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雲(yún)夜只拼命搖頭,“這麼多年,他們養(yǎng)的不是你嗎?要回去你回去,總之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你們不是已經(jīng)決定要攻打大周國了嗎?我留下來只會死,我還年少,我不想死啊。”
齊雲(yún)霄忍不住笑出聲來,“三哥,你們究竟是怎麼將這傢伙養(yǎng)成這幅貪生怕死的德性的,真是太難看了!”話音剛落,他突然上前揪住軒轅雲(yún)夜的衣領(lǐng),將他拽到跟前,伸手摸到他耳根下方,迅速扯下一張人皮面具來,下一刻,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年便出現(xiàn)在了軒轅雲(yún)琊的面前,只是兩個少年的氣質(zhì)卻截然不同,齊雲(yún)霄鬆了手,軒轅雲(yún)夜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軒轅雲(yún)琊冷眼看著他,斥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同我五弟說話,不想回去也可,那便直接死了吧。”
軒轅雲(yún)夜渾身哆嗦了下,顫著音道:“我回去,我回去,但……但是念在我在大禹國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份上,以後能不能別殺我?”
齊雲(yún)霄不屑道:“殺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恐怕在我們進(jìn)來前你早就被人給殺了!
軒轅雲(yún)琊道:“回去吧,與你父母說清楚,當(dāng)年之事我大禹國不與他們計較,但並不代表我們願意看到他們,所以千萬離我們遠(yuǎn)點。”
軒轅雲(yún)夜趕緊用力的點了點頭,爬起身便急急走了出去。
齊雲(yún)霄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撕下人皮面具,恢復(fù)了他原本的容貌,前幾年他極少在京城,便是出去與大禹國的人取得聯(lián)繫。
過得幾日,野香急匆匆的跑了進(jìn)來,“姑娘,東海國的太子剛剛進(jìn)了成王府。”
躺在軟榻上的程悅眼睛都不曾睜開,只淡淡的‘嗯’了聲。 шшш Tтkā n ℃O
野香急道:“那東海國的郡主也跟著一併進(jìn)去了,大周國的男女之防雖不嚴(yán)重,但如今成王已是一個有婚約在身的人,這東海國的郡主就這般堂而皇之的進(jìn)去了,不是於理不合嗎?且奴婢也聽說了宮宴上的事,這東海國的郡主定是還不曾死心,姑娘,您怎麼就一點也不著急呢?”
程悅翻了個身,眼睛卻睜開了,面朝裡,“野香,你先出去吧,我想再睡會兒。”
野香急得跺了跺腳,無奈的出了屋子,這幾日她總感覺姑娘精神不大好,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就連書齋也不去了,她也問了,可姑娘只對自己笑,自己心下就算再著急也沒辦法。
待野香的腳步聲沒了,程悅才坐起身,不是她不著急,而是就算她著急又有什麼用,她相信白墨卿是真心愛她,但他的母妃卻在東海國,東海國的太子來找墨卿,只要稍微想想就能大抵猜到他要說什麼,不過是說些‘你的母妃在東海國等著你,你與我們一併回去吧’之類的話,白墨卿會動心嗎?會不想見他的母妃嗎?白墨卿要走,但她卻不能隨他一併離開,因爲(wèi)她所有的親人都在這裡,她也不可能硬是要白墨卿留在這裡,因爲(wèi)他有他的母
妃,她捨不得白墨卿走,但那又能怎麼樣!牽絆多了,有些事情就無法十全十美!
她將腦袋埋進(jìn)膝蓋間,眼睛有些發(fā)紅。突然她感覺腦袋一重,一隻大手正在摸她的腦袋。她有些茫然的擡起頭來,看到來人時眼裡閃過明顯的驚詫,疑惑道:“解藥已經(jīng)給你了,你怎麼又來了?”
含情‘咳’了聲,“我願意來就來,你管我啊!”
程悅皺了皺鼻子,下了軟榻,坐到桌旁倒了兩杯茶,擡眼看了看含情,“喝吧。”
含情走過去走到她對面,喝了口茶才道:“我還以爲(wèi)你要哭鼻子。”
程悅‘呵’了聲,“你什麼時候見我哭過?”頓了下,她又道:“你今日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含情擡手摸了摸鼻子,只道:“我記得那天我離開的時候你眼睛也紅了,怎麼?捨不得我?這次眼睛又紅了,是怕這成王回東海國?”
程悅手中端著的茶杯灑了些水出來,她淡淡道:“這幾日眼睛不舒服不行嗎?還有白墨卿的事你現(xiàn)下究竟知道了多少!”頓了下,她忽然驚詫的瞪大眼,“那天你沒走?”否則怎麼會知曉自己紅了眼睛!
