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魔王VS公主
小明和塞勒瑞特默契對視了一眼,不遠不近的跟在那兩人身後,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入兩人的耳中。
“具體的任務要求你說難不難啊?”
“誰知道!不過真正厲害的那些傭兵估計也不屑去做吧。”
“說的也是……唉先看看難度再說吧。”
“也是,快點走吧。”
發現小明臉上的神情明顯變得興奮,塞勒瑞特略帶好奇的高高挑眉:“怎麼,對他們說的公主很有興趣?”
小明迅速咕嚕咕嚕的上下點頭,那可是勇者之一的公主啊!看小說的時候公主就是他在《龍鳴嘶吼》中最欣賞的女性角色,老實說一想到劇情真正開始的時候會和公主有各種各樣的互動,他撓撓腮,臉上有點紅。
低頭看著臉蛋泛起紅暈的男孩,塞勒瑞特意味深長的輕哼了一聲:“哦……”這語氣上揚,“喜歡她?”
“才、纔沒有!”那是欣賞!不是喜歡!
“喜歡她就搶過來。”這話霸道的理所當然。
“…唉?”小明一驚。
塞勒大爺不屑勾脣:“相中的東西當然要收到自己懷中。”他突然放低了聲音,帶著沉沉的喑啞,“比如……既然我認可了你,德哈隆,你可以完全的信任我,我不會背叛你,也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對待自己的所有物,我會給予絕對的愛戴與寬容。”
相反,當你背離的那一刻,無論理由爲何,他都會……
心臟突然傳來一陣疼痛,被塞勒瑞特抱在懷裡,小明悶哼一聲捂住胸口,那是他們之間的契約,以自己的生命靈魂來簽訂的血契,細細癢癢的,帶來一陣灼熱的戰慄。
“…好。”突然就有點想哭,“我也一樣,塞勒瑞特。”小明擡起頭,再次認真說出他的誓言,他仰視著男人金色的獸瞳,裡面清晰倒映出他笑出來的倒影,“就像我曾經說過的,我會滿足你,不會背棄你。”
塞勒瑞特這人其實很純,雖然脾氣臭了點,但自從簽訂血契後,對他真的好的沒話說,至於信任什麼的……至少在導航這方面這貨完全不值得信任,不過看在此刻氣氛不錯的情況下,這話他就好心不說了→_→。
來到公會,僅僅是站在大門外,塞勒瑞特就立馬嫌棄的眉頭一皺不想進去了……男人的汗臭味,劣質的酒精味,嘈雜喧鬧的聲音,這一切都讓塞勒瑞特感到無法忍受。
他可以忍受髒亂的環境,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小明當然注意到了塞勒瑞特瞬間沉悶不爽的情緒,拽了拽男人的衣領,他從塞勒瑞特的懷裡跳了下來,深沉臉擺出,體貼的說:“塞勒瑞特,你在外面等一下吧,我自己進去。”
塞勒大爺簡單思考兩秒,果斷點頭同意,他伸出手指對幼小的勇者勾了勾,小明不解的上前一步。
塞勒瑞特伸手摸上他的耳朵,有點癢,小明疑惑的皺起眉,不明白塞勒瑞特要做什麼。
“塞勒瑞特?”
