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氣氛由原來的悲涼低沉漸漸化爲(wèi)溫暖而歡快的旋律。舒榒駑襻感覺到懷裡的女子顫抖的身體漸漸的平靜下來,上官菱惜才慢慢的放開她,讓她在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從見到她開始到剛纔,上官菱惜一直都未曾好好的看過眼前的女子。
現(xiàn)在,她就坐在自己的身前,藉著房內(nèi)蹭亮的燭光,她瞇起鳳眸,細(xì)細(xì)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小巧而精緻的鵝蛋臉上,嵌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又黑又亮,似能說話一般,眸光流轉(zhuǎn)間,說不出的靈動;挺立的鼻尖下是如果凍般水嫩誘人的櫻桃小口。檀口微瞌,似是誘人上前品嚐一番;盈盈一笑間,臉蛋兩旁隱隱出現(xiàn)兩個小小的酒窩,爲(wèi)她的靈動更添了一抹俏皮可愛。
“剛纔在外面,沒看清楚,原來你長得這麼清秀可愛啊。”上官菱惜趴著桌沿,雙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嬌俏的臉蛋,語氣裡竟隱隱含著一絲豔羨。
她這話如果讓府裡的其他人聽到,估計會在心裡狠狠的吐一把血,不帶這麼埋汰人的啊!自己長得那麼傾國傾城也就算了,居然還誇沒她長得美的人漂亮。
間房邊旋悲。“和你這位名副其實的大美人相比,我的長相,只能說是剛好可以拿出手吧。”殷尋薇被她半是自我調(diào)侃的語氣逗樂了,這個女孩子真有趣。不過再往深處想想,殷尋薇的心裡頓時一暖,她這麼說,或許是在安慰自己受了重創(chuàng)的心吧?
“我是說真的啊!你的現(xiàn)在的美貌就是你自己的。而我.只是強(qiáng)行佔了她人的身體而已,我的真身長得其實只一般般啦!”上官菱惜看似輕鬆的回道。只是,她在說到佔了別人身體的時候,眼裡涌現(xiàn)出來不及隱藏的傷感和落寞。
這個身體,再怎麼傾國傾城,再怎麼美豔無雙.始終,都是別人的!
殷尋薇似乎有些明白了,她這是在擔(dān)心,在意她的那些人,或許都是因爲(wèi)這具身體的關(guān)係。而不是,真正的,真心的愛著屬於她張夢的那顆靈魂。
原來,她也並不是活的那般的快意幸福;也或者,因爲(wèi)她的心裡,有了一個刻在骨子裡的人,反而更加的在意他的看法和想法了吧。
既然不確定,就去問清楚啊?如果那人真的只是看中的她的美貌,她又何必再留戀,又何必在這裡用著別人的身體和他纏綿?倒還不如,和她想法子,一起離開這個兇=暴=殘=忍的古代。
幾乎完全鐵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殷尋薇脫口而出:“菱惜,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因爲(wèi)”
“太子=妃.您休息了嗎?”在殷尋薇剛要道明來由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李管家的聲音淡淡的傳了進(jìn)來。雖然知道上官菱惜肯定沒睡,但李成昌還是恪守禮節(jié)的敲門問詢、這是身爲(wèi)下人,該知道的最基本的禮儀。
“哦.還沒,你進(jìn)來吧。”上官菱惜攏了攏身上略顯褶皺的裳裙,端正的坐在桌前,應(yīng)聲道。這個李管家是太子府的老管家了,上官菱惜十分的敬重他。
“老奴參見太子=妃。”李成昌推門而入,徑直走到上官菱惜的身邊,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看著坐在上官菱惜身邊的女子,眉頭急不可見的皺起,又迅速的回府如初,遂而溫和道:“殷姑娘。”
殷尋薇亦是知禮的起身,朝李成昌行了個虛禮,道:“李管家。”
她自然也是知道這位李管家在太子府的地位,想來那位楚國的太子相當(dāng)?shù)木粗丶悠髦厮瑢⒄麄€太子府都交給他打理。他來了這裡已有月餘,府裡的下人們,無不對他恭敬有加。
“李管家,這麼晚了,還有事麼?”上官菱惜疑惑問道,現(xiàn)在外面已近凌晨,有什麼非得現(xiàn)在說,難道明天不行嗎?
“請?zhí)?妃見諒,這是主子吩咐下來的事,說一定要在太子=妃回府後立刻辦理。”李成昌如實回答。他說的不假,照蒙痕他們的回話,主子臨進(jìn)宮前,便千交代萬囑咐,在太子=妃回府後,立刻將先生請來,爲(wèi)太子=妃診脈。
“昊辰交代的?我怎麼不知道?”上官菱惜的疑惑更甚,進(jìn)京之前,她和昊辰一直在一起,沒聽他交代別人什麼事情啊?而且,這件事情似乎還和她有關(guān)?
