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月站在門口,看著院子中站著的墨傾凰還有雪兒,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隨意。雪兒見是淨月,驚訝了一下:“淨月公子,今日牡丹節,您這是去了哪裡?”
“佳人有約。”淨月如是說道。
“哦?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瞎了眼睛,會看上這個魔頭?”墨傾凰嘲諷道。
淨月聞言,卻是笑的神秘,手指在脣上一點,只道:“不可說。”
還裝什麼神秘?墨傾凰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不過心中卻也鬆了口氣,若是之前不知道牡丹的含義,她或許還不會覺得什麼,但是今日清晨的時候,淨月可是也送了她一株白牡丹的。也幸好,當時她直接給了雪兒。否則,她與淨月之間,倒是也要說不清離了。只不過,淨月究竟是爲了什麼而送她的呢?
她在淨月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的情愛,也看不到半點兒的認真。大概在淨月這個人的心中,沒有什麼是值得他認真的,若是有,也可能只是一場玩笑。
等玩笑結束了,他也會清醒過來。這個人,是沒有心的。
也正因爲這樣,墨傾凰一直才覺得放心他。
“淨月公子還搞什麼不可說,這我看啊,分明是覺得牡丹節了自己一個人無趣,所以去花樓找姑娘了吧。”雪兒在一旁涼涼的說道。說來也是有些奇怪。
雪兒與茶樓的那些人明明都已經是共患難的關係了,可偏偏雪兒與那些人的關係卻一直都不怎麼樣,相比起來她與淨月的關係,可就熟悉的多了。
甚至連這樣的玩笑話,雪兒也會與淨月開。
可淨月還有那些人比起來,怎麼看都是淨月更加難以接觸吧?若是雪兒之前看見淨月收拾孫明溪的模樣,絕對會大吃一驚的,那個模樣,當真是趾高氣昂,眼高於頂。
就好似他就是那片峽谷中的神一樣。
不過,其實有些事情,倒是墨傾凰誤會了。並非是淨月刻意,而是若在峽谷中不用那樣的態度對人的話,只怕所有人都會亂了規矩。那峽谷之中的秩序,也就徹底的亂了。
他是那裡的主人,那天的事情,也只是因爲他在懲罰那些人而已。至於孫明溪,單純的,他不喜歡那個少年。本來在看見孫明溪之前,他曾經有些期許的。
畢竟,老國公的後人,總該會有一些他的風骨,可事實上,他看見的只是一個心地有些怯懦,不太自信的少年罷了。太過普通,若非是因爲有墨家的勢力在,只怕他在人堆之中,都不會找到。
太平凡,不足以支撐墨家。
因爲太失望了,所以這淨月纔會在那日那般生氣,事實上,他平日裡倒是不會那樣。雖也很嚴厲,可也還是會有溫和的時候。當然了,這些事情,墨傾凰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因爲墨傾凰不會與淨月說他當時給她的感覺多可怕,而淨月,更不會與她解釋這些。
在淨月看來,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就非常好。不需要更進一步,也不需要再彼
此多瞭解什麼。他覺得她有趣,而她也會一直有趣下去,甚至讓他這個看戲的人,更加入迷。
他將每個人的人生,都看做一場正在上演的精彩戲碼。而墨傾凰的這一場,是最爲讓他心動的而已。
雪兒的話,讓淨月的臉上表情微微一變,好似有些委屈道:“想不到,雪兒姑娘連這個都猜測到了,是啊,這好好的牡丹節,所有人都成雙成對的,唯獨本公子……早晨本是想著借用牡丹來騙墨大小姐陪著本公子的,誰曾想,她竟然將牡丹送給了你。這本公子只好去花樓之中在找女人了。”
淨月的話一落,墨傾凰就先笑了:“你這意思是情願出去找花樓的女子來陪著你,也不願意讓雪兒了?”
雪兒頓時沉了臉色:“怎麼?我沒有她們漂亮嗎?淨月公子竟然如此不待見我。”
“怎麼會?本公子只是覺得,雪兒姑娘你這般好看的人,必定已經有了要一起過牡丹節的人,既然如此,本公子又何必自討沒趣呢?而且……有句話本公子可不是說謊的,今夜,佳人有約。”
淨月話落,雪兒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小姐您看,淨月公子這副模樣,像不像是一個渣男再給自己做解釋?”
“的確很像啊。”墨傾凰也配合道。
淨月以前是從來不敢有人這麼與他說話的,畢竟峽谷之中,他就是神,出了峽谷之後,憑藉著他的能力,也一樣會在女子之中十分吃得開,這樣的人,如何會被人嫌棄呢?
