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門被推開,是一個下屬走了進來。下屬在南詔王面前作揖。南詔王頭也沒回,一擡手,示意他站起來。
“怎麼了?”南詔王悠悠問了一句。
“外頭有個人說要見王!”下屬作揖道。
楊熵擡頭望了望南詔王的眼神,南詔王這般模樣??吹某鰜?,應該是很不想出去面見。但是,他已經(jīng)連話都不想應了。
於是,楊熵只好在下屬面前回絕。
“讓人走吧,找個理由,就說南詔王已經(jīng)休息了,不見!”楊熵想把下屬打發(fā)開來,但是下屬卻沒有完全走開。
“那個女的說......如果南詔王不見就算了,反正她只找鬼月將軍。”
......
楊熵忍著笑,把頭偏向南詔王那邊。南詔王沒說話,這種話只怕而今也就只有一個人能說的出來了。
無非,就是神醫(yī)麼!
“王打算怎麼辦?”楊熵問道,“神醫(yī)這架勢,好像是恨死你了?!?
“那就讓鬼月先去應付?!蹦显t王不緊不慢的說,見鬼月還愣著,臥在客棧不遠處,南詔王一轉(zhuǎn)頭,“你還不過去?”
鬼月推開客棧門,不知誰敢如此頂撞南詔王,不過在打開殿門的一瞬間。鬼月似乎已經(jīng)有了想法。
敢情,也只有神醫(yī)來了,南詔王纔會有點膽怯。
神醫(yī)一襲白衣,這個模樣南詔王也許不認識,可鬼月很熟悉。
“喲,今日可真是奇怪了。你打扮成這樣,就來找我了?”鬼月站到她的身邊,“對了。你怎麼這番裝束了?”
“以免被不必要的人認出?!鄙襻t(yī)一甩扇子,道,“陪我走走吧。咱們順便談一談南詔的事情。”
神醫(yī)所說,‘不必要見的人’,就是南詔王。她既然來了,應該也不至於專程來找鬼月給她解釋。
神醫(yī)在南詔已經(jīng)安插了一個眼線,紫攸將多半的事情都告訴她了。
所以,那少許的事情,不說也罷。
“神醫(yī),你不如這個時候跟我說些曲瑤的事情更好?”鬼月偏頭一問,“我是一定要幫你找到這個人的?!?
“哦?爲什麼?”神醫(yī)不可信的眼神,心不在焉的問了。
鬼月沒說話, 但那是因爲,這是鬼月欠下神醫(yī)的一個人情。否則,她現(xiàn)在就不是所謂的南詔之將了。
“不打緊,曲瑤的事情,我已經(jīng)和教主商討過了,能放就放吧?!鄙襻t(yī)一嘆氣,扯下樹上的一片葉子,“再說了,她都離開那麼多年了,我也不指望,她能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五仙。”
神醫(yī)和鬼月推辭來,推辭去,最後還是把事情全部問到了南詔的上面。
“其實這事情,一早是無雙殿兄弟二人發(fā)現(xiàn)的。”鬼月將手放在背後,“其實我原本也並不知曉太多?!?
南詔王真有那本事不管,其實鬼月一開始也覺得很意外。
“我都說了南詔王這傢伙從來都沒正經(jīng)過。你何必留在這裡受氣!”
神醫(yī)越多說,上的火氣越大。鬼月嗤笑一聲,神醫(yī)還瞪了鬼月一眼。
神醫(yī)湊上去,手放在鬼月的麪皮上一會,幸好這
東西還能被鬼月好好留存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點腐爛。
鬼月將神醫(yī)的手握住,甜甜的笑意,只道:”你不用擔心我。”
“你以爲我想擔心你?”神醫(yī)一鬆手,“還不是因爲你自己的這個決定,害苦了我!”
“罷了,不想提你那些傷心往事,免得你一會又要說我挑你的事情來說?!鄙襻t(yī)點了點頭,“這兒既然是南詔,我就不多言了。”
神醫(yī)本來這一世都不會再跨入南詔一步,但爲了鬼月,她都忘了自己最初對自己的忠告。
鬼月和神醫(yī)遊散到湖邊,神醫(yī)坐下在湖邊,一個小石子打了下去,小石子入了水,彈跳起來。鬼月望著神醫(yī),神醫(yī)依然能沒點動靜。
“對了,我想打聽個事情!”直到鬼月問話的時候,神醫(yī)才悠悠轉(zhuǎn)過頭。
“你知不知道,白骨扇這種東西?”鬼月突然問起。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東西?”神醫(yī)皺了皺眉。
南詔王和祁謹顯然都非常在意這兩樣東西,恰好曾經(jīng)也聽人提到過,這個東西的作用和巫靈權杖的用途差不多,是不是也會什麼占卜之術?
不過祁謹看起來還是那樣普通,和紫荀曾經(jīng)同族。
身手以及智商,還是低了紫荀的一半。
“我只能說,既然名字是白骨扇。便是個邪物?!鄙襻t(yī)解釋道,“是一個跟巫靈權杖差不多的東西。但是,都要懂得破解之術才行。寧安國的那個,是湊巧。一樣的是,那兩樣東西,都會摧殘人的心智!”
