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大早,溫惠就被武靈兒給喚醒了,然後便是一同洗漱換衣,今日穿的是大紅色繡金鳳的衣服,尊貴而華麗。
然後就開始跨火盆,掛燈籠、帖春聯,有兩個鬧騰的孩子陪著,倒是挺有趣的。
這王府的年過的,要比在現代的年隆重的多了。
然後是抓紅包,武靈兒和曾美玲,還有曾美麗,曾招弟早早的就召集了繡娘,開始繡紅包了,這紅包裡面都是縫著碎銀子的。
看著一堆堆小紅包從武靈兒他們院子的倉庫中被搬出來,溫惠還真有些傻眼,問道:“這麼多?”
“當然了,這王府之中就有五六千人,更別說軍營裡面了。”武靈兒說道。
溫惠拿起那些小紅包來看,很喜慶的紅色布袋,袋子上面繡著一個惠字,這也算是她的標誌了。
聽到武靈兒這麼說,溫惠不禁有些驚訝,問道:“繡了那麼多?”
“那是,總不能厚此薄彼不是?”武靈兒笑著說道。
這倒也是事實,笑道:“這要是開了個頭,以後每年過年,就有的忙了。”
“王爺擔心什麼,我們曾家別的幫不上忙,這繡活,還是幫的上的。”曾美麗笑著說道。
“辛苦姨婆了。”溫惠笑道。
王府所有的紅羅剎都收到了一個小紅包,因爲是錢袋子的模樣,不少人都是掛在腰間的,透著喜氣洋洋的感覺。
然後紅羅剎將成堆成堆的小紅包,用馬車拉著送往了軍營之中去。
又是引起了大家的議論紛紛,基本上都是說她溫惠如何如何的善待身邊人,愛民如子之類的。
其實這事溫惠根本就沒參合,完全就是武玲兒和曾美玲的主意,就是那些銀子,她都沒出一兩銀子,估計是他們兩人的小金庫吧。
晚上便是除夕夜了,一家人前往去軍營,曾家的人也自然是一起的。
百里決,她也是叫了的,畢竟大過年的,放他一個人,總是不好。
看著一個青衣布衫的儒生模樣,腰間別著一個大紅色的紅包,怎麼看都彆扭,笑道:“你很喜歡這個錢袋?”
百里決看到溫惠腰間帶著的,其實溫惠是被武靈兒強迫帶著的,問道:“王爺不也帶著嘛。”
“我這一身紅的,多喜慶,你嘛,哈哈哈,青配紅,這審美,我真不敢恭維。”溫惠笑著說道。
百里決雖然不知道這有什麼難看的,可溫惠所表達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將紅色錢袋收入了袖子之中。
傍晚的時候,他們便到了軍營之中。
這裡沒有掛燈籠,都是火把,卻是燈火通明的,而且還有陣陣的烤肉香味,和酒味,漢子們粗獷的笑聲。
他們進裡面,自然是不會受到什麼阻攔的,不少士兵都滿是喜氣的行禮。
“卑職見過王爺,武烈元帥、武祈元帥。”驃騎將軍走過來,笑道。
而他右邊還跟著一個少女,大約十六的年紀,亭亭玉立,看著挺有知性美的,清澈乾淨,第一感覺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左邊跟著的她是認識的,驃騎將軍的兒子,喬威。
“小將見過王爺,見過武烈元帥,武祈元帥。”喬威規規矩矩的行禮道。
“民女見過王爺,見過武烈元帥、武祈元帥。”喬嫣規規矩矩的跟著她爹行禮。
這便是驃騎將軍僅有的一雙兒女了,溫惠笑道:“今日算得上是家宴,各位
不必拘禮。”
表現的很溫和,笑容之中帶著傾國傾城的美麗,可渾身的霸氣,卻叫人不敢想歪了去。
“王爺這邊請,大家等候多時了。”驃騎將軍笑道。
將軍和將軍的家屬都是圍繞在這坐著的,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燒著,在這冬日,竟然是感覺到了暖意。
衆人都紛紛行禮,溫惠自然是讓衆人免禮的,然後坐在了主席上,這席子其實就是裝了棉花的布,然而面前放了酒桌,酒桌上是酒和烤好的肉切片。
左邊坐的是武烈、武祈、武修、百里決,右邊是武靈兒,曾美玲,還有曾家的人,其他的地方都是將軍和他們的家人們。
而大家的腰間都是帶著一個紅色的紅包,喜慶又吉祥。
“願大家新的一年之中都能夠心想事成,平平安安。”溫惠拿起酒杯說道。
“謝王爺。”衆人也拿起酒杯。
然後一同喝了這一杯,這便算是宴席的開始了,溫惠一飲而盡,所表現出來的豪氣,倒是讓大家放鬆了不少。
武烈笑著說道:“你們這些傢伙平時就吵吵鬧鬧的,今個怎麼都安靜了,別拘束啊,都玩起來。”
一鵝黃色衣服的女子站起身來,看年紀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年紀,長得粉雕玉琢的,十分俏皮可愛,看向溫惠,微微行禮道:“小女子仰慕王爺許久了,想討要王爺的髮簪。”
“小小,不許胡鬧。”一箇中年女子拉著身邊的小女孩說道。
她體內住著的靈魂,看這個年紀的,完全就是當做小孩子了,將自己的髮簪給拿下來,一頭挽起的墨發,就如同瀑布一般垂下來。
華麗之中平添了幾分嫵媚和慵懶。
“給你。”溫惠將髮簪放在桌子上。
“這就給了?”小女孩明顯是微微一錯愕。
溫惠微微挑眉,笑問道:“不過是個髮簪而已,小姑娘若是喜歡,就送你了。”
“我爹說了,人不能受嗟來之食,我們可以做交換的。”小小看著溫惠說道。
