訶渠的貼身丫鬟伊曼,爲訶渠揉捏著雙肩,輕聲平息著她的激動情緒。
訶渠聽了伊曼的話,這才終於舒心的鬆了口氣。
幾日後,果然不出意外,王飛霞在銘王府裡所受的恩寵,已然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超出了顧似君不少。
黎南謹一連幾晚,都留在王飛霞的院子裡,就算是曾經最受寵的顧似君,他都無暇顧及了,而王飛霞在銘王府裡,這般獨佔鰲頭的做派,也很快就成了衆矢之的。
這一日,王飛霞空閒之餘,擺弄著梳妝檯前,黎南謹剛剛賞下的幾套寶石翡翠頭面,美滋滋的對著妝鏡,不停的試來試去。
而惠頤院那邊的訶渠,雖然性子蠻橫了些,但是卻也是有著幾分真心機在的,她一直任由王飛霞出風頭,也沒有擺出王妃的架子,讓王飛霞在自己跟前立規矩,爲的就是等著王飛霞恃寵而驕犯錯之際,好名正言順的出面料理了她。
至於身份比王飛霞還要低一些的顧似君,就更沒資格去管這些事了,可她們能忍住不管,卻不意味著向來囂張跋扈的楊雨婷能忍住。
起初楊雨婷被賜婚給黎南謹爲側妃,這叫曾信誓旦旦的想要成爲大黎皇后的她,如何能甘心?
楊雨婷不是沒和自己的家人想辦法,去扭轉這個賜婚的局面,但奈何黎皇早已把任何轉機堵的死死的,再加上楊雨婷的父親,早已不是手握實權的高官要員,她自然只能老老實實的嫁入銘王府。
而楊雨婷在出嫁之前,還一時氣不過,還說出了黎南謹根本配不上她這樣的話,只是這話不知從誰口裡傳了出來,竟也傳到了黎南謹的耳中。
是以楊雨婷每月侍寢的日子,僅能輪到她三四日,但即便這三四日裡,黎南謹也並不會真的碰她,可惜了楊雨婷正值芳華的年紀,便過上了守活寡的日子。
直到嫁進銘王府一個月後,楊雨婷才逐漸打探到了黎南謹的背景勢力,心下也是格外後悔著當初自己爲何要說出如此衝動的話,否則以她的不俗模樣,絕對會得到黎南謹的寵愛。
本來顧似君一個如夫人,比自己這個側妃還要得寵,楊雨婷是很不甘心的,但她惹了黎南謹的不快,也只能慢慢花心思去感動黎南謹,每個月的幾天侍寢裡,楊雨婷也都儘量的盡顯溫柔姿態,希望黎南謹能看到她的悔過。
但是現在王飛霞這個狐媚子一來,無疑於是直接斷了楊雨婷的念想,楊雨婷又怎能甘心於一個卑賤的妾室之下?
更何況楊雨婷聽說,那個王飛霞年幼之時,因爲行爲不善便被趕至家廟,還曾做出過剽竊聖賢大作這樣的醜事,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子,居然要比自己得寵,楊雨婷那就更不能忍了。
於是趁著黎南謹不在府上的一日,楊雨婷便帶著身邊的一衆丫鬟婆子,直接從她的雨花閣,一路風風火火的闖進王飛霞的院子中。
“王飛霞你這個賤人,還不速速滾上前來,迎接本側妃的大駕!你若再不快些出來,小心本側妃叫人綁了你處置!”
剛簪上了一支赤金梅花步搖,王飛霞便聽到了這樣難聽的。
最近王飛霞很受黎南謹的寵愛,銘王府裡上上下下的人,對她更是巴結的緊,王飛霞自認爲要不了多久,便能坐到正妃的那個位置了,也就自然而然的不把楊雨婷這個側妃放在眼裡。
王飛霞慢悠悠的從房裡走了出來,擡眼看到楊雨婷在自己院子裡囂張的模樣,還特意想去氣氣她,伸手摸索著自己髮髻上的步搖,好讓楊雨婷能瞧見。
“哎呀,這外面大吵大叫的,我還以爲是哪個賤丫頭呢,想不到是楊姐姐啊,怎麼著,你今日得了空,想來妹妹我這坐一坐啊?”
見王飛霞毫無尊卑之分,竟對自己以姐妹相稱,楊雨婷當即怒火沖天的指著王飛霞,“好你個膽大妄爲的賤妾!本妃乃是皇上親自賜婚給王爺的側妃,你見到本妃不行禮叩拜,還敢與本宮以姐妹相稱,你一個低賤的妾室,還把自己當成了正妃不成?當真是目無尊卑,全無禮數!”
被楊雨婷怒罵著自己的失禮之處,王飛霞也不會甘當軟柿子任她欺負,立刻就回嘴道:“哼,我看你纔是把自己當成了正妃吧?這銘王府裡的正妃,都沒指責我不懂禮數,你又算得上是什麼東西?不過一個不得寵的側妃,要不是看在你母家的面上,王爺纔不會去你院子裡呢,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呵...真是夠愚蠢的,你趕緊清醒一下吧,王爺他壓根就看不上你這樣的女子。”
“你!”楊雨婷氣的直咬牙切齒,想她一個堂堂側妃,卻叫一個賤奴出身的妾室指著鼻子罵,她哪能吞的下這麼大的委屈?
楊雨婷朝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上前去,“像你這種尊卑不分,禮數不守的下賤女子,本側妃今日就好好讓你知道知道,什麼纔是這銘王府的規矩!”
就見兩個手腳麻利的婆子,立即上前擒住王飛霞的手臂,後面又有幾個粗使丫鬟擡出了一張長凳,隨後一把將王飛霞按在凳子上。
“楊雨婷!你敢如此對我,就不怕王爺回來收拾你嗎?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動我一下,我定要叫王爺讓你以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飛霞被死死的壓在長凳上,而一旁冷眼旁觀的楊雨婷,臉上也頓時多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嘖嘖嘖...還真是好大的本領啊,你還能指使的動王爺啊,當真是過去的癔癥還沒有好利索啊。來人,給本側妃狠狠地打,打到她什麼時候肯認錯爲止!”
“是,奴才謹遵側妃娘娘旨意!”
幾個小廝不知從哪尋來了幾根兩寸厚的木板,那些木板無情的打在王飛霞的腰背上。
王飛霞近年來嬌慣壞了,那還能受得了這種苦?很快這院子裡,便響起了她的哭聲和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