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冥雅歌怎樣的想,他都猜不到靜瑤這樣做的目的。
與此同時,
孃親這裡是哪裡啊?冷語諾揪緊了靜瑤胸前的衣襟,睜大了雙眼望著周邊漆黑一片的地方,可是無論她如何睜大雙眼,都望不到邊,都是黑色,莫名的讓人感覺到了壓抑。
靜瑤拍拍冷語諾的背,示意她冷靜下來,站起了身,將冷語諾抱在了懷裡,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腳下會踩空,那前面一定有她想要的東西,逸兒能不能拿到那樣東西就看你的了,成,她們勝;不成,她們敗,但是她相信逸兒,相信他能夠進入到那裡面,拿到那份天王詔書。
娘,孃親,你看,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冷語諾伸出了手,語氣中有些顫抖,指著離她們不遠處散發著綠光的地方。
靜瑤凝眸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皺皺眉,步子依然不停地往那裡走去,冷語諾緊張地更加拽緊了靜瑤的衣襟,手心裡滲出了密密的冷汗,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這麼些玩意。
諾兒,怕什麼啊,你再仔細看看,看看這綠色的光,是不是有點像流舞的那把碧水流光劍發出來的光?靜瑤摸了摸冷語諾的腦袋,冷眸望著那邊越來越強盛的地方,一眼就看出了那綠光其實就是流舞的碧水流光劍。
加快了腳步走過去,就感覺到了周圍有很多不明形體的妖物,在蠢蠢欲動著,但是都在害怕流舞手中的碧水流光劍,可是又不甘心放棄到嘴的食物,繼續在周圍遊動著,尋找著機會。
流舞一直不敢放鬆,她一來到這裡,這羣不要命的妖物就圍攻她,結果被她斬殺了好幾只時,它們才安分下來,但是都圍守在她的身旁,真是煩人。
流舞。靜瑤突然出聲叫了流舞的名字,流舞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冷汗直流,暗罵了一聲,這才聽出來是靜瑤的聲音,手中的劍晃了兩下,鬆了一口氣,主子來了,事情就好辦了,但是主子的出現還是嚇了她一跳。
流舞姐姐,你拿著碧水流光劍亂揮什麼啊,嚇死我了。冷語諾嘟起嘴。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流舞的嘴角抽了抽,她也不想啊,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況且她掉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昏迷狀態的將軍,他的身邊多了許多陌生的呼吸,她來不及多想,就拔出了劍,一直守在了將軍的身邊。
殤,沒事吧?靜瑤沒有將冷語諾放下,因爲她感受到了冷語諾內心的變化,這丫頭,在害怕。
沒事,只是,有些奇怪,將軍掉進這裡有些時候了,而且將軍還是昏迷的,沒有抵抗能力,那些妖物明明有機會將將軍吃掉的,額,主子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氣地說道:你現在出去了又有什麼用呢,你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出去送死的,你現在好好給我待在這裡養傷,在讓我發現你想出去,就別怪我略帶傷者了,到時候我肯定找根鎖鏈將你鎖起來。
安瑾沉默了,開了裂的嘴脣蠕動了幾下,卻只是化作了嘆氣,閉上眼,又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教訓完安瑾,花冢又轉過身來,看著明姝一臉的很鐵不成鋼,下次給我放兇點,不然誰聽你的。
明姝懵懂地點了點頭,將錦被給安瑾拉蓋上,這纔到處的察看地下宮殿中所有人的情況。
地下宮殿中大多數都是婦女和生了病的青年,剩下的壯年都出去說是要和王嫂一起戰鬥在到底,嘆了一口氣,她也好想和王嫂一起並肩作戰,但是以她的身手,去了也只是多了一個累贅而已。
月汀在徐知的攙扶下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明姝的肩膀,放心好了,你王嫂的本事我們雖然都不知道,但是請相信我,這一場戰爭會是你王嫂和你王兄大勝,並且贏得漂亮,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明姝勉強的笑了笑,突然一股陰影籠罩在了心頭,暗叫不好,朝宮門外飛奔而去,月汀被她撞了一下,身子不穩,差點摔倒,站穩了腳步之後,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有一批不知來歷的人將這裡包圍住了。
安瑾也是一瞬間醒了過來,掀開了身上的錦被,摸到了放在枕邊的劍,握緊了,翻身就往外走去,每走一步,安瑾都要喘上半天的氣,腳印深深淺淺,印著血跡。
一出了地下宮殿的門,安瑾這纔看到外面的景象,不由得瞇了瞇眼,手中的劍捏得咯吱咯吱響。
安瑾,你怎麼出來了?回去。看見安瑾的時候,花冢的臉色很是不好看,雖然知道來人的力量和她們不是在同一個層次上的,但是無論如何她們也要擋住他們,這是她們唯一爲靜瑤能做的事了。
安瑾抿脣一笑,我沒事了,現在來打一架都沒有問題。她們的身子異於常人,雖然知道這次的創傷不簡單,索性被小主子的血壓制住了,手緩緩地捂上了心口的位置,她是個藥師,她很清楚她的身體,那些毒素已經完全的侵入進了她的血液中,過不了一個時辰,她就會毒發身亡,在死之前,好歹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啊,這樣死的纔不虧嘛。
安瑾,你回去,不要勉強。花冢沉下聲來吼道。
