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有條龍,但是他看不見這條龍的樣子,只能從孟長溪嘴裡得知它的存在,根據(jù)孟長溪的描述來想象,他以爲(wèi)一直會這樣,但是今天,他居然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葉景榮擡起手臂,一條金色的尾巴纏在上面,上面的鱗片也能看的清清楚楚,雖然摸不到,但它確實存在著,而且,在他的注視下,還動了兩下。
鏡子裡他的身體更是讓人驚歎,肋骨盤踞著兩隻金色的利爪,不仔細(xì)看真的會以爲(wèi)是紋身,但它卻是有生命的,彷彿跟他血脈相連,呼吸間能感覺到那蓬勃的生命力。
此時它正待在後背沉睡,葉景榮沒能看見那雙,孟長溪嘴裡漂亮的純金色眼睛。
葉景榮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這麼個龐然大物一直待在他身上,他卻渾然不覺,然而孟長溪卻能看見,可是爲(wèi)什麼現(xiàn)在他又能看見了呢?如果說變化的話,難道是因爲(wèi)他和孟長溪終於進(jìn)行了最後一步?
想起牀上那位,葉景榮又控制不住的笑起來,比他想象的還好吃,是世間難得的美味,怎麼吃都不夠,現(xiàn)在想起還有些餓,但是考慮孟長溪的身體,他不得不制止了這股飢餓感。
一晚上的忙碌沒有使他產(chǎn)生一絲疲憊,相反,身體蓄滿了力量,比平時還要精神,從頭到腳暢快無比,葉景榮感受著體內(nèi)那股溫暖,不禁驚歎,這就是爐鼎的好處嗎。
孟長溪感覺自己像是浸泡在熱水裡,遍佈周身的溫暖太舒服了,安撫著他疲憊的身體,感覺像是重生了一樣。
他實在太累了,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而且四肢痠疼,骨頭都快散了。想起昨晚,孟長溪在夢中也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再也沒有顧忌的飼主簡直想把他吃了一樣,完全獸化後所展現(xiàn)出的獸性的面目,有著令人臣服的狠戾,但是對他卻極盡溫柔。
他能從葉景榮手裡倖存下來,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他終於從沉睡中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了,除了沒有力氣,其他還好,多虧了泉水,不然按照他的‘傷勢’,起碼也得兩三天才能恢復(fù),而且,都說破了處的男人如狼似虎,養(yǎng)‘傷’的期間,說不定還會添新傷。
孟長溪打量了一圈,這是他的新家,昨天沒來得及好好看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很多地方都跟榮城的家一模一樣,葉景榮一定在這上面費了很多功夫,他有些慚愧,當(dāng)他拒絕同居的時候,葉景榮一定很傷心吧。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昨天可是用身體補償過了,這筆賬總算兩清了吧!
“這麼早就醒了。”在孟長溪胡思亂想的時候,葉景榮神清氣爽的進(jìn)了門,臉上一絲疲態(tài)也無,用既擔(dān)心又滿足的口吻對孟長溪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孟長溪想要收回前言,他覺得自己吃虧了!
“我有點餓了。”
“那我們下去吃飯吧。”葉景榮幫他穿上衣服,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用不用我抱你下去?”
葉景榮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滿足兩個字,都快笑出花來了,孟長溪覺得有些不爽,但又發(fā)不出火來,“我能走。”
葉景榮摸摸鼻子,“你那裡不難受嗎?”
“我哪都不難受!”孟長溪跳下牀,故意蹦躂了兩下,“你看,我好得很,倒是你,腰不疼嗎?”
葉景榮靠過去,一把將人抱了起來,拍拍他屁啊股,“你就不能好好讓我抱著嗎,你看我像腰疼的樣子嗎,既然你這麼能蹦躂,我們吃完飯接著玩吧。”
孟長溪立馬摸著腰,哎呦一聲,“我腰疼!”
吃完飯,葉景榮便開車載著孟長溪回了榮城,大家一起給他慶祝十八歲生日,孟家小少爺?shù)某扇藘x式,不少人都紛紛送去賀禮,孫子成年,孟世培把這天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隆重的擺了宴席,凡是來送賀禮的都能蹭杯酒水喝。
孟長溪中午跟著孟思源在酒店一起切蛋糕吃,晚上還要在家和一羣好友慶祝,玩到最後實在困得受不了,趴在沙發(fā)上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熟悉的氣息讓他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是誰,可以放心依賴。葉景榮將人抱上直升機(jī),飛機(jī)很快升上天空,幾分鐘後,在離家不遠(yuǎn)處的山頂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正值滿月當(dāng)空,擡頭就是又圓又亮的月亮,銀輝遍灑,涼風(fēng)習(xí)習(xí),景色非常美。孟長溪站在山頂,有些不明所以,“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葉景榮看了一眼手錶,“再等一會。”
孟長溪乖乖的跟著他等,不一會,隨著爆炸的聲響,第一朵煙花升上了天空,在半空中爆出燦爛的煙火,他們站得高,看得格外清楚,孟長溪感覺煙花好像就炸在他們眼前一樣,非常漂亮。
原來驚喜就是這個啊!
孟長溪笑起來,他很滿意,也很高興。
“記得去年,你十七歲生日,我也給你放了煙花,除了是你的生日,你知道今天還是什麼日子嗎?”
