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西門海做不出來,可是他內心糾結的痛苦也令他無法承受,這一切的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很多事情還沒等他想清楚父親就已經動手了。
或者說,他永遠都不可能是父親的對手,因爲他沒有他狠,沒有他那種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毒辣。
這樣的自己如何能夠和一個已經成了魔的人對抗,眼前的西門海開始自暴自棄,他站在天臺上覺得自己就像孤魂野鬼,沒有人愛,沒有人在乎,他更加保護不了任何人,這樣的自己令他很討厭,很厭惡。
他什麼時候變成了這種連他自己都討厭的人,西門海雙手捂著腦袋蹲在地上,久久無法從悲痛中走出來。
當他心底裡最痛苦的幽魂跑出來後,他的心被黑暗徹底包裹,站起身來的他,一步又一步的朝著天臺的邊緣走去。
內心已經徹底快要崩潰的西門海似乎已經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令他可以眷戀的東西,他的或者頂多只是爲了繼承惡魔的財產罷了。
這樣的自己,他很討厭,很厭惡,他不想再想傀儡一樣成爲被操縱的人,或許跳下去才能真正的解脫,才能真正的一了百了。
此時此刻這種黑暗的種子在西門海的腦海中不斷蔓延,令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當他走到近乎邊緣的時候,一個聲音令他停止了向前的腳步。
“西門海,你在幹什麼?”
喘著粗氣出現在他身後的劉馨雨,大叫一聲。
這一聲來的多麼的及時,哪怕在晚一點點,她恐怕就只能到下面去見西門海最後一面。
迴歸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劉馨雨的西門海,臉頰上的熱淚還未來得及擦乾:“小雨。”
劉馨雨的出現似乎一下子將西門海身上的陰霾一點一點的隨掃而走,他慢慢的清醒過來,在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天臺的邊緣後,趕緊走了下來。
在西門海下來後,劉馨雨趕緊跑了上去,質問道:“你想幹什麼?”
爲了給自己留點面子,西門海故意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淚,強顏歡笑:“看風景啊,還能幹什麼。”
“你少胡說八道,你以爲我是瞎子嗎?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想太多了,我能發生什麼事情,我可是西門海。”
“你也知道你是西門海啊,那你剛剛站在上面的時候你肯定是忘了自己是西門海,不然怎麼可能會這麼愚蠢的站在上面?”
劉馨雨毫不留情的指著西門海的鼻子罵,估計也是被氣壞了,所以纔會這麼說。
要知道,這生命可不是可以隨便拿來開玩笑的,如果剛剛西門海真的踏出了哪一步,又或者她來晚了一步,那麼劉馨雨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見到劉馨雨如此關心自己,西門海不禁心頭一暖:“或許我是真的忘了自己是西門海,謝謝你小雨,謝謝你還記得我。”
“你傻啊,我當然記得你,你幹嘛突然間這麼說,你跟我說,你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我不一定能夠幫你解決,但是至少你說出來自己會舒服很多呀?”
劉馨雨就是有這樣一個好處,儘管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幫不到像西門海這種大公子的忙,但是至少她還是可以做一個感情的垃圾桶,幫他消化一些心理的垃圾。
望著此時此刻的劉馨雨,西門海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沒有回答劉馨雨的話,而只是輕輕的說道:“小雨,謝謝你,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完全沒有猶豫的劉馨雨直接張開了雙臂:“當然可以,你不要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日後還要投資我網店的人呢!”
聽著劉馨雨的話,西門海破涕爲笑,上前將劉馨雨緊緊的擁住,就像擁抱住了最親的人一樣。
在這一刻之前,他還覺得自己孤苦伶仃,可是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了一點點的幸福,至少他還有覺得可以讓他幸福的人。
他將劉馨雨緊緊的抱著,就像一個失意的小孩,找到了心靈的寄託。
劉馨雨輕輕的拍打著西門海的背部,想要給他安慰,讓他慢慢的平復下來。
緊抱著劉馨雨的西門海,原本已經逐漸平復,可不知爲何心卻陡然間再度想到柱子的那一刻,一下子崩塌了。
他在她的肩膀開始落淚,抱著她的雙手也再一次加大了力度,劉馨雨能明顯的感覺到西門海的力道,和他的哭泣聲。
那種隱忍令她的心也跟著顫抖了起來,她將他抱緊:“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後再出發。”
這個時候的劉馨雨就像是西門海人生裡的救命稻草,她或許真的就想當初他看她的第一眼就認定,這個女人將會和他有一輩子的牽扯。
不管他們最後的身份是什麼,但至少在他眼裡她永遠都是親人,是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受傷害而不管的人。
整整一晚,劉馨雨都陪著西門海,陪著他知道他再一次振作起來,二人坐在天臺,西門海靠在劉馨雨肩膀上,慢慢的他的呼吸開始均勻起來。
知道他已經慢慢平靜的入睡後,劉馨雨沒有叫醒他,而是一直讓他就這麼枕著自己的肩膀睡了過去,直到第二日早晨。
當太陽很早就稱職的蹦出來後,也睡了過去的劉馨雨睜了睜眼。
可當她醒來時,她卻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南宮徹的牀上,而且南宮徹還不在病牀上。
嚇得趕緊起來的劉馨雨還以爲自己在做夢,手抓著披散的頭髮理不清頭緒。
“奇怪,我作爲明明不是在天臺嗎?怎麼會一下子跑到牀上來了?”
