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
宋撫不知道爲(wèi)什麼,在聽到溫子珩說到自己的妻子死了四年的時候,她的心口竟然會泛著疼,很疼。
她以往從來都沒有過身體有任何的不適的情況,就算是在四年前剛剛醒來的時候,她也沒有這般的感覺到心口犯疼。
好巧啊!
沒想到他的妻子竟然也死了四年了。
“她……是怎麼,死的?”
既然溫子珩那麼愛她,那麼想必他的妻子也一定非常的愛他。
“車禍,我們結(jié)婚紀念日的時候,她開車出去,出了車禍,被炸的面目全非,屍骨無存。”
宋撫覺得心口的疼更加厲害了,抽得她感覺自己要死了一樣。
這麼巧!她也是車禍,也是被炸的面目全非,屍骨無存。
所以是因爲(wèi)同病相憐嗎?所以在聽到溫子珩這麼說的時候,她竟然也會覺得心痛。
“既然那麼愛她,爲(wèi)什麼她會在你們結(jié)婚紀念日那天開車出去?還有,爲(wèi)什麼沒人知道你結(jié)婚了?你……”
“我們在吵架!”溫子珩閉了閉眼,睜開眼後看向宋撫,“我們的婚姻,我們的愛情,爲(wèi)什麼要給那些不相關(guān)的人知道?”
宋撫抿著脣,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溫子珩。
“我知道,我是公衆(zhòng)人物,所以我的一言一行都必須得暴露在天下人面前。可,我從未做過任何有損道德的事情,也不會引導(dǎo)我的粉絲去做一些錯誤的事情。我拿我自己最好的作品給他們,所以……我不覺得我的感情生活,也必須讓他們知道。”
宋撫眨眨眼,“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很意外。”事實上,她曾經(jīng)是薄景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
“意外?”溫子珩搖搖頭,“我跟她都很清醒,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我們只需要對彼此負責(zé)就好。”他嘆了口氣,“至於吵架……我到現(xiàn)在都還在後悔,要是當(dāng)初我們不吵架,她也不會一個人開車出去,更不會遇到大雨,或許她就不會死。”
宋撫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接話,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她很能懂得那種死裡逃生的感覺。但是溫子珩的妻子死了,卻活不過來。她想,溫子珩的心裡一定很難受。
“我……”
“我曾經(jīng)想過,要不要將我們的婚姻告知天下,可她已經(jīng)死了,我不想再在這世上給她留下煩惱。她是我妻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你很愛她。”宋撫有些動容,她想她大概可以理解當(dāng)初溫子珩在看到她的一些舉動後,爲(wèi)什麼會失常了,或許她跟溫子珩的妻子,真的有很多地方相似。“但我不是她。”
“我很清醒。”溫子珩擡頭,“阿撫,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可是……”
“我愛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你是你,她是她。我想要跟你在一起,跟你共度餘生這樣的心情,跟她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關(guān)係。”
溫子珩輕笑,“你或許覺得我在忽悠你,事實上,我很清楚的知道你不是她,而我也沒有
把你當(dāng)做是她。”
“溫子珩……”
“她離開四年了,我原本以爲(wèi)自己不會再對任何人動心,我甚至懷疑過自己,也讓自己疏遠你,可我知道,很多事情是我無法掌控的,比如我的心。”
要換做是以前,宋撫聽到溫子珩這樣的話只會嗤之以鼻。她以前對溫子珩的印象不算好,總覺得這人高深莫測,而且也總覺得他不食人間煙火。
後來大家認識了,現(xiàn)在聽到他說他的妻子了,所以宋撫遲疑了。他是一個長情的男人,那樣深愛他的妻子,可他對於自己來說,卻又是未知的。
“我……”
“我沒有多少年可以浪費,阿撫,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不知道一個人在這世上究竟能愛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你們兩個相比會怎樣,但是事實上,你們不需要比較。她很優(yōu)秀,你也是。”
溫子珩不想欺瞞宋撫關(guān)於他和薄景之間的事情,既然他決定了要跟宋撫在一起,追求宋撫,那麼勢必是要讓宋撫知道一些事情的。
宋撫也驚愕於溫子珩的坦誠,她原本以爲(wèi)溫子珩不會跟她說這些,事實上溫子珩很坦然。
“那……紀姚呢?”宋撫不知道爲(wèi)什麼,腦子裡突然就蹦出了這個人,然後宋撫看到溫子珩平常沒有表情的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慍怒。“我沒有窺探你隱私的習(xí)慣,只是……”
“不是。”溫子珩打斷她的話,“她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紀姚對於溫子珩而言,的確是如此的。宋撫聯(lián)想到之前在青海的時候,溫子珩對紀姚的態(tài)度可以說是冷淡,甚至是無情。
“可……她很明顯對你……”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做不到公私分明,所以我跟她之間自然也沒有合作下去的必要。阿撫,她喜歡我的時候,我已婚。”他薄涼的話語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幽怨,聽的出來他很不喜歡紀姚,更覺得是困擾。“我無法阻止她對我的感情,但是我卻能要求自己,遠離她。”
宋撫蠕動了脣瓣,覺得無話可說。畢竟她不是當(dāng)事人,這件事似乎跟她也沒什麼關(guān)係。
“你給我點時間,我需要時間。”
宋撫在工作方面的能力是顯而易見的,但是處理感情這種事情卻讓宋撫覺得一團麻亂,她甚至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處理好她和傅清司之間的事情,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溫子珩,宋撫覺得腦子裡很亂。
聽到宋撫這麼說,溫子珩心裡微微鬆懈了一些,便是點點頭,“不要讓我等太久。”他這人,不喜歡用那麼卑劣的手段,比如之前在劇組。
他深知宋撫跟別人不一樣,她也不喜歡那樣的手段。
“嗯。”宋撫的臉微微泛紅,“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回魂了!”
