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題目乃是幻司考驗，想起張書成，我不免有些興奮。但轉念一想，幻司考察變體之術，應該不會有人天生就擁有這般超能力，可以將自己變作別物吧？

葉兮風這時也解釋道：“幻司所授變幻之術，主要用於僞裝自身，方便封靈師在外出之時變幻成各種各樣的人物，順利完成任務。還有一點便是僞裝成非人類，在危急關頭逃過一劫?！?

我搖了搖頭，攤開手道：“這個我實在沒辦法，就不用測試了吧？”

“你不是沒辦法，而是記憶之門封鎖，忘卻前事，才認爲自己不會變幻，”葉兮風緩緩一笑，神情陰邪而又冷然，“但總有一天你會想起前世的事，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不過此刻測試還是要進行的，那壇中之物並非讓你立即變幻，而是讓你分辨它原本是什麼。”

木槿長老此時也道：“大護法說得對，瓔珞你仔細看看，便知原委。”

我不禁蹙眉，再次看向第五個木壇時，竟然看見綠眼閃閃的綠瞳！

我當然知道綠瞳不是真的黑貓，以靈寵身份跟隨在鬼王身邊多年的他，曾經多次口吐人言。也許一切正如楊岸推測，他是妖是魔，身份詭異，我能確定唯有綠瞳本是男子一事。然而此時看見綠瞳，可知神秘人士爲我安排的第一影像皆與我身世有關，如此一想，綠瞳定與我關係匪淺，那麼之前觸覺所感溫暖也可以得到解釋。

也許我幼年之時，救我於危難之中的人正是綠瞳！

此刻，壇中之境再次出現變化，綠瞳身後漸漸浮出一道紫色身影，將綠瞳取而代之。記憶畫面不斷涌出，富貴紫衣，長袍齊身，手持金鈴，身隨馬甲……此人正是楊岸母親曾提到的流素！

難道綠瞳的真身是他？

不！這不可能！流素乃是千年前神秘非凡的馭甲師，怎會存活至今？如若已修成妖魔，又爲何相助於我？

莫非木槿長老提到與我有前世之緣的男子就是他？

真相漸漸浮出水面，就前事而言，流素幫我解除與秦綠依之間的誤會，又教袁鋒鬼術，助他報仇。若他就是綠瞳，那麼他做的就不僅僅只是這些。

只是我不明白他爲何跟隨鬼王，如此一來不是與我形成對立之勢麼？除非他一早就知道鬼王不會傷害到我，亦不會對抗封靈族……

我有些糊塗，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這層關係，鬼族與封靈族勢不兩立，封靈師自然都把鬼王當作敵人，我與他們終究不是一路人，卻得他們多次相助，實在是令人匪夷。

可當我再次看向木壇之時，壇中之景再次出現變化。

紫袍男子消失，一身黑衣的李緦佟佇立眼前。

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李緦佟，而是那位在我身邊僞裝多年的鬼族神秘人士。

真是奇了，按理說我根本不該看到這些場景，除非有人利用幻司出題，刻意將真相告知於我。

剛開始我懷疑是葉兮風，從他和木槿長老各持一詞的局面來看，葉兮風應該知道我父母如今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