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燈節(jié),大街小巷的燈市、燈社、燈謎、燈宴、賽燈會大放異彩,各種花燈品種繁多,精美細(xì)巧,別緻生動,巧奪天工,真是熱鬧紅火,整個京都燈市常常綿延數(shù)十里。還有雜耍技藝,歌舞奏樂,好不熱鬧!
軒轅凌看著如此熱鬧的情景,溶於其中的人都會不自覺的少份冷靜,多了小女孩的幸福與活潑,看著各式各樣的燈籠甚至歡喜??粗稚嫌邢嗝蔡锰玫墓痈鐐?,也有被家僕陪伴著出來的小姐們,當(dāng)然最不能少的,就是四處張起的燈籠,還有大家所津津樂道的燈謎。
“皇甫逸,要不我也去猜個燈謎?”
皇甫逸不會拒絕,當(dāng)然也說好,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街上人流量越來越多,幾個下人不能對平民動武,有些力不從心得幾次跟丟。
這不一個撞身,就差點把軒轅凌給碰倒在地,人多又是平民百姓,武功也不能施展,還好皇甫逸一直留意著四周,忙拉過軒轅凌,讓她站到自己的身前,就這樣,靠著他的寬大身體,避免人流碰到軒轅凌?;矢σ菡J(rèn)真的邊看路,邊讓軒轅凌走著,沒有看到軒轅凌好幾次偷偷回頭仰頭看他。
今天的皇甫逸如此的奇怪,好像不再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人,但又或者說是,太像她認(rèn)識的那個人,讓她又有些搞不清楚。
本來想在一個看起來比較精緻的燈籠攤前對字謎的,可是一時間人潮全都涌了過來,把沒防備的軒轅凌擠到了一邊。
看著裡面人頭攢動的樣子,軒轅凌就知道自己是沒指望再進(jìn)去了。索性就站在原地不動了,想著皇甫逸見自己不見總會出來找她,可是人潮卻一步一步把她擠到了越來越遠(yuǎn)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軒轅凌的內(nèi)心起了慌張,好像就如此再也見不到皇甫逸了一樣,就像只是一個轉(zhuǎn)身,才走近她內(nèi)心的人卻就消失了一樣,那種感覺很無奈也很無助,讓她看著四周的人陷入無聲彷徨中。
直到在轉(zhuǎn)眼芳華之間看到一個人,著急得在人羣中穿梭,想要走近自己。
皇甫逸,是擔(dān)心我嗎?就像前世的那一個剎那一樣,只爲(wèi)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讓愛深入心肺一般。
爲(wèi)什麼?剛剛的害怕感消失,周圍的人好像也變
的不見了般,只有那個徑直走向自己的男人。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這麼多,畢竟她還有自己的路要走。
燈市上依舊是熱鬧紅火,大家的臉上帶著節(jié)日的喜慶。軒轅凌卻突然很想要逃避,想要做一次奇怪的事情,想要任性一次,這麼想著,不顧著急得想要避開人羣接近自己的人,轉(zhuǎn)身躲了開去?;矢σ菅劭粗庌@凌自己走開,焦急得想要叫她,可是轉(zhuǎn)眼人就已經(jīng)不見了。
“姑娘,買個面具吧?!迸赃叺男∝溄匈u著。
軒轅凌頓下了腳步,不知爲(wèi)何真的想買一個面具,帶上的那剎那,想笑,卻發(fā)現(xiàn),面具下的自己也不知道笑給誰看。看來,自己真的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啊,好了,現(xiàn)在真的找不到人了,卻在眼神所到之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未注意,低頭的時候才腦子中反應(yīng)過來,忙擡頭,卻已不見了那人。
下意識得開始找尋,沒有,到處都沒有,失望了卻看到一個跟自己帶了一樣面具的男子正朝著自己走來。屏住了呼吸,軒轅凌的眼神離不開,是他嗎?剛剛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越走越近,軒轅凌不自覺得摘下了自己臉上僞裝的面具。等著那男子朝向自己而來,漸漸得越走越近,直到,擦肩而過……
那一瞬間,軒轅凌笑出了聲,“軒轅凌,你到底在發(fā)什麼瘋……”最後,只有化爲(wèi)自我無奈的諷刺。
“找我嗎?”背後,有個聲音響起。
那個聲音熟悉的不容軒轅凌認(rèn)錯。轉(zhuǎn)身,就是剛剛那個擦肩而過的男子,擦肩而過,在她背後駐足轉(zhuǎn)身。原來,不是她認(rèn)錯,真是他。
摘下面具。
“你……”軒轅凌低低得叫了一聲。按照這個音量和人來人往,對面的人絕對無法聽到。
可是,皇甫逸卻應(yīng)了一身:“嗯”
而,皇甫逸居然也聽到了。
然後,沒有什麼浪漫溫存,二人淡淡得並肩走向人少的湖邊。
映著月色,波光粼粼。
皇甫逸皺眉道:“公主,以後不要這麼玩了?!?
要不是他看到軒轅凌買了這個面具,看到她在街上游走,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找到她。
軒轅凌一笑
,對啊,以後不能這麼玩了,那麼這次就當(dāng)最後一次吧。
……
回到宮中的軒轅凌,沒有吵醒任何人,自己洗漱好後躺到牀上,一天下來的情緒終於爆發(fā),眼淚再也冷不住的流了下來。
“公主,你沒事吧?!?
她以往誰都不知道,沒想到竹荷卻因爲(wèi)擔(dān)心她根本沒有去休息,反而知道她外出,回來,看到她失魂落魄。
軒轅凌沒有回話而是想了後面她跟皇甫逸的對話。
“公主,卑職不知道是不是公主在卑職這裡找誰的影子?!?
軒轅凌一驚,看著皇甫逸,她覺得皇甫逸真的改變了很多,多到讓她措不及防?;蛟S,自己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這麼明顯的地步了嗎?可是因爲(wèi)他的話,讓軒轅凌有些難堪。
可是她卻不知道,皇甫逸是經(jīng)過了多少次的輾轉(zhuǎn)難眠纔能有如此的認(rèn)知,他一直覺得自從大遼那次分別後重逢,自己與公主的關(guān)係就有些不一樣了,不僅僅是軒轅凌時不時的奇怪舉動,連自己都覺得內(nèi)心好像有什麼一般,只不過那時候他沒有發(fā)覺,而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是什麼。
“公主,卑職希望你能幸福,所以不管如何,卑職都會用生命保護公主的。但是,卑職只是公主的屬下,不是任何人!”皇甫逸說著。心裡卻異常難受,好像自己說的話等於在自己心上割刀一樣。好像失去什麼,好像在排斥什麼。但是,他卻越來越接受不了,軒轅凌好像在自己身上找什麼的樣子。
這樣,會讓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他應(yīng)該是皇甫逸,軒轅凌的屬下,他的責(zé)任在夏侯婷身上,不是嗎?
……
皇甫逸的話還在軒轅凌的耳邊。
竹荷看到被扔在角落的宮燈,道:“公主,您的宮燈……”
後面的話就不知道怎麼問了。還好軒轅凌搭話道:“拿去掛著吧,跟其他燈一起。”
說這話的時候,竹荷聽出軒轅凌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
“公主……”
軒轅凌道:“沒事的,只是這個燈跟其他的沒有任何區(qū)別了而已。”
竹荷不知道怎麼說,看著軒轅凌閉眼不再說話了,忙幫她整理好被子,熄滅燈才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