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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芯一呆,忙低頭望向司徒嵐,果然,司徒嵐的脖子直朝外冒著鮮血,衣服已經溼了半截。
慌張的將匕首拿離了許,忽而擡起頭來,將匕首指著林無雙:“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女人……”
就在慕容芯分神將匕首對向林無雙的時候,早已收到無雙眼神示意的司馬雲疾馳出手,點了慕容芯的穴道,從慕容柔手中奪過驚嚇加失血呈半昏迷狀態的司徒嵐。
一道翠綠的弧線,一個玉瓶落到司馬雲的手中:“給她服下,三粒!”
“慕容家罪狀又多了一項,已死無可赦!”清澈剔透,冰冷無情的話語從無雙的嘴裡溢出。
“呀!”一道銀光,一股勁風,慕容笑戰刀揮向林無雙。
“?。 倍嗟缆曇舨挥勺灾鞯陌l出,南宮月倏地放開慕容柔的手,欲救無雙,卻被眼疾手快的李承允搶先一步,攬著無雙旋轉離開,那戰刀落到了南宮月的脖子上。
空氣彷彿凝固,惑心陣的外圍又多了天絕門的九位老頭,太廟殿外形成兩個陣地。
蒼白著臉,又一次推開李承允的胸膛,林無雙面對著慕容笑,手指顫抖:“至此你還執迷不悟,明著襲擊本宮,暗著卻是要取皇上的性命,你這是要與皇家決裂到底,連慕容家的列祖列宗也不顧了嗎?”
“不……不是……我只是想讓皇上放了芯兒……”慕容笑在林無雙的逼視下,握刀的手不由顫抖,離南宮月的脖子稍稍遠了些,。
“放下戰刀!”林無雙陡然喝道。
“?。 蹦饺菪艔埖呐e起戰刀,想投擲地上,卻被不知從哪裡疾射而來的鐵球擊中戰刀,一股強勁的力量讓慕容笑的戰刀劈向南宮月。
“南宮月!”距離最近的林無雙看得分明,急切中喊著南宮月的名字,盛裝如炫目的彩虹劃過。
輪椅翻滾,南宮月仰躺在地,脖子的鮮血汩汩外流……
一手按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一手輕拍著緊張撲倒在地的無雙後背:“我沒事,沒事?!惫雌鸬拿嫿巧蠐P,無雙不顧性命撲向自己的急切表情是否代表著我南宮月在無雙的心裡也佔有一席之地?
一手急切的爲南宮月搭脈,一手揣入懷中再掏出一個玉瓶,對著南宮月脖子的傷口急灑著藥粉,三寸見長的傷口看著是那麼的駭人,不過,還算輕淺,無雙終於鬆了一口氣。
原來南宮月在那破風襲擊的檔口,率先的仰後到地,即使如此,那戰刀還是落到了南宮月的脖子上,若是遲緩那麼一刻,後果不堪想象,那強勁的力道,足以讓三個南宮月的脖子和身體分離數米之外。
司馬雲將懷中的司徒嵐遞給了司徒華,上前和無雙一起扶起南宮月,再放置輪椅上,鮮紅的血跡如梅花點點,在明黃的龍袍上分外耀眼。無雙沾染南宮月鮮血的小手握著南宮月,隨著輪椅倒退幾步。
一排長箭勁風突然激盪迎面飈來,利箭無情,從前胸穿入後背穿出,濺起血花噴灑了銀色的戰服。
觸地的戰刀顫抖的彎成弓形,嘴裡蜿蜒著血色溪流,身形劇烈一晃,神智頻臨潰散,可強撐著意志,努力看向耀眼的明黃:“皇上,罪臣死不足惜……求不要……駁了列祖列宗….的功績…..
