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睿點頭,“現在看起來是這樣沒錯。”
“女王啊。”明秀摸了摸下巴,“要不要在裡面插一腳?對了說起來,伊麗莎白一世不是帶回了彼得大帝的外孫和外孫女嗎?那麼說來,那位外孫女也是皇室順位繼承人?”
葉子睿有時就得佩服自家媳婦兒的敏銳,將知道的情報說出來: “據說這位公主從小體弱,很少出現在人前,不過現在沙俄不說保皇派都舉薦這位公主,畢竟她不僅是彼得大帝的外孫女,也有德國皇室血統,還是彼得三世的親妹妹,血統正統。”
“好女主的設定,忍辱負重,臥薪嚐膽什麼的挺有趣的。”明秀開玩笑道, “如今把握政權的是彼得三世的妻子,那麼作爲皇族繼承人的這位公主,如果不歸順,那就會受到壓迫。有說她和她嫂子感情如何嗎?”
葉子睿將那位公主的資料找出來,翻閱後道: “這並沒有,能得到關於這位公主的消息很少。你是說?”
明秀聳聳肩, “我可什麼都沒說,咱們現在還是把先安內再說。”
葉子睿點點頭,“事實上,這次擴張比咱們之前預想的還要順利,看來多爾濟的統治也並不是那麼的得人心。”
“呵呵,現在都便宜了別人,不過你覺得昭和帝的死真的就和多爾濟有關係嗎?”怎麼都覺得那場所謂的刺殺太順利了些,先不說當時昭和帝並不是在前線,而是在寧夏坐鎮指揮,前前後後肯定有不少御林軍守衛,竟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刺重傷,回到京城沒兩天就駕崩了。
葉子睿嘴角挑起,“多數人認爲是,它就是。”
明秀笑笑,“說的也是。”
兩人就沒有再就這個話題交談下去,等魯根過來的時候,明秀還就那金髮洋妞兒打趣了他一番,魯根苦笑,心裡頭恨不得把巴格這個大嘴巴扒皮抽筋,都明秀的打趣,連連求饒。
殊不知,在這打趣中,明秀基本上是在套話了,等魯根走後,明秀瞇了瞇眼睛,對葉子睿道: “看來這洋妞兒還真不簡單呢,說來也是,能從沙俄與漠西的接壤處毫髮無傷的過境逃到漠西去,本身就不容小覷了。就像是雨荷和採蓮這兩位弱女子怎麼能在草原奔逃那麼久呢。”說著還特意看了葉子睿一眼,意思很明顯,看吧我現在在吃醋了,這就是吃醋!
葉子睿稍稍心虛下,自從他矯情的同明秀鬧彆扭後,雖然明秀口頭上沒在揪住這件事不放,但是很多表現都說明了她還在介意那件事,看吧,現在還用這樣幼稚的手段來故意做給葉子睿看。
不過葉子睿是誰啊,臉皮比明秀要厚,所以明秀這樣的小打小鬧,對葉大校來說就如同蚊子叮咬,不痛不癢的,相反他覺得這是小情趣啊小情趣。
“讓巴格去查查那位金髮女郎的底。”
過了半個月,就傳來烏喇特部的阿茹娜郡主要嫁給郭爾羅斯部世子的喜訊,婚禮就定在半個月後。
郭爾羅斯部向科爾察發來請帖,希望葉子睿和明秀去喝喜酒。原先傳了一陣子,引起軒然大波的所謂科爾察親王對烏喇特部郡主情根深種,還有那些強搶民女的流言逐漸風化在大草原上,如今被人津津樂道的就成了烏喇特部和郭爾羅斯部的聯姻。
“這麼著急做什麼?”明秀將請帖放在桌角,笑著對葉子睿說道, “難道是怕夜長夢多?不過既然他們那麼誠心誠意的邀請咱們去喝一杯喜酒,咱們豈能不給面子。”
“我看你就是想去看戲吧。”葉子睿拿起請帖瞟了一眼,搞的還挺正式的。
“討厭,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幹嘛還要說出來啊。”明秀以一種很正經很嚴肅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葉子睿還沒覺得有什麼呢,明秀就首先受不了了,感覺陳年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果然她還是不適應這種調調。
說實話,從雨荷那邊傳來的情形來看,雨荷除了和郭爾羅斯的世子暗通曲款,私下裡打的火熱外,竟然還能勾的阿茹娜的兄長憐惜她,幾次都因爲雨荷的幾滴眼淚,而訓斥看起來無辜的阿茹娜。偏偏雨荷還有法子,讓阿茹娜原諒她,或者說,從來就沒有責怪過她。
更好笑的是,阿茹娜和郭爾羅斯部落世子的這樁婚事,阿茹娜會鬆口答應,雨荷的功勞可不小,比起在科爾察雨荷的眼淚和楚楚可憐無地可施,到了烏喇特部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而且還大放異彩。
“哦,她是那麼的柔弱,那麼的楚楚可憐,那麼的惹人憐惜,你怎麼好意思傷害這麼柔弱善良的女孩兒!”
