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以爲這王妃會推脫一番,沒想到如此爽快,倒真是自己沒想到,隨即便不可抑制的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的這位王妃,可真是天下難得。”
三人相談甚歡,關於一些皇傢俬密的事情也毫不避諱的在洛凌秋面前說出來,若是在其他皇子那,王妃早就被打發迴避了。
“子曦那邊,還是老樣子?”這皇家的談說裡,少不了要談到這位惹不起的皇子舒子曦。
“還是老樣子,不過現在我有凌秋在身旁,何事都不擔心。”舒子曠看了一眼洛凌秋說道。
“看了這位王妃是一位一等一的賢內助。甚好!”安親王也是一位看人很準的人,畢竟人生閱歷擺在那
“親王過獎。”洛凌秋客氣道。
三人聊得正歡,又有小廝來報:“啓稟王爺,五皇子到訪。”
“請。”洛凌秋想起這五皇子是那日遊紅楓湖時遇到的舒子瑞,那個謙謙有禮的少年。
“說起來,我也有好幾年沒見到過子瑞了,不知這孩子長得什麼樣了。”聽到小廝來報是五皇子,安親王整個人都有些激動,舒子瑞這個孩子,是皇家所有皇子裡邊,除了舒子曠以外,最喜歡的一個皇子了。
“子瑞見過皇兄黃嫂,見過安親王。”還是那樣的謙謙有禮。
“子瑞,來坐這。”安親王指著自己旁邊的椅子說道,這小孩真是越長越俊朗了,還是像以前一樣懂禮貌,對每個人禮數都是面面俱到,“幾年不見,子瑞都長成翩翩少年了。”
“安親王常年周遊列國,感覺又滄桑了一些。”舒子瑞也打趣道。把安親王說得愣了一下。
“小子長大了跟你二皇兄一樣了,會打趣人了。”
智王府大清早的就是如此熱鬧,離王府那邊更是一大早的門課便絡繹不絕。
早上不得不起早的舒子曦此刻心情極其不好,將近年關了,最近總是呆在府裡,醉紅樓也去不得,少了許多樂趣要整日***作樂的舒子曦如何心情好的起來。
一大早就來了不少賓客,然而都在大廳晾著,舒子曦正在房裡優哉遊哉的用著早膳。
“王爺,大廳的賓客……”一旁的張斯麒覺得這樣把一衆賓客晾在大廳置之不理實在是不妥。
“然他們候著。”舒子曦眼都不擡一下,繼續吃著早膳,對來通報的小廝說了一句:不論何人到了,一律大廳候著。便就這樣了。
大廳裡一大早就趕著來拜訪的官員就這樣坐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離王說了候著就候著,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雖然每年都是如此,但是今年似乎等的時間要長許多。
“這王爺怎麼還沒來?”有一位等不住的官員問著身後的小廝道,臉色也漸漸的變得難看。
“啓稟大人,王爺只說了讓諸位大人在大廳等候,別的,也沒說什麼,小的實在不知。”小廝也沒辦法,只好將舒子曦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又等了好一會,有一些官員實在是忍無可忍,將帶來禮物留下,人起身
便走了。
然而坐在最裡面的秦培恆端著茶杯,淡定的喝著茶,絲毫沒有一絲不耐。
“秦丞相,你說今年這離王爲何讓我們等得比以往要久啊?”鄰座的戶部尚書低聲問道。
“問這個做什麼,等著便是了。”秦培恆瞥了一眼戶部尚書淡淡的說道。
正在整個大廳議論得愈來愈熱烈的時候,舒子曦姍姍來遲。坐在主座上,先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說道:“讓各位大人等了這麼久,實在是不好意思。”話是這樣說,但是語氣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意思。
每個官員你一言我一語的自顧自己的說這話,然而舒子曦只是置若罔聞,喝著自己的茶。過了一會,待那些官員說完了之後,自己只是象徵性的說了幾句話便算是結束了這一早上鬧哄哄的事情。各官員留下了自己的禮物便離開了。對舒子曦和對官員自己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然而有一個人卻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待官員們都走了之後,此人才起身說話。
“啓稟王爺,老臣派人從東海獲得血珊瑚一株,特獻給王爺做爲小年賀禮,祝王爺方方面面,紅紅火火。”這個人就是秦培恆,說的話和其他官員沒什麼兩樣,但是舒子曦卻回答道:
“有勞秦丞相了,天寒地凍,丞相回府路上可要多注意些。”只不過下的是逐客令罷了。秦培恆又如何,他舒子曦一樣不放在眼裡。
秦培恆恭恭敬敬的向舒子曦行禮告退,全程不說一句話。舒子曦更是面無表情,一時間,方纔還坐滿了人的大廳已經恢復了安靜。
“王爺,今日一早,安親王和五皇子就到智王府拜訪。”張斯麒向舒子曦稟報著智王府的一舉一動。