…….咔嚓……
戰刀終於承受不住壓力,驟然折斷,慕容笑的身體遽然倒地。
“爹爹……爹爹……”慕容芯在南宮月的指示下由司馬雲解開了穴道,猛地撲向倒地的慕容笑,雙膝重重的跪倒在地,柔弱的小手撫上慕容笑被血水浸溼的身軀,淚珠一顆一顆連成線滑落下來。
遂然,慕容芯雙手拔出慕容笑斷在身下的半截戰刀,對準自己的脖子,狠命的一劃,豔紅的鮮血噴蓋住慕容笑的臉龐,慕容芯倒在了父親的軀體上。
從慕容芯拔刀,到慕容芯自絕,時間雖然短暫,卻盡數落在衆人的眼瞼,只是,沒有人願意出手一攔。
濃烈的血腥味讓尚在妊娠反應期的無雙不適的別過了頭,無雙不願意對著慕容父女的遺體感嘆,大家都是權利下的犧牲品,無所謂誰優誰劣,也無法分辨出誰對誰錯,爲了權利而鬥,爲了生存而鬥,這是生活在這個世代的悲哀,無奈的悲哀,既然無法改變,就只能學會去適應,本以爲自己適應的很好,可待真正到了這一刻,卻驀然發現,原來自己從未適應……
眼淚肆意的在蒼白的小臉上流淌,無雙沒有抑制,就這一刻,讓淚盡興的流吧……
小手被攥的鐵緊,扭過的小臉一頓,那無聲的關懷讓無雙心底淌過暖流,更多是無邊無際的酸澀,彷彿要一次排泄個夠般,化作洶涌的淚水宣泄而出。
掃過遍地的屍骸,南宮月微微垂眸,他懂無雙此刻的無奈,懂她的悲哀也懂她的酸楚。
在這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南宮月不明白,爲什麼內心柔弱善良的無雙會是青龍主子,這明明是一個愛撒嬌,渴望在父母膝下承歡的女孩,卻被逼著揹負一個又一個重擔。
此刻的南燕皇宮無異於人間煉獄,萬名屍首便地縱橫,濃稠的血染紅了白玉地板,匯成幾股,蜿蜒而下,血色妖嬈觸目驚心,彷彿流進了人的心裡,亦彷彿淌入了人們的眼眸中。
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那令人恐懼的氣味駭的人只覺得一陣陣昏厥。膽顫心驚的立在原地,任周圍的血色將他們瀰漫,在滿目的紅中,他們不由得將感激的目光投想了在場的司徒華和上官習,還有一直堅定的司馬雲。
要不是跟著這三大世家堅定了立場,恐怕此刻他們也是那些屍首中的一位吧!
“轟隆。”一聲巨響,臺階前巨大的石獅成了粉末,另一陣地,惑心陣已出現豁口,四道凝聚的強勁氣息擊向絶煞,卻被閃過,落到由完整大理石雕刻的石獅上。
“不好!”就在無雙邁步欲衝向惑心陣的時候,南宮月拉住了無雙的小手。而於此同時,又一道月色身影如玄
天凰鳳,衝進陣內。
“不行?!睙o雙掙脫著南宮月的大掌,孃親她鑽了進去,會被陣法反噬的。
“雙兒,我是你夫君,你身懷有孕,讓我來!”南宮月眸子複雜的盯著陣法內翻滾的各色人影。
“不行,你剛受傷了,放了我,快點!”無雙對著南宮月聲色俱厲。孃親爲了自己,已經失去了二十年的壽元,若再有差池,自己還如何在這世上立足,悔恨就會將自己吞噬死去。
轉首看了一眼李承允,複雜的眸子摻雜著太多的情緒,李承允稍稍的呆滯,復而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噙著微笑,南宮月輕輕拿開倆人因濃稠血液凝固而粘在一起的手,將無雙粘滿南宮月先前脖子上血跡的小手放到脣邊溫存的一吻,南宮月深情的望了眼滿面焦急的無雙,忽然發出一聲長吟。
一聲尖銳的哨聲突兀的響起,始料不及南宮月的長吟,哨聲戛然而止。無雙和南宮月的眼眸同時在人羣在收尋那吹哨的人。
“啾!……”一聲怪異的聲響,絶煞飛旋上天,再疾馳俯衝,一把抓起黑袍子軒,電閃雷鳴之間擲向納蘭燁,納蘭燁和子墨雙雙重重的摔倒在地,各自噴出一股鬱血?;笮年嚤唤忾_,沒待衆人反應過來,那疾速的黑影向著月影如仙的蕓娘飛去。
