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姜灼腰痠腿痛地穿好衣服從牀上爬下來,想去廁所洗把臉清醒清醒結(jié)果又被敖丙拖住纏綿半天。房門突然被一陣咚咚咚猛敲響,敖丙似乎預(yù)感到什麼, 一個飛竄從牀上跳下來, 瘋狂了大半晚上, 一頭長髮依舊絲般順滑像做了duang~的特效一樣。
“你是誰。”敖丙陰沉著臉注視門外, 姜灼站在廁所門口透過敖丙挺拔的身影隱約看見門外站了個高高的男人。
那個男人臉色略白, 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襯得他身形修長,神情倨傲嘴脣輕抿,一點都不因爲(wèi)敖丙這麼奇異的外貌感到吃驚——敖丙只圍了條毯子在腰上, 長髮及腰金眸恣意,活脫脫一個從動漫裡走出來的美男子。
“殷承澤。”男人低聲回答。
姜灼大吃一驚, 趕緊吐了口漱口水擦擦臉走出來:“你是阿九的……”話到嘴邊饒了幾個彎, “朋友?”
殷承澤點頭:“我可以進來說話嗎?”
敖丙轉(zhuǎn)頭看姜灼, 姜灼連忙點頭:“進來吧進來吧?!?
殷承澤走進房間,姜灼這才注意到他的腳步有些不穩(wěn), 加上臉色難看,恐怕是出了什麼事。
果不其然,他坐下第一句話就是:“阿九出事了,我希望你們能幫我?!?
敖丙眉頭一皺,還沒說話姜灼立馬急了:“阿九怎麼了?”
“也有我的責(zé)任, 我知道我們家背後那個人一直不喜歡他, 可是沒想到他們會趁阿九不舒服我正好又不在的情況下到我家裡把阿九帶走了?!?
姜灼呆了, 他似乎並不知道阿九同這個殷承澤之間相處的細節(jié)。敖丙瞇眼:“凡人, 你有什麼證據(jù)證明你就是殷承澤, 又憑什麼覺得我們會幫你?”
殷承澤的眼眸是淺淺的褐色,配上他面無表情的帥臉, 十足就是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他轉(zhuǎn)過臉看向姜灼:“你是姜灼,隔壁是姜家這一任的當(dāng)家,我昨天剛找人把你爸爸從局子裡帶出來,旁邊這個是龍族三太子敖丙,他轉(zhuǎn)生的時候阿九還在旁邊?!?
姜灼滿頭黑線,這種老底都被抖出來的感受一點都不好:“都是阿九告訴你的嗎,你也知道阿九的身份?”
殷承澤遲疑一會,不過還是點點頭:“知道,他是銀狐。這些事有他告訴我的,也有我本來就知道的?!?
“是你們所謂的那些個元老告訴你的?”敖丙靠在沙發(fā)上翹著腿,似笑非笑。
殷承澤臉色更差:“是的?!?
敖丙點點頭:“果然不是凡人,殷商血脈。”
殷承澤也不反駁,可是姜灼沒懂:“殷商血脈,不應(yīng)該是凡人嗎?凡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想想當(dāng)年紂王身邊呆了多少能人異士?!卑奖嵝阉?,他恍然大悟,原來只有殷承澤是凡人,他身邊的那些都不是凡人!
“我從小就懷疑過我們集團後面那幾個人的身份,破綻太多根本不像普通修道的人,直到遇到阿九我才能確定下來他們的確不是凡人?!币蟪袧烧f。
敖丙不屑地扁了扁嘴,目光瞥見姜灼一臉欽羨地看著殷承澤,頓時炸毛:“你幹嘛這麼看他!”
殷承澤茫然看向姜灼,姜灼連忙眨眨眼:“我只是驚歎我居然真的在和殷氏集團的總裁在說話,感覺自己進了一本瑪麗蘇小說?!?
敖丙:“……”
殷承澤笑了笑:“自從你認識了龍?zhí)?,你就已?jīng)是瑪麗蘇的主角了?!?
“?。。 边@個總裁居然知道什麼是瑪麗蘇?。。?
