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三章勸阻
屋裡或坐或站的人,看著珍珠風(fēng)一樣消失了,只留下晃動的棉布簾子,王老漢對珍珠的來去如風(fēng)很是尷尬,一點兒女兒家的樣兒都沒有,這屋裡坐著的可是有兩個讀書人,不是王家莊那些斗大的字不是一籮筐的主兒,這下讓人看了笑話了。
孔方和耕田現(xiàn)在想的卻不是這個,耕田滿目擔(dān)憂的看著孔方道:“圓融,我們回去好好計議計議吧。”當(dāng)著王老漢許多的話說不出口,孔方看了耕田一眼,點點頭,兩人回了廂房。王老漢看著二人的表情就感覺孔方是不會隨意答應(yīng)的,多半會黃了,心裡又擔(dān)心起珍珠來,風(fēng)餐露宿這麼多天,如果一個人都請不回去,那要多傷心。
而且村子裡又病了好幾個,請不回人去,就要眼看著那幾個人死於非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巫蠱的詛咒也不是大夫能治好的,看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看把孩子急的,這是惹了什麼人,居然都下蠱了,那......那珍珠有沒有事兒?
這麼一想,王老漢不寒而慄,在屋裡坐立不安起來,不行他得問問石頭,不然這次珍珠回來,就把她留下吧,千萬不要再去拿蠻荒之地和巫蠱野蠻人什麼的爲(wèi)伴了,東西不要就不要吧,什麼都沒有命重要,想到這裡王老漢立刻去了石頭他們住的院子。只是可惜什麼都沒問道,那些人全都鼾聲如雷的睡了,這時候估計就是把他們擡到大街上,他們也醒不過來了,算了,那就等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再說吧,王老漢惴惴不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圓融,你......我的意思你最好還是不要去。這和巫蠱沾上邊兒,以後會後患無窮的,我們都是讀聖人書的,你應(yīng)該明白其中的厲害。”耕田看著孔方誠懇的道。
“伯牛,我們當(dāng)時在路上遇到待人搶劫的時候,如果沒有珍珠出手相救,先生和你我二人恐怕是難活著來到金陵,當(dāng)時珍珠就說讓我們做她的奴僕,我們也是答應(yīng)了的。如你說的,我們是讀聖人書的。更應(yīng)該知道一諾千金,雖然珍珠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真的讓我們籤什麼賣身契。給我們立規(guī)矩,給我們留足了面子。來到金陵先生去了書院,你我還不是依然要依靠珍珠過活,每人每月還有二兩銀子的零用錢,就是師傅現(xiàn)在在書院授課。一月的束脩也比我多不了多少,就算我們不是主僕,也是翁主關(guān)係。這次她有求於我,我那能不答應(yīng),都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現(xiàn)在正是這種情況,何況珍珠對我們又救命之恩,還是病患一方。我於此道就是一竅不通,也是個醫(yī)者,去看看也是應(yīng)該的。蠻族都知道知恩圖報,珍珠救了他們少主,他們收留了珍珠和她的族人。我們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難道連那些不通教化的蠻人都不如不成?”孔方平靜的道。
“圓融我承認(rèn)你說的都對。可是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以後你的前途可就......”耕田擔(dān)憂的道。
“前途,呵呵......前途,一個雙腿殘疾的人有什麼前途,聖人不是也說過嗎?不爲(wèi)良相就爲(wèi)良醫(yī),我看來是做不成良相了,只能爲(wèi)良醫(yī)了。”這麼說著,孔方的的臉上也陰霾盡去,逐漸明朗起來。
耕田看著孔方的樣子,皺了皺眉道:“你爲(wèi)良醫(yī)當(dāng)然很好,你的醫(yī)術(shù)我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可是你千萬不要和巫蠱沾上什麼邊兒,否則不光你遭殃,還會連累身邊的人,所以我勸你還是慎重些。”
孔方堅定的看著耕田道:“伯牛,人各有志,我是治被巫蠱所害的人,而不是要用巫蠱害人,怎麼會連累旁人,如果你實在害怕,想和我劃清界限我也能理解。”
“你......你說的輕巧,我現(xiàn)在還在讀書,在這裡不用擔(dān)心衣食住行,還有零用錢,你讓我和你劃清界限,我去那兒呀。”耕田一屁股坐在一旁,自顧自的生悶氣。
“伯牛如果是這樣,那請恕我無能爲(wèi)力,我們受珍珠的恩惠,不能不爲(wèi)他分憂,只想......只想......”孔方?jīng)]有接著說下去,因爲(wèi)再說下去就難聽了。
