,雨荷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了。
場面更加的混亂了,在這種情況下,阿茹娜也加入了進去,比起雨荷的弱不禁風,出身蒙古的阿茹娜,雖然比不得男子彪悍,但是也不是花架子,更何況那日寸候的場面太混亂了,刀劍無眼,一不留神蘭泰世子就被鋒利的刀鋒劃傷了胳膊,而蘇赫紅著眼,抱著昏迷過去的雨荷又是一通搖晃,差點就把雨荷給搖晃得嗝屁了。
等哈達大汗鍾木娜以及郭爾羅斯大汗聞訊趕來的時候,蘭泰世子血染紅了衣袖,阿茹娜傻傻得捉著彎刀站在一邊,雨荷嘴角也帶了血跡,蘇赫被揍得腫著一張豬頭臉,場面就快要失控了。
幾個人都傻眼了。
後來聽大夫說,阿茹娜郡主的那一刀要是再往下一點,那蘭泰世子可就不好了。
在這種情況下,婚期什麼的還是再往後拖吧。
“差一點啊。”明秀喃喃道,其實正義少女殺傷力還是很厲害的,瞧這手下見真章,差點就讓對方斷子絕孫啊,而且這一鬧騰,不僅這婚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成,而且這丟臉丟到其他部落面前來了。
想到這裡,明秀戳了戳葉子睿的腰際,嘴角翹起帶著一抹惡作劇的笑容,“你說在這種情況下,蘭泰世子會不會有陰影呢?”
“你想做什麼?”
明秀又戳了幾下,嬌笑道:“真討厭,人家那麼善良,怎麼能詛咒蘭泰世子不覺呢。”
葉子睿無言,這也算是默認明秀想要做些什麼的意思了。
明秀嘻嘻笑的戳了戳葉子睿嚴肅正經的俊臉,嘖嘖兩聲:“從犯就不要做出這麼高貴不可侵犯的樣子啦,肚子裡全是黑水的傢伙。”
葉子睿淡笑,給了明秀一個“知道你就不用說出來”的高深莫測的側臉,明秀翻了個大白眼,大悶騷。
事實上,蘭泰世子他沒有什麼陰影的,畢竟當時阿茹娜和蘇赫進去捉姦的時候,又不是在正當口,而是已經熄火了,只是沒來得及拔出來而已。倒是阿茹娜那一下子,差點沒把蘭泰世子的子孫根劃到就是了。
不過嘛,沒不舉也得不舉,沒有不舉也要製造不舉。
所以,過了一天蘭泰世子就發現他不能挺拔了,暴躁過後,滿臉的陰翳,將製造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阿茹娜給恨上了,當然了還有雨荷,蘇赫。
本來這件事就有很多疑點,比如說阿茹娜和蘇赫是怎麼知道蘭泰和雨荷情不自禁了,還那麼巧的闖了進去的,比如他是怎麼和雨荷就沒能控制住,搞了上去的等等。
這時候,大部分理智都在他不挺了這個大前提下,跑偏了。
而阿茹娜呢是堅決不要嫁給蘭泰了,她實在是受不了她的朋友和她的未婚夫在一張牀上這樣醃臌的事情,她覺得超級噁心,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的噁心!
至於雨荷,她實在是太悽慘了,現在真的像破布娃娃一樣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呢。
還有咆哮的嗓子都啞了的蘇赫,頂著一張豬頭縮進帳篷裡,借酒消愁,大口大口的喝酒,醉生夢死中。
幾個長輩也吵的不可開交,而就在這時候,被推出去當替罪羊的齊格的姑媽一家子也不滿了,爆發了,憑什麼要替蘭泰他們背黑鍋一似乎大家現在都認定了,就是蘭泰慫恿齊格去謀害葉子睿和明秀的一再加上其他一些原因,比如利益糾紛什麼的,他們就要鬧著求公平,想要渾水摸魚。
其實歸根到底,這件事到底是誰的錯?
更多的時候人們會的就是遷怒,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最倒黴。而在這整個事件中,最小的蝦米不就是雨荷。這一說,又把阿茹娜牽扯出來了,阿茹娜一出來,就推到了科爾察上,畢竟這雨荷原先不就是科爾察的嗎。
瞬間覺得找到突破口的雙方,有那麼些陰謀論了,覺得雨荷是科爾察派來的奸細,想要離間他們兩個部落。
而這種時候,稍微有人引導一下,這種所謂的科爾察想用美人計離間他們的陰謀論就漸漸得到了支持,他們似乎達到了一個共識,將槍口對準了日漸興盛壯大起來的科爾察。
所以,這場婚禮詭異的畫了不少圈,然後又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