塞勒瑞特右手一翻,一顆剔透的紅色耳釘便出現在他的手中,耳釘很小,那紅色太過純粹,琉璃般閃爍著的色澤透著點點明光,小明不自覺的摸了上去,用手碰觸的感覺非常光滑,指腹相觸的瞬間,小明猛地感受到了一些波動著的力量。
他想他知道這個是什麼了。
元素增幅器,以耳釘、指環、項鍊等首飾的形狀出現,一旦凝聚元素使用魔法的力量超過增幅器自身的界限就會報廢破裂,專門針對於元素親和力極差的鬥士出售,不擅魔法的鬥士必須依附於元素增幅器才能使用簡單的魔法,而單憑他剛纔碰觸到這指環時就感到的力量波動,這個紅色的耳釘絕對是元素增幅器中的上品。
在《龍鳴嘶吼》的設定中,鬥士的地位比術士要低了很多,哪怕兩方的實力相等甚至鬥士的實力更勝一籌,一種鬥士比術士低賤的思想卻不知爲何牢牢的印在世人的腦中——如果我能操縱元素成爲術士,哪怕我鬥士的資質是上等,而術士的資質只是中上,我也絕對不會走上成爲鬥士的道路。
這就是這個世界中大多人的想法。
a原作者,小明一直覺得這就是爲了讓主角開始的路途苦逼以致反襯未來顯得愈發牛逼的**設定。
元素增幅器根據製作材料不同有好有壞,小明相信塞勒瑞特給他的這個絕對是最好的,雖然日子久了同樣需要更換,但卻不像中下品一樣有著使用次數的限制。
塞勒瑞特的手指很粗糙,漫不經心摩擦遊走著他的耳朵,感覺很癢。
“喜歡戴在哪邊?”像是終於摸夠了,男人低笑著問。
小明能說他的第一反應是不想要耳釘這種東西嗎,尤其還是單隻耳釘……原因你們懂的→_→。
可是如果這種時他候拒絕了,以這位大爺的性格絕對會鬧番脾氣,要哄的好好的還真是苦費心機。
那麼,男左女右?
“左邊好了。”小明不太自在的後退了一步,塞勒瑞特這樣緩緩摩擦著他耳朵還垂頭凝視他的模樣,讓他感到胸口有些發悶。
話音剛落,塞勒大爺手一用力那耳釘就直接深深陷入了他的耳肉裡。
…摔!這貨不會提醒一聲!哭了好痛!
倒抽著涼氣摸上生生髮疼的左耳,指尖碰到的地方是一片溼潤的觸感……這個粗魯的傢伙,果然流血了。
對著小明不滿訴控的眼神,塞勒瑞特嘴一撇沒有理會,繼續拿出剛纔在店裡唯二勉強入了他眼的元素增幅器,鑲著黑色倒五角星的半圓弧位於中央,兩邊延伸出兩條長長的細帶,渾身剔透泛著漆黑色澤的晶瑩光彩,抓起小明正捏著耳朵的手腕爲他戴上。
這手鍊一接觸到小明的皮膚,兩邊的細帶便隱隱閃起一陣微弱的黑色光芒,迅速自動調整好了鬆緊大小,並不緊繃也不寬鬆,正正好好貼在小明的手腕上。
眼看塞勒瑞特似乎還要拿出什麼,他急忙硬是抽出被男人緊緊握住的手,語氣中帶著點莫名的緊張:“塞勒瑞特!裡面似乎開始說什麼了,我先進去了!”
被人打斷的塞勒大爺有些不爽:“急什麼,你習慣用什麼武器?”
“……劍。”愕然的張張嘴,小明有些感情複雜的說,原著中最初德哈隆使用的是匕首,後來還嘗試過巨鐮,最終的武器則是那傳說中連靈魂都能焚燒侵蝕的赤炎巨劍。
因此在小時瑞問他想學什麼武器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遵循原著的選擇了劍。
塞勒瑞特抿脣皺眉的樣子像是在苦惱的思考什麼,最終露出了不滿懊惱的表情,這情緒針對於他自己:“這個給你,先用著。”
右手破空一劃,塞勒瑞特手中出現一把正好適合小明使用的短劍,這種自己的所有物所使用的東西自然要是最好的幼稚感情,讓此刻的塞勒瑞感到特有點掛不住臉,他在腦中苦苦搜尋著記憶,卻意外的發現他的寶庫中完全沒有“巨劍”這種武器……也有可能是寶物太多他記不清了?不過以德哈隆現在的身高用短劍也足夠了。
“過幾天去給你找把順手的武器,這個先湊合著用,進去吧。”他趕人的揮揮手,走到了街道對面,站在公會門前這難聞的氣息讓他覺得噁心反胃……哼哼,低賤的人類,塞勒大爺又是不屑的勾脣一哼。
耳垂上的刺痛這時候已經消去了很多,殘留的是一種火辣辣的酥麻感,小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耳朵,又看了看左腕上這黑色的手鍊,纔拿著短劍走了進去。
