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請起,本宮今日一直身子不舒服,所以,才請劉太醫給本宮診治,至於詳情,還請劉太醫診了脈之後,再告知本宮詳情。”陳貴人說完,伸出了自己的手。
劉太醫給陳貴人診了脈,可是劉太醫的表情一直都很凝重,說是請平安脈,可是,這劉太醫卻什麼病都沒有診出來,這劉太醫已經做了太醫四十多年了,什麼疑難雜癥沒見過,劉太醫覺得,這陳貴人健康的很,也不知道這陳貴人,爲什麼要找自己給她診脈。
“陳貴人,請恕老臣直言,老臣已經做太醫四十多年了,可是,老臣覺得,陳貴人身體康健,實在是沒有任何病痛,不知陳貴人有什麼病痛。”劉太醫是一頭霧水,真的不知道陳貴人得了什麼病,纔來找自己診脈。
“劉太醫,這怎麼可能,本宮最近神思倦怠,食慾不振,還總是噁心嘔吐,本宮在家中,也看過姨娘有孕之時,與本宮別無二致,劉太醫既然從醫多年,怎麼可能診不出本宮的脈息,難不成,本宮不是喜脈,劉太醫是不是診錯了,劉太醫要不要再給本宮重新診脈。”
這劉太醫在宮中行醫多年,一聽到陳貴人的話,頭不停的在往出冒虛汗,這陳貴人是什麼意思?按她說的,自己是有喜了,可是,劉太醫身爲太醫,又行醫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診錯過脈息,這陳貴人,分明就是一個普通人的身子,怎麼可能有喜脈。
難不成,這陳貴人要借自己有喜的事情,求上位,不過,這皇上一直都沒有子嗣,要是說突然間有喜了,那就陳貴人的身份,肯定就不一般了,到時候別說妃,就算是貴妃,甚至是皇后,都是皆有可能的,可這陳貴人,根本就沒有喜脈啊,也沒有胎像啊。
劉太醫對於自己的身份,還是很明白的,他不過是一個太醫罷了,雖然在宮中的資歷很深,但是,他要是說這陳貴人有喜了,那不就是犯了欺君大罪,到時候,他的腦袋還要不要?現在,果然是自己的把柄,落在尚書大人的手上,但是那欺君大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權衡之下,劉太醫還是覺得,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犯欺君之罪,否則的話,自己的小孫子根本就保不住了,他想無論如何,這陳貴人,應該也不想騙皇上吧,那陳貴人不是也犯了誅九族的大罪嗎?那是欺君之罪,陳貴人應該不會不知道,就是劉太醫覺得,她還是要試一下。
“貴人小主,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老臣在太醫院,值守四十多年,這陳貴人的胎像,只是普通人的胎像,與普通人無異,若是說最近深思怠倦,而且嘔吐的話,大概是精神不振,老臣可以給陳貴人開一些養神的藥,讓陳貴人您,好好養著,或許就好多了。”
陳貴人覺得,自己說道這,那劉太醫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可是沒想到,劉太醫竟然說她沒有胎像,而且,說是自己的神經不振,要給自己開一些養神的藥,好好的養著,看來,劉太醫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倘若劉太醫明白了,也不會這樣跟自己說話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定要達到自己的目標,因爲這劉太醫,他得孫子還在自己的手上握著,陳貴人不相信,有他的這個孫子在自己的手上,劉太醫會不聽自己的,這劉太醫,幾脈單傳,到他孫子這裡,可是,劉太醫有著一個孫子,陳貴人不信,他會不顧自己孫子的性命。
“劉太醫,或許本宮的話,你沒有聽明白,本宮說,你應該診出的是喜脈,本宮服侍皇上,已兩月有餘,這胎應該也有兩個月了吧,若劉太醫真的沒有診出喜脈的話,是不是劉太醫老眼昏花了?劉太醫的年紀,不是應該含飴弄孫嗎?還在這宮裡太醫院值守,是不是有些年紀過大。”陳貴人有意無意的提起了他的孫子。