“不,都是雨荷的錯,雨荷只是想替郡主分憂解難,沒想到竟然惹了郡主不高興了,雨荷願意道歉,一千一萬個對不起!請不要再責怪郡主了,郡主她真的不是有意的,雨荷都知道的。”
“哦!雨荷你就是太善良了,你不用道歉,你本來就沒有錯,阿茹娜她都是被阿媽給寵壞了,你千萬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請不要這麼說郡主,郡主她很好的,如果不是郡主把雨荷救出來,雨荷又怎麼能來到令雨荷覺得溫暖的烏喇特部落呢。”後面小小聲羞澀說, “又怎麼能見到英武的世子您呢。”
明秀表示這樣類似的對話,聽一次就算了,多聽幾次,對胃不好。
葉子睿攜妻帶子浩浩蕩蕩的去郭爾羅斯部,喝喜酒。
雖說昭和帝駕崩三年內不許嫁娶喜樂,但那只是針對越朝來說的,蒙古人並不忌諱這些,但好歹也注意了些,所以婚禮辦的並不是非常的盛大,比不上當初明秀和葉子睿成親時候的盛景。
郭爾羅斯大汗親自出來迎接葉子睿和明秀,真說起來,郭爾羅斯大汗的爵位還比不上葉子睿,也只是佔了個長輩的名頭,但也不可能真的在葉子睿面前擺譜,再說了兩部落聯盟,內裡頭的彎彎道道也不是能真的擺在明面上說的。
正式的儀式到晚上纔會舉行,在這之前,大家聯絡聯絡感情,明秀帶著小朝魯在婦人堆裡,這時候沒誰還能爲難明秀了,就算有誰對明秀有什麼不滿的,但也沒有擺在明面上,不像當初明秀初到蒙古時,塔仁娜和烏日娜那樣大喇喇的擺在明面上,還故意高聲喧譁,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衆人對那段流言在明秀跟前是諱莫如深,沒誰頂風作案,只是說起阿茹娜郡主的時候,大家相互傳遞個‘你懂得’的眼神。
明秀哪能沒看到她們那些眼神,還主動挑起話頭來: “我對阿茹娜郡主印象異常深刻,畢竟呢,本公主還是頭一次被人指著鼻子教訓呢,不過她倒是嫉惡如仇,性子特別直爽呢。”
這話兒你說是褒是貶,但是結合起那所謂的傳言,自然不是什麼誇獎的話。有位蒙古婦人接話道: “我們蒙古女人向來是直爽,沒那麼多彎彎道道,不過直爽過頭了,還是要不得的。”
氣氛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明秀神情未變: “或許成親了就會好了。”
這次明秀讓採蓮跟在身邊,不意外的在阿茹娜陪嫁隊伍裡看到了久違的雨荷,明秀對採蓮點點頭,讓她們兩姐妹交流感情去了。
雨荷見到採蓮第一反應並不是欣喜,說到底她們雖名義上是姐妹,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少姐妹情誼在,雨荷臉上立刻掛上欣喜的笑: “採蓮,你怎麼來了?你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呢?”
採蓮道是跟著公主過來的,雨荷笑容僵了僵,杏眼濛霧,“我就知道你向來比我會討別人歡心,公主竟然會把你帶來,說明她還是很倚重你的,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原本我還想同郡主說,能不能把你也帶走?可本來因爲我的事兒,就讓郡主受了責難,如此我真的於心不忍,郡主她對我那麼好,我又怎能因爲別的事,讓郡主再爲我費心呢。”
“我一直很擔心你,現在看到你不僅沒受到責難,還被公主那麼倚重,如此我真的就放下了那顆一直擔憂你、覺得愧疚的心了。採蓮妹妹,再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採蓮被雨荷拉著手,聽雨荷絮絮叨叨,她對她的愧疚,對她的擔憂,漸漸的就說起來如今她的生活,是那樣的靜謐,那樣的歲月安好,所有人都對她很好很好,她也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等說道阿茹娜即將嫁給的世子時,雨荷又開始叨嘮起,這位世子是多麼的英武,多麼的雄壯,多麼的體貼,阿茹娜郡主肯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她由衷的替阿茹娜郡主覺得好幸運好幸運啊。
採蓮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就一直聽雨荷在說她的感受,說到動情處竟然還臉紅了,也能看得出,雨荷還真是過的不錯,身上穿的不是她那件素白的衣裳,換了件粉紅的衣裳,更顯得嬌怯嫋娜,最後她道: “我真是好幸福啊好幸福,幸福的都要瘋了。”
快樂的像老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