“阿九告訴我的。”殷承澤及時補充。
姜灼滿頭黑線無言以對。
敖丙惡狠狠瞪了姜灼一眼,姜灼假裝看不見,既然已經(jīng)弄清楚了那就趕緊談?wù)?!轉(zhuǎn)過頭:“阿九出什麼事了?”
“就在媒體拍到太子轉(zhuǎn)生那晚之後,阿九最後渾身都是血的回來了,我知道他肯定又是參與了這些事。介於他身份特殊,我不能帶他去醫(yī)院,只能打電話喊認識的醫(yī)生來我家,可是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我只是出門買了點止血的藥,再吩咐人去把你的爸爸從局裡帶出來,回來阿九就不見了。”
殷承澤說完,臉色更差,如果是在商場上,這幅樣子毫無疑問是談崩了一場價值千萬億的生意。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是那些人擄走了那隻狐貍?”敖丙莫名其妙地問。
姜灼善意提醒:“可能有種東西叫監(jiān)控?!?
敖丙仍舊雲(yún)裡霧裡,殷承澤說:“沒錯,我是調(diào)出了監(jiān)控,然後我又不敢打草驚蛇直接去逼問他們,萬一他們真對阿九做了什麼就無法挽回了。”
姜灼點點頭:“做得好!”
敖丙怒:“什麼叫監(jiān)控!”
身邊有一個低智商的十萬個爲(wèi)什麼真是煩!姜灼怒己不爭委屈地解釋:“就是一種監(jiān)視工具,你有空自己去百度?!?
“……”
“所以,請你們幫幫我。”殷承澤沉著臉,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出這句話。
“那隻狐貍是截教的,他不是有個厲害的養(yǎng)父嗎?你爲(wèi)什麼不去找他反而來找我們?”敖丙問。
殷承澤搖搖頭:“我聽說過他的養(yǎng)父叫葛重,也派人查過他的身份可是什麼結(jié)果都沒有,整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在這裡的。但是上次阿九回來,神智都不清了,可是還是斷斷續(xù)續(xù)地跟我說,他養(yǎng)父讓他把姜灼帶到他身邊,從此兩個人就沒關(guān)係,他很怕他葛重對姜灼不利,說完就暈過去了。”
姜灼瞪大眼:“葛重跟他斷絕關(guān)係了?。俊?
敖丙冷笑一聲:“爲(wèi)了擺脫控制就賣了朋友?!?
姜灼轉(zhuǎn)頭認真地對敖丙說:“阿九不是那樣的人,葛重這個人很不簡單,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敖丙輕哼一聲不置可否,殷承澤:“謝謝你這麼理解他。”
“當(dāng)然,我們是兄弟!”姜灼信誓旦旦。
敖丙:“你隔壁還有個爹,這裡還有個相公,你都不問就自己決定了?”
殷承澤雖然早就知道兩人的關(guān)係,可聽到敖丙這麼直接還是有點小吃驚,姜灼紅了臉撐住架勢:“說什麼呢!我爸肯定會同意的,阿九那麼乖我爸一直很喜歡他!我們兩個……你當(dāng)然要聽我的!”
敖丙挑了挑眉,金色的豎瞳灼灼盯著姜灼的臉:“好~”
哎?這尼瑪,幸福來的太過突然?。?
三人意見統(tǒng)一,就去隔壁通知姜燁了,沒想到姜燁剛看見殷承澤就立刻拿出一個本子:“來籤個名吧!”
姜灼:“……”爹,咱能別丟臉嗎?
“哎,你不知道啊,我們單位那雖然是個國企,但是經(jīng)理每次在商業(yè)雜誌上看見小殷總是一副要跪舔的姿勢,恐怕拿到簽名就要給我漲工資了!”
姜灼捂著額頭:“爸,我們談?wù)掳??!?
姜燁收起簽名,鄭重地說:“不用談了,肯定是要幫忙的?!?
……你確定不是因爲(wèi)被對方的人格或者商業(yè)魅力所折服嗎?
