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葉念熙親手寫的,交代他將“天使商盟”的所有經(jīng)營權(quán)全部移交給司馬晉,待辦好一切事宜,去天山找她。
祁笑天將信收好,淡淡道:“如此,在下會將‘天使商盟’的一切如數(shù)交給陛下,還請陛下派人來商量交接事宜。”
司馬晉冷眼看他:“對此,祁管事不想說點什麼嗎?”
“如陛下所見,在下不過是個管事,沒什麼好說的。”
“那藏寶圖呢?”
祁笑天從袖中拿出一卷絹帛,遞給司馬晉道:“這是我近日繪製的藏寶圖,跟原圖一模一樣,至於其中奧秘,只有等找齊五件法器,藏寶圖自然會有所指示。現(xiàn)在,在下無能爲力,陛下明鑑。”
司馬晉收了藏寶圖,看也不看一眼,道:“明日辰時一刻,吏部尚書、工部尚書會在太清殿等候大駕。”
“那……這裡……”
“我會命人即刻送你出宮,一切交接內(nèi)容,明天辰時前必須全部準備完畢。”司馬晉冷聲說完一陣風一般離開。
留下祁笑天立在大殿,目送他離開。良久,憋見自己手裡拿著的書信,皺眉大喝一聲:“該死的!!!”
該死的——女人,果真拋下他走了,還讓他辛苦打理的‘天使商盟’這麼輕易拱手讓人,這個該死的女人,不要再讓他見到她,否則非跟她打一架不可。
祁笑天恨恨的想著,衝窗外低喝一聲:“蒼鷹——”
“屬下在。”
“隨我離開。”
“是。”
三個月後,越國歸還之前佔有的赤國城池,與赤國簽訂和睦共處的協(xié)議,兩國重新開放邊境,互通商貿(mào)。
顏夕雲(yún)班師回朝,領(lǐng)精兵三萬平息國內(nèi)叛亂,封護國大將軍。國內(nèi)局勢穩(wěn)定,經(jīng)濟逐漸趨於穩(wěn)定。
傅相纏綿病榻終病逝,傅氏一族由其長子傅祈接手,不出月餘,被人告發(fā)貪污受賄,結(jié)黨營私,司馬晉將其下獄,著刑部嚴查。
後宮中爆出傅後陷害嬪妃,被司馬晉以善妒無嗣、德行不恭爲由打入冷宮,終在一月後上吊自殺。至此,傅氏一門倒塌,盤恆朝中的錯綜勢力瓦解。
自傅後死後,司馬晉宣召天下,自此以後再無皇后。三年後,平樂生下皇長子,晉封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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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天山。
“READY?!GO——”隨著一聲響亮清脆的女生,天山頂峰,六個鮮紅的身影,離弦的箭一般衝下山峰。手握鐵杖,腳踏滑板,個個身手矯健,左衝右突,向半山腰的目的地俯衝。
“哇哦—————吖嗬嗬————哈哈哈————”山峰間,冰雪中,傳來開懷的大笑聲,令人忍俊不禁。
顧逸之屹立於雪山之巔,看著山峰中矯健絢麗的身影,微笑。身旁靜立一女子,通身雪白的狐裘將她的身形遮掩,就是面目,都用雪白的紗巾覆蓋,只留下漆黑平靜的眸與一頭烏黑的發(fā)。黑白分明的裝束,分外扎眼。
仇詩韻看一眼身旁的顧逸之,淡淡道:“她身體已無大礙,你們什麼時候離開。”
顧逸之回眸,看到師叔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笑道:“明日啓程。”
“嗯。”淡淡點頭,再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顧逸之看著她快速離開的背影,失笑。她跟葉念熙不是一般的不合拍,這也怪他太過寵、溺葉念熙。
蝕心蠱毒很難解,還好發(fā)現(xiàn)的早,也還好她正懷孕。
蠱蟲在她體內(nèi)還未發(fā)育成成蟲,對她身體的傷害不大。由師叔配置藥引,在金針的指引下將心臟附近的蠱蟲引致子宮內(nèi),隨胎兒一起引出體外。
葉念熙得知救治方法後,跟他鬧騰了幾天,最後也只能接受這種治療。只是,可惜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反正他們都還很年輕,以後……自此以後,他發(fā)誓,定然不讓她受這種痛。
自她身體恢復(fù)後,爲哄她開心,任她整天搗鼓一些新鮮玩意,將天山當做試驗場地,弄得這裡雞飛狗跳,如果這裡有雞和狗的話。
自己的師傅還好說些,就是師叔頭疼不已。師叔性子本就冷淡,喜歡清靜,結(jié)果被整得不勝其煩,每日盼望著他們儘快離開,這也是爲什麼葉念熙的身體恢復(fù)的這麼快的原因。
而山下的那抹鮮紅的身影的主人,渾然不覺。
顧逸之凝神看向遠處快要消失的身影,暗忖:差不多了吧,得下去接住她了。於是提氣縱身,健碩的身影如鴻雁一般在山峰間穿梭……
半山腰的某處空曠的冰雪地上,葉念熙一邊拆護腕,一邊對身邊的極光笑道:“你小子可以啊,才練習了三天,竟能與我同時到達目的地。”
極光“呵呵”一笑,道:“是您謙讓了……”