“孃親……”一聲淒厲的尖喊,李承允疾抓不及,無雙如脫弦的箭矢朝著黑影飛去,在衆人的訝然中,無雙撞上了黑影,黑影身形稍呆滯一分,轉瞬倒體,一個跟頭,丟下蕓娘,對上無雙。
“師父……原來你一直沒把弟子放進心裡?”一聲幽幽的長嘆,一道黃色的半截身影,對著絶煞疾衝而來,絶煞再次身形一滯,雙方對峙,分秒必爭,豔紅盛裝的無雙,月影如仙的蕓娘,一左一右擊上絶煞,明黃身影的南宮月一道黑色的寒光迎面刺入黑影絶煞的心臟部位。
長勁破風,烏劍從絶煞的前胸穿進,從後背穿出,劍柄依然握在南宮月的手裡。
“好!……”不愧是強大的絶煞,身子再次暴起,擺脫掉蕓娘和無雙,絶煞空掌抓向烏劍,一把將劍從自己的身體中抽出,不顧鮮血從身前身後暴噴,對著南宮月就是一擊,南宮月如旋轉的落葉飄下,絶煞也重重的摔倒在地…….
“不要啊……”無雙嘴角豔血蜿蜒,艱難的爬向南宮月。
殘缺的身子蜷曲到一起,噴灑的血花染滿明黃的袍子,嘴角的豔血那麼的妖嬈炫目,可脣角依舊上揚,似乎很開心:“這般結局……其實也……”
“不,不要,我們今日大婚,我們以後還要一起度過未來人生,南宮月,你不可以丟下我……”無雙終於爬到了南宮月身邊,慌張的舉起手腕,要再爲南宮月喂自己的鮮血……
身形劇烈一晃,幾個大幅度的抽搐,大量的血從口中涌出,南宮月的神智頻臨潰散,可強撐著意志,努力看清眼前人:“雙兒,我知道你不想做……青龍之主……我知道你……不想殺人……可是……既然是命定……的……就拋去顧慮……我先將南燕……交給你……我相信......”又噴出一口血,血濃稠的駭人眼目:“我相信……祥雲會……在雙兒你……的手裡統一……”
“南宮月,等等,有句話一直壓在我心底沒來得及告訴你,其實,其實,我是喜歡你的……”殷紅的脣揚起魅惑的笑,握著無雙的手垂了下去……
“南宮月,南宮月……”無雙驚駭的大叫,將小手放到南宮月的鼻息上,杏眸圓睜,倏地昏厥過去……
“月兒,月兒……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啊……”慕容柔在太上皇南宮函還有侍衛的扶持下,顫微著身軀來到南宮月身邊,南宮月整個半截身軀完全浸在自己的血泊裡,無雙昏厥在他身上。
一口鮮血噴出,慕容柔雙目一閉,頭歪向一邊,侍衛扶持不及南宮函跌坐到地上。
芷若和林驚華上前扶起蕓娘,端木依蘭扶起納蘭燁。
天絕九位老人端坐地上,一個抵著一個的後背,快速的療傷。
司馬雲環視著一直呆立在鮮血已逐漸凝固的原地,至此依然沒有反應的衆人,哀痛喊道:“皇上駕崩,太后薨天了。”
“?。 毙\人這才反應過來,李承允將無雙從南宮月的身軀上扶起,對著她的掌心不斷的輸送著精氣。
蕓娘顫抖著身軀,蹣跚著伸手探向無雙的手腕,從懷中掏出藥丸塞到無雙的嘴裡。
宮殿的頂上跳下來一批藍袍隱士,領頭的卻是青袍趙逸凡,神色焦急,迅速來到無雙身邊,滿身散發著凌人的冰寒。
幽幽醒來,李承允強制著無雙靠在自己的胸懷,不準離開。
望向地下南宮月的殘軀,無雙的淚如涌泉。
“皇后?!彼抉R雲對著林無雙恭敬的鞠躬。
“將皇上和太后入殮,舉國大喪。”無雙沉痛的下令。
“是?!睙o雙的聲音虛弱,顫抖,司馬雲卻感覺身上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般讓他挺直了腰桿。
“皇后,他們怎麼處理?”指著遍地縱橫的屍首,司馬雲垂眸詢問。
“燒了吧。骨灰灑到海里!”無雙虛弱的眸子裡閃過無情的冰寒。
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擡起站的麻木的腿,在侍衛們明晃晃刀劍長矛中,井然有序的離開太廟前的廣場,分等級到各宮換衣等待.......