“喂,阿撫,回魂了!”
宋撫聽到自己耳邊嗡嗡的響,嘰嘰喳喳的,感覺很吵。
陳薇薇有些沒好氣的看著宋撫,自打剛剛從溫子珩家裡出來後,宋撫就一直是這副模樣
,你叫她她也不應(yīng),就傻兮兮的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微微紅著。
“什麼?”
宋撫有些茫然的擡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來了。
簡安在練瑜伽,而陳薇薇則是跪坐在她面前不遠的位置,一連狐疑的看著自己。
宋撫眨眨眼,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微微抿脣,收斂了心情。“叫我做什麼?”
“還問我叫你做什麼?你剛剛怎麼回事?”陳薇薇一臉疑惑的看著宋撫,“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我感覺你現(xiàn)在似乎腦子有問題了。”
陳薇薇說著杵了杵宋撫的腦門,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跟溫子珩都說了些什麼?回來後就魂不守舍的。”
宋撫沉吟,陳薇薇要是沒提醒她這件事,她都要忘記了,剛剛溫子珩所說的那些話!
“你說,有沒有可能,你的心裡很愛一個人的同時,再去愛另外一個人?”
“什麼鬼?”陳薇薇擰眉,“你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陳薇薇看宋撫一臉鬱悶,甚至是苦惱,立馬聯(lián)想到了剛剛的事情,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我去,你不會是說溫子珩吧!他有愛的人,然後還來招惹你?”
陳薇薇語調(diào)有些高揚,甚至帶著急切。“我去,這溫子珩,看起來人模人樣的,阿撫,你別擔(dān)心,我去幫你教訓(xùn)他!”
陳薇薇說著就要挽起袖子衣服要跟人幹架的模樣,宋撫覺得有些頭疼。無奈的拉扯著陳薇薇的手,“不是,你別這麼激動,我沒有說他。”
“那是?”陳薇薇聽到不是溫子珩也就沒那麼激動了。
“也沒什麼,一個朋友!”宋撫想了想,這到底是溫子珩的事情,而且溫子珩結(jié)婚的事情怕是也沒多少人知道的,這個時候告訴陳薇薇,顯然對溫子珩也是不尊重。
“我一個朋友,他愛上了一個女人,但是他結(jié)過婚,他很愛他的妻子,不過他妻子已經(jīng)死了。”宋撫想了想,“你說,他在愛著他妻子的同時再愛上別人,這樣……”
“他妻子都死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啊!”陳薇薇不解,“就算愛著他妻子,那畢竟也是過世的人了,跟一個死去的人爭什麼?他現(xiàn)在還能愛著他妻子,表示他長情。但是不代表他不能開始新的生活。你說要是他妻子沒死,他還愛上另外一個女人那就是他不對。”
陳薇薇想了想,猜想應(yīng)該不是溫子珩,畢竟溫子珩可沒結(jié)婚。然後再看看宋撫一臉沉思的模樣,“是你這位男性朋友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妻子?還是覺得對不起他現(xiàn)在喜歡上的女孩?”
“沒。”宋撫沉吟,“他告訴了女孩,他結(jié)過婚,什麼事情都告訴她了。”
“這不是很好嘛?又沒有欺瞞。”陳薇薇思想倒是挺放得開的,“是那個女孩覺得不好?”
宋撫還是搖頭,“不知道。算了,不說這件事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哦!”陳薇薇看宋撫興致不高,也就沒有繼續(xù)問下去。“你剛剛跟溫子珩談什麼呢?那麼久!工作上的事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