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姝不知如何反應，最後只好跪在牀前，喊了一聲姑奶奶。

“太子妃恐怕也聽說過，自己有這樣一位長輩吧？”

皇后就坐在牀畔，手裡還握著故去女子的一隻手，臉上淚水不絕，對顏雪姝的態度也是極冷。

“也許你聽到的，便是這位先皇獨愛獨寵的顏小姐，早就死於非命，可是她卻一直活到了現在！前日她還神情恍惚，一直唸叨想見見孫子和孫媳婦，昨日不見好，所以命人加急書信。昨夜又問太子和太子妃可好，我還說……還說你們就要回來了……可是你們纔回來……”

壓抑的哭聲，讓顏雪姝的心頭鈍痛，跪在牀前，她只能伏在被褥上，感受眼睛的酸澀。

“可她到底還是沒有等到你們！”

皇后拍了拍顏雪姝的肩膀，將那隻已然冷卻的手，小心地放進被褥，對外圍一衆宮人吩咐著設靈堂。

“她身無大疾，亦無痛處，在先皇故去的這些年裡，念念經書，常伴青燈。只是一直多夢而難安，今年過後，倒是好了一些，沒想到一切來的如此突然，說不行就不行了。寅時紫陌曾看過，她睜著眼睛看著門口不說話，卯時我來守她，已見她於睡夢中仙逝。這一個多時辰未設靈堂，是在等你們，雖說你們還不知道這其中的紛雜往事，但是跪下磕頭是一點都不爲過！

“母后！兒臣不明白，難道……”

“沒錯！她纔是你父皇的生母，你的親奶奶！”

不僅僅宮文軒怔住了，就是顏雪姝，那也是被五雷轟頂，外焦裡嫩，心裡被滿屏的‘臥槽’刷爆了！

搞到最後還是近親結婚！幸好猴子沒有生下來，不然不是傻子就是孬，實在不該拒了熙國新帝，這下西瓜丟了，連芝麻也要扔了！

“當年，先皇后確實對她下手了，卻被先皇送到了這裡，神醫藥谷的老先生，用了整整八十一天，纔將她救活，以及她腹中的胎兒。後來生下了皇上，但是她的凡心已死，一心只想避世在這方小城。先皇滿心愧疚，只好隨了她的願望，但是先皇想在百年之後，將天祁託付給長子，就帶走了你的父皇，讓先皇后撫養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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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父皇和母后，總會到皇家別苑來小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宮文軒嘆了一口氣，撩起衣襬就跪下來，正兒八經地磕了三個響頭，顏雪姝也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同時心裡還在‘臥槽’。

難怪顏玉堂那麼喜歡搞事情，公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敢情兩人又是老表的關係啊！只不過宮文軒是一心想搞死顏玉堂，這下知道了真相，還好不好下手了？

“你們就多陪陪她吧！”

皇后走了出去，看到坐在外間的男子，再也忍不住裹在眼裡的淚水。

“母親已經去了，夫君還要執著嗎？”

皇后站在宮儒君面前，看著這個坐在椅子抱頭痛哭的男子，將他輕輕攬在懷裡。

“母親終究是母親，生養是恩，夫君可要見見母親最後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