“他們可能是闡教的人,因爲(wèi)阿九是截教的,他們不會對自己人下手?!苯茡?dān)憂地提醒。
姜燁看了一眼敖丙,只見他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太子認爲(wèi)呢?”
“不管是不是,把人搶回來再說,如果是闡教的,再順手都給殺了?!卑奖p鬆地說。
姜灼心有餘悸:“會不會太狠了,他們跟當(dāng)年殺你的沒準不是一夥人呢。”
敖丙還沒說話,殷承澤已經(jīng)開口:“他們是死是活全憑太子處置,我只要找回阿九?!?
……媽媽呀你走的太早了兒子好怕!爸爸看起來也不大靠譜的樣子?。。?!
“闡教派人輔佐殷周血脈,爲(wèi)你這凡人鋪墊了似乎不小的利益?!卑奖唤?jīng)意地說,殷承澤眼神一冷:“我不認爲(wèi),沒了他們我就會止步不前?!?
敖丙似笑非笑地咧咧嘴:“凡人而已,氣勢倒是很足,也很自信?!?
姜灼心裡有點不舒服,敖丙似乎從來都是對凡人十分不屑,雖然和他在一起之後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可對其他人依舊一副高高在上你們都是愚蠢的凡人的樣子。
“自己都不信自己,那還活著幹嗎?”殷承澤冷聲回他,從西裝內(nèi)裡的口袋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姜燁:“姜先生,這是我的號碼,我先回去做準備,下午一點我開車帶你們過去?!?
姜灼問:“下午一點來得及嗎,我怕時間越長阿九越危險?!?
“來得及,今天早上我特意讓秘書在十一點的時候召集全公司的人準備開重要會議,關(guān)係到公司股份,他們遇到跟這些問題的時候一定會來,正好趁他們在公司的時候我們?nèi)ゾ劝⒕??!?
……這居然還是個腹黑總裁,可是你這樣隨隨便便拿自己公司開玩笑真的大丈夫嗎?。。?
“你知道他們把葛蘇玖藏在哪?”姜燁問。
殷承澤低頭思考:“大致能猜到,他們住在一起,有四個人,房子還是我買的,在郊區(qū)的別墅羣?!?
姜灼痛苦的捂住臉:“旁邊肯定有很多人吧,萬一打嗨了又被拍照怎麼辦?”
殷承澤沉著回答:“周圍沒人,那片別墅都被我買下來了?!?
姜灼對這種土豪的行爲(wèi)無言以對,敖丙不屑地對姜灼說:“以後整個東海都是你的!”
……
姜燁突然臉色有點奇怪,姜灼立馬看出:“爸你怎麼了?”
他一問,殷承澤和敖丙都看了過來,姜燁連忙擺擺手:“沒事沒事,再繼續(xù)說?!闭f完複雜地看了一眼敖丙,再不說話。
殷承澤:“那好,中午一點,你們不打我電話我也會打你們電話,在軟件園那邊的萬達廣場見?!?
……突然這麼接地氣接現(xiàn)實!姜灼一震:“這麼光明正大的地方?!”
“不然約在哪個廢棄工廠,讓狗仔隊直接跟蹤我,然後上明天頭條?”殷承澤回頭略帶徵詢意見似的問。
姜灼想想也是,殷承澤也算是個公衆(zhòng)人物,每年都要上一次年度商業(yè)板塊的,要是真在什麼廢棄工廠會面,恐怕真有人要出什麼“殷氏總裁年少有爲(wèi)背景複雜,廢棄工廠會見異國神秘男子,系□□或者毒品”的新聞。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要準備什麼嗎?”姜燁也不廢話。
殷承澤答:“請你們養(yǎng)好精神,因爲(wèi)我不知道會遇上什麼麻煩或者危險,到時候你們是主要的戰(zhàn)鬥力。”
敖丙翻了個白眼,姜燁點頭:“我們有多少時間?”
“我的秘書大概能拖延他們到下午四點,但是我們開車過去要一個小時,所以我們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找到阿九?!币蟪袧煽戳丝词皱l說。
“懂了,”姜燁擺擺手,“你快去準備吧,時候不早了,早點動身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