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般一絲不茍的工作態度，那般執著認真的神情，還有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樣，無論是誰，見到這樣的情形，無疑的會認爲是被人珍視的，是被人真心相待的...．

一絲久違的淡淡暖意從心底幽幽流淌...隨著一口淤血從自己的口中爆出，宣德皇帝頓覺身體無比的輕鬆和清爽，而姬夫人卻受了很大的內傷，宣德皇帝覺得自己被深深的打動了。

在姬夫人發出清吟之時，外殿內就忽然的噤聲了，大家都緊張的盯向內殿，各種心緒皆有，盼著成功的，皇上能安然無恙的，盼著不成功的，還有無所謂的...．

“噗....”令人心驚的噴血聲音傳來，再聽到人墜地的聲音，衆皇子慌忙要朝殿內鑽去，卻被林世勳給擋住了腳步：“衆皇子稍安勿躁，再等下，微臣擔心貿然的闖入會功虧一簣，若是內子正在施功，很容易會走火入魔！”

衆人傾耳傾聽，片刻後，內殿裡毫無聲息，最先沉不住氣的倒成了林世勳：“皇上，微臣可以進來嗎？”

宣德皇帝將目光投向盤腿坐在大椅子上的姬夫人，姬夫人在聽聞林世勳的問詢後，停了掌，收了勢，對著皇帝微點了下頭。

“進來吧。”宣德皇帝低沉的聲音傳到外殿，外殿的衆人都激動萬分，當然，也有失望的，只是，這個時刻必須要掩飾而已。

林世勳率先走進了內殿，瞄了一眼面紗被鮮血浸染透的蕓娘，抑制著錐心的疼痛，闊步走向宣德皇帝：“恭喜皇上聖體安康。”

宣德站起身來，親手扶起林世勳：“愛卿快快請起，辛勞姬夫人了。”

林世勳站起身子，走至蕓娘跟前，從懷中掏出錦帕，欲爲蕓娘楷拭脣角的豔紅。蕓娘解開染血的面紗，接過林世勳的錦帕，自己楷拭起來。

宣德皇帝心頭一震，那傾城的容顏比二十年前多了成熟和韻味，依然那麼眩目那麼驚心，只是，雙鬢的斑白卻和驚世的容顏相去甚遠，想到最近不斷收到林無雙的各種苦難傳聞，宣德忽然心生內疚，因忌憚姬夫人的身份和林無雙的才能，才傳旨將二人分開，將姬夫人喚了回來，以便於更好的看管，只是，可憐了這母女情深....．

林世勳夫婦自然不知道宣德皇帝在想什麼，林世勳將蕓娘染血的面紗仔細摺疊好，再用自己的錦帕包裹，然後揣入自己的懷裡。

“父皇，兒臣李承弼，李承基探望父皇。”外殿傳來端王和睿王的聲音。

宣德皇帝再看了恍若無人的夫婦二人，低沉聲音回答：“都進來吧。”

厚厚的帷幔被掀開”呼啦”一下子鑽進來許多人：“兒臣恭祝父皇身體安康。臣妾恭祝皇上聖體金安，微臣恭祝皇上龍體聖安....”偌大的內殿頓時熱鬧起來。

宣德皇帝眼神在最前排的其中三位皇子身上巡視，不僅是李承允清瘦，就是睿王也形消體瘦，端王雖然清瘦，卻比其他兩人要好的多。

此時的李承允應該整理過儀表，比一回來的那天清爽了許，想到太子和自己說的話，宣德皇帝的眼神暗了暗。

“都起來吧。”平靜的聲音聽不到一絲波瀾，既沒有大病治癒的歡喜，也沒有被病擊倒的蕭索。

“謝父皇，皇上”各種聲音參雜在一起，衆人紛紛起身。

皇貴妃等衆人瞄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姬夫人和站在一旁的林世勳，都感覺怪異，從古至今，小妾從來都是侍候正房和夫君的，說白了，只是高一等的奴婢，縱然她身份不同，這小妾身份一日沒除也不可如此造次。