“那你且說說你的交換條件。”溫惠看向小女孩問道。
小小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有些小心翼翼的跑到了溫惠的桌前,將自己的髮簪拿了下來,說道:“諾,髮簪換髮簪。”
看著桌上放著的蝴蝶釵,在看看自己的金鳳釵,怎麼看都是自己的貴重,不過一個髮釵,她並不在意。
可是這小姑娘天生活潑,卻又挺膽大的,要自己的髮簪有何用呢?微笑道:“好啊。”
呆在了溫惠的笑容之中,在心中暗想著,不愧是自己喜歡的人。
溫惠就這般淺笑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收斂了不少霸氣,其實她還是挺喜歡小孩子的,當然熊孩子排除在外。
完全就陷入了溫惠的笑容攻勢之中,整個人傻愣愣的盯著溫惠。
“怎麼?”溫惠挑眉問道,說不盡的邪魅。
小小瞬間反應過來,滿臉通紅的說道:“王爺,你長得真好看,娘娘說的一點都沒錯,那畫像連王爺您的十分之都沒畫出來,真是訛詐了我五兩銀子。”
她以爲買畫像的大約都是思春的男青年,不想還有這等小姑娘,倒是開了眼了,問道:“髮釵還要嗎?”
“要,要。”說著小手快速的叼走了桌上的金鳳釵,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溫惠微微頷首,確是用內力,告訴了暗處的暗十六,看著這個孩子。
小女孩拿了鳳釵之後,走路都輕快了起來,一臉喜氣洋洋的跑到自己的位置,然後便是一臉炫耀的跟身邊的娘說話,說完之後就看向身邊的年輕女子,顯然,那是她姐姐。
而他們是定遠將軍的家人,溫惠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的,不然也不會任由著個小孩子和她胡鬧了。
“表姐,你爲什麼給她髮簪啊,這個蝴蝶釵看著就沒有表姐頭上的貴重。”曾七郎不滿的小聲嘀咕道。
伸手敲了一下曾七郎的頭,說道:“小姑娘愛漂亮的事物很正常,何必那麼小氣?”
“小妹不懂事,王爺,請見諒。”一端莊穩重的女子站起身來說道,看著就是個閨閣小姐的樣子。
這就是自己外婆給舅舅看中的女子?剛剛那位喬嫣她看過了,兩位女子也是各有千秋吧,都挺不錯的。
不過不成想這般的大家閨秀,會有那般活潑沒有規矩管制的妹妹。
看向了武祈,那一眼,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武祈直接看向別處,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
“無礙,小姑娘愛漂亮的事物,很正常。”溫惠回答道。
小小卻嘟著嘴說道:“我不是因爲漂亮,是因爲她是王爺戴過的。”
“所以呢?”溫惠問道。
“是王爺戴過的!”小小再次強調道。
所以呢?她戴過的怎麼了?馬上就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也算的上是偶像級別的人物了,得到自己給的東西,也是一番炫耀的資本了。
小小開心的將釵子護在手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這樣。”溫惠似有所悟的說道,她自然不會說一個小女孩愛慕虛榮不好之類的,畢竟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或者她也不只是單純的爲炫耀,而是真的喜歡她,就跟現代要簽名沒什麼差別吧。
武靈兒笑著說道:“沒想到惠兒你這麼受歡迎。”
“沒辦法,誰叫娘你將我生的如此蠱惑人心?”溫惠挑眉問道。
武靈兒卻是被逗笑了,捂著嘴巴笑了起來,然後看向衆人說道:“長夜漫漫的,這麼坐著多無聊,每次宮宴的時候都會有人自告奮勇的表演一番的。”
“我來,我來。”小小活潑的站起身來。
然後從袖子之中拿出了殞來,說道:“我給娘娘和王爺吹殞聽。”
溫惠笑著點頭,表示應允。
曾美玲和武靈兒對視一眼,表示太小了。
也就是他們這一對視,溫惠是明白了,這兩位是想著給武祈找娘子呢,因爲知道只能娶一個,倒是更謹慎了。
然後看向了武祈,依舊是意味深長的眼神,嘴角卻是帶著笑意的。
武祈佯裝生氣的瞪了溫惠一下,然後彆扭的喝酒。
小小吹的是她曾經彈唱過的明月幾時有,用殞吹奏出來更顯蒼勁有力,卻多了幾分滄桑。
“王爺,我吹的好聽嗎?”小小看著溫惠問道,一副等溫惠誇獎的樣子。
對於孩子,她還是不吝嗇誇獎的,而且也確實是好聽的,這樂器她是不懂的,微微頷首說道:“恩,不錯,這是怎麼吹的?”
小小見溫惠有興趣,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臉上都是笑容,將殞放入溫惠的手中,然後開始講解起來。
其實樂器都有共同之處,會一樣,其他也就會了,更何況蕭、笛、琴她都會了,音律方面也算的上是精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