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從安蕊身體裡流出,幸虧被冷紅及時發現送往醫院,經搶救,安蕊沒有大礙。
因爲安蕊的自殺行爲,秦明遠徹底動怒,他狠狠教訓了秦陽,甚至打了他,命令他寸步不離的留在病房照顧安蕊,哪也不許去。
安蕊出事的消息被醫院走漏風聲,媒體立即把矛頭對準郝思楠,認定是她和安蕊爭風吃醋,以至讓絕望的安蕊選擇放棄生命。
面對這些莫須有的罪名緋聞,郝思楠選擇不理會,她想起遭毀容的連蓮,決定到醫院看望她。
連蓮安靜的躺在病牀上,目前她已脫離生命危險,感染的部位也得到有效控制。
她情緒極不穩定,不敢看鏡子,害怕一切照見人像的東西,更不能接受自己的臉。
連蓮聽到開門聲眼睛眨了眨,當她看清是郝思楠的時候,發出刺耳的尖叫,“滾,你滾,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我不要見到你?!?
郝思楠輕輕拿開連蓮砸向自己的枕頭,將鮮花水果放在桌上。
眼前的連蓮臉上仍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只露出一雙怪模怪樣的眼睛,顯得很詭異。
“這下你開心了,高興了,你贏了,你贏了。”連蓮含糊不清的說著,繼而猛的坐了起來。
“哈哈哈,你以爲你贏了嗎,錯,其實你輸了,深愛你的兩個男人都不能和你走到一起,你還認爲自己贏嗎,你輸了,你是個失敗者?!?
連蓮發出的刺耳笑聲讓郝思楠很不舒服,她打算離開。
“幹嘛,想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過來。”連蓮神經兮兮的說。
郝思楠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停住腳步,她想聽連蓮後面的話。
“小諾是屬於我的,他是愛我的?!?
見郝思楠不理會自己,連蓮急了,“不信,你以爲我撒謊,那好我告訴你,我已是他的女人,他是我的男人,事實是我們已經在一起,情感上的,還有身體上的,哈哈。”
“住口,你閉嘴,真是枉我來看你,都這樣了,你還不知悔改,冥頑不化?!毙≈Z出現在病房。
連蓮剛纔的話讓郝思楠渾身發冷,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小諾會和連蓮發生關係,眼下小諾就站在病房。她想親口問他,證實連蓮的話。
可是面前的小諾眼神在一味的躲藏,明顯帶著理虧,冷漠的臉上流露出極不自然的表情。
她知道小諾不善於僞裝,更不會撒謊騙人,是什麼就是什麼,他的反應充分論證連蓮說的真實性。
“哈哈,郝思楠,我說你輸定了,這男人是我的,跟你沒關係,要不要欣賞一下我們精彩的人體展示,保證開眼。”
連蓮從紗布包裹的嘴裡說出這些話,說出這些話費時費力,但她還是一字一句的擠出來。
“你,你們……”郝思楠看著小諾頓覺一陣陌生。
“你們的事本來就跟我沒關係,好了,不打擾了,我先走了?!焙滤奸_病房門。
“等一下,思楠,不要相信他,這不是真的?!毙≈Z攔住郝思楠。
連蓮哭哭咧咧的說:“小諾,不要這麼對我,爲了和她在一起,你竟然要拋棄我,我現在這副樣子你更懶得看了,不要這麼狠心,別忘了我們曾經的美好?!?