宣德皇帝從衆人的神色之中看出衆人的心思，微微沉吟，這鳳女的身份特殊，根據九穆國傳來的消息，應該是當初爲了隱蔽消息，來了個詐死之計，如今換了國主，身份第一次揭露便是在九穆王登基之時，看來對九穆的感情依然情深義重。

“封姬夫人爲護國夫人，享參與國事決策權，享一等侯俸祿，文武百官王公大臣行跪拜之禮！”宣德皇帝的聲音清潤，內容卻如炸雷一般在衆人的腦中旋轉。

太子，端王和睿王在南燕就可以看到九穆皇帝和南宮月對姬夫人的以禮相待，更看到了衆人的跪拜之禮，所以，見怪不怪，率先走上前去，對著坐在椅子上的姬夫人恭敬跪下：“李承允，李承弼，李承基叩見護國夫人，護國夫人鳳體安康，福壽綿長....”

趙清醇目光微閃，事情出乎意料，一撩官服，對著姬夫人雙膝跪下：“微臣趙清醇叩見護國夫人。”

皇貴妃和淑妃對視一眼，不禁羨慕起今日沒有過來伺候皇帝的其他嬪妃，怎麼就遇上這樣的事情，堂堂皇貴妃，對一女子還是他人小妾進行跪拜，這叫人情何以堪。

倆人雙眸瞄向皇上，這二人若是跪下，丟的可是皇上的臉面。

宣德皇帝眼皮微微一沉，對著二人狠狠的瞪上一眼，二人慌忙上前，對著姬夫人盈盈下跪：“臣妾趙氏，臣妾雲氏參拜護國夫人。”

其他衆位皇子在大皇子福王的帶領下，對著姬夫人行了跪拜之禮。

林世勳早在太子三人對姬夫人跪拜之時，便閃了開去。

優雅的起身，蕓娘淡淡道：“諸位請起。”

在衆人起身的檔口，蕓娘對著皇帝淡淡道：“皇帝既然無恙，姬氏就先行離去了。”

“姬夫人慢行。”皇帝起身出言阻攔，對著姬夫人雙手抱拳微微一躬：“朕十三歲以上的皇兒均在此，朕懇請姬夫人選出繼承大統之子。”

空氣一下子凝固，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望向宣德皇帝，此舉何爲。

趙清醇腦子轉的飛快，從皇上對姬夫人的態度可見，這皇室裡有不傳秘辛，定是針對鳳女而言的，只是不知道這鳳女的秘密是什麼。

將眸光投向端王李承

弼，真是一表人才，雖然清瘦了許，卻比太子和睿王的形消人瘦要好看的多，這三個月來，不斷接到保護芷若的暗衛傳來二人恩愛相處的情報，端王甚至在芷若面前承諾，此生絕不娶二妻，收到此言之時，趙清醇就決定，要助端王坐上皇位，本是忌憚林家的兵權，在太醫都暗示可以爲皇帝準備後事的時候，趙清醇自作聰明的請出了姬夫人，當時想，鳳女已是十六年前的流傳了，而且，暗衛也說了，沒看到鳳女有何過人之處，而且，好像還受了刺激，去的時候，風華正茂，回來之時，卻雙鬢斑白，形同老婦。

林世勳也是大吃一驚，皇上這是意欲何爲，剛剛救醒皇帝，馬上就上演農夫和蛇的故事？

只有蕓娘不動聲色，她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仔細的觀看了每一位皇子的面相，在李承允的面上多停留些時辰。然後轉首望向皇帝：“姬氏可以和皇帝單獨談談嗎？”

宣德皇帝頓時雙眸充滿了希翼，擡手一揮：“你等都退下。”

“是”對著皇帝深深一躬，再對著姬夫人深深一躬，衆皇子退出大殿，皇貴妃心慌的望了睿王一眼，若是林世勳能點撥姬夫人一下，那姬夫人的女兒林無雙已經成了南燕的皇后，此生不會與大秦的皇子再有干係，可是，睿王卻是林世勳的唯一的女婿，應該.....睿王回了母妃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皇貴妃在走之前，給了林世勳一個眼色，示意他點撥下姬夫人，別忘記他的女婿。

