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英明,女兒自嘆不如。”楚錦玲脣邊掛著陰狠的笑容,腦海裡憧憬著他們一家順利得到楚府產(chǎn)業(yè)後的一切景象。
就在楚北峰父女貪婪的暢想著他們的美夢的同時,這些在屏退所有下人後說出的駭人言論,卻被橫臥在房樑之上的緋降聽了個一字不差。
緋降猩紅的舌尖舔抵著誘人的紅脣,媚態(tài)橫生的眼眸裡閃現(xiàn)出一抹精光,“還真是夠陰損啊,呵呵...這下子又有好戲瞧了。”
順著房樑上的通風口處,緋降敏捷的縱身一躍,待出了楚北峰幾人留宿的院子後,並未直接回琉光居向楚琉光稟報此事,而是施展輕功出了楚府,朝著錦華樓的方向前去。
楚琉光沒有得什麼消息,自然也就不會清楚楚北峰一家的計劃,不過即便是她知道了,想必也不會去在意幾個跳樑小醜的愚蠢行徑。
自從那日龐府壽宴回來後,楚琉光便與楚天鐸說了成建收容孤兒幼小的提議,楚天鐸聽聞也覺得十分可行,於是連夜擬了道摺子上奏給黎皇,並闡明瞭這件事對大黎的利處。
收容大黎各處流浪的孤兒幼童,雖說這件事算不上什麼難事,但也絕不是那麼簡單。
先不說把這些年紀尚小的孩子,供養(yǎng)成人所用的開銷得是多少,單是這些孩子的心性是否剛正純良都無從確保,很難就此評定他們?nèi)蔗釙粫晖耆男е掖罄琛?
但是這個提議無論對楚琉光個人,亦或是對大黎國而已,只要處理得當,杜絕那些不穩(wěn)定的因素存在,也會是件利國利己的好事。
近幾日以來,黎皇便一直與朝臣們在朝堂上商定此事的執(zhí)行方案,欲打算儘快將其落實貫徹。
身爲言官之首的楚天鐸,也幾乎沒日沒夜的呆在機要處,同其他官員商議方案細節(jié),自然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理會楚北峰幾人。
楚北峰一家三口找不到機會面見楚天鐸,心下那叫一個焦急,幾人三番兩次的想要趁楚天鐸休息的時候,偷偷溜進他的院子,都被楚琉光手下的人及時攔阻,少不了還得奉上一頓冷嘲熱諷,直打楚北峰的臉面。
說來也怪不得楚琉光不留情面,實在是楚北峰一家沒有端正自己應在的位置,仗著與楚天鐸有那麼一層親戚的情面,肆意的擡高了自己的身份。
這種拎不清的東西楚琉光見得多了,當然不介意順手教訓他們一二,給自己的生活增添幾分樂趣。
楚北峰一連幾日無法和楚天鐸碰面,又在楚琉光哪裡受了好幾次氣,於是心裡一橫,決定不再給楚天鐸面子去提什麼親,乾脆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飯落定這個事實,免得再耽擱下去還得收人欺辱。
不過剛做這個決定,楚北峰便又遇到了另一難題,他該如何給楚琉光下藥呢?
楚府的建造規(guī)格可不小,府上大大小小的院落、廳室少說也有十餘個,楚北峰雖然已在這裡住了幾日,但還是對楚府裡的一切不甚瞭解。
何況他聽說楚府各院都是有獨立的小廚房,每日的三餐膳食均是各做各的,根本不會混淆到一起,連下人們的飯菜亦是如此,就更不必說楚琉光的琉光居了。
而整座楚府內(nèi),戒備最爲森嚴的琉光居,楚北峰幾人根本無法靠近。
前幾日楚錦玲曾試圖硬闖,結(jié)果便被琉光居外的看守一棒打暈,在牀上躺了半日方悠悠轉(zhuǎn)醒。
就這麼足足的在楚府裡耗了三天,楚北峰也沒能尋著機會下手,但這短短的三天裡,他們一家子可謂是受盡了楚府下人們的白眼。
起初幾人來的時候,下人們還會顧念著他們是主子的親戚,可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這一家人純粹是來投奔的,且還是腆著一副理直氣壯的嘴臉。
那般趾高氣揚的架勢,彷彿他們纔是這楚府真正的主人,如此行爲當然引得不少下人爲之不恥。
漸漸的大家誰都不再去理會這一家子,甚至在他們又提出什麼不合禮數(shù)的要求時,也會當面譏諷幾句。
隨著在楚府逗留的時日越久,楚北峰越是感到心神不安,每日都急的直在房間打轉(zhuǎn)。
房樑上方的一白一紅兩抹身影,就那麼隨意的倚靠在樑柱旁,居高臨下的看著楚北峰的醜態(tài)。
“就這麼一點本事還妄想給郡主下藥,唉...還真是高估了他,早知道就不稟明主子了,也就不會落了個這樣沒意思的差事。憑著這羣廢物的頭腦,想要靠近郡主的院子都難,還能有什麼好戲可看的啊。”
緋降嬌嗔的抱怨著,一張風情萬種的容顏上,寫滿了無聊二字。
聽著耳旁緋降的抱怨,雪婭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成天就知道看戲,小心叫主子知道了看他不罰你的。”
緋降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輕捋著胸前披散的墨發(fā),“只要雪婭姐姐你不告密,主子他又哪會知道嘛,不過你說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總不能讓這幾個廢物再繼續(xù)留在這吧?”
雪婭斜眼瞟著緋降,“你覺得呢?”
緋降擡頭與雪婭四目相對,長久以來的默契搭檔自然能在瞬間讀懂對方的心意,見彼此心中都有了定數(shù),二人相繼勾脣一笑。
次日晌午,本是一籌莫展的楚北峰竟忽然尋到了合適的時機。
原來是楚琉光想要吃一道石斛燉烏雞,恰好琉光居小廚房的藥材儲櫃裡沒了這一位石斛,楚琉光便命人去府廚的倉櫃裡去取,順便就直接叫府廚燉好了在送至琉光居,省的白跑一趟平添麻煩。
楚北峰認爲這正是個好機會,卻也在頭疼著該如何去攔下那個給楚琉光送吃食的下人,並順利的瞞過那人的眼睛把藥下進去。
楚錦玲得知此事後,心下掙扎了許久,方從隨身的包裹裡取出一支紫翡簪子。
“爹爹,您還記得這支簪子吧?女兒相信任何女子看到它後,都不會無動於衷。您把藥給女兒吧,女兒自由辦法將藥下到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