含情‘嗯’了聲,“丫頭啊,我究竟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笨?該說你自私還是該說你大度?你之所以將我打發(fā)走不過是因爲(wèi)不想將我拖入危險中,哎呦,我可真要謝謝你這麼爲(wèi)我著想!至於你給我的解藥,丫頭,這你可就真小瞧我了,我跟著你在神醫(yī)谷待了這麼多年,有些藥還是能夠聞得出來的,你給我的這瓶藥不過就是瓶普通的藥,至於我身體裡毒,你早在進(jìn)了神醫(yī)谷後的第二年就給我解了吧,當(dāng)真以爲(wèi)我不知曉!”
程悅沒做聲兒,含情嘆了口氣,“丫頭,你幫我當(dāng)成你的親人,就不該將我往外推,那樣我也會傷心,縱使有危險,難道我含情還怕了,我把你當(dāng)親妹妹一樣看,就一定會將你護(hù)在身後,若是你下次再這般,那我可就真的要生氣了!”
程悅擡眸看他,過了片刻才呼出一口氣來,笑道:“你說得對,是我想多了,含情,抱歉。”她以爲(wèi)自己是爲(wèi)對方考慮,卻不想只有兩人都覺得好纔是真正的好,平安喜樂,有時候縱使能夠得到平安,卻沒了喜樂,那樣的日子不要也罷!確實是她想得狹隘了!她站起身來,笑道:“走,去成王府。”
縱使她真的不能和白墨卿在一起,她也想將緣由知曉得清清楚楚,且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更相信白墨卿一點,相信他能守護(hù)住他們的愛情。
含情也站起身來,眨了眨眼,笑道:“走吧,我們?nèi)ァ德牎!?
程悅:“……”她原想著正大光明從正門進(jìn),不過現(xiàn)下倒是覺得偷聽是個不錯的主意。
成王府後院主屋,白青檀與白墨卿相對而坐,而白紫襄則被攔在主屋外。
白紫襄在屋檐下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最後停在白二跟前,怒聲道:“快放我進(jìn)去。”
白二皮笑肉不笑道:“抱歉,我家主子不讓進(jìn)。”
白紫襄怒聲道:“你可知我是什麼人?我是你家主子的堂妹,爲(wèi)何不能進(jìn)?”
白二扯了扯嘴角,“我家主子的屋子只有未來的王妃能進(jìn),今日東海國的太子殿下之所以能進(jìn)已是破了例,至於堂妹,呵,抱歉,屬下沒聽主子說過。”頓了下,他又補充了句,“若是你聲音再大點,我不介意把你請出去,我家主子最討厭吵吵鬧鬧的人。”
白紫襄張了張口,終究沒敢再多說什麼。
屋頂上,含情和程悅坐在上面,程悅壓低聲音道:“你確定我們這樣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含情點了點頭,笑瞇瞇道:“我們早被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了,不過正因爲(wèi)如此裡面的人才不會注意到,準(zhǔn)確的說是會忽視掉,他們只會將我們當(dāng)成外面暗衛(wèi)中的一員,不過,外面的人之所以沒攔著我們,大概是成王交代過了,丫頭,你在成王心目中的地位確實不低啊!”
程悅勾脣一笑,不語。
白青檀靠在椅背上,全身彷彿沒骨頭,他懶懶道:“怎麼?見了我也不知道叫聲表哥?”
白墨卿只淡淡道:“你直接說吧,找我有何事?”
白青檀‘呵’了聲,也沒生氣,“這次隨我回東海國。”頓了下,他又補充道:“姨母想見你。”
白墨卿沒什麼反應(yīng),過了片刻才道:“若是我去了,還能回來嗎?”
白青檀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兩下,“不能。”他似笑非笑道:“你想永遠(yuǎn)留在大周國?姨母被你父皇逼成這樣,你就不恨你父皇嗎?你隨我回東海國,不僅可以見到姨母,東海國皇族該享有的一切你都可以擁有,這大周國有什麼值得你迷戀的?別告訴我是將軍府的六姑娘!”
白墨卿瞇了瞇眼,警告道:“你不準(zhǔn)動她。”
白青檀直了直身子,“只要你隨我回東海國,我保證不動她,若是你不想跟我回去,那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白墨卿臉色驀地陰沉了下來,“你在威脅我?”
白青檀重新靠回椅背上,“你可以這麼認(rèn)爲(wèi),若是你真的爲(wèi)她好,就和她斷了,若是你狠不下心來,我可以代你。”頓了下,他輕笑一聲,“她大概還不知曉你能活得比她久吧,若是她知曉了,她會怎麼想?還是你已經(jīng)告訴了她東海國的秘密,只不過對自己的隱瞞了?”
白墨卿置於身側(cè)的手驀地緊握成拳,白青檀笑道:“你打不過我,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若是你給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那我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
白墨卿擡眸看他,道:“不用三天時間,我現(xiàn)下就和你說清楚,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回東海國,除非你把我的屍體帶走,我是打不過你,但是你要是敢動悅兒一根汗毛,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別想有安生日子,我雖殺不了你,但拼盡全力你覺得你的命能剩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