林世勳心中苦笑，兩個女兒，手心手背皆是肉，自己已經做了決定，不過，還真不知道蕓娘會說出什麼來。

趙清醇也默默的退出了內殿，他心裡明白，縱然皇帝不用姬夫人所指之人，姬夫人的話也會在他的心中產生一定的影響，而姬夫人沒有當衆拒絕，按理說一定會對皇帝有所提示。

林世勳鼓勵的望了姬夫人一眼，擡起腳步最後一個走出內殿。

“皇上，想你已聽說，姬氏的女兒林無雙在南燕所受到的種種磨難，爲救女兒，姬氏無奈，已將鳳珠爲女兒服下，現在已不是鳳體，所以，請皇上見諒，姬氏看不出衆皇子的帝王之相。”沒待皇帝出口相問，姬夫人已經率先爲皇帝解惑。

“什麼？這麼說，現在林無雙已是真正的鳳體了？”宣德皇帝沒有責怪姬夫人先前的隱瞞，平故受人大禮。而是關心另一個問題。

“呵呵，雙兒的體制相當複雜，姬氏一會說不清楚。”蕓娘含糊其辭。

“鳳女，林無雙是鳳女....”不知宣德皇帝想到什麼，兀自喃喃自語。

“皇上，幫不上忙，姬氏表示遺憾，皇上聖體剛安，還請多休息，少操勞，姬氏告退。”姬夫人淡淡的囑咐，優雅的離開。

宣德皇帝感覺姬夫人的話裡有話，好像有什麼自己沒有抓住的東西，但是，既然姬夫人不願意明說，那就表示問了她也不會說了，宣德皇帝目送著姬夫人離去。

皇宮裡有不傳秘辛，祥雲大陸有龍有鳳，龍鳳呈祥，祥雲隆昌，鳳是鳳女，龍卻是天絕峰上的青龍神龕，除了天絕門，誰也說不清楚究竟怎麼一個狀況所在，皇宮裡的秘辛只是一筆帶過，看來祖上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對於鳳女卻描寫的詳細有加。

鳳女不是每代都出，而是生於亂世，護百姓於平安，上可祈禱上蒼，下可安撫百姓，儘量減少百姓在亂世中的痛楚，不過，鳳女所出，預示著盛世即將來臨，鳳女先出，祥龍後到，龍鳳呈祥，祥雲隆昌，這是秘辛裡所說。

三十年前，九穆祭天司對天下宣言，尋到已出世五年的鳳女，並做了隆重的儀式，天下諸侯全去叩拜，各國國君心惶然的同時也升起希翼，鳳女的出現將代表盛世的來臨，誰是一統江山的霸主，誰是天降的真龍，在不久的將來定有分曉。

那次，十五歲的宣德還沒有登基，作爲太子跟隨父皇一起去九穆叩拜鳳女，五歲的鳳女端坐在蓮花座上，祥雲縈繞，神韻悠長，鳳女的眸子猶如清澈晶透的琉璃，有模有樣的對著衆人念祈福經文，宣德沒有用心去聽那經文，一直呆呆的注視著那如仙童的鳳女。

儀式結束時，趁人不備，那鳳女居然狠狠的瞪了宣德一眼，警告他的無禮，那嬌嗔的模樣，卻讓宣德心悸不已。

一連數日，各國使者均不願離去，徘徊於祭天司周圍，要求鳳女再多些賜福，可惜，鳳女卻一次也沒有出現過，第五日之後，各國的使者陸續告退。

宣德找了各種理由，也只是多拖延了三日，八日後，父皇帶著十五歲的宣德去祭天司向大司馬辭行，卻在辭行後欲離開之時，碰到了身著月牙白的鳳女，牽著一位大概十二三歲模樣的女子走進。