“圓融你以爲(wèi)我是那種只會佔便宜而不想付出的人嗎,這不是你要做的事,居然和巫蠱有關(guān)係,我才擔(dān)心的。”耕田臉紅脖子粗的道。
“唉,我知道,所以纔要伯牛選擇,我是不會改變的。”孔方堅定道。
耕田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坐在椅子上,哭喪著臉道:“讓我去那裡找管吃管住還一個月有二兩銀子零用錢的地方。”孔方懶得理他,耕田這人雖然迂腐了些,可是人還是不錯的,不然兩人也成不了朋友,只是對於珍珠,有著本能的抗拒和異常矛盾的心理,在接受珍珠的資助同時,卻想要和珍珠保持距離,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爲(wèi)對象是個女人。
這個心理孔方能理解,除卻文人的風(fēng)骨不說,這是作爲(wèi)一個男人的別樣感覺,雄性就應(yīng)該照顧雌性,看護領(lǐng)地,一個威武的獅子在陽光下甩動著他漂亮的鬃毛,身後跟著一羣美麗的母獅,這纔是雄性的感覺,上升到人類,雖然表現(xiàn)的不是那麼外在,可心理上只有表現(xiàn)的更強烈更虛榮。
珍珠在紅絲的服侍下,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了衣服,如同虛脫一般倒在牀上,紅絲看著心疼的直掉淚,道:“松花和澄妮那兩個丫頭還是嫩了些,不如換她們回來,我去伺候娘子吧。”
“說的什麼話,正因爲(wèi)你心思縝密......辦事.......辦事老成,才讓你伺候爹的,這麼個大宅子,沒有你這精明厲害的,豈不是更亂套,你就......”珍珠話還沒說完,就沒了聲音。紅絲回頭一看,珍珠已經(jīng)睡著了。紅絲的眼圈兒又紅了,也不知道娘子在山裡受的都是什麼罪,這如玉肌膚現(xiàn)在弄的跟發(fā)麪饅頭似的,全身上下沒塊好地方,臉上被大大小小的紅包占滿了,身上也大同小異,有的地方都抓的破潰出血,這到底是怎麼了。
紅絲收拾東西出來,就看到外院的人帶著張頌進來,趕緊擦了擦手,道:“張大夫好,我們娘子才睡著了,要不您去大管事屋裡略坐坐,我叫醒她。”
“不用了,我在外面稍微站站,你去裡頭收拾收拾,睡著不妨礙我診脈的,藥店現(xiàn)在正忙著,要不是娘子這裡有急診,我根本走不開。”張頌和氣的道。
紅絲聽了心裡著急,可是看著珍珠疲倦的樣子,實在捨不得叫醒珍珠,趕緊轉(zhuǎn)身進屋,放下牀帳,打簾子讓張頌進來。
張頌皺了皺眉,又重重的把手按在珍珠的手腕上,一盞茶的功夫擡起手,對紅絲道:“去把孔先生請來,讓他也來給珍珠把把脈,這脈象裡除了原來的舊病,疲勞以外,還有些別的,可我拿不準(zhǔn),讓孔先生也來看看。”
紅絲聽了嚇的臉都白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張大夫,我家娘子可是有什麼......不好。”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手裡端著的茶盞咯咯直響,娘子這次回來可是請治巫蠱的,不會......不會娘子也被人下了蠱.......紅絲都快被自己這個想法嚇的癱坐在地上了,求神求佛求祖宗,千萬不要是這樣的。
張頌立刻意識到,自己把這小丫頭嚇著了,於是笑著道:“沒什麼的,你們娘子的身體只是需要調(diào)養(yǎng),不要胡思亂想,去請孔先生過來吧。”
紅絲仔細(xì)的看了看張頌,將信將疑的哆嗦著下去了,請孔方過來,自己是說什麼也不離開這屋子,王老漢知道珍珠請張頌過來是說去山裡的事,可看著紅絲緊張的表情,好像不是,難道是珍珠有什麼事,故意瞞著自己呢?越想越是這麼回事,王老漢在屋裡也坐不住了,從屋裡出來,悄悄的站在珍珠窗前,聽裡面的談話。
“孔先生看怎麼樣?”張頌張大夫的聲音。
“確實如張大夫診斷的那樣,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她如此?這個雖然表面看著無事,和正常人一樣,可終究是不妥。”孔方的聲音。
王老漢的手緊緊的握著珍珠門前的萬字不到頭花色的窗棱,感覺自己都忘了呼吸,腿肚子打轉(zhuǎn)兒,馬上就站不住了。
從和珍珠做了父女之後,王老漢忽然覺得天也藍了,水也清了,生活美好了,陽光也燦爛了,覺得上天帶自己還是不薄,雖然自己前半生過了十幾年的悽苦日子,可自己還是有老來福的,在自己四十多的時候,碰上珍珠。
難道是自己前半輩子做的孽還沒還清,老天爺覺得懲罰的還不夠,是老天爺覺得懲罰的不夠,讓珍珠逗自己開心,把自己推向幸福的雲(yún)端,然後再種種的摔下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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