無雙的目光始終柔柔的鎖在南宮月的殘軀上,看著三公大臣親自將南宮月擡起,放入鑾駕,送向太極殿。身邊的繁亂已被她完全忽視。
感覺到無雙已支撐不穩,李承允索性將她抱起,凌厲的眸子掃過一干衆人,再投向打坐不動的天絕九位老人:“無雙門的人嚴密看守,直到老人們恢復。”
沒有人反駁李承允不能下此命令,在沒有人回答的情況下,一支藍袍隊伍已經團團將天絕九老給緊緊的圍住,外人休想侍機傷害一分。
車輦快
速的駛來,重傷的蕓娘,納蘭燁,還有子墨都被扶到車上,連同無雙一起駛向冷月宮。
侍衛和宦官動作很快,在無雙一行離開太廟廣場的時候,滿地的屍體已被板車馱走,滿地的血跡正用石灰水沖洗.......
冷月宮前,宮女們喜氣洋洋接待著車輦的到來,在身著盛裝卻粘滿血跡的皇后是大秦太子李承允抱下來的時候,瞬間呆滯,沒有了反應。
“爲我準備素衣。”無雙無力的靠在李承允的懷裡,見迎上來的秋鳳秋雲,第一句便發了這樣的命令。皇后的聲音聽到秋鳳和秋雲的耳裡,是那麼的虛弱和頹廢。
李承允閃過秋鳳秋雲欲接過無雙的胳膊,徑直走向冷月宮內。睿王抱的是蕓娘,端王扶著納蘭燁,胡勁鬆託的是子墨,子軒傷稍微輕一點,由陳歲暮扶著走下了車,司馬雲奔赴太極殿指揮佈置皇上和太后的靈堂,趙逸凡留下指揮無雙隱士協助宮中侍衛維護治安.
殿內耀眼的喜慶豔紅刺的衆人睜不開目,李承允抱著無雙直走進內點寢宮,紅紗窗簾隨風搖曳,偌大的雕花金絲楠木大牀上,繡花的錦綢緞被上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早生貴子”之意,竟鋪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無雙難過的扭過頭,她知道,那是南宮月親自擺放的。
李承允凌厲的眸光掃過跟進來的秋鳳,秋鳳會意,慌忙將牀上連同錦被一同捋起。
秋雲和秋鳳楷了楷頭上的冷汗,忙了足足半個時辰,在大秦皇子和芷若的協助下,終於將重傷的數人安頓下來。但是,沒待倆人喘口氣,內務府及時的送來了縞服麻衣,倆人迅速指揮著宮女們將整個冷月宮殿內殿外的紅色扯下。
又過去半個時辰,冷月宮更換了模樣,耀眼的紅不見了,只是,那白色卻依然刺目。
整整受了李承允專心輸送精氣一個時辰,無雙的面色有了絲絲的紅潤,推開李承允的手掌,無雙站起身來。目光在蕓孃的臉上凝聚片刻,蹣跚走向前,再次握上蕓孃的手腕,意欲複雜的望了眼蕓娘身後的睿王,輕啓脣瓣:“謝謝了?!?