“你今天就要離開了嗎？”鳳女沒有理大司馬也沒有理會宣德的父皇大秦的皇帝，而是徑直走向宣德，站在他的面前向他發問。

宣德皇帝頓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宣德沒有回話，鳳女瞥了下脣，聳了聳肩：“好吧，我就當你不想回答我的話，雖然我很不高興，但是，爲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就忍了你這一回。”

將身邊的女子拉近，鳳女介紹道：“我叫蕓娘，這是我的侍女如雲，我給她起的名字，瞧瞧，是不是和我很像？”鳳女驕傲的昂起頭，雙眸晶燦，等待著宣德的回答。

宣德心慌意亂，根本沒有去看身邊的女子，卻對著叫蕓孃的鳳女重重的點頭。

滿意的勾脣一笑，蕓娘拉過宣德的大手，將如雲的小手放到了宣德的大手之中：“如雲連續三天和我談論的都是你，我知道，她是喜歡上了你，所以，我決定忍痛割愛，將她送給你，記住了哦，好好待她，若是讓她受委屈，我蕓娘絕不手下留情！”精緻的小臉上毅然決然。

大司馬和大秦的皇帝都訝然的望著不知所措的宣德和毅然割愛的蕓娘，半響後，宣德才明白過來，眼神暗了暗，卻對著蕓娘道：“請鳳女放心，宣德定像珍寶一樣愛護著如雲。”

滿意的點了點頭，蕓娘上前拍了拍如雲的小手：“雲兒聽到了吧，他若是敢食言，我一定去爲你撐腰，不過，你也要想著主子我哦。”

“噗通”如雲雙腿一曲，猛然的跪下：“主子對雲兒的深情，雲兒銘記在心，雲兒永遠也不會忘記主子，若有.......”

鳳女蕓娘上前捂住如雲的小口：“好啦好啦，不阻攔你，你有發那啥啥的重誓，逗你的啦，起來，快起來，跟你的夫君去吧。主子這裡，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讓大司馬親自伺候我！”

蕓孃的話天真無忌，大司馬寵溺的望著蕓娘，大秦皇帝卻思緒翻騰。

就這樣，宣德帶回瞭如雲，並真的發現，這如雲長相和蕓娘極爲相似，宣德皇帝對如雲寵愛有加，求皇上封如雲爲太子妃，皇上倒也滿口答應。只可惜如雲年齡尚小，還未及笄，倆人只好分房而睡。

兩年後，宣德十七，爲求子嗣，皇上爲宣德納了幾位側妃，無奈宣德眼裡只有太子妃，幾經周折，纔在一次醉酒之後與其中一位妃子發生了關係。

一年後，如雲及笄，宣德迫不及待的和如雲圓了房，只是不知什麼原因，如雲卻久久沒有身孕，爲求子嗣，如雲拜遍了所有的觀音菩薩，跑遍了京城大小寺廟。

皇室重子嗣，宣德無奈，只好廣撒種，多求子，爲讓如雲寬心，從沒有在任何妃子房中度過一夜，都是匆匆而來，行事後再匆匆而去。

說也奇怪，兩年的時間過去，始終無妃子傳出又孕的聲訊，宣德皇帝心灰意冷，認爲是上天安排，反而不那麼積極見嬪妃，除了上朝，便呆在如雲的身邊。

如雲逐漸消瘦的臉頰再次豐潤起來，臉上也多了笑意，就兩人重複恩愛之時，忽然傳出，皇上曾一時醉酒而臨幸的宮女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宣德在欣喜的同時也心生惱怒，這麼多的嬪妃，居然讓一宮女先懷上了皇家的第一子嗣。惱怒歸惱怒，皇上還是下了旨，賜了封，給那宮女擡上了妃子的位分。