紗布下連蓮說這些話時有種漏風的感覺,但郝思楠在門口聽的很清楚。
難怪連蓮出事後小諾一直不出現,難怪他疏遠自己,難怪自己看到他們拉拉扯扯,原來真相是這樣,郝思楠快速離開病房。
病房外的天空高遠遼闊,成人的世界是如此複雜,郝思楠現在只想見到溫馨,只有和天真浪漫的孩子在一起纔不會有謊言,不會有娛樂圈的爾虞我詐,你爭我鬥。
她想起在垃圾桶邊撿到的那個不幸的病孩子,她一直牽掛著那個孩子,通過福利院給予他物質上
的救助。
她知道自己不能徹底幫那個孩子,他的病稀有罕見,只能靠高昂的藥物維持,他隨時會死。
郝思楠想現在去看看那個孩子,自從把他送到福利院,她從來沒去看過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她怕聽到孩子的哭聲會心軟,但眼下她懷念那些單純不做作的哭聲,懷念在醫院做導診時嬰兒們強勁的啼哭。
踏進福利院大門,郝思楠見到了那個叫貝貝的病孩子,情況比預想的還要糟糕,比最初送到福利院還要嚴重。
院長的結論更讓她震驚,孩子已病入膏肓,不能在拖下去,目前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手術,這個手術只有國外能做。
手術不僅風險大,最關鍵的是費用高昂,手術費完全超出了郝思楠的承受範圍。
郝思楠終於見到了那個孩子,眼前的孩子瘦的像一根竹竿,但這根竹竿卻是軟綿綿的,連骨頭都是軟的。
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起,郝思楠生怕弄疼了孩子,她的動作輕的不能在輕。
孩子的眼睛像一譚碧綠的湖水,那麼無辜可愛,好像衝她笑。
看著眼前的可憐孩子,郝思楠想起過去的自己,那個女扮男裝,瘦的像一根棍的男孩。
她準備和院長好好談談,一定竭盡全力挽救孩子的生命,她讓院長給她時間,她將以最快的速度想辦法,籌費用。
提到錢,郝思楠立馬想到欠秦陽的人情,身上揹負的債務。錢是好東西,眼下救貝貝最需要的就是這個東西。
賺錢成了郝思楠目前的唯一目標,她發瘋的工作,接手許多不知名的大小代言,廣告訪談。
除了工作,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福利院,貝貝成了她心底的一個結。
郝思楠拼命賺錢,只有挽救貝貝才能形成她的自我救贖。
自從安蕊出事後,秦陽變得消沉起來,一面是郝思楠,一面是父母和安蕊的生命威脅,還有公司的危機困難,秦陽感到無力。
在父母的威懾下,秦陽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病房陪伴安蕊,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不能讓安蕊受一點刺激。
秦陽的存在成爲安蕊的良藥,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經治療輔導得到有效控制,秦陽親自將護送安蕊出院。
安蕊自認爲醫院是最幸福快樂的時光,他每天都在自己身邊,每天都能看到他,他是徹徹底底屬於自己的。
秦明遠和秦陽父子間的爭吵打破了這美好的表面佈景,臥室外,假寐的安蕊聽到秦明遠父子的談話。
“小蕊的意外我承認有我的原因,但這不能成爲我愛她的理由,我愛的是郝思楠,對她的愛無人能撼動,無人能阻止,除了她之外,我不能接受任何女人,我這輩子唯一自己做主的事就是愛上她,我永遠不會放棄她。”
秦明遠的氣憤痛罵安蕊已經聽不進去了,秦陽的話像烈火一樣燒在她心上,她感覺自己就要喪身火海,死無葬身之地。
火雖然熊熊燃燒著,但並沒有燒掉安蕊對秦陽那顆矢志不渝的心,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她都要和秦陽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撼動她愛他的那顆心。
隨著安蕊的出院,連蓮也出院了。
出院後的連蓮精神嚴重失控,她變得比之前還要暴躁,燒傷的臉需靠整形手術來修復。