孟長溪裝傻,“你破處的紀(jì)念日嗎?”
“是我們的訂婚紀(jì)念日!”葉景榮氣笑了,表情又認(rèn)真起來,“當(dāng)時我們可是說好了,等你成年後就結(jié)婚。”
“等等,我什麼時候把自己賣了我怎麼不記得了。”
葉景榮自然不容他反抗,“你從裡到外,從頭到腳,哪裡不是我的,既然訂婚了,那自然就會結(jié)婚。”
孟長溪嘟囔,“我纔剛滿十八歲,你也不用那麼心急吧。”
“我當(dāng)然心急!”孟長溪本來就很招人喜歡,高中的時候就有很多人盯著,上了大學(xué),越來越出衆(zhòng)的長相,不知道會招惹多少是非,他是相信孟長溪的,但是爛桃花也是要隔絕的!
“總之。”葉景榮抓住他的手,“我們先把戒指帶上,以後要是有人想要追求你,你就把這個給他看看。”
說著,葉景榮變魔術(shù)似的拿出一對戒指,不容分說的套在了孟長溪無名指上,像是套住了孟長溪的人,“這世上這樣的結(jié)婚戒指只有這一對,我今天給你帶上,永遠(yuǎn)不準(zhǔn)再拿下來。”
大晚上的看不太清楚,但是在煙花的照耀下,孟長溪覺得這枚戒指無比漂亮,要結(jié)婚他也沒意見,早晚的事,他只不過想要逗逗葉景榮,而且,有點可惜,他本來想著先葉景榮一步出手,沒想到還是讓葉景榮搶先了。
“好啊!”孟長溪彎著嘴角笑起來,晶亮的眸子在煙花的照耀下更加燦爛,他給葉景榮套上戒指,抓住男人的手親了一口,“從今天開始你就歸我所有了,你就是孟家的新媳婦,孟葉氏!”
回家後,大家都在看煙花,孟長溪自然而然的將這位孟葉氏介紹給了大家,孟思源沒有反對,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除了贊成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小夥伴們都鼓掌祝賀,陳曉北還想酸一句,被池唐一個胳膊肘捅回去了。
新媳婦葉景榮晚上很盡職的伺候了孟長溪一番,孟長溪除了運動量太大,第二天體力會有點不濟(jì),其他的都很好,有靈泉護(hù)身,讓孟長溪可以承受飼主驚人的體力,不然的話,按照葉景榮的需求,孟長溪第二天肯定要在牀上度過。
兩人廝混了兩天,哪也不去,就待在家裡‘玩遊戲’,孟長溪連電話也不接,開學(xué)的時候才知道,秦文彥給他發(fā)了十幾條信息,他這時候才記起來了,自己的行李還扔在基地沒拿,秦文彥告訴他已經(jīng)給他拿回宿舍了。
孟長溪穿過招徠新生進(jìn)社團(tuán)的學(xué)長學(xué)姐,跑到了秦文彥面前,秦文彥將行李交給他,“那天怎麼突然就跑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急事?”
“沒事,我一喝醉了就會做一些怪事。”
秦文彥有些奇怪,“你喝酒了嗎?”
孟長溪也疑惑起來,“我還以爲(wèi)是你在我的飲料裡倒了酒。”
“怎麼會!”秦文彥搖頭,“我?guī)致镒瞿欠N事啊,絕對不是我,大概是其他人的惡作劇吧。”他看孟長溪若有所思的樣子,急忙安慰道:“你不要多想,大家玩的比較瘋,也可能是無意的。”
孟長溪又笑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秦文彥愛操心,又熱情大方,在軍訓(xùn)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暗中選爲(wèi)班長,孟長溪倒不覺得是他做的,只不過試探一下而已,當(dāng)時那麼多人,他也不能肯定是誰做的,希望只是惡作劇,而不是另有目的。
“長溪。”秦文彥盯著他看,欲言又止的道:“你是不是去美容了?怎麼感覺你變得更好看了。”其實說好看還不足以形容秦文彥滿眼的驚豔,他覺得孟長溪會發(fā)光一樣,明明還是那張臉,給他的感覺卻如此的與衆(zhòng)不同。
就像是被打磨成型的寶石,除了本身的完美之外,還多了一種讓人驚豔的美。
少年手投足間,有一股吸引人的韻味,微笑的時候,垂下眼睫的時候,愈加的勾人。他從來不知道男人也有這樣的風(fēng)情,不僅不會讓人覺得娘氣,反而更加凸顯了男性的魅力,就像現(xiàn)在,明明是個異性戀的他,居然覺得孟長溪比女的還要好看。
孟長溪摸摸臉,“沒有啊,大概是最近過得太滋潤了。”他確實過的太‘滋潤’了,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得回去跟葉景榮商量一下,必須要節(jié)制!
坐在車裡的沈景玉看著不遠(yuǎn)處的兩人,打了個哈欠,“真無聊啊,華國的大學(xué)生活也沒什麼好期待的。”他扭頭看著窗外,勾勾嘴角,突然有了興致,來了這麼長時間也該跟他那位哥哥打個招呼,雖然沒有什麼感情,但好歹也算是他的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