陳貴人覺得,自己如果剛纔的話沒有說明白,現在的話,應該已經說明白了吧,劉太醫應該整出自己的脈象,是有兩個月的喜脈,否則的話,她倒想問問,劉太醫爲什麼,不跟自己的孫子在一起,還在太醫院呢,要知道,他孫子,現在可在刑部大牢裡關著呢。
固然陳貴人的父親,把他分開管理,而且,讓他有著一般人的優待,不過,那他畢竟也是刑部的死囚,若是陳大人沒有手下留情的話,那這劉太醫的孫子,是必死無疑了,所以,這劉太醫是再不識相的話,那也就休怪他們翻臉不認人了。
劉太醫聽到這裡,就算是個傻子,他應該明白怎麼回事了,誰讓他的孫子殺人,現在又犯在陳尚書的手裡呢,即便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孫子死,可是,他也沒有那個能力,他不過只是個普通的太醫罷了,連拯救自己孫子的能力都沒有。
“陳貴人,老臣的孫子在你那父親手下,您的父親,一直對老臣的孫子優待有加,這老臣,是一直感恩戴德的,可是這喜脈,陳貴人的意思,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這個,老臣實在是不敢答應,陳貴人另請高明,或許,有其他的人,願意爲臣貴人做這樣的事情。”劉太醫小心翼翼的說道。
“劉太醫,你在這宮裡這麼多年,應該見過了人情冷暖,您的孫子,在本宮父親手下有這優待,這本宮不與你有什麼說法,不過呢,要是說你的孫子,可以什麼事情都沒有的走出大牢,而且,可以陪伴你終老,而且可以得到你這輩子,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知劉太醫覺得怎麼樣。”
話說到這裡,陳貴人已經不想怎樣點播這個劉太醫了,陳貴人把話說的很明白了,這陳貴人的意思就是說,倘若劉太醫幫自己的話,那麼,自己一定會把他的孫子,放出刑部大牢,並且,給他一輩子都享不完的榮華富貴,這實在是太誘惑人了。
可是,這劉太醫只怕,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沒命享這個福啊,不過,他畢竟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孫子的,其實,錢都是次要的,認識,能把自己的孫子放出大牢的話,能讓他死罪,那不管怎麼做,都是心甘情願的,劉太醫自然也是有些動心。
現在,劉太醫心中有一個想法,假如自己現在就到皇上面前,去舉報這個陳貴人,那麼,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加獎自己有功,放了自己的孫子呢?只不過,這個念頭一剎那之間,就被劉太醫給否定了,不可能的,皇上根本就不可能放著自己的孫子。
先不說皇上是這樣嫉惡如仇,對死囚,畢竟不會放過,即便是自己有功,皇上嘉獎自己,也不過是賞些金銀罷了,怎麼會因爲他,而放了自己的孫子呢?自己的孫子殺了人之後,劉太醫心中一直心急如焚,眼下就有一個大好的時機,可以讓他,救了自己的孫子,並且拿到一些錢之後,遠走高飛。
而且,就算自己舉報了陳貴人,陳貴人現在這麼得寵,她的父親,又是朝堂中的高官,倘若說,這陳貴人跟皇上說是有喜的事情,到時候倒打一耙,恐怕,自己就要吃不了兜著走,得罪了陳貴人,也得罪了尚書大人,到時候,他的小孫子,自然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恐怕很快就要問斬了。
陳貴人看出了劉太醫的糾結,知道,他是怕自己犯了誅九族的大罪,也怕自己會連累自己其他的家人,可是,這劉太醫實在是太優柔寡斷了,她一個女人,既然已經想好這一切,自然會有其他的對策,要知道,背靠大樹好乘涼,如果說她陳貴人有孕在身,位分很快就要提升,再加上他的父親,又是尚書大人,那劉太醫依靠上他們陳家,難道不是最好的方法嗎?
