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很好,到了深秋,清晨的空氣有些清冽,靳梧箴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昨晚睡下的時候空蕩蕩的牀邊,多了一個人。
九爺大約回來的很晚,怕吵醒她,便服都沒有脫,和衣睡著。突然再醒來的時候見到他,靳梧箴還是有點不習(xí)慣。雖然已經(jīng)懷孕,但他們在一起的時光竟然那麼少。
她怕吵醒他,幅度很小的翻了個身,和他面對面的臥著。伸出指尖在他的臉頰上慢慢的憑空描繪他的輪廓。動作很慢,心裡軟軟的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他睡的很熟,靜謐的屋子裡聽到他輕淺的鼾聲。像是做了美夢,眉心舒展著,脣線放鬆著揚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線。
靳梧箴把他的輪廓描完,也沒忍心叨擾他的睡眠,輕輕的闔上眼簾相伴著他。
不知不覺又睡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的時候。九爺?shù)捻忧辶亮恋膶χ5故亲屗X得有些羞惱。
“什麼時辰了?一不小心睡這麼久。”
“辰時,還很早。”九爺把她糊在臉上的髮絲,理到耳後,捏了捏她小巧的耳朵。“肚子餓了吧!我叫人準(zhǔn)備早餐、”
“嗯!”他沒問的時候,還沒感覺。他這麼問,肚子竟然很配合的咕咕叫起來。九爺很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起身走了出去。
靳梧箴坐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九爺已經(jīng)連衣服都換好。看來他起來很久了。有些懊惱,她現(xiàn)在還真是心寬,本來是打算小睡一下,總是睡過頭。
丫鬟魚貫而入,伺候她洗漱,更衣。可能在丫鬟的心裡已經(jīng)認定她已爲(wèi)人婦,也不徵求她的意見,就給她挽成婦人的流雲(yún)髻,插上珠花和流蘇的串子。因爲(wèi)近了秋,睦州又是山區(qū)的天氣,早晚溫差大。
在水藍色的裙子外邊還罩了一白底織金行雲(yún)的短袍。裙襬上是錦繡的蘭花。靳梧箴對這套衣服十分的滿意。用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九爺白色衣領(lǐng)上也有著同樣的花色。腰帶上也是一樣的織金行雲(yún)。
想必這就是他心裡的情侶款。靳梧箴見了,特別誇張的讚美了一番,雖然表情很浮誇,但九爺十分受用,在心裡小小的得瑟了一下。
臨行前,丫鬟又給她備了一件斗篷,上了馬車又發(fā)現(xiàn),馬車也不是夏季時候的樣式。車廂裡重新包裝過。墊子上鋪著厚厚的羊絨。連腳踏都改成了地毯。坐墊上還疊放著真絲的薄被。矮幾上是洗淨(jìng)的水果和精緻的糕點。車頂?shù)乃慕堑箳熘幥霓挂虏荨?
這樣不需要燃薰香,空氣裡也是馥郁的花香。
不得不讚嘆,九爺?shù)恼疹櫴沁@樣的貼心,細緻入微。
“你把什麼都想的這麼周到,把我顯得一點用處都沒有。”靳梧箴美滋滋的吐槽。
九爺剝了葡萄遞到她嘴邊,“這都是我能爲(wèi)你想到,做到的。別人也沒這個福氣,你就好生享用著。”
“我要吃那個,”靳梧箴鼓著腮幫,指著一顆個大的葡萄說,“別人都說懷孕是十個月的公主,一輩子的奴才。我可要好好的享受一下。”
“你要做公主?”九爺許是沒能領(lǐng)會到她的意思。倒是詫異的說,“難怪要去幽雲(yú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