“太子=妃一會兒就知道了。”李成昌輕聲回答,直接給了她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後,又走出房門,搞得上官菱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臉疑惑不解的看向殷尋薇,而後者亦是一臉迷糊的看著她,表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正當(dāng)兩人滿臉不解,低頭思索之時,門外再次響起腳步聲,這次,卻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先生,您請進(jìn),”門外,李成昌恭敬的站在門的一側(cè),半彎著腰,單手做出請的動作,
此刻的上官菱惜和殷尋薇皆是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恭恭敬敬的李管家。在太子府,除了皇甫昊辰和上官菱惜,其他人都對之恭敬有禮的李管家,居然會如此恭敬的邀請一個人進(jìn)門?是誰,竟有這麼大的面子?
迎著燭光,門外走進(jìn)來一位鶴髮童顏的男子。他的打扮,說不出的怪異。
具體怪異在何處呢?他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是別的顏色外,其餘全部都是白的,而他的眼睛更是罕見的藍(lán)色。更讓她們詫異的是,與他的藍(lán)白極不相稱的,是他那猶如十五六歲少年的清秀臉蛋。他究竟是吃了什麼才能長的這麼的——神奇啊!!!
上官菱惜和殷尋薇的腦海裡同時蹦出兩個人的名字——天山童姥和老頑童。
兩人原本是一站一坐,在看到來人後,都默契而恭敬的站在一旁,遂而又帶著一絲探究的眼神,看著緩緩走近的,呃.男子(請理解她們這種無法用語言表達(dá)的無奈,因爲(wèi)實在找不出合適的前綴來形容這個鶴髮童顏的男人。)
白髮男子毫不客氣的坐在上官菱惜剛纔坐著的位置上。像是當(dāng)房裡的其他人是隱形的一般,從進(jìn)門開始,他那深藍(lán)色的眼睛,一直目視前方,未看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手腕微微擡起,纖細(xì)的手指輕輕的端起桌上的茶碗,徑自的爲(wèi)自己倒了杯茶,遂而端起茶杯,先放在鼻尖輕輕的聞了聞,而後才放入他那淡色粉潤的脣邊,輕輕抿了一口。像是不滿意茶的味道,他白似雪的眉毛頓時緊緊地皺起。
“這什麼茶?這麼難喝!!!”白髮男子不屑的說道。還好,他的聲音只是正常中年男子的聲音。
“先生,這可是頂級西湖龍井,是府裡最好的茶了。”李管家傾身向前,略顯無奈的說道。
唉先生這愛挑刺兒的毛病究竟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啊???
“就這破爛的連乞丐都嫌棄的茶還叫好茶!!太子府是不是窮的要砸鍋賣鐵了啊。”白髮男子拍案而起,忽而大叫道。像是得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竟仰頭大笑起來。
上官菱惜聽得心裡極不舒服,他是誰!憑什麼這樣評價她的家?看他好像和昊辰很熟悉的樣子,再看管家如此恭敬的對他,顯然這人的身份地位不低,既然是熟人,說不定也是爲(wèi)地位不凡的人,卻爲(wèi)什麼要說這些尖酸刻薄的話?
上官菱惜剛想跨步過去找那臭老頭理論,卻被站在身邊的殷尋薇拽住了腕上的衣袖,上官菱惜滿臉憤憤的回頭看她,用眼神示意她放手,她要過去教訓(xùn)那個臭老頭一番。
殷尋薇朝她搖搖頭,示意她別衝動,先找李管家過來問問。
在心裡暗暗做了一番分析後,上官菱惜覺得有道理,英雄不打無準(zhǔn)備之戰(zhàn),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看李管家對他恭敬的態(tài)度便可知,這個臭老頭兒的來歷定然不凡,再加上他把這頂尖的西湖龍井品的一文不值。想來,這個人,有著令人敬畏的身份和富可敵國的財力。10nk8。
“噓噓”上官菱惜對李成昌小聲的噓了兩下,示意他過來。管家理解後,也不管那個白髮老頭兒怎麼發(fā)瘋了,輕步走到上官菱惜和殷尋薇面前,小聲道:“太子=妃。”
“那白白的老頭兒是誰啊?你爲(wèi)什麼要對他恭恭敬敬的。還有,他憑什麼對我家的茶葉挑三揀四的?”上官菱惜極度不滿的朝白老頭兒瞪了一眼,毫不客氣的訓(xùn)斥道。
“太子=妃,不可無禮。先生是.”雖然還是平日裡說話的語氣,但李成昌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威嚴(yán)之氣卻是絲毫都不輸於身爲(wèi)太子=妃的上官菱惜。也難怪,他常年跟在皇甫昊辰的身邊,自然也練就了一身不怒而威的氣勢來。14965940
而這些,都不是導(dǎo)致上官菱惜膛目結(jié)舌的原因
上官菱惜有些怔愣的看著身邊一臉鄭重的李成昌。這個人.是李管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