由於硫酸濃度過高,燒傷面積過大,連蓮臉上的疤痕像醜陋的毛毛蟲,觸目驚心的疤痕讓連蓮恨不得把眼睛摳出來,或是失明。
她不敢面對自己,不敢照鏡子,醜陋的臉讓她夜夜被噩夢糾纏。
醜陋的臉等於自殺,她在不能在舞臺上展示美麗動人的身姿,無懈可擊的容貌,連蓮感到生不如死。
她想起野馬小姐們使用的黑珍珠,眼下,自己這張臉還能恢復原貌嗎。
連蓮出院的保密工作做到非常好,娛記們毫不知情。
安蕊對盛世明遠公司的兩個藝人當下近況進行了秘密調查,調查對象一個是郝思楠,一個是連蓮。
調查結果是郝思楠最近沒和秦陽聯繫,她在賣力工作,面對上門的廣告邀請及演出,她來者不拒,統統接下。
除了工作外,郝思楠最近一直去福利院看一個叫貝貝的,身患軟骨病的孩子。
安蕊猜測到郝思楠拼命工作一定和這個貝貝有關,確切的說和錢有關。
安蕊同樣掌握了連蓮的最新消息,連蓮的遭遇只能讓她暫時退出娛樂圈,無緣演藝生涯,她需要整容,需靠整容來修復嚴重毀損的臉。
整容修復容顏,整形改變容貌,連蓮的臉啓發了安蕊,一個人的心看不見,但臉可以做到,沒人會懷疑一張朝夕相處的臉。
安謐的療養院,安蕊出現在連蓮面前。
看到安蕊,連蓮驚慌的往裡躲,她害怕她看到自己,尤其是害怕漂亮年輕的女人看到自己的臉。
“幹嘛要躲,你以爲躲就是辦法?”安蕊冷冷的吐出這句話。
“你來幹什麼,我現在已經不能工作了,我不是明星了,你走,你走,嗚嗚嗚?!边B蓮發出絕望的哭泣。
“沒想到狠辣無情的白小姐也會哭,把眼淚擦乾,我們做個交易,保證你會破涕爲笑?!?
一身貴氣的安蕊說出的話好像有魔力,連蓮不哭也不鬧了。
“這樣很好,你看看你這張臉,多麼可惜,就算整容修復也很難讓你回到原來,別忘了,我是老闆,我能讓你上天堂,也能讓你下地獄,你沒有選擇,只能聽我的,和我合作?!?
連蓮用沙啞的嗓音說:“什麼交易,你到底想說什麼,想幹什麼?!?
安蕊篤定的說:“這項交易對你來說很合算,我免費請國外最好的醫生來給你整容,保證看不出絲毫傷疤,不過……”
見安蕊要給自己做臉部整形,連蓮簡直不敢相信,她迅速問道:“不過什麼?!?
“你很在意自己的臉吧,那麼你覺得我漂亮還是你漂亮?!?
連蓮摸不清安蕊得目的,面前的安蕊讓她自慚形愧,自卑的不敢看對方,更不敢與之比較。
出事之前她承認自己是人見人愛的美女,但安蕊要比自己漂亮,安蕊的容貌可以和娛樂圈任何一個大牌女星媲美。
“你很漂亮,我承認?!?
“哈哈哈,你認爲我這張臉很漂亮,那麼你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怎麼樣?”
一股冷氣襲上連蓮心頭,她打了個寒顫,眼前的安蕊讓她害怕。
當安蕊把真實意圖說出的時候,連蓮瞪大了眼睛,臉上毛毛蟲般的傷疤也因面部表情變化而蠕動著。
“你,你說什麼,你讓我整成你的樣子,而你自己卻要整容成郝思楠,我沒聽錯吧?!边B蓮張大的嘴巴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從前的連蓮將徹底退出娛樂圈,永遠消失,以後你就是我,叫安蕊,我會給予你優厚的報酬,雖然你以後將以我的名字存在,我會將全部股份送給秦陽,所以說今後的安蕊將沒有一分錢,不要打歪主意。”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心甘情願改變容貌,放棄尊貴的身份,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做?!边B蓮問安蕊。
“爲了愛,秦陽不是愛郝思楠嗎,那我寧願改變成她,寧願換成她的容貌。”
“外表一樣,可你畢竟不是她啊,你不是她,怎麼能做她呢?”
安蕊眼睛一瞪,“閉嘴,這個條件你必須答應,還有,我怎麼成爲她你不用管,我會努力改變,還有你也要嘗試改變,你是安蕊,你要儘快成爲第二個我,我們扮演好各自角色,放心,你的僞裝不會辛苦,很快會宣佈安蕊國外定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