一絲慌亂閃過睿王的眼眸,睿王微垂下眸子,不忍看無雙悲涼的雙眸。
“雙兒,孃親沒事,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碧撊醯氖终茡嵘蠠o雙清瘦的小臉,蕓娘滿眼鼓勵還帶絲心疼。
“孃親,好好養傷,雙兒要到太極殿?!?
“去吧,孃親這裡不用掛心?!?
微微點頭,無雙鬆開了握著蕓孃的小手,李承允和睿王轉身離開了無雙的寢宮,給秋鳳爲無雙換裝的空隙。
白衣勝雪,月華如洗,烏髮披散在肩頭,額頭橫亙一條簡單的白綾。面色肅穆,無雙再看一眼半躺在貴妃塌上的蕓娘,走出寢宮。
殿內等待的人皆站了起來,狼狽不堪粘滿血跡的衣服已不見蹤影,大家一致的換上了縞白素服,包括九穆的皇帝和大秦的皇子。
冰雪般的琉璃眼眸和一雙清潤擔憂的眸子撞到了一起,一眼萬年。
經過這番變亂,感覺心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過往的恩愛情仇,看淡了,看輕了。人生短短數十載,追究來算計去,到頭來,誰又能說的準究竟是誰欠了誰的恩,誰又結了誰的怨?
理順好情緒,無雙迎上納蘭燁:“納蘭皇帝,你還好吧?!?
一身素袍,高雅聖潔,清潤的眼眸閃過一絲看不清的悲哀,這是來到南燕幾日來,無雙第一次關切的詢問,名稱卻從親密無間的阿郎換成了納蘭皇帝。
望著眼前這張已經鐫刻於心底的謫仙面龐,頭上的白綾刺入雙眸,薄脣輕彎:“雙兒不要擔心,我很好?!?
微頷首,無雙的眸子轉向同樣身著白衣的子墨:
“主子放心,納蘭皇上已經給子墨吃了藥丹,子墨現在已全數恢復?!弊幽珱]有等無雙發問,先行做了回答。
“主子,子軒安然無恙?!弊榆帥]等無雙眸子投向他,就先安慰起無雙。
稱呼了多年的少爺,既然換了女裝,又成親了,不好再喊少爺,卻沒有跟著宮女們稱呼皇后,而是喊起了主子。
“子軒跟我去太極宮,其他人留在這裡,接待外賓的時候,再去上香吧。”清冷的話未完,雪衣摩擦,人率先朝殿外行去。
殿內的衆人望著那嬌弱的背影,視線模糊間,突然感覺她的影子就如冰湖深處傲然的孤峰,千萬年寂靜,倒影裡唯有一色揪人心腸的清冷,默默無語的獨在天地間。
早已備好的車輦快速的將無雙載到太極宮。
白幡揚,冥紙撒,入目的,是刺眼的白。
天不知道何時變的陰沉,濃烈的烏雲似乎傾刻間便會下起暴雨。
呼啦......
一陣狂風吹來,吹開一層一層數不盡的白幡,凌亂而張狂的飛舞,抖動的聲音撕裂瘮人,彷彿在叫囂著要從這詭異的氣氛中掙脫出去。
大殿裡,兩口棺材靜靜的擺放著,全身素縞的文武大臣人影攢動。
“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彼抉R雲見無雙的到來,率先下跪參拜起來,他這一帶頭,大殿內瞬間跪倒一片。
抓著白幡步履趔趄的朝著前方奔去,尚未蓋上棺蓋的南宮月已被淨了容,換了服,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
呆滯的目光徐徐落下,熟悉的容顏呈現的是死亡的淡青,仍記初見時,這張臉是多麼的惑魅人心,有神的眸子閃爍著狡黠和邪魅。
可如今,所有的表情都不見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如幻夢一場般,一夕之間消失殆盡,遺留給無雙的,只有此刻毫無生氣的容顏.......
瞳孔猛地一縮!
心,如滾油澆心,五臟俱焚!
渾身陡然劇烈顫抖,雙臂踉蹌的伸向棺裡想去撫摸他,抱抱他:“南宮月,你曾許諾過要一生一世好好待我,怎麼可以先離我而去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