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風清暗暗磨牙,手指驀地握緊,指間星力不受控制地涌動,眨眼間,手裡的筷子便化爲粉末,待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失態(tài)時,卻發(fā)現(xiàn),坐在她旁邊的嚴老卻好似早就料到她會有此舉動似的,目光連擡都不擡,只自顧自地吃著飯。
略有些不自在地低咳一聲,月風清低聲道:“那個,這兒離魔國京都還有大概兩天的路程,我們吃完飯就即刻啓程罷。”
話落,她又重新抽了一雙筷子,故作一切正常狀地繼續(xù)吃飯。
嚴老微微擡頭,看她一眼,眼底掠過一抹笑意,隨後便低頭繼續(xù)吃飯。
吃罷飯,兩人便再次風風火火地趕往魔國京都,終於在兩天內(nèi)成功抵達魔國京都。
一進入魔國京都,她便感受到撲天蓋地的喜慶,到處都是赤金色的綢布,所有人也都在談論著君上大婚的事情,而且,一個個臉上都還洋溢著滿滿的祝福。
該死的,還真是有夠鋪張的!
越看這突然被佈置的無比喜慶的街道,月風清就越是有種想要一把將夜北凰揪出來問個究竟的衝動。
這男人還真是有夠健忘的!
眸光微瞇,越是靠近魔宮,她的臉色越發(fā)陰沉。
因爲,每靠近魔宮一步,從那裡面?zhèn)鱽淼南矐c都會越濃幾分,這讓她看著那一片奼紫嫣紅,感到分外刺眼!
嚴老跟在她身後,擡頭看她一眼,淡道:“丫頭,不如我們直接打上魔宮如何?”
反正你現(xiàn)在實力已經(jīng)僅次於夜北凰了。
嚴老正這麼說著的時候,月風清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詭異至極的現(xiàn)象。
在魔宮之外,她竟然看到了東翔國的國徽,而且,精神力探出去查探的時候,她竟然看到代表東翔國而來的人,居然是君傾曜!
眸光微微瞇起,她剛想上前詢問什麼情況,卻又看到君傾曜前面不遠處,已經(jīng)傷治癒的龍欽墨竟然也在一旁等著什麼似的?
這是什麼情況?
夜北凰和白藥的大婚,爲什麼君少和龍欽墨都會出現(xiàn)?
由於摸不明情況,她覺得,還是暫且不露面比較好,反正這個時候出現(xiàn)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於是,她立刻施展月隱術,悄然朝著兩人那邊靠近。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當她靠近的時候,龍欽墨的目光,卻驀地沉了一分,狀似無意地朝著她的位置看了一眼,隨即迅速移開。
在這兩隊人馬旁邊不遠處等著,大概幾分鐘後,魔宮的星界內(nèi)走出一人,那人無比鄭重地衝著君傾曜和龍欽墨行了一個規(guī)矩的禮儀,隨即才衝兩人道:“兩位貴客請隨在下一同入宮。”
話落,那人轉(zhuǎn)身便離開。
這邊,君傾曜暗暗皺眉,跟了上去,接著,龍欽墨腳步微頓,隨即便也跟了上去。
月風清隨著這兩隊人馬一起進入魔宮,在那名魔宮禮官的帶領下,她也隨著君傾曜和龍欽墨他們,被請入了迎客大廳。
說是迎客,其實只是一座普能的大殿。
抵達那大殿後,君傾曜擡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主位,微微蹙眉,看向那禮官:“這位大人,不知君上大人爲何沒有出來?”
按理說,兩國使者前來賀喜,夜北凰雖然貴爲魔國主君,但按照禮儀,他是必須要親自接見這兩國的使者的,否則,就會被視爲對這兩國的不敬。
可眼下這情況,夜北凰分明就沒有親自迎客的打算。
然而,君傾曜問出這個問題後,魔國的禮官卻微微挑了挑眉,衝他道:“我魔國,從未有此規(guī)定,舉國上下,皆以君上主令爲尊,今日,莫說你們是兩國使者,就算是國君親至,若無君主首肯,你們也是無法踏入我魔宮半步的。”
那禮官此話說的十分清楚。
若非夜北凰下令,他們連門都進不來,還談何禮儀?
嘖嘖,不愧是夜北凰教出來的下屬,居然連他的這份狂傲都學了個淋漓盡至啊!
眸光微瞇,月風清的脣邊不由地掠起一絲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腦海中卻突然傳來嚴老無語的聲音:“我說丫頭,你這施展了月隱術輕鬆就進去了,那我老人家怎麼辦?”
呃?
一時著急,把他老人家給忘了!
眼底掠過一抹無語之色,月風清微微咬脣,迅速娶出一枚當初夜北凰所贈的玉簡,將之交給月靈,並衝小傢伙道:“小東西,你幫我把這玉簡親自交到嚴老手上,有了這個東西,他應該就能進來了,還有,你記得別讓他曝露自己的身份,可以藉助別的身份,比如,景蘭學院的院長,而非副院長,或者,導師也行,總之,不要曝露他是嚴老就行。”
將需要注意的事情交待給小傢伙後,小月靈便迅速化爲一道白光,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迅速竄溜而去。
待到小月靈離開後,月風清這才繼續(xù)關注著這座迎客廳的氣氛。
那禮官拋下那樣無禮的話後,君傾曜的眉頭不由自主地蹙緊,看起來,他似乎對這禮官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不過,從小受到的涵養(yǎng)教育,讓他並未立即發(fā)作,而是耐著性子,衝那人道:“既然不見貴國國君,那可否見見未來的王后?我與王后乃故友……”
“按我魔國禮儀,新王后成婚前一個月是不得見生人的,君少,您就不要再爲難在下了吧?”那禮官頗有些無奈地看向君傾曜,可說出來的話,卻依舊一幅高高在上的架勢。
呵呵!
要是她碰見這麼個眼高於頂?shù)膫砘铮瑧{她現(xiàn)在的心情,恐怕會直接拿刀抵著那禮官的脖頸逼問!
沒好氣地冷哼著,雖然心底不平,但她畢竟還處於隱身狀態(tài),所以,也並沒有任何的行動。
那禮官一而再的不敬,饒是君傾曜涵養(yǎng)甚好,也不由地被激怒了,袖裡的手指微微收緊,他目光微沉地掃了一眼那禮官,凝聲道:“新王后乃我東翔七公主,貴國國君不會是覺得,連新王后母國的人也是外人吧?”
他此話一出,那禮官微微皺眉,神色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後,淡聲道:“新王后是何身份不是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能夠關注的,我們只知道遵從君上的旨意行事,還望君少不要爲難在下。”
那人雖然說話的時候用詞很是尊敬,但語氣神態(tài),卻帶著一股掩飾不住的冷漠,很顯然,這話他說的口不對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