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秋梅當然看清楚了其中的差距,她氣憤有餘卻不敢有異,今個是她大意了,看來以後的日子,要比想著的更爲艱難。不過沒關(guān)係,她不會放棄,這楚府正妻的位置她坐定了。
現(xiàn)在越艱難,以後就一定會越幸福,自己那樣聰明,絕對能夠的得到楚天鐸的真心。只要得到楚琉光的信任,她以後不會沒有翻身的可能。
如今的第一步還是楚天鐸,不說別的,最快的捷徑就是趕快懷上楚府的長子,到時候只要生下兒子,哪怕是爲了孩子,也一定會讓她這個嫡女出身的生母成爲正妻。
既然今日是她新入府,楚天鐸也一定會來洞房吧,賈秋梅想到這裡,臉上多了幾分紅意,回想臨走時母親含淚偷偷塞給自己的荷包,現(xiàn)在就守在她的袖裡,有了它,接下來的路應(yīng)該不會難走。
“還愣著做什麼,進院子!”賈秋梅眉宇間多了幾分冷厲,對著身後的一衆(zhòng)下人道,接著轉(zhuǎn)身回了轎內(nèi)。
大紅喜轎也好,粉色小轎也罷,都要將她擡進這落梅齋,這姨娘的身份纔會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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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荷堂
賈秋豔母女進了自己院子後,楚飛霞就開始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一回府,她連自己之前的院子都被收回了,還只能跟自己的娘擠在一個院子裡?
楚飛霞完全忘了,在家廟時她一樣跟賈秋豔住在一起,甚至都沒有單獨的屋子,只是因著過去她在楚府裡有自己的院子,有了這個開始也就讓楚飛霞將這當作理所應(yīng)當。
“這個楚琉光是什麼意思!是明目張膽的給咱們母女穿小鞋啊?府裡連楚雲(yún)星那個下賤的都有了自己的院子,憑什麼我就要跟孃親一個院子!”楚飛霞進了小廳便開始發(fā)牢騷。
賈秋豔聽得眉毛直皺,這個女兒雖然有些小聰明卻總是任性妄爲,時常惹出禍端。原以爲這三年裡她也該長些心思,怎麼纔回來就又原形畢露了?
“噓!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啊!”
在賈秋豔母女身邊伺候的幾個丫鬟,聽到楚飛霞的話都忍不住心生不屑之意。
謾罵二小姐下賤?人家好歹是在府里正經(jīng)生養(yǎng)的千金小姐,她楚飛霞又是誰?是個生母犯了事連帶著她一起被趕去家廟的失節(jié)之人,承蒙老爺與郡主開恩,此生能有幸再度歸府,竟還這樣不知足。
“有人又怎樣,反正這裡都是自己人。”嘴上這樣說,可楚飛霞還是十分自覺的壓低了聲音。
“那也要小心些,你這脾氣也要改改,以前在家廟咱們好賴也有賈府能仰仗一點,但現(xiàn)在與賈府斷了聯(lián)繫就等於沒有退路,那楚琉光若是再想收拾咱們,就是易如反掌。此刻平白又多了賈秋梅那個賤人,今時不同往時,凡事都要小心。”
楚飛霞不以爲然的嗤之以鼻,出事了她纔不怕呢,吃點苦有什麼的?到最後她一定會平安無事,十歲那年,因爲與賈秋豔一起設(shè)計抹黑楚琉光而被楚天鐸責(zé)罰,她不滿楚天鐸山的偏袒,故而口出狂言頂撞。
那個時候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現(xiàn)在清楚了,若是別的姑娘家敢對自己父親這般不敬,估計拉出去杖斃都是有可能的,而楚天鐸只是關(guān)了她一陣子,可見還是捨不得她的。
楚飛霞堅信這一點,認爲無論自己有了多大的過錯,到最後也一定會相安無事,甚至有可藉此成爲相似攀爬的階梯。所以這三年楚飛霞雖然有所收斂,但是在心思上卻越發(fā)活躍,妄想著能尋著什麼機會一飛沖天。
“孃親放心吧,霞兒心裡有自己的想法。”
賈秋豔暗自搖頭,對這個女兒的失望又多了幾分。
回想之前被送去家廟的屈辱日子,現(xiàn)在想想若不是因爲霞兒的不謹慎,也不會被楚琉光察覺到異樣,事先有了後招,不然自己今日怎會這樣尷尬?
“才說過就又不注意了,在這楚府裡要叫姨娘,萬不能讓旁人聽了去。”
楚飛霞乖巧的迴應(yīng)了一聲,心中卻是滿滿的鄙夷,難怪要淪爲妾室,這般不上進,叫聲孃親還不願意,非要自尋下賤的讓別人叫姨娘。
楚飛霞絲毫沒有想過自己這一聲“孃親”要是傳出去會有怎樣的後果,只是想著有麼個畏首畏尾的娘,實在是太給自己丟臉了。
爲什麼她就沒有像楚琉光那樣身份尊貴,又有本事的孃親?即便短命死了,也依舊佔據(jù)了正妻位置十多年,還令楚天鐸念念不忘。
不過沒關(guān)係,現(xiàn)在她都回到了楚府,保不齊時來運轉(zhuǎn),她就會過上比楚琉光更好的生活。
見楚飛霞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編織的夢想,賈秋豔感覺自己對這個女兒徹底絕望了。
有時候,賈秋豔真的很想就這樣放下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不管,但是沒辦法,終究是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啊。
就這樣,剛進府的賈秋豔三人在各自抱有的情緒中度過了一天。
楚府多出了幾個人,但府裡上下卻出奇的默契一致,沒有人前去攀交情,就連兩個院子裡的丫鬟都沒有人主動理會。這也隱隱的讓剛?cè)敫娜硕忌罡械浇酉聛淼娜兆樱瑧?yīng)該不會太好過。
此時楚琉光倒是難得悠閒,也算那三人識相,接下來的幾天裡,那賈氏姐妹除了在門口給她請個安以外,便在無來叨擾她。而楚飛霞卻一次都沒有露面,不過楚琉光不會在意,她不出來也省得自己去和她勾心鬥角。
眼看著要過年了,需要置辦年貨,如今掌管府中大權(quán)的楚琉光,也就這幾日能落得一點清閒。
倚著暖榻,品嚐著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各地進貢的新鮮瓜果,楚琉光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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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忘了一件事,曹嬤嬤,喜鵲這幾年的表現(xiàn)還不錯,她過去的錯處本郡主就不追究了,讓她收拾一下明天去伺候豔姨娘吧,反正她本來就是豔姨娘身邊的人,想必伺候起來也更自在些,就把她擡爲二等丫鬟吧。”
喜鵲一直是楚琉光留下的一招暗棋,她這麼一忘險些讓一切都白做安排,如今也是到了用她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