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方霧善眉頭緊皺，不得不打斷他：“晏卿結婚跟我的身世有什麼關係？他與我的母親到底有何瓜葛？”

霍靖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搖頭道：“在你的身世中，晏家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你繼續講……”

霍靖霆從桌子上摸起一根菸，點燃，緩緩抽著。

“你的母親叫巫碧君，是晏卿的前妻。”

“前妻？怎麼可能？”

“是啊，當年，巫碧君、晏卿、方啓臨、樑淑貞是大學同窗好友，巫碧君長得傾國傾城，和樑淑貞是同寢室的閨蜜，兩人處的非常要好，樑淑貞對晏卿情根深種，時常製造機會和晏卿在一起，爲了跟晏卿拉近關係，樑淑貞提議四人一起去滑雪，四人來到濱市的天然滑雪場，開始了短途的度假之旅，當天夜裡，四人喝得大醉，樑淑貞本想趁機跟晏卿表白，誰知，等她去晏卿房裡時，看到巫碧君和晏卿歡好的畫面，被閨蜜背叛，樑淑貞自然心裡不痛快，便轉身去了方啓臨房裡，兩人發生了關係。那次以後，巫碧君和晏卿確立關係，等大學後兩人結爲夫妻，誰知結婚後沒多久，兩人便開始無休止地爭吵，一次方啓臨酒後對巫碧君表白，巫碧君氣憤之下假意跟方啓臨周旋，誰知假戲真做，兩人真的發生關係，這事被樑淑貞暗地裡捅給了晏卿，晏卿從前還不是現在的性格，對巫碧君也算*愛有加，遇到這件事，覺得受到了背叛，便轉了性子去外面花天酒地，而他*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跟樑淑貞搞在了一起。”

方霧善眉頭緊鎖，她聽到這些陳年往事倒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霍靖霆對這些細節的東西都知道得那麼清楚。

霍靖霆繼續說道：“於是，這四人的關係開始極其混亂，當然，樑淑貞那樣的女人，自然是進不了方家大門的，方啓臨最終娶了於惠心，然而於惠心天生心臟不好，不能生養，當時她懷了一個孩子，卻因爲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負擔，而被迫流產，這時，爆出了巫碧君懷孕三個月的消息，問題是，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巫碧君想偷偷把孩子給打掉，不料卻被晏卿給攔了下來，他說要讓巫碧君好好把孩子生下來，看看這孩子到底是誰的種，從那以後，巫碧君便被他給軟禁了起來。十月懷胎，巫碧君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女兒，經過檢驗，這孩子是方啓臨的，晏卿十分震怒，他把其中一個孩子送去了方家，因爲於惠心不能生育，對那孩子一見如故，便把孩子收下來算作自己的女兒，那個孩子就是你。而另一個孩子，晏卿揚言要把那孩子扔到森林裡去喂狼，後來不知怎麼搞得，卻被巫碧君給逃掉了，孩子也不見了。”

方霧善繼續聽著，半晌沒說一句話。

她在聽自己身世的時候，沒有一點激動的感覺，更不曾期盼，好像她只不過是在聽霍靖霆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樑淑貞……這個人是誰？”方霧善不解地問。

“正是晏卿現在的妻子！”

“什麼？”方霧善不禁皺眉，晏卿那個*喜歡玩換妻遊戲，難不成跟當年的事情有關？

“這件事情後，晏卿就尤其喜歡玩人妻，不僅如此，他娶了樑淑貞，每次換妻，都叫樑淑貞跟不同男人，以此來發泄自己內心的怒意！”

“果真夠*的！這事跟樑淑貞又有什麼關係？”

“晏卿認爲如果不是樑淑貞的慫恿，方啓臨根本沒有膽子去勾搭巫碧君。”

“後來呢？巫碧君去了哪裡？”方霧善緊追不捨。

霍靖霆狠狠抽了口煙，吐掉嘴裡的煙霧，瞇著眼說：“巫碧君身爲晏家的兒媳婦，肚子裡懷的卻不是晏家的孩子，這事不知怎的被晏卿的父親知道了，他的父親堅決要把巫碧君趕出家門，沒想到巫碧君會突然消失不見。這之後的事情，你應該猜到了，你母親帶著巫雨去了別的地方開始新生活，而你就在方家做方家的大小姐。”

聽聞自己是巫碧君是方啓臨茍合的產物，方霧善的情緒並未有起伏，思索片刻，她問：

“如果僅是這樣，你就不會瞞著我這麼久了？難不成是她離開晏家後，又做了什麼事？”