“天臺?你這丫頭的想象力還真是夠豐富的,出去打個水竟然都能在外頭的椅子上睡著了,而且最可氣的還是讓西門海給發現了,你說你讓我怎麼懲罰你好?”
南宮徹一大早氣鼓鼓的從洗手間出來,站在牀頭對著頭髮亂糟糟的劉馨雨說道。
而劉馨雨卻分明清晰的記得自己肯定上過天臺,而且那個時候西門海還很是傷心,可是怎麼一醒來事情就變得完全不是那個樣子了,難道昨晚的那一切真的是自己在做夢。
南宮徹見劉馨雨還是摸不著頭腦,用毛巾擦完了臉厚,解釋道:“不用再想了,事情就是那樣,你趕緊給我起來,罰你去做早餐。”
“做早餐?不是有姐姐嗎?”
“姐姐今天有事,幫忙看公司去了,沒空來照顧我,所以現在就只能輪到你了,還不趕緊起來去。”
儘管南宮徹用的是主人吩咐下人的話語,但是語氣和語調明顯都是在用老公吩咐老婆的,那種甜蜜蜜的樣子真是羨煞旁人。
看著劉馨雨抓著亂糟糟的頭髮進了洗手間,南宮徹一下子想到了天亮前,西門海抱著劉馨雨回到病房時,跟他說的話。
“我父親已經開始動手了,你們最好做好準備,我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你們,所以你們最好多注意點。”
當時西門海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徹底清醒的南宮徹看出他絕對不是開玩笑,而且他的嚴肅似乎已經超出了他往日的正經,這樣的西門海令南宮徹不禁肅然起敬。
看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只不過這敵人到底準備怎麼打這場仗,南宮徹恐怕還要好好準備想一想。
薛月月在回到公司後,立即讓南宮珉告訴了她最近公司的情況,說公司最近的運作都挺正常,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除了楓林山水項目上,好像材料商說可能會延遲兩天發貨外其他並沒有什麼狀況。
在聽到說楓林山水材料被延遲兩天發貨後,精明的薛月月便猜到西門凜已經開始動手了。
“這隻老狐貍果然夠精明,打算從小細節開始入手了。”
南宮珉站在桌前不懂老媽再說些什麼,問道:“老媽,您這什麼意思?這老狐貍是?”
“你知道西門海的父親西門凜回來的消息嗎?”
“知道啊,而且聽說他昨天已經重新接手了公司,說是因爲西門海突發意外受傷了,他爲了穩定局勢,所以特意替西門海暫時接手公司。”
“他竟然這麼快就接替了西門集團,可是徹兒他們前天才出事,他第二天便接手了,這個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難道他們受襲擊這件事,和他有關?”
薛月月自言自語,南宮珉越聽越糊塗,剛準備開口再問,卻被薛月月下了一道“聖旨”說:“珉珉,我要你在今天之內就讓材料準備就位,而且明天我就要看到楓林山水的地基覆蓋圖。”
“啊?老媽,您這是故意在危難我,還是想讓我死啊,這地基覆蓋圖好辦,反正他們已經規劃出來了,我拿出來給您就是了,但是人家已經說了要延遲兩天交貨,您這非得讓我去讓人家現在交貨,這不爲難人家嗎?”
“你懂什麼,你真的以爲這些人是因爲爲難趕不出工期嗎?我跟你說珉珉,這個材料廠商和西門集團的西門凜是舊相識,如果西門凜出面讓他延遲工期,難道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