“也能占卜?”鬼月問道。
“不!”神醫(yī)搖了搖頭,“只能等有人解開了白骨扇的謎團,纔會得知一切!不然,扇子放在誰的手上,都是廢!”
神醫(yī)說了許久,似乎覺得還漏掉了一些什麼,看鬼月也沒說話,神醫(yī)又補了一句。
“除了權杖和扇子。我曾聽說,這世上還有第三樣東西,也是一個邪物。好似,是一支弩箭......”神醫(yī)仔細一想,“箭叫什麼名字,我已經(jīng)忘記了。這箭跟別的箭不一樣,弩箭若出鞘,不見血不歸。”
“白骨扇......那是南詔的東西,我一定要替南詔奪回來?!比欢?,鬼月心神已經(jīng)不在。
......
神醫(yī)輕撫了鬼月的長髮,往後一梳,“說說還是可以的。鬼月......你要奪回屬於南詔的東西,我不反對你拿回來。但是,一定不要對邪物有興趣。”
“你說,會不會萬天城的人已經(jīng)先一步找到白骨扇的秘密了。”鬼月用手撐著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南詔估計是拿不回白骨扇了?!?
神醫(yī)知道鬼月沒聽自己後面說的話,於是只好繼續(xù)和她嘮叨白骨扇的事情。
“我倒不覺得。你說的那人,偷走白骨扇,應該很早以前了吧?!鄙襻t(yī)手背一打,“想想看,他有什麼不對嗎?”
鬼月?lián)u了搖頭,想了想祭司滿頭白髮,祁謹?shù)浆F(xiàn)在還是正常。
“那倒沒有!”鬼月才唸叨了一句,“不過,我估摸著,是遲早的事情了。”
祁謹這個人,留著......始終是個禍害。只怕早晚有一天湊巧找到破解白骨
扇的辦法。
看來,得讓南詔先把白骨扇拿回來纔是了。
神醫(yī)和鬼月二人坐的有些累了。鬼月從湖邊站起來。以爲這個時候,還是自己一個人,有點心不在焉的轉(zhuǎn)過身。
“不準回南詔!”神醫(yī)突然呵斥住拼命也要走的鬼月,悠哉上前說了兩句,“你要去找白骨扇不是?任何一種辦法,都有可能破解白骨扇沉封的咒語。別人我不管,可我不想拿你去冒險!”
鬼月的腳步突然在一瞬間突然停下,低唸了一句,“那好,我不去了。不過我很好奇,你說的那個弩箭,在什麼地方。”
神醫(yī)搖了搖頭,一聲笑呵,“這個世上,箭支可多了去了。我如何知道!倒是巫靈權杖本是我五仙的,白骨扇是南詔的。也許......那支弩箭,也會在一個人的手裡吧。”
湖邊微涼,神醫(yī)將自己的白衣卸下,搭在鬼月的身上。
“弓箭和弩箭不同,弓箭是木製。弩箭不是。你也可以留心一下,說不定會有發(fā)現(xiàn)。”神醫(yī)一伸懶腰,“今兒我是真的累了,鬼月......附近有沒有什麼別的客??梢詴簳r住一下的?”
當鬼月提到南詔王那兒倒還真有個地方可以住,哪知神醫(yī)已經(jīng)很果斷的拒絕。
鬼月想了想,還是把神醫(yī)送到了昨夜自己留宿一夜的客棧。
葉姬因爲擔心唐傾,也藉口一起送,跟著鬼月和神醫(yī)一塊離開了。
三人走了很久,纔到西市的盡頭。盡頭也就是客棧所在。
唐傾在客棧外守著,君紅也幾近蹲守了一日。鬼月想將神醫(yī)送上去,神醫(yī)的眼神,卻一直在看著唐傾。
“這女孩怎麼了?”直到過去好一會,神醫(yī)纔開口問話。
“她爺爺死了,她坐在這裡很久了。只有到夜裡,纔會跟葉姬姐一起去休息。其他人誰也勸不動。”君紅替葉姬言了一句,“她叫唐傾,爺爺是被萬天城的叛黨給殺的!”
神醫(yī)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無奈的離開。其實她也想嘗試醫(yī)治死人。
只可惜,不能!
五仙秘術,涅槃重生早已失傳。
... ...
城外,馬蹄之聲緩緩接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楚。
紫荀的身影,很快出現(xiàn)在南詔的境地,長劍握在手上,被藤蔓捆住的人,正是萬天城的兵卒。
紫荀臉色一沉,跨馬上前,長劍斜著一掃。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鮮血卻已撒滿一地。
“爾等萬天城的人,也想攻破南詔,簡直是癡心妄想!”紫荀的話音冰冷,“這點辦事能力,還不如回去給你們的城主擦鞋!”
‘嘭!’一聲響,原本封鎖的西市城門,被紫荀用勁撞開。
紫荀一進出雲(yún)嶺,便下了馬。前走不遠,就是西市。出雲(yún)嶺之亂,已經(jīng)不經(jīng)意之間少了很多東西,看來這消息是不錯的,但願自己的回來,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西市還好離正門不遠,前方不遠,紫荀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葉姬正跪在唐傾的前面,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紫荀就站在身後不遠。
直到隨後,紫荀輕輕一喊,“葉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