此事或多或少的給宣德又帶來了希望，再次熱衷於奔波衆宮殿之內，慢慢的疏忽瞭如雲。

大皇子生下後，如雲作爲皇后前去祝賀，在那裡遇到了宣德皇帝，望著面容消瘦的如雲，宣德才恍若想起，自己似乎有半年的時光沒有到皇后的寢宮，內疚頓時涌上心頭。安撫了大皇子的母妃，再將大皇子交給宮中的乳孃，宣德皇上尾隨如雲來到皇后的椒房殿，緊緊的將如雲抱到了懷裡，如雲卻極力的推開了皇帝，拒絕了皇帝的求歡，之後的幾日，每次皇帝來到，如雲謙和有禮卻不冷不熱，始終不願意與皇帝共赴雲雨，宣德皇帝又羞又惱，一氣之下，對如雲用了強，終成了房事。事後，如雲不聲不響，無喜無悲的情緒讓宣德著了慌，羞愧之下離開了椒房殿。

整整一個月，皇上沒有再去椒房殿，也沒有到其他嬪妃那裡，而是在自己的御書房裡期待著皇后能親來道個謙，給雙方一個臺階，倆人再重歸於好。

皇后如雲沒有如皇上所願，太醫卻在一個半月後傳來喜訊，皇后終於身懷有孕，宣德皇帝再也顧不上面子問題，驚喜之下衝到皇后的椒房殿，抱著如雲連打了幾個圈，雙眸泛著淚光：“太好了，太好了，雲兒，朕終於擁有和雲兒的孩子了。”也許是皇上的淚光打動了如雲，也許是懷孕讓如雲心軟，如雲再次包容了皇帝，卻再也沒有以前的濃濃深情。皇帝著急卻無奈，耐心的安撫著如雲的情緒，期待孩子降生之後倆人的關係能徹底改善。

由於如雲懷孕不能侍寢，宣德皇帝也只是忍耐，整整五個月沒有碰任何女人，如雲終於有些動容，主動爲皇帝安排了與其他妃子就寢的機會。

在如雲的堅持之下，皇帝勉強去了後來的莊貴妃那裡一次，又在第二個月去了後來的皇貴妃那裡一次，可以說，在如雲的整個妊娠期間就去兩次其他嬪妃那裡，沒有想到的是，不知是上天見憐皇帝求子的心切還是嫉妒皇帝和如雲的情感，兩位妃子僅有的一次，卻各自有了身孕。

宣德從如雲的神色中看不出悲喜來，也就無從安撫，轉眼到了如雲的臨盆之際，難產了三天三夜，胎兒平安，人卻香消玉隕...．

還記得自己不顧宮中規矩，司儀的阻攔，闖進如雲的產房時，如雲只來得及弱弱的對宣德說了一聲：“求善待我們的孩子....”

宣德在那時才知道，如雲對自己的怨有多深，臨死之前，也沒有說一句對他的牽掛和不捨。

宣德將如雲的孩子立爲太子，自此後再也沒有立後位。

再見到鳳女蕓孃的時候，蕓娘芳齡已有十五，端坐在蓮花座上，如月下的仙子純淨無暇，諸國的使者靜候在一週，用心的傾聽蕓孃的祈福經文。

結束後，蕓娘起身離開蓮座，對各國使者眉睫都沒有顫動半分，似乎不屑一顧一般，宣德皇帝從後門抄小路攔住了鳳女蕓娘，抱拳懺愧道：“朕辜負了蕓孃的託付，如雲已撒手人寰了。”

“喊我鳳女或者姬氏，今日看在那孩子的份上，我饒你一回，他日若再孟浪，鳳女也會手染鮮血。”鳳女蕓娘聲音清潤好聽，語氣卻如凌刀剜骨，道不盡的冰寒。

宣德呆呆的站著，眼見著蕓娘如月光下的仙子一般，離自己漸行漸遠，倏地，宣德的雙眸發亮，原來蕓娘停下了腳步：“善待那孩子，若有差池，便是於我鳳女結怨！”鳳女頭也不回的撂下這句話後，便消失在宣德皇帝的眼前。

第二年，九穆就傳來天火焚燒祭天司，鳳女和九穆新立的太子葬身火海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