可是安瑾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握著劍往前走了幾步,你們攔不住我的。只是一瞬間,安瑾的人就到了那匹不明來歷的人士面前,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劍,像砍蘿蔔一樣的砍下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幾個妖將的腦袋。
往後退,這羣小嘍囉還不夠我塞牙縫呢。案幾你的眼眸中浮上了嗜血的紅光,嘴角因爲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而留下了暗紅色的血跡,可是她不管了,今日她豁出去了。
手中的劍像是死神手中的鐮刀一樣收割著一個個送上來找死的傢伙,不行,眼睛很模糊了。
明姝和花冢還有宮中的侍衛也都沒有閒著,都衝上來減輕了安瑾的負擔,安瑾的眼睛儘管很模糊了,但是下手那叫一個準啊。
敵人都消滅的差不多了,他們這邊也差不多了,由於實力上的差距,侍衛被斬殺了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退縮。
喲喲喲,在切蘿蔔啊,怎麼不等我一起啊。笑嘻嘻的話語讓安瑾笑了笑,專注的看著前方模糊的人影,沒有回頭,清弦,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在死之前都見不到你呢。
清弦撇撇嘴,從屋檐上跳下來,一巴掌拍上了安瑾的肩膀,說什麼呢,你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安瑾突然倒地的動作嚇了一跳。
安瑾,安瑾,我警告你,你可千萬別嚇我啊,你知道的,我這人經不起嚇。清弦急忙蹲到了地上,看著安瑾嘴角的黑色血跡,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
安瑾,安瑾,你醒醒啊,不要睡了,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死安瑾,臭安瑾。清弦的眼淚不停的掉落,恐慌一下子將她掩埋。
別搖了,好難受,清弦,一直以爲你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沒想到你也會流眼淚啊,真好,你的眼淚我是第一個看見的,可以…。咳咳,可以向蝶萼她們炫耀了。越到後面,安瑾的聲音越發的小了,直至聽不見爲止。
清弦愣住了,沒想到安瑾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這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你傻啊,想要我哭,直接讓我吃辣的不就行了嗎?爲什麼要在離別的時候才說這句話。清弦有些語無倫次。
她不會告訴安瑾,其實她還在一個人的面前哭過,那就是靜瑤,可是她不能告訴安瑾。
感受著懷中安瑾的消失,清弦嚎啕出聲。
同時,城樓邊在戰鬥的幾人也是感受到了心中一樣東西悄然的離去了,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但都同時望向了皇宮的方向。
安瑾。
白鳥回頭看見一縷白色的煙霧從皇宮中渺渺生氣,然後消失在了灰暗的天空中,抿脣,那是安瑾的魂,安瑾她已經到了極限了。
倉虎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縷煙霧一個不察,就被身後的神兵一個偷襲,刺穿了左胸膛的位置,可是在他刺穿了倉虎身子的時刻,一把劍也將他劈成了兩半。
倉虎,振作一點,我們要爲安瑾報仇。流舞一把抓住了倉虎的肩膀,嘴上雖是這樣說,但是她心裡的悲傷和憤怒卻是無人知曉的,只能將這種悲傷和憤怒如數的散在了那些神兵魔兵的身上。
倉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周邊的氣溫低沉的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將左胸膛處的那三叉戟拔了出來,一點表情都沒有,扔在了地上,上面沾滿了他的血跡。
流舞大罵他瘋了嗎?這樣做會讓他大出血而死的,可是倉虎的回答讓流舞接下來的話全部吞回到了肚子裡。
她已不在,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倉虎如實說道。
流舞一震,倉虎對安瑾的感情和主子對將軍的感情都是一樣的,都是不相上下,主子和將軍是轟轟烈烈,而安瑾和倉虎的就像是細水長流,不黏不淡。
沉默了半響,流舞閉眼將眼中的淚水逼了回去,我尊重你的選擇,安瑾她會寂寞的。說完,一劍砍下了旁邊想偷襲的人,心中的悲楚無處發泄,安瑾安瑾安瑾…。
魅千嬈,你卑鄙。天劍上帶著磅礴之氣,避開了魅千嬈,劃傷了他的臉龐,靜瑤的胸口一起一伏的,顯然氣得不輕。
魅千嬈不管臉上的疼痛,反而一臉輕笑的看著靜瑤,這樣一個個將你身邊的人殺死,你纔會回到我的身邊。只有這樣,他才能藉助她的力量找到天王詔書,也只有這樣,她才完完全全的屬於她。
休想,魅千嬈,我死也要將你們拉下地獄,爲安瑾報仇。說著,天劍上凝聚了更多的鬥氣襲向了魅千嬈,魅千嬈也不敢含糊,知道這次靜瑤時動了真格,要是還想剛纔那樣試探性的打鬥,他想,靜瑤會剝了他一層皮的吧。
冷墨殤這裡,即使是傾翎悠和夕月痕也無法將他拿下,但是冷墨殤也佔不到什麼便宜,被傾翎悠和夕月痕兩個人壓制住,脫不開身。
城樓之上和城中也是混亂一片了,人人都加入了戰爭當中。
白鳥發現他,悲催了,現在的靜襄逸是個十一二歲的人,他一個七八歲模樣的能抱得動他嗎?想幻化,人也沒給他時間啊,輪著斧頭就衝他腦袋上砍,怎麼著,西瓜也不是這樣砍的吧,況且,他這是腦袋,不是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