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侯晨以那種十分古怪的表情看自己,軒轅凌就大方地讓他看,既不迴避也不閃躲。
右手半握拳放在脣邊虛咳一聲,夏侯晨表情略顯尷尬道:你……居然這麼厲害啊!”
軒轅凌裹著被子坐在榻上,一雙美麗的鳳目緊緊盯著夏侯晨,頗有些看不慣、不以爲意的神色。
“看來敝國是不太願意招待本公主嘛,實在不好意思夏大王子,害你的準王子妃得了重感冒,恐怕沒個十天半月,是不會再來王子府尋找本公主的晦氣了吧。”
夏侯晨一聽軒轅凌那赤裸裸的諷刺,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可以的紅暈,而後訕訕笑道:“公主說得哪裡話,你只管好好休息,若宮女們照顧得不好,你只管打罵就行。”
說著,又叫來竹荷嚴肅叮囑了幾句,竹荷一一應下,又退到一旁。
軒轅凌斜眼看著這一切,心裡很是不屑。她久經商場那麼,能年紀輕輕就將自己的公司打入世界五十強,沒有一點察言觀色、洞悉人心的本領和精打細算、嚴苛縝密的心思,那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所以,自從第一眼在院子裡見到左顏玉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至於眼前這個俊秀如玉般的男子,她很清楚、非常清楚,他排斥那位準王子妃,否則,她怎麼會在他面前說出那番諷刺意味濃烈的話來,她又不是閒這王子府住得太安逸,想換個簡陋的地方!
再說,皇甫逸還未找到,她堅信,既然夏侯晨救她的時候沒見著他,那麼便是因爲他掉下來的地方與她有一段距離,可當她醒來請夏侯晨打探他的消息時,周圍方圓五百里的地方都找遍了,該問的人也問了,怎麼就是沒有消息
呢?
如果沒有消息,那麼便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三天時間,皇甫逸死去且屍首被什麼野畜給叼走了;第二種,在這三天中,可能有人經過,將皇甫逸救走了。對於軒轅凌來說,她當然不願意相信第一種,她還有太多話要問皇甫逸,問他有關林清逸的事情,那個前世默默愛了自己一年,最後爲自己送命且讓她動了心的男人。
見軒轅凌沉默發起呆來,夏侯晨看著她略略皺起的娥眉,自然知道此刻除了皇甫逸便再也沒有什麼人或事能夠讓她憂愁,忙寬慰道:“公主安心吧,只要他還活著,我一定將他找到。”
軒轅凌聽他這麼說,瞬間就捻了眼裡神色,清光瀲灩般澄澈的眸子裡霎時鍍上一層寒冰,卻又在犀利中帶著一絲隱痛。
“還望王子多加派些人手,我相信他沒死,定是被人救下了,但以王子府的能力都找得這般辛苦,就不知會是何人救下了。”
她說的話算是誠懇,可聽在夏侯晨耳裡就不是那麼回事,細細一品味,便知她這話有兩層含義。明面上的意思是救下皇甫逸的可能是個行蹤飄忽不定或是身份高貴隱秘者,讓人難以查詢,而暗含著的意思卻是在責怪他王子府的侍衛辦事不利,這麼久了連點蹤跡都沒尋到。
相處了這幾天又加上些外界對華夏公主的傳聞,夏侯晨知道,軒轅凌不簡單。太犀利、太耀眼!
擡眸,他看著她因發燒而有些微紅的臉頰,硬是在她美豔絕倫卻帶著冰冷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女人的柔媚及婉約。
這是兩種相悖的氣質,可它卻那麼合理地存在於軒轅凌的身上,也許先前他對她只是有好感,但一看著這樣的她,再想著她那大膽的行爲,縱然是華夏的公主,既沒有使臣侍衛宮女跟著又是受傷被自己救下,可算是寄人籬下,她也能夠不顧後果地跟左顏玉對抗起來,他現在不知有好感,他還很喜歡她,甚至有那麼一點點愛的感覺。
這個發現讓夏侯晨心情愉悅,怎
麼看軒轅凌都是個強勢硬氣的人,如果放手讓左顏玉自己撞上來,到時候開罪了華夏公主,父王就有了理由將他左塔一軍,從而分下他手中一些兵權,也免得他在朝堂上太過囂張。如果再好一點,他能夠做到跟軒轅凌兩情相悅,那麼他就可以以和親的理由來推掉與左顏玉的婚事,那樣,他既是娶到自己想娶的女子,又破壞了左家在朝堂上一家獨大的局面,可所謂一舉兩得。
這樣想著,夏侯晨就心情大好地笑了,軒轅凌剛巧擡眼看他,但見他飛揚的眉毛、上翹的嘴脣,她只覺眼前這個男人太妖孽了。其實平日裡相處,夏侯晨怎麼看怎麼是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人,可他這一笑卻給人一種邪魅狂肆的感覺。當然,這不是因爲他是個表裡不一的人,而是因爲他那一雙天生的桃眼,不笑已經含有三分風情,這一笑,還是迷死一堆女人?
還好,軒轅凌在心裡慶幸。還好自己前世的時候見過太多帥得令人嫉妒的男人,加之自己本來對男人無什麼感覺,當然,除了那個她許諾若不棄、生死依的林清逸,否則,夏侯晨這一笑,指不定就被他勾了魂去。
因爲夏侯晨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對軒轅凌照顧得就更加周到,而且,軒轅凌非常有感覺,他會時不時拿他那雙魅惑人的桃眼緊盯著她看,似是要將她看出一個洞來。她對感情之事一向陌生,自然不明白他眼中的含義,是以有時候她惱了,也會直接警告他。
奈何夏侯晨越是這般細心地觀察軒轅凌,就越發不可自拔地愛上她,弄得他自個兒有時候都叫苦連連。直惱恨自己當初不該放任對她的感覺,萬一、萬一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能不能夠平靜地祝願她。甚至,他現在都不希望找到皇甫逸,因爲一旦找到,就意味著距軒轅凌離開北遼的時間不遠了。
每每想到這裡,夏侯晨是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直弄得他那院子裡的宮女一個個做起事來都小心翼翼,真怕驚擾了主子的心思,無辜被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