話說,當他知道要救的人是他們的念教官,她還是個女人,她還是紫麟王的王妃時,著實震驚了。不過現(xiàn)在相處後就知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對於之前他對她打心眼裡的不屑,著實慚愧。
葉念熙揚眉,笑道:“是您謙虛了……”又同隨後趕到的火焰、蘆葦?shù)热苏f笑。
顧逸之趕來,將她從一羣男人中間拉出來,柔聲道:“跟我來,我?guī)闳€地方,看最美的夕陽。”
又轉(zhuǎn)頭衝他的護衛(wèi),冷聲道:“雷電剛纔有作弊,你們幾個想想怎麼懲罰他。”
葉念熙微笑,不理衆(zhòng)人,拖著顧逸之的手急道:“快走吧,不然天黑了。”
當雷電跌跌撞撞罵罵咧咧的趕到最終的目的地時,見到的就是四個不懷好意的人盯著他瞧。被盯得發(fā)毛後,忍不住大吼一聲:“你們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
“噗——”集體噴了。
“哼哼……”雷電得意的用鼻子哼氣,如果他知道接下來的慘況就不會這麼囂張得意了。
“帥哥我經(jīng)常見,就是沒有見過笨豬嘴硬,還是那種不老實的笨豬裝兇悍。”玄武嫌惡的瞪著雷電。
“誰不老實了?”雷電裝傻。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是他口中的那個笨豬,還是嘴硬、不老實、裝兇悍的笨豬。
“別裝了,王爺親眼所見,你還想抵賴不成。”火焰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
雷電暗驚,他以爲他做的夠隱蔽了。這麼大的山峰峻嶺,他不過就是稍稍改了道,抄個近路而已,不想還是被王爺發(fā)現(xiàn)了,有這麼厲害嗎?一擡下巴,挑釁道:“怎麼著。”
“不怎麼著,王爺說,讓我們想想法子治治你這壞毛病。”玄武來精神了,研判的目光掃射雷電全身。
“我覺得吧,這冰天雪地的,做雪人比較適合,應(yīng)該也好玩。”蘆葦不懷好意建議道。
“嗯,最好是在全身裹著雪的人旁邊烤著火,吃著肉。”火焰更加邪惡的笑著建議。
“哈哈……最好還要嚼著肉,嘎吱嘎吱咂嘴。嘖嘖……想想烤羊腿,我餓了。”玄武表情誇張的表演,一邊說一邊大笑。
“那我們還等什麼?”極光微笑,看著變了臉色的雷電,總結(jié)道。
結(jié)果那一夜,雷電被脫光衣服,泡在雪坑裡,看著幾個沒有同情心的傢伙圍著火堆大剁特剁烤全羊,而他直冷得“嗷嗷”叫。可想而知,這一夜成爲雷電人生中最悲慘、印象最深刻的一夜。
半山腰某處山崖邊,一紅一黑兩個身影,相擁而立。天邊一抹殘陽,餘輝將整個冰雪世界鍍上一層金光,似乎想要在落進山坳前,將它所有的餘熱全都釋放出來一般。
山峰四周,冰凌形成天然的形狀,千奇百怪,在披上一層金光後冰冷的鋒棱似乎有所消融,放眼看去,竟現(xiàn)出一些柔和的美,讓人覺得千嬌百媚。
“真好看。”葉念熙看著落日,發(fā)出嘆息。
“嗯。以後天天陪你看。”顧逸之擁著她,用身體給她一些溫暖。
葉念熙微笑,仰頭看他,道:“沒有你好看。”
顧逸之亦笑:“嗯,以後天天給你看。”
“嘻嘻……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越來越不像你了,都不好玩。”
“怎麼說?”顧逸之奇道。
“你以前對我冷冷淡淡的,裝的很,讓人看著就像要去調(diào)戲一下,雖然後來有所改善吧,但也不像現(xiàn)在……”
“那現(xiàn)在是怎麼樣?”
“現(xiàn)在……你把我寵得都沒有調(diào)戲你的欲、望了。”然後掙脫他的懷抱,誇張道:“哎呀呀……我疲勞了,審美疲勞,真可怕……”
顧逸之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回懷裡,刮一下她的俏鼻,寵、溺笑道:“調(diào)皮!”
葉念熙惡俗的抖了一下肩,扭著身子,叫道:“拜託!我起雞皮疙瘩了……”擡頭,望進他幽深的黑眸,忽然就住嘴了。
諾諾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放下了,真的。寶寶來的不是時候,天意如此。也是因爲我太不小心了,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顧逸之低頭,不想讓她想起難過的事,笑道:“你都沒有調(diào)戲我的欲、望了,還哪裡有寶寶……”
葉念熙擡頭,開懷一笑,帶著三分痞氣:“調(diào)戲的欲、望是沒有了,不過呢……嗯嗯啊啊的什麼什麼還是有的……”
顧逸之大笑:“真拿你沒辦法。”
夕陽緩緩躲進山峰後,落進山坳裡,微弱的餘暉下只餘相擁而立的兩個人影,最終化作一個。
謝謝親們的支持和堅持不懈的收看,接下來是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