霍靖霆從桌子上拿起一疊資料扔給她。

“你自己看吧！”

方霧善認真地看了一遍，越看她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這怎麼可能呢？她一介女流，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霧善，這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剛開始我們調查w集團，費了不少功夫，我們總以爲這個集團的最終領導人是一個男人，誰知，這個固定印象阻礙了我們的認知，使得我們走了不少彎路，而後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們派去w集團臥底的人查出w集團的領導人是個女人。”

方霧善往後退了一步，極其接受不了這樣的真相，她就算想得再大膽，也不敢想自己的母親竟然是w集團的幕後黑手！一個女人如何能領導這樣一個地下集團？

霍靖霆盯著她，繼續說道：

“這樣抽絲撥繭才最終摸透了這個組織，最近我們和w集團的鬥爭已經白日化，取締這個集團是我們勢在必行的，黨和國家都不能容忍這樣一個機構的存在，他們販賣器官、走私軍火、走私國家文物，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沒有人性的，而我，必將用最短的時間，將這個機構連根拔起！”

方霧善失神了片刻，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掀起眼簾，看著霍靖霆問：

“既然如此，在這個時候巫雨找上我，是有什麼企圖？”

“這個我暫時還不知道，只是w集團的滅亡是必然的，而我之所以沒抓住巫雨，是因爲他們手上抓了我們臥底的幾個同志，我暫且不能把她怎樣！”

“爲什麼不抓住巫雨用來要挾巫碧君，難道她會不在乎自己女兒的生死？”方霧善冷靜地問著。

霍靖霆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她根本不在乎！”

“怎麼可能？”

“我沒有騙你，你這個雙胞胎妹妹從小就被訓練成*男人的機器，自小她就是按照最嚴格的特工標準來培養的，她身體的每一寸都經過衆多人最精密的打造，她爲巫碧君做了不少骯髒的事情，巫碧君也不止一次派她去*那些男人，騙取男人們的信任後，抓住他們，最終把他們作爲活體器官的樣本，提供給需要器官的病人或者老人！”

說完這些，霍靖霆眉宇間染上一抹厲色。

通常來說，雙胞胎其中那個被母親帶走的，一定是非常幸福的，她沒想到巫雨的日子過得並不好，然而不論如何，也許巫雨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但她幫著巫碧君做這種事情，已經將人性和道德拋之腦後了，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同情！

“霧善。”霍靖霆抓住她的手臂，直視著她，說：“你明白我的話了嗎？就在近日，我們將圍攻w集團，他們中所有的成員，除非那幾個重要的人，其他一律不留活口，而你的母親，如果不能抓活口，必要的時候，我會當場讓她死個痛快的！”

“你無須跟我說這些。”方霧善勾起脣角笑了笑，“她雖然給了我生命，但於惠心卻給了我愛，而你和孩子讓我的人生變得完整，這樣想來，她是什麼樣的人跟我何關？既然她現在是w集團的首腦，那麼，對於這樣一個作惡多端的人，我身爲本國國民，當然要求你能夠儘快戰勝她，保障我們的生命財產安全。”

聽了她的話，霍靖霆暗自鬆了口氣，她的支持讓他一直以來的擔憂一掃而空。

“你知道嗎？我真的怕殺了她以後，你會怨恨我！”

方霧善眼神一凜，迸出一絲狠光。

“霍靖霆，你就這麼信不過我？這樣的人莫不說是你，如果換做是我自己，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去迎戰，對她們來說，不需要有一絲同情。”

“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霍靖霆接著道：“近日又有幾個熊貓血的人失蹤，我估計就與她們有關，怕是又有病人需要心臟之類的器官了。”

“那一個人不就行了？爲什麼要抓這麼多人？”

“手術並非一次就能成功的，有時候會出現排異反應，而w集團的規矩是，只要有錢，其他不是問題，如果病人加錢，在出現排異反應後，再次更換供體，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真可怕！”想到之前軍訓時在小樹林看到的那個器官，方霧善的身體忍不住發抖。“要有多狠的心才能做這種交易！”

“別想了。”霍靖霆最終說道：“我們難得早回來一次，別爲不值得的人耽誤了時間。”

“好。”

方霧善應承下來，心裡卻忍不住在想，這種關鍵時刻，巫雨的突然到來到底意味著什麼？

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凸起的肚子，只希望不要發生不好的事情，最起碼要讓她安全地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