就更不要說是現在這樣被打趣了。那些女子,捧著他都還來不及。
一時間,淨月覺得有些新奇,同樣的,也有些無奈。
“好了,你們真是沒完沒了了,小心過了這牡丹節,大小姐你就再也不用直立行走。”淨月沉了臉色威脅道。對於現在的墨傾凰來說,沒有什麼是比這個威脅更好用的。
墨傾凰頓時收斂了笑意詢問道:“不知你是約了哪家的姑娘?”
“這個啊……暫時不能說。這等到你們見了這個人之後,一定會驚訝的。”淨月的話,讓墨傾凰的心中就更加好奇了起來,但是她也不是那種不講理刨根問底的人,故而沒有說話。
淨月倒是看著墨傾凰還有雪兒都還在家中也沒有開始打扮,有些驚訝:“太陽落山時,牡丹節便是開始了。眼看著時間不多,你們怎麼還沒有與自己的同伴一同?”
淨月刻意用了同伴兩個字,不希望讓雪兒覺得尷尬。
淨月雖平日裡傲慢,可是這對身邊的人,還是很細心的。他知曉雪兒現在大概是有喜歡的男子,而那個人,應該就是這之前傳聞之中的那位了。
對於那些人,他要比所有人都瞭解,所以雪兒大概是追不到人的。所以淨月甚至都沒有用曖昧的稱呼來說。而這樣,雪兒的心中卻是覺得一暖。
“公子他尚且有些事情要做,所以……我要先與小姐一同過牡丹節了。若是有緣分的話,或許公子和我會在牡丹節上
遇見,到時,在離開也不遲。”
雪兒並非是扭捏的人,正相反的,她愛憎分明。乾脆利落,既然淨月都這般友好了,她也不會去隱瞞什麼。畢竟……她和秦公子的事情,大概許多的人都知道了吧?
“那麼,大小姐呢?”對於墨傾凰這邊,淨月纔是真的好奇,畢竟她與楚子玨之間的事情,現在京城裡只要張眼睛的,大多都猜到了,今日她不與楚子玨一同過?
墨傾凰也是一臉鎮定,於是道:“之前宮中我喝醉了,醒來的時候宮宴已經散了。不過,剛剛孫蓉蓉還有孫明溪來的時候倒是透露出了他之前被帶走的事情。皇上在宮中牡丹宴的中途,就將人帶走了。我想,大概是不會來的吧。所以,今夜也就只有我與雪兒兩個人了。”
墨傾凰這話一落,淨月頓時不客氣的笑了起來:“真是想不到,之前那麼受歡迎的墨家大小姐,現在竟然要自己一個人過牡丹節,真是諷刺啊。”
“你不說話我不會把你毒啞的。”墨傾凰不善道。
“不,我說的都是實話。若是換一個人,大概就不會那麼辛苦了。楚子玨那樣的人,並不適合大小姐。”淨月懶洋洋的說道。不過,這卻也是他的心裡話。
墨傾凰對淨月的話,並不是很在意。
“感情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既然喜歡他,那麼就自然不會後悔的。倒是你,似乎很不希望我與他在一起?”墨傾凰不解的看著淨月。
這著實是不符合淨月的性子。
“我只是不希望一個有趣的人,自此變得無趣罷了。我當初,可是很崇拜你的母親的。那時,我雖然沒看見,可聽老國公說起的時候,甚至還能想象得到,那個人但是是多麼的有趣。多麼迷人。不過最終,卻嫁給了一個無趣的男人。最終自行凋落了。如是你也那樣的話,本公子會傷心。”
“我與她是不一樣的。”墨傾凰輕聲道。不過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與原主的母親,是兩個極端。原主的母親,也許並非是因爲愛情才嫁給了孫有福。
而她,卻是因爲喜歡楚子玨纔要與他在一起。
原主的母親,雖有才能,卻無法與世俗的人抗衡,她不想讓這個家蒙受什麼可笑的污點。若是她當時還要這繼續拋頭露面的話,大概會給所有人嘲笑。
而當時老當益壯的老國公,也會因爲這件事情被影響。
原主的母親孝順,在家中還有外面地壓力之下,最終她選擇了這樣一條萬劫不復的道路。
不過自己卻是與她不同的。自己不用擔心那些可笑的外在因素。也不會再有誰會因爲她而受傷了,再者……如是楚子玨不愛她的話,她也一樣,可以不在愛這個人。
感情雖是對等的,可她的感情……本就沒有那麼多。
淨月不知道墨傾凰是哪裡來的那種自信,但是對於墨傾凰這副自信的樣子,倒是十分的開心:“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心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