“安親王和五皇子不足爲懼,一個沒有實權的親王,和一個尚未加冠的皇子,倒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與舒子曠一類的人竟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書生罷了。”舒子曦把茶杯一放,“替我準備準備,我要去將軍府。”
每年一到小年,就能看出朝堂上和皇室之間的盟黨關係如何。作爲舒子曦的最大靠山——萬明裡,不論舒子曦想或是不想去拜訪,他都必須去。
“對了,幫我準備一份厚禮,我要送去給我那皇弟。怎麼說也是兄弟,關心弟弟是我這個兄長應該做的。”這樣一番兄友弟恭的話從舒子曦的嘴裡說出來,就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一般,不安好心。
“是,屬下明白。”張斯麒明白舒子曦的意思,一臉陰險的笑著。
智王府這邊,安親王和舒子瑞簡單的拜訪之後也就離去了,兩人都各自還有需要去的地方,也不好多做逗留。
一直端著的洛凌秋也終於像是得到了解放般,端著架子太累,雖說都是自己人,但是洛凌秋卻想著做到最好,智王府的王妃,不做的最好可怎麼行。
“現在來的都是可以相信的自己人,待到午後的來者,就不能盡然相信了。”舒子曠給洛凌秋添了一杯新茶說道。每年這個時候也是自己最不想經歷的時候。
“我
們不用去拜訪其他皇室?”洛凌秋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
“這倒是託了我這副身子的福,體弱多病不宜多走動,所以就不用去拜訪其他人。只用待到晚上進宮即可。”舒子曠自嘲般的說,自己這副多病纏身的身子帶來的事情都是福禍相依,雖然有許多不便,但是還是有好處。
“這樣甚好。”不用去拜訪其他人最好。舒子曠自嘲般的語氣讓洛凌秋心裡有些不好受,他的身體連天下聞名的鄧依霖也沒有辦法,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牛犢子更加沒有辦法了,有心無力。
即便如此,讓洛凌秋拼命學習醫藥毒物之術的動力除了要武裝自己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想要找出能與舒子曠的病癥相對的治療方法,只是這個念頭洛凌秋自己沒有注意到。
“啓稟王爺,門外有一位公子自稱姓袁,說與王爺相識。”小廝前來稟報,府裡的下人多多少少的都在王府做事有了一定的時日了,自家主子與哪些人交好都略知一二。對於門外的那個人,卻從來沒見過,在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又不敢貿然轟走。
姓袁的公子,除了袁雨舟還能有誰。這個袁雨舟兩日了都未見到智王府,舒子曠還以爲他有什麼事沒辦好,或者不想住在府裡了,沒想到竟然挑在這個日子纔來。
“請袁公子進來。”舒子曠笑了笑,這個袁雨舟可真會挑時間,“一會介紹個人與凌秋認識。”
“可是你前兩日說起的那位新管家?”洛凌秋記得舒子曠前兩日提起的那新管家就是姓袁,叫袁雨舟。
“正是。凌秋也看看我選的人如何。可靠與否。”舒子曠說這句話並不是對自己的眼光不信任,只是想看看洛凌秋對袁雨舟的態度。
正說時,袁雨舟已經到了大廳。比起前兩日舒子曠見到的袁雨舟感覺這個人的穿著氣質很適合做一位夫子,今日的袁雨舟更像一位戰場上謀士。讓人看得出他是很有才華智謀,但又不張揚,懂得收斂光芒。
“袁雨舟見過智王爺,王妃。”別說袁雨舟與洛凌秋素昧平生,又怎麼會知道她就是王妃,京城裡怕是沒人不知道智王爺的王妃是何模樣。
“免禮。坐。”舒子曠示意袁雨舟坐下,繼續說道:“袁公子今日前來就職,若無何事,就請即刻上任吧。”沒有給袁雨舟緩緩的機會,上來就接管府內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務,換做是誰都會大驚一下,然而袁雨舟絲毫沒有驚訝之意。
“這是自然,王爺儘管吩咐。”袁雨舟不像前兩日對舒子曠那般張狂,但也沒有一絲卑怯之意。雖然語氣恭敬,但卻像朋友不像主僕。
“詳細的事情過後追痕會仔細告知與你。今日預計賓客會較比平日裡多一些,府里人手不夠,大廳的接待事宜就由袁管家負責。你們都下去吧。”舒子曠把大廳的下人都打發走了,剩下洛凌秋舒子曠與袁雨舟和三個侍衛。
袁管家?袁雨舟在心裡笑了,這位王爺還真是走了一招險棋。竟然會安排自己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做王府管家,不過也看得出舒子曠的誠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