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心想, 他祖先當年真是一個愛地球,愛組織,愛和平, 愛野生動物的四愛好神仙, 違抗師命救了一個龍太子不算, 還瞞天過海救下了一隻玉石琵琶, 還有聞名三界的九尾狐。
“那隻狐貍也是個悲情角色, ”姜子牙搖搖頭嘆惋道,“受了女媧命令去蠱惑紂王,結果最後女媧翻臉不認人, 闡教全部都要殺他們,老夫也是看不下去, 才偷偷留下了他的妖丹和魂魄, 希望他有緣可以轉生。”
姜灼問:“那你有想過他可能會入魔嗎?”
姜子牙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你們以爲入魔很簡單嗎, 我在他妖丹外面下了一層禁錮以防修爲流失,相當於隔離了所有危險, 除非有人破了我的禁錮不然絕不可能入魔!”
敖丙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你的禁制容易破嗎?”
“你……你!”姜子牙氣的吹鬍子,“我法力雖然不濟可起碼也是元始天尊的直系弟子,我下的禁錮你以爲是個人就能破嗎,不過你們龍族例外就是了,龍族在三界中一直比較霸道……”
“糟了。”敖丙兀自說道。
姜灼同時也想到了什麼, 面如土灰:“看來……葛重是特意把阿九送到黃龍真人身邊的。”
姜子牙大驚:“難道黃龍破了禁制?”
“怪不得葛重那麼輕易就放阿九離開, 他肯定是知道那邊有個黃龍, ”姜灼咬牙切齒地說, “這個老妖怪怎麼心機這麼深, 誰都被他算計了一遍!”
姜子牙聞言深深皺緊眉頭:“羽翼仙在當年之戰中也十分神秘很少出面,如今他居然親自出馬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看來要出事啊。”
敖丙握緊拳頭:“滄海一粟,也妄想逆天!”
“這事兒現在複雜了,看起來截教這些小妖是都不安非哪!”姜子牙不安地來回踱步。
姜灼趁著姜子牙在商量事情的機會小聲問敖丙:“我還沒來及問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敖丙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攻擊黃龍的時候他直接把我傳進了我父王留下來的靈識裡面,隨後本想找你,又被莫名其妙地傳進你的靈識了。”
……真是亂糟糟的,姜灼複雜地想,他躊躇片刻問:“我們繼續想辦法衝出我的靈識吧,我覺得外面要出大事。”
姜子牙聽到立刻贊同:“趕緊出去趕緊出去,我已經給你的魂魄加固了一層三光神水,別丟了我姜家的臉!”
姜灼苦著臉:“祖宗,我怎麼出去啊?”
姜子牙:“……真是太丟臉了!”
王夫人感到了危險,本能放開殷承澤躲過背後一擊,白鶴渾身殺氣地劈進房間,對牀上坐著的九尾狐怒吼道:“從他的身體裡滾出來!”
九尾狐看白鶴差點劈倒殷承澤,臉色陰的嚇人:“小仙鶴,你別惹急了我,我徹底奪了這具身體。”
白鶴的胸前還有九尾狐劃過的血痕,此刻他手執長劍臉色蒼白,渾身都是殺氣:“羽翼仙,你助龍子轉生之後又想助九尾狐,真是下的好大一盤棋。”
葛重冷冷一笑,高大身軀轉過來直面白鶴:“我以爲今天已經夠我忙的了,結果你也來找死。”
長劍閃過寒芒,白鶴雖然被九尾狐掏了一爪子可法力尚存:“別說笑話了,今天你和九尾狐都要死!”
殷承澤壓抑怒火:“你又是誰?”
白鶴看了他一眼:“喲,殷總,想不到哪裡都有你,我們上次還在你們公司年會上喝過酒你忘了嗎?”
殷承澤急紅了眼,這下聽了才發現,這個青年居然和前段時間車禍死亡的白璐長的一模一樣:“你是白璐!?”
“算是吧,我也是沒想到這裡面居然還有你摻和,真該早點解決你,還讓你白白吞了我那麼多支股票。”白鶴陰狠地看他一眼。
九尾狐面色複雜:“帝辛,你把股票什麼的都給他,讓他滾。”
殷承澤、白鶴:“……”
“原來你是商紂轉世。”白鶴神情驀然變化,驚疑不定地看向葛重:“羽翼仙,你該不是想重集各路仙神再次封神吧!”
葛重冷冷一笑:“這就與你無關了!”說完他猛然撲向白鶴,這裡誰都能被他勸服成戰友,唯獨闡教的這隻仙鶴,必須除之而後快!
白鶴寒意四起,忙舉劍對敵,他受了傷且體力消耗了很多,葛重原本神秘且強大,兩個正對上他可能真的打不過。躲閃幾次他斜光瞥見九尾狐霸佔著姜灼的身子,看著殷承澤的目光專注而深情,這令他不禁狂躁,狠狠一劍刺向葛重。
不打死這狗日的,他的姜灼就會一直被這隻臭狐貍霸佔,還用那樣的眼神看別人!他不能忍!
“喲,突然發這麼大力。”葛重冷冷一笑,伸手劃破長空,屋外頓時狂風大作灌進窗戶,內外壓強相差太多幾乎要把這棟簡單的溫泉別墅給掀翻了。
白鶴怒視他:“妖孽,你想牽扯到無辜凡人!”
他話剛說完就看到屋頂被猛地掀起,葛重此時正是在針對他,如果不是因爲有仙力護體他早已被吹飛……而仰頭一看,蒼穹之上連接這片地面已被結界覆蓋滿。
“不,我只想殺了你,旁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葛重輕輕說完,身後羽翼大張,黑色翅膀強力揮動起巨大。
殷承澤難以置信地真正看到這妖魔鬼怪對戰的場面,狂風颳過他險些站不穩掉下樓去,九尾狐朝葛重嘶吼道:“羽翼仙,你鬆開我!我幫你!”