“劉太醫,本宮要你好好的想一想,您到底是讓你的孫子活,還是要你的孫子死?還有,劉太醫,今天你若不幫我,本宮未必找不到別人,不過,你的孫子的命,還有的榮華富貴,就都沒了,還有,本宮現在只是個貴人,可以後,也不一定不會晉升到妃位,或者是貴妃,本宮要爲難於你,你覺得皇上會信誰,背靠大樹好乘涼,誰都懂,劉太醫,你會不懂嗎。”
陳貴人這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了,若是他今日幫了陳貴人,那麼不僅他的孫子會活命,而且,以後還有榮華富貴,並且,還可以靠上陳家這個大樹,若是他不幫陳貴人,那麼,他的孫子必死無疑,而且,他以後在太醫院,也會難以過活。
劉太醫心中,有過一絲糾結,現在就是兩條路,放在那面前,讓他選,任何人都會選擇一條正確的,他不知道到底哪條路是正確的,就是孫子的死活,擺在他面前,他選擇讓他孫子活。
“若陳貴人所說的話都屬實,若能保老臣孫子得活命,那麼,老臣因爲陳貴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過,希望陳貴人,能夠讓您的父親在老臣孫子面前,網開一面,老臣也必定對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陳貴人,敬請放心。”這劉太醫,已經完全的作出了決定。
陳貴人問一下她就知道,這劉太醫在這樣的誘惑面前,怎麼可能不低頭呢?其他的事情還好說,他這幾脈單傳,留到這他孫子這一輩,他怎麼可能會讓他的孫子死掉呢,所以說,自己的父親的選擇,是很對的,自己的父親,爲自己留下了這樣一條很好的人脈。
“劉太醫敬請放心,從今以後,你別說陳家的人了,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是會誅九族的人,本宮自然也是,劉太醫,您跟著本宮,本宮是不會讓你吃虧的,而且,您的孫子,自然也是本宮的親人,本宮會讓父親修書一封,讓您的孫子,早日回家跟您團聚。”
陳貴人這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劉太醫跟她,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她不會出賣劉太醫,也想著劉太醫,也不會出賣自己,她會讓自己的父親,把這劉太醫的孫子放回家,早日跟他天倫團聚,不過,這陳貴人確實一點也不怕,這劉太醫一個倒打一耙。
不管怎麼說,尚書府在這京中,還是有一些地位的,他要是想把劉太醫一家人給圍了,那還是很輕而易舉的,而且,到時候,他可以說成劉太醫的孫子,殺了人之後逃跑了,到那個時候,再把他抓回來,那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劉太醫是不敢拿他孫子的命做賭注的。
“陳貴人,您不是說您最近神思倦怠總是嘔吐嗎?老陳診治,嗯,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不知,是不是應該讓老臣去稟告於皇上,讓皇上得知此事呢。”劉太醫向貴人詢問道。
“劉太醫,實時務者爲俊傑,本宮最近身子不爽,既然你已經診治出本宮,已有兩個月的身孕,還請劉太醫,去與皇上稟報吧,本宮在香榭殿,等候劉太醫的好消息,哦,對了,或許劉太醫應該先把這件事情,稟報給皇后娘娘,聽說皇上,最近一直爲南方水患的事情,頭疼不已,這件事情,他或許也沒有辦法理會。”
劉太醫應下了之後,便就退了下去,這件事情,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便只有靠著陳家這個大樹了,希望陳貴人能在自己的幫助下,越來越高的位置,到時候,自己日子,也會好過的許多。
看著劉太醫走了出去,翠兒走了過來,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家的小姐,這麼相信這個劉太醫,難道他就不怕,劉太醫的孫子放回家之後,到時候,他再倒打一耙,那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不知道爲什麼,陳貴人可以這樣相信他。
“貴人,您就這樣讓他走了,你若是把他的孫子放了回去,那他們會不會就這樣逃跑?或者,是在皇上面前告咱們的狀,那樣,對咱們都是不利的,要是皇上派別的太醫一診,只就知道貴人您是沒有喜脈,貴人,爲什麼不等事成之後,再放他的孫子回家呢。”
“你可知道,陳府在京城中是什麼地位?本宮的父親,可是刑部尚書,他們這陳太醫一家人,只要父親派兩個人,就可以看他們一家人的動向,若他的孫子,到時候跟他兩個人逃跑的話,父親隨便張貼一張通緝令,便可以把他給抓回來,他還能跑到哪兒去。”
陳貴人現在已經成竹在胸,她甚至已經看到,妃位在向他招手了,這後宮當中,沒有什麼人的位置,能夠高過嫺妃和淑貴人,這宮中,向來都是有四位嬪妃的,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才能立自己爲妃,這有孕在身,便是她的王牌。
這到下午的時候,雲姬便在後宮裡醒了過來,她醒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所以,就沒有辦法讓吳用過來了,雲姬本來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可是,沒等自己做什麼,就到了晚上了。
