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從華盛頓直飛上海的飛機。
“在這裡到處是中文,還真有點不習慣。”杜琴諾回國帶的基本上是清新婉約的ZARA品牌服裝,身上這件是一字領露肩碎花裙,酒紅的長髮映襯著清新的衣裙,優雅高貴又不失靚麗可人。如蓮藕般雪白修長的手臂上自然地掛著BALLY的嫩黃色包包,她踏著一雙火紅色7cm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踩在機場的大理石地板上,凡是經過她身側的男性無不被她妖嬈的氣質所吸引了去,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後的靳澤身上。
杜琴諾拉著顯眼的亮白色行李箱,左手隨意摘下暴龍太陽墨鏡,簡單自然地別在胸前,突然停下腳步。
一直悶著頭走的靳澤冷不防撞到她的背,猛然擡起頭來:“怎麼了?”
杜琴諾看了看腕上的歐米茄表,慵懶地打了個呵欠道:“才11點多,轉機時間是下午2點吧,我餓了,先去吃飯?”
“你想怎麼樣,我還攔得住嗎?”靳澤無奈一笑,掀了掀嘴角笑道。
“真乖。”杜琴諾俯下身在他稍帶鬍渣的臉頰上印下一枚香吻,頓時只聽得“啪啪啪……”幾聲,廣大男士的心都碎了一地。
兩人吃罷飯,又在咖啡館坐了一小陣後,很快上了飛機,因爲昨日沒怎麼睡好,杜琴諾很快頭一歪,便沉沉睡去了。
“咚咚……”
“請進。”坐在案桌前的左煦頭也不擡地寫著什麼。
“左總真是刻苦,總算有我一半的努力了。”薛梓墨走進他辦公室,深邃的臉龐上帶著讓人琢磨不定的笑意,他隨意坐在沙發上,擡頭環顧著他的辦公室。
“薛大少,你可要記住,我們兩個現在的身價可謂是齊平了。我三年就做出了你十年的成績,你還不羞愧一陣?”左煦擡眼對他一笑後,又繼續埋頭寫著文件。
薛梓墨無奈攤攤手:“因爲那個時候,我既要顧著曲溫如,還要照顧柳素素,工作自然放的輕了。”
左煦眸光微微斂下,停筆後微靠在椅子上,懶懶打了個呵欠:“所以說,沒有女人,男人的事業纔會進步得更快。”
薛梓墨擡起幽黑的眸子,無奈地笑道:“你跟她,還有聯絡了?”
左煦十指交叉,聽到他的話不自覺地一緊,脣角掀起微微苦澀的笑意:“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明明知道我指的是杜琴諾。薛梓墨無奈一笑,淺抿了口茶,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不過也不能說你沒有女人,杜果果呢?不是你的現任女友嗎?”
左煦想了想,褐眸彎成月牙狀,皓齒半露:“也不能算是女友,是交往很愉快的異性朋友。”
薛梓墨戲謔地笑道:“看你開心得,一提到杜果果就笑。”
“那丫頭,我真心喜歡,很可愛。”左煦扣了扣指甲,漫不經心說道。
“行吧,我該去幼兒園接小泉了。對了,三天後我婚禮別忘了來,請柬放桌上了。”說罷,薛梓墨站起身準備去開門,卻被左煦叫住。
“還有事?”薛梓墨扭過頭,抿脣望向他。
左煦欲言又止,黑長的睫毛垂下,在眼圈四周泛起誘人的陰影。只見他纖薄的脣瓣微微張合:“
她,會來嗎?”
“廢話,她是伴娘,你是伴郎!”薛梓墨半認真半開玩笑道。
“開什麼玩笑!”左煦一愣,臉色頓時出現少有的微醺之色,急切地拍著桌子抗議。
“沒跟你開玩笑。我的婚禮上,一切由我做主。”薛梓墨笑得邪惡,轉身便走出了門外,不給他半點反駁的機會。
左煦輕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薛梓墨這臭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霸道,腹黑,真想知道曲溫如是如何把他調教得百依百順的。
而此刻,飛機已經抵達了A市機場,也許是回到了5年不見的故土之地,杜琴諾下了飛機便飛奔起來,歡呼雀躍著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諾諾,別走丟了。我去看看接我們的人到了沒。”靳澤跟在她身後頗顯吃力,因爲一人拿著兩人的行李,自然不可能跟得上她的步伐。
“靳澤,快點!”杜琴諾還在前方催促著,靳澤不禁蹙緊了眉頭,雖然心底有些不滿,但儘量不表現在臉上,將行李放在地上,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靳澤,行李分給我拿一點吧?”杜琴諾湊上前來伸出潔白如玉的小手。
“不用了,先出去再說吧。”靳澤朝她吃力一笑後,拖著行李,揹著揹包,儼然像一個北漂的少年。
兩人剛走出去,便有人高呼:“靳醫生,這邊這邊!”