葛重朝後看一眼,只見殷承澤面色艱難九尾狐心疼不已,心想鬆開你們也是難兄難弟自顧不暇,這時候恐怕九尾狐也絕對不會離開姜灼的身體,還能順便賣個人情。於是輕輕念動口訣,捆仙繩瞬間消失。
九尾狐張開雙臂狠狠摟住殷承澤,身後虛幻的長尾幻化出,裹住昏倒的葛蘇玖,艱難地一拖二飛離戰場區。
殷承澤一把抓住還想回去的他:“不要過去!”
九尾狐微微怔忪,回頭朝他笑道:“別擔心,我不會死的。”
還沒等殷承澤拉住他他已經縱身趕赴葛重身邊,決絕的背影讓殷承澤的大腦突然被什麼撞擊了一下產生幻覺——
高樓之上自己身處一片火海,趕那個俊美絕色的青年走,他哭著不肯離開,而自己一字一句地說:“滾開,狐妖。”
隨後青年哭著被人拉走離開,背影如此刻一樣悽然。
殷承澤頓失血色,那場景太過真實,爲何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中。
這邊白鶴簡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纔剛好能壓制住葛重和王夫人一同的攻擊,再來個九尾狐他簡直要炸了:“一羣妖孽,真的要弒神嗎!”
葛重微微笑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如果你今天不來這裡,一時片刻我真沒想到要殺你。”
白鶴一劍插入地板,劍氣混雜仙氣將對面三人險險鎮壓:“區區妖邪也敢有弒神之心,簡直可笑!”
王夫人被控制的是心智,她直接祭出本命琵琶一曲驚弦,妖力強悍震得白鶴口吐鮮血,九尾狐複雜地看了一眼往日好友,葛重似乎知曉他心中顧忌:“等到這些事結束我自然還她清明。”
九尾狐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最好信守諾言。”
葛重:“自然,輪到你了。”
九尾狐飛竄出去,這具身子雖然是個凡人的,奈何他控制的極好,白鶴也不敢拿劍碰到他,所以白鶴心中痛恨地吼叫出來:“你敢不敢從他身體裡滾出來!”
“不敢,”九尾狐森冷笑答,“滾出來,白鶴仙人對我不憐香惜玉了怎麼辦?”話音落完,一爪再出,白鶴前胸衣衫盡毀,血肉模糊。
白鶴雖然是元始天尊的徒孫但極爲受寵,導致他如今的自負,身邊除了慣用的長劍幾乎沒什麼法寶,又斷斷續續連續從白天打鬥到晚上現在已經是筋疲力盡,他看著那帶著蠱惑笑顏的九尾狐,不禁心中一空,腦海一片空白。
“自從你知道我的身份,我這是第一次見你對我笑。”白鶴已經有點神志不清,嘴角鮮紅的血流溢不止,九尾狐眉頭微皺:“你喜歡這個姜家人?”
白鶴劍都快拿不穩,輕輕回答:“嗯,我真的好喜歡你……”
九尾狐心神一晃,只剎那間身體的控制力突然都沒了,葛重沒發現他的異常,只看白鶴快不行了,猛地衝過來想給他最後一擊!
精純仙法猛然爆發,葛重萬萬沒想到在這關頭九尾狐居然攻擊了他:“蘇玖!你敢臨時反水!”
姜灼臉上還掛著驚訝,剛剛他掙出控制拿回了自己的身體就發現葛重妄圖殺了白鶴,白鶴雖然人品不怎樣但起碼不像葛重這麼陰險狠毒,於是他想也沒想一掌狠狠打向葛重,結果居然真給他打中,葛重被拍出一大口血。
“去你的,睜大眼看清楚我是誰!”姜灼怒火蹭蹭,原來葛重對九尾狐會霸佔自己身體的情況也預料到,還似乎和九尾狐達成了什麼共識。
白鶴見姜灼回來,臉上一喜:“你醒過來了!”
姜灼回頭爲難地看他一眼,只見他渾身是血,雪白的長袍已經毀得不像樣……
還不等白鶴撲到姜灼身上,另一股強大的威壓讓他不得不退開,敖丙身形一晃,長髮黑袍冷冷擋在了姜灼身前:“滾開。”
白鶴咬牙切齒:“敖丙。”
原本都要殺了白鶴的葛重滿臉陰冷地從地上爬起,不得不掛上溫和的笑說道:“太子,你們回來的挺是時候。”
姜灼忍不住地破口大罵:“別再假惺惺了行不行,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葛重故作不知,擺擺手看著兩人。
敖丙狠狠警告了白鶴一眼,回頭看向葛重:“當年靈珠子入東海,是受了你的蠱惑吧?”
葛重笑容一僵,被殷承澤打飛了眼鏡,導致他目光中一閃而過的驚慌被姜灼一眼看到:“別裝了就是你!心怎麼那麼黑啊龍族招惹你了嗎,憑什麼設計龍族!”
“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不過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葛重站直了身子輕聲回答,與此同時王夫人緩緩站到了他身邊,身未動,可緊繃的姿態已經表達出一切。
姜灼看到王夫人此舉深表疑惑,敖丙直接出口:“如果你不知道,還控制著玉石琵琶爲你護航是爲了什麼?”
葛重面色漸漸陰沉:“在今天這個爲幫阿九轉生的日子裡,你們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了?”
姜灼咬牙切齒:“你是想幫阿九轉生,還是想做點別的什麼?”
“自然……還是有點什麼。”葛重緩緩擡頭,鼻樑英挺,眼中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