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執(zhí)沒說話,這如果便是祁心一直肯留在南詔的原因。那隻能說這個人未免還是太死板了一些。
千執(zhí)隨後偏頭要走,白衣翩翩,見萬天城主恨鐵不成鋼,千執(zhí)回頭,只覺得有那麼一些可笑。
這個城主敗是敗了。他沒敗在南詔的手上,只是敗給了千執(zhí)而已。
“萬天城主,我可從未說過,要幫你什麼忙!別在自作多情了。”千執(zhí)高傲的一擡頭,“在我眼裡,你和南詔王一樣愚蠢。”
君紅像上前喊住千執(zhí),可是千執(zhí)卻在默默轉(zhuǎn)身走開。
葉姬將手攔在君紅身前,君紅跨不開一步,偏頭望著葉姬冰冷的表情。
“君紅,讓她去吧。”葉姬最後還是平淡一語。
“多謝,我的葉姑娘。”千執(zhí)想走,葉姬隨手就放,而後又想起了什麼,才呵道,“還有,君姑娘。”
君紅到底沒有想明白爲什麼。也不知離開密探組織的那麼久,和千執(zhí)到最後,連一點情分也沒有了。
這樣的人,葉姬恐怕求她的時候,也耗費口舌了吧。
“萬天城主,記得我們這個約定!”葉姬跪在萬天城主身邊冷冷下了一句。
鬼月見祁心不是那麼想走,手輕輕搭放在祁心的肩上。
“你回萬天城,應該是你自願的。而不是被強人所難。南詔王準都準許了,並不是日後沒有機會,先走吧。”
鬼月說完,祁心的眼神終在望了萬天城主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黑旗衆(zhòng)將士在隨著鬼月等人又回到客棧,將東西放下以後,才發(fā)現(xiàn)沒見輕辰的人影。
四人只好讓黑旗的人留守,然後踏上去尋輕辰的路。
... ...
山谷之中,祁謹被輕辰壓在一個緊緊封閉的牢籠之中。
“鑰匙就在我手中,萬天城主只有來我手上把你贖回去,我纔會放了你。”輕辰捏了捏祁謹潤紅的臉蛋。
“呸!”祁謹憤恨的朝輕辰吐了一口水,又道,“我爹纔不會跟你們南詔談什麼條件呢!再說了,你又是誰?爹怎麼會向你這種人低頭?”
顯然什麼條件,輕辰也說不出來。不過萬天城主若不打算低頭,那看來祁謹?shù)拿遣幌刖攘税伞?
“我看未必,就看萬天城主知不知輕重了。”輕辰覺得可笑,又伸手一掐祁謹?shù)哪橆a,道,“小子,你難道沒聽說過,南詔黑旗的首領麼?”
祁謹片刻啞然,竟然就老老實實的蹲在牢籠裡半響不說話。
黑旗征戰(zhàn)沙場多年,首領輕辰的名號更是名芳百世,只可惜缺少的是一個領頭之將。
祁謹雖在萬天,可也多少有聽聞。南詔前些時日招兵買馬,擴張勢力。現(xiàn)在想想,應是越來越強了。
“莫非你是......”
祁謹?shù)脑挍]說完,輕辰就悠悠轉(zhuǎn)身,接下話道:“輕辰!”
“祁公子,你還覺得,在下管的是多餘的嗎?”
祁謹閉嘴沒說話,居然到這時,一心只想尋死了。
南詔王狠心走了一步棋,應該已經(jīng)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山谷外,傳來一點
動靜,正在祁謹以爲會不會是萬天城的人來搭救自己的時候,直等那白衣如雪的身影出現(xiàn)在面前,他才驀然之間,只剩下失落的心情。
“我還以爲是城主來了,怎麼是千執(zhí)姑娘?”輕辰擡頭望著千執(zhí),神色驀然更冷淡了一些。
“別想太多,城主今夜估摸是不會來的。”千執(zhí)走過去,在祁謹?shù)纳磉呁怂谎郏钟玫屠涞穆曇粽f道,“放心,你死不了的。”
千執(zhí)的聲音,一直伴著陰暗的山谷裡面,隔了很久,千執(zhí)纔跟輕辰唸了一句正事。
而後不久,輕辰也隨千執(zhí)走了。
任憑祁謹在身後嘶吼,倆人卻誰也沒有理睬他。
千執(zhí)告知輕辰鬼月在找他的事情,就又一次消失的沒影。夜裡,輕辰還是市集上晃悠。尋找了半天,纔在客棧對面的參天大樹旁邊發(fā)現(xiàn)了鬼月的蹤跡。
“怎麼了?”輕辰在身後遠遠的喊了一句。
“你這傢伙把祁謹帶哪裡去了?虧我和君紅找了你那麼久纔出現(xiàn)。”鬼月站在那裡抱怨道,“你都走了,不怕祁謹跑啊!”
輕辰將鑰匙一拋,又接回了手中。
“牢籠鑰匙在我這裡,我便不信他祁謹有什麼本事逃的出來。”輕辰笑了笑,而後又問到葉姬的去處。
鬼月?lián)u了搖頭,葉姬和君紅只說去尋人了,但是去哪了,葉姬也沒說。
“鬼月將軍,我剛纔走的時候,看到了千執(zhí)姑娘,需要給葉姬報個信麼?”
