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一排‘黑馬甲’迅速衝下來,向熙國侍衛發起了攻擊,場面瞬間就混亂了,容寒也抽出了腰間的長鞭。站在屋頂的白炎則與宮文軒對了一下眼神,拔出長劍,直接刺向容寒的面門。
“卑鄙!”
當然了,不打一聲招呼就動手,宮文軒做的確實不厚道!容寒罵了一聲,只能去接白炎的招,身爲曾經的東宮保安大隊長,總要有兩下子,而容寒一隻手是應付不過來的,剛放開顏雪姝的腰,另一個更快速的人影就掠了過來,下一瞬,已經站到對面的牆上,而他的懷裡抱著的人,赫然就是顏雪姝。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就知道還會再見到你!”
顏雪姝看著面前這張笑臉,突然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摟住宮文軒的脖子,埋首在他肩膀上,輕輕哭了起來。這可嚇到了剛纔還理智不亂的人,趕緊拍起她的後背。
“是爲夫不好!都是爲夫不好!”
確實不好,連哄人都不會哄,復讀機似的,只會重複這一句!
宮文軒緊緊抱住顏雪姝,顏雪姝則親暱地摟著宮文軒的畫面,在容寒眼裡,就成了一種傷害。那張凌駕於衆生百媚的臉,總是從容淡然,何時對自己笑淚交替?那個總是能夠自我調整,永不氣餒的性情,何時擁著自己說過害怕?那個纖瘦而搖曳多姿的身體,常常挺直而立,何時縮在自己懷裡尋找過安慰?
原來沒有什麼對不對,沒有什麼最好與更好,只是她心上那人,真的不是自己而已!天下所有的女子,沒有不矯情,沒有不脆弱,沒有不寂寞的,只是她需求的對象是誰而已!
而世間,真的沒有不求回報的一味付出,想把最好的都給她,也想從她討來崇拜和依賴,可是這些卻只能當她在另一個人身邊,才能從她眼中讀出。
“你是真的不會和我走了嗎?”
白炎見宮文軒得手,便迅速退回到他身邊,參與戰鬥的黑馬甲們,也迅速收隊,這樣就結束了團戰,熙國大內侍衛們明顯還在發懵,而他們的老闆,則是完全明白了,如此打法,只爲救走那個人,而那個人,剛剛還在他的懷裡,與另一個男子眉目傳情,交流著如何配合。
真的只爲脫離自己嗎?
面對容寒清冷的一句話,顏雪姝是聽的清楚,宮文軒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甩過來,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個事實。
“我欠你的人情也還了,走吧,今日絕不會爲難於你,也莫要爲難阿姝!”
“顏雪姝,你真是無情的人!”
容寒沒有理宮文軒,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顏雪姝,彷彿受傷的雄鷹,帶著暴虐的怒憤,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從始至終,沒有失去理智的他,慢慢上前一步。
劍晨站在院中,擋住藍衣憤然的男子,而顏雪姝在宮文軒的肩膀擦了擦眼淚,又吸了吸鼻子,倒是回了話。
“寒帝值得遇到更合適的人,我們本就沒有緣分,何必死撐?!”
清朗的笑聲響了起來,還是那個睥睨天下的君王,滔滔氣勢彷彿前一瞬不曾脆弱地向一個女子表達過怒憤,又恢復那副沉然與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