“皇后娘娘,您看,今天已經這麼晚了,依奴婢看,送信這件事情,今天就不能去了吧,要不然,改日或者是明天,總之,就是今天不合適呢,你希望什麼時候奴婢去,奴婢再去吧,今天這個時候,恐怕,皇上還找吳用,又有事情做,怎麼也要是把吳用,突然間傳出來,皇上一定會發現的。”碧雪說到。
這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不讓皇上知道,到底是誰想出的辦法,那麼既然這樣說的話,就不能在這個時候,把吳用傳出來,皇上白天的時候,可能沒有什麼地方要用的吳用,可是,到晚上,就肯定會有事情要用他了,所以,這件事情,就不能這個時候去做了。
雲姬也知道,她也沒想到,這只不過是一晚上沒睡而已,突然間,一睡醒,就睡到了這個時辰,不過也好,自己既然已經把這個方法想出來了,心裡也暢快了許多,也能睡個好覺了,不過,剛剛睡醒,她也沒有繼續再睡的時間,雲姬今天一天,連一頓飯都沒有吃過,還是吃點東西吧。
“碧雪,這個時候,應該是用晚膳的時間了吧,你去傳膳吧,本宮這一天,都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實在是有些餓了,至於那送信的事情,讓本宮好好想一想,什麼時候合適,到時候,你再去送信好了,今天這個時辰,確實是晚了,實在是不合適去送信了。”雲姬跟碧雪的看法,是一樣的。
碧雪纔剛剛去傳膳,就遇到了劉太醫,到這裡,劉太醫一直都不是伺候雲姬的,而且,這個時候,劉太醫過來,也並沒有人傳他,碧雪倒是很奇怪,不過,既然他求見皇后娘娘,碧雪還是進去通報了一聲,雲姬雖然也覺得有奇怪,不過,還是先見見她爲好,也不知這劉太醫這個時候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啓稟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劉太醫來得恭恭敬敬,因爲之前,跟陳貴人已經對過話了,所以,決定先到幽雲殿,來稟報皇后娘娘。
“劉太醫請起,劉太醫,這天色已晚,而且,本宮也沒有傳召,不知劉太醫這個時候來,是不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劉太醫有什麼事情,就儘管講吧,本宮現下也有時間。”雲姬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有什麼事情。
劉太醫雖然已經答應了陳貴人,但是,心裡還是難免糾結,他真的很怕,自己犯了欺君大罪,連累自己的家人,不過,想想自己的小孫子,不管怎麼說,還是要留自己孫子的一條命,否則,他家九代單傳,那這香火,就要斷在自己的手。
“啓稟皇后娘娘,老臣是剛剛從香榭殿出來,香榭殿的陳貴人,近日感覺,自己深思倦怠,總是嘔吐,傳了老臣去診脈,老臣診出陳貴人喜脈,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劉太醫一直低著頭,說出這段話,劉太醫的心裡實在是沒有底。
雲姬這有些驚訝,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陳貴人居然有了身孕,自己當初爲皇上,納了這些嬪妃,就是想讓皇上有後嗣,他們能爲皇上生下一子半女,可現在,陳貴人有了身孕,她的心情還是很複雜的。
其實,這兩個月的身孕,已經不用問,就是上次,距離陳貴人去御書房的那次,陳貴人也確實是有了兩個月的時間,要是說這個時候有身孕也是真的,可是,只有雲姬知道,自己是多麼希望那個有身孕的人,是自己,陳貴人只不過是有了一次被臨幸而已,竟然就有了身孕,而自己那麼多次,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要不是自己,沒能爲皇上生下個一子半女的話,可能也不會有這麼多嬪妃,這沒能懷有身孕的的事情,是自己一直以來的遺憾,可是,爲什麼他們都這樣幸運,只單單這一次,便有的身孕,而自己,卻一直都沒有身孕,看來,真的是自己在子女上無緣。
“好,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劉太醫,既然陳貴人的身子,是你診治的,那以後,便由你,一直照料陳貴人的身體便好,若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你就先下去,好好照料陳貴人的身子,到時候,陳貴人生產之後,那本宮必定會好好的獎賞你。”雲姬還是保持平靜,說了這些話。
劉太醫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過關了,不過,既然已經過關了,劉太醫也不想在這裡多待,畢竟,他每說一句話,都覺得自己有些心驚肉跳,誅九族的大罪,劉太醫可重來沒有犯下,所以,他現在也很害怕,之後答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他恨不得飛也似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