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光極爲(wèi)坦然的坐在主位之上,一雙玉手交疊與身前,相較與訶渠的盛氣凌人,楚琉光處處都透著高貴得體。
“公主這般動怒做什麼?說起來也是下人不懂事,昨個本郡主忙碌到深夜,提早吩咐了今日會晚些起身,但現(xiàn)不到這羣不懂事的會這樣聽話。”
一側(cè)的火芙呈上了杯香茶,楚琉光輕輕的用蓋碗撇去了表面的茶葉嫩芽。
“此茶是前幾日皇上賞下來的白玉含翠,據(jù)說能達(dá)到這種品級的茶樹僅有兩株,外面進(jìn)供給皇上的也不過兩三斤有餘。”楚琉光一臉悠閒的的模樣,反倒看的訶渠越發(fā)惱火。
“郡主好大的排場啊!”訶渠語氣酸諷道,卻也不敢太過分,只好繼續(xù)做著,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這茶馨香撲鼻,入口生津,確實(shí)是難得少有的茶總精品,可現(xiàn)下訶渠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品茶。
見訶渠識趣的沒有過多糾纏,楚琉光倒也滿意她不是個糊塗的。
“公主何故這般生氣,說到底還是公主熟悉我大黎的禮儀。大黎自古就有著規(guī)矩,這拜訪的是要提前幾日遞交上名帖,待轉(zhuǎn)安排好了回帖敲定了時間,才能上門拜訪。最怕的就是主人騰不出時間來,這不,白白的叫公主等了兩個時辰。雖說一地一民俗,可是公主既說了想做大黎的媳婦,那就理應(yīng)懂得入鄉(xiāng)隨俗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訶渠如今的心情,便只能用憋屈來形容了,原本想要示威的目的沒達(dá)成不說,還乾等了半晌,又被人說教了一番。
“郡主說的自是在理,是訶渠唐突了。”
“這點(diǎn)倒不必在意,只是訶渠主此番前來,是所爲(wèi)何事呢?”
說到此行前來的目的,訶渠眼中閃過一抹算計,轉(zhuǎn)而雙頰透著微紅,帶有幾分少女般的春心萌動。
“訶渠今日前來,是想跟郡主打聽一個人。”話音落下,訶渠嬌羞的低垂著頭,倒是也似大黎的女子一般,有了些溫婉之態(tài)。
“哦?是何人?”
“恆王世子。”訶渠說的同時,也不忘擡了擡眼睛,留意著楚琉光的表情變化。
可惜她失望了,楚琉光的臉上除了淡淡的笑意,沒有絲毫多餘的感情,眼中有的也只是一剎那的驚訝後,又轉(zhuǎn)變成了最初的淡然。
莫非是消息有誤?
原來昨日黎傾琰百般維護(hù)楚琉光的消息,自打宴會一散便已是傳開了,得知此事的訶渠自然是坐不住的,楚琉光的地位細(xì)算起來比她高出不止一等,一旦楚琉光同她爭起正妻之位,訶渠顯然是必輸無疑。
是以,訶渠才動了心思忽然造訪,打算給楚琉光一個措手不及,一來是示威奠定了她的地位,二來則是趁著楚琉光尚未對黎傾琰生了心思前,掐斷一切可能的念想。
以楚琉光的玲瓏聰慧,不用多想便能清楚了原委,當(dāng)即心中升起了幾分冷意。
這是在明目張膽的搶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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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琉光沒有泄露出自己的真是情緒,而是帶著些許驚訝的口吻問道:“公主爲(wèi)何會跟我打聽他?”
望著楚琉光沒有半點(diǎn)情緒波動的面容,訶渠鬆口氣的瞬間還帶有一絲遺憾,看來她真是對黎傾琰沒有任何興趣。
“這...之前父王答應(yīng)了訶渠自己選擇駙馬,那日宮宴上訶渠見到恆王世子時,便已是十分傾心了。”訶渠含羞帶怯道。
楚琉光輕聲笑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若是如此,本郡主倒是建議公主三思。”
訶渠眉眼一挑,有些好奇道:“郡主此言何意?”
“實(shí)話告訴你吧,這恆王世子極爲(wèi)看中眼緣,若是第一眼便相上的,就算是用盡手段也要讓人家姑娘記住他,若是沒相中的,縱然那女子再有何等的姿容,也不會多看一眼。”
“這何以見得啊?”
訶渠並不相信,而且她就不信自己那日的《鳳棲梧桐舞》沒有令黎傾琰感到驚豔,即使她的光芒都被楊妃和楚琉光所掩,但也好歹不是尋常女子能有的。
楚琉光面上的笑意加深幾許,她早就料到了訶渠不會死心,“去年有件事情不知公主是否聽說過,朝中一位三品官員的嫡女,看上了恆王世子,據(jù)說那位姑娘的樣貌不俗,算是少有的美人,更爲(wèi)驚人的是那姑娘生來便體帶異香,若她置身室外隨意作舞,就能夠引來五彩斑斕的蝴蝶,再其身旁環(huán)繞,僅憑著這天賦異稟,大黎京城裡的多少男子,都爲(wèi)其趨之若鶩。”
訶渠心中一驚,這般奇特的女子,光是一聽就感覺到絕對能超越自己的舞技。
“還真是個奇女子,可訶渠貌似並沒有聽說,恆王府裡有著這樣一位妾室。”
黎傾琰還沒有正妃、側(cè)妃,這一點(diǎn)訶渠早就打聽過了,若是他看中眼的女子自然只能是妾室,然而這樣一位奇女子,也應(yīng)當(dāng)是個有名的纔對。
“這便是了,如此奇特的女子一般男人就算是不喜歡,也會衝著這獨(dú)一無二的名頭有著幾分肖想。可恆王世子卻偏巧不喜歡,還在那姑娘不顧矜持顏面,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對他告白後,轉(zhuǎn)身便走了。”
訶渠狐疑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心思,這樣不解風(fēng)情,似乎與黎傾琰的風(fēng)流名聲相左啊。
“難以置信吧?本郡主一開始聽到的時候也是不信的。”楚琉光將自己的想法也說了進(jìn)去,倒更加證實(shí)了此言非虛,而這也千真萬確的是件真事。
“想必那個姑娘也不是給會甘心的吧。”訶渠很是確定的說道。
習(xí)慣了被那麼多的男人追捧,驀然間出現(xiàn)一個不搭理她的男人,出於自尊心作祟那姑娘必然會更加糾纏那個男人。
“沒錯,壞就壞在這個姑娘的不甘心上,她見恆王世子不解風(fēng)情,便還非要嫁給恆王世子。藉著一次宴會之上,故意讓人將世子引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然後再將衆(zhòng)人叫來,意圖製造出自己與世子幽會的假象,從而迫使王世子不得不接受了她。”
“可是...”恆王府裡不是沒有這個妾室?
訶渠沒有將這個問出來,她在等待著楚琉光接下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