“走!”靳澤也朝那人揮了揮手,帶著琴諾走了過去,將一部分的行李交給他,“讓你久等了,飛機有點延誤。”
“沒有沒有,喲,這位是傳聞中MOONLIGHT的美女院長杜琴諾吧?是靳醫生女朋友?”那人笑得眉目彎彎,看上去非常親切。
靳澤尷尬一笑,剛想開口,杜琴諾搶他一步,挽著他的手臂溫笑道:“是啊,我是杜琴諾,靳澤女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喲,果然是個大氣美女,敝人姓李,叫我小李就好。那走吧,我們出發!”小李領著兩人坐上了自己的麪包車後,一路開往了靳澤家。
“哦,原來小李是靳澤的管家。”杜琴諾這才恍然大悟,坐在麪包車裡,總覺得很愜意,不時趴在窗戶上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細碎的陽光透過巨大樟樹的樹葉,紛紛揚揚灑落一地,形成一個個銅錢狀的小陰影,與掉落一地的梔子花般重疊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梔子花香,還有青草與泥土夾雜在一起的味道。
杜琴諾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美好的一刻。
沒錯,這是A市的味道,是家的味道。她雙手托腮,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流轉著無限思念與嚮往之情。
“我們到了。”小李管家踩下剎車停好車,爲兩人拉開了車門。
“靳澤,沒想到你家其實一點也不大呢,看不出來啊,你在美國有那麼大的獨棟別墅,其實是個這麼簡樸的男人!”杜琴諾只是簡單而無心地感嘆一句,聽在靳澤耳裡卻有些刺耳,以爲是嘲笑他沒有良好的家境,神色不免黯淡了幾分。
“杜小姐,咱們家靳少爺一向是崇尚簡樸的,你應該不在意吧?”李管家見氣氛不太對,忙調和起來。
“我?我有什麼好在意的。我就喜歡崇尚簡樸的人,就像靳澤這樣
的。”杜琴諾甜甜一笑,大大咧咧地拉住靳澤的手臂,露出兩顆皎潔的小虎牙。
“真會說好話!”靳澤忍不住刮刮她肉嘟嘟的鼻樑,笑道。
“我纔沒有,說的都是真心話!”杜琴諾撒嬌般地窩在他懷中,翹著殷紅的脣瓣,叫人慾一吻芳澤。
靳澤只覺得喉結微微上下滾動一陣,但他很快收斂住,拍了拍她的臉蛋:“去把行李放下來吧。”
小李看著兩人情深意合的模樣,頓時笑著放下心來,以兩人現在的狀況看來也不必再爲少爺費心了,杜小姐應該就會成爲靳家的媳婦咯。
看到兒子不僅事業有成,還娶了個這個漂亮的媳婦,老夫人和老爺在天之靈也會高興的。
杜琴諾將行李放在地板上,利落地將衣服全數拿出,一一掛在衣櫃裡,然後將自帶的牀單,被套和枕套全部換上,再把揹包裡的文件,筆墨等放在寫字檯上,拉開窗簾和窗戶,將新鮮宜人的空氣放進屋來。
“哇,靳澤,你家還有個漂亮的後花園哪?”杜琴諾有些驚訝地張了張嘴,興奮地趿拉著拖鞋小跑到庭院裡,柔軟的泥土被踩在腳下,竟傳來一股溫暖感。
“哦,杜小姐,我纔給土地澆過溫水,你現在踩上去可能會有點熱。”
“哎?爲什麼要澆溫水?這樣對植物不是不太好嗎?”杜琴諾疑惑地側過頭問道。
“因爲啊,我爸我媽的骨灰都埋在這裡。如果澆冰冷的水,他們會冷的。”靳澤突然冒了出來,笑吟吟地摟住她的肩膀,“走,我們去看看爸媽?”
“好。”杜琴諾不免覺得新奇,通常不都將過世人的骨灰埋葬在山裡,或者灑在大海之中嗎?爲什麼靳澤的父母會被埋在自家花園裡。
她好奇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換來的是他一陣輕笑:“因爲我父母守著這個家,守了整整40年,他們臨終前都要求將骨灰葬入自家花園的泥土內,好讓他們能永遠守護這裡,想念的時候只要爬出來看一看就好。”
“哇,有點嚇人呢。”杜琴諾不禁打了個寒戰,往他懷裡縮了縮。
“呵呵,膽小鬼。”靳澤不免失笑,將她摟得更緊。
兩人走到兩個小卻精緻的石碑前,紛紛下跪,靳澤撫摸著兩塊略冰涼的石碑,低喃道:“爸,媽,兒子帶媳婦杜琴諾給你們看看了。她和我一樣是美國一家大醫院的院長,並且,我已經向她求婚成功了,以後我一定會帶著琴諾好好過日子!”
“爸,媽,雖然你們不能來參加我和靳澤的婚禮,也沒辦法看到我的臉,但我不會讓你們,讓靳澤失望的!”杜琴諾將白嫩的小拳頭放在胸前,臉上透出堅定之色。
夏風帶著熱氣,微微吹動了站在一旁的梨樹,還未凋零的梨花紛紛揚揚地落下,白色的小花飄揚著落在石碑之上,就彷彿在下雪一般美麗。
“諾諾,你看,這是爸媽聽到了我們的話,給我們的迴應呢。”靳澤指了指那棵搖曳的梨樹,微笑道。
“真神奇。”杜琴諾笑著點頭,說道。
“少爺,少夫人,吃飯了!”這時,李管家站在院子門口小聲喚道。
“好,我們走吧。”靳澤拉著杜琴諾的手離開了庭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