鬼月到此,只好搖了搖頭,千執(zhí)雖幫了南詔一個大忙,但只怕她誰也不想見。
且千執(zhí)這個人,還是小心爲好。鬼月到現(xiàn)在也都沒明白過來,千執(zhí)到底心繫的是誰,又到底想幫誰?
“告訴葉姬,還是不必了吧。祁謹在哪裡,我們先過去。”鬼月扯開話題,見輕辰有些猶豫,才說,“葉姬和君紅是密探,他們的事情,你無需擔心。”
輕辰點了點頭,葉姬的事情,他是管不著。可是,還有祁心!
輕辰帶著鬼月拐彎抹角繞了半天,走上陡峭的山坡,纔到一個古洞裡面。
陰暗且更加潮溼的古洞,又多加了一個人的身影。
察覺到有人來,祁謹蹲在籠子裡突然之間驚醒過來。
見是鬼月悠悠站到面前,祁謹眼神瞬間又冷了幾番。
“喏,把白骨扇還給我。”鬼月伸了伸手。
祁謹將手中的扇子牢牢的握著,沉沉往下一按,祁謹很快嚥了一口唾沫。
“還是不還?”鬼月又呵斥道,冰冷的眼神望著祁謹,他還是不認!
“說了不給,就是不給!你若逼我,我就把白骨扇毀了!我拿不到,你南詔也拿不到!”祁謹幹吼道。
鬼月一咬牙,手緊緊的捏著拳頭,若不是扇子目前爲止還不在自己手中,鬼月早便殺了祁謹解恨。
祁謹一定會用這種辦法,果然又被大祭司猜到了!
“那東西很重要麼?”輕辰問道,“鬼月將軍,你還挺執(zhí)著的!”
“那是因爲你不懂!”鬼月說完話,慢慢站了起來。
鬼月一回頭,見葉姬和君紅、祁心三
人已經(jīng)默默出現(xiàn)在身後,鬼月這一下子,終究是哪裡也沒去。
“妹妹......”祁謹一聲喊,希望祁心上來幫忙,可是祁心硬是沒有理。
入黑旗之手的人,很難有在眼皮底下逃走的人,何況這次南詔要拿走屬於南詔的東西,祁謹是無論怎麼都逃不出黑旗之手的。
“看來輕辰把他困到這裡,我們只能在山洞露宿一夜了。”君紅往冰涼的石板上一躺,葉姬笑著走了出去。
之後跟過去的是鬼月,葉姬在山洞外站著,半響後才注意到身後的鬼月。
“剛纔,千執(zhí)來過了?”葉姬問道,“之所以覺得是她,因爲千執(zhí)身上的味道很難散去。”
鬼月應聲搖了搖頭,覺得說的不明白,纔多言了一句,“我也纔來。”
“對了,我這裡有封密信。如果不錯,應該是南詔王的字跡。”葉姬將密信拆開,遞到鬼月的面前,道,“王那邊都還好,我想密探組織的事情,明日就會有結(jié)果了。正好......連著祁謹?shù)氖虑椋惨黄鸾鉀Q了去。”
葉姬到此還是有那麼一點猶豫不決,有些事情跟鬼月說了,但另一件事,被葉姬直接隱瞞了下來。
等鬼月一擡頭望著葉姬幾近愁眉苦臉的模樣,想問問怎麼回事,但就算自己這般關心葉姬,也未免太多餘。
葉姬怔在原地想了想,鬼月好歹而今南詔之將,有些事情不讓他不知道,還能祈求誰?
“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說!”葉姬將書信塞到鬼月手中,便走到君紅的身邊,坐在已經(jīng)冰涼的石板上。
葉姬將衣衫卸下,輕輕蓋在君紅的身上,一打哈欠,躺在君紅的身邊睡下了。
祁心懶的聽祁謹嚷嚷,從山洞中走了出來,鬼月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在發(fā)著呆。
信上的內(nèi)容清清楚楚,祁心走過去瞅了一眼,書信上的字跡,已經(jīng)很清楚明白。
“紫荀拿來的?”祁心走上去問道。
“算是吧。”鬼月點了點頭,道,“想來,葉姬隨我們在一起,也只有紫荀才探查的出這些了。”
“其實,也不用多難過,這不正是你最初來的目的麼?”
“也是!”鬼月點了點頭。
近來多國不滿南詔的行事,聯(lián)合起來下定決策,對南詔挑起戰(zhàn)爭。雖然羣衆(zhòng)之聲是這麼說,但挑不挑的起來,總歸中間還隔著勢力。
這事萬一傳出去,萬天城顯然也會是其中之一。何況人多勢力大,那時對南詔痛下殺手,只怕就行得正了。
“祁心姑娘,可否拜託你一件事?”鬼月突然轉(zhuǎn)身,道,“在祁謹手中,幫我把屬於南詔的東西搶回來?”
祁心拿歸拿,但不知爲什麼鬼月一定要這麼執(zhí)著拿到白骨扇。
“那東西,有什麼特別之處麼?”祁心疑慮片刻。
“我也不知。但是,那東西多半也是一樣神物,若像大祭司一樣,白骨扇被祭,後果不堪設想......”鬼月悠悠道,“所以......我寧願,它一輩子都被封鎖在南詔的國庫。”
“我不怕別的,只怕白骨扇被祭,那時什麼都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