記得原著德哈隆第一次15歲去公會的時候,惡俗的被幾個實力低下的炮灰們挑了釁,不知道他有沒有機會也嚐嚐這種感覺。
作爲這片大6實力最強大的國家,過去的數十年中謝迪亞斯帝國所發佈的每一個任務無一不是報酬豐厚到讓人眼饞的地步。
帝國雄厚的實力不僅僅在於他們領土的遼闊以及軍隊的強大,悠久的歷史與厚實的底蘊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專門的軍隊,正規的騎士團,各個領域拔尖的高級術士,潛行於暗夜之下的鐵騎隱軍,本身實力如此雄厚的帝國本不應在僱傭兵團中發佈任務,如果連帝國本身都無法解決的難題,區區傭兵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事實也正是如此。
帝國發布的任務一般都非常稀奇古怪,例如這次。
帝國唯一的公主,在出生之時就被預言有著成爲勇者的資格,沒有享受到作爲一個公主應有的舒適生活,從3歲開始便被不管灌輸著各種各樣的知識,禮儀、魔法、近戰、治國之道……公主並不爲此埋怨,小小的背脊上承擔的不僅僅是她的國家,更是這整片大6的生死存亡。
皮膚不再光滑,身上出現傷疤,哪怕是疲勞不堪大汗淋漓,哪怕在無人知曉的夜晚默默留下無言的淚水,她也對所有的訓練都一絲不茍,她不會逃避,從不逃避,現實也不允許她逃避。
她驕傲的擡起下巴:“那是我的子民!作爲公主,未來的女王,守護他們是我的義務,這並不是負擔,而是我的榮耀!”
公主是受人愛戴的,她活潑、正義、廉潔、以身作則。
能教導公主的自然是在這一領域中傑出的人士,但是公主卻突然下達了一個奇怪的命令。
【——父王,請爲我尋找新的師長,我的老師,必須是一位普通的平民。】
…恩,這段劇情其實沒什麼問題。
作爲謝迪亞斯帝國所發佈的任務,施了魔法的巨大簾布就豎在公會中廳最顯眼的地方,任務的概述難度以及獎勵都清晰簡潔的浮現在上面。
先是原著中根本不存在的瑞、再是自稱是“德拉貢”兒子的塞勒瑞特、加上現在這個任務……
跪了,其實他穿的不是《龍鳴嘶吼》,而是《龍鳴嘶吼》的同人小說是不是!
讓他想想,這個任務當然沒問題,原著中就有這樣一段劇情,不過那是在德哈隆18歲、公主16歲的時候才發佈的。
德哈隆在歷練時於魔獸森林中意外救下了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年,這少年其實就是同樣溜出來歷練的公主殿下。
而之後這個任務,其實是公主在意外得知了德哈隆勇者的身份,加上一點對於救了自己的帥哥的少女情節/主角光環的吸引,才強行讓國王下了這個任務→請相信第一條纔是重點,公主殿下絕對不是什麼天真愚蠢的花癡少女。
至於後來你們懂得,這個任務其實就是公主專門爲了德哈隆才下達的,而德哈隆也因爲各種機緣巧合,在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任務的情況下,成功的成爲了那唯一的公主之師。
……所以說果然哪裡不對啊摔!現在他還沒脫離戰五渣的身份呢!這不是等將來德哈隆18歲纔會下達的任務嗎!現在就出現又是鬧哪樣!!
小明頓時覺得前方一片迷霧亞歷山大。
西方大6,謝迪亞斯帝國。
“恩斐!我向父王說了這件事情了,最後你一定能成爲我的老師對不對?”酒紅長髮的8歲蘿莉趴在金髮男人的膝蓋上,她扯著男人的衣角,帶著濃濃的期盼。
“當然,我的公主。”恩斐輕笑著把玩著女孩柔軟的髮絲,淺笑的弧度在脣邊勾勒。
“我將會成爲你唯一的師長。”
那個人將不再是年輕的勇者。
“我會把我的所有都教導於您。”
你愛戀的目光將不會再執著於他。
“殿下,我相信您一定是最優秀的。”
那人身上的一切光環,他都會點點剝奪殆盡。
比起記憶,他更喜歡的是那個會叫他瑞的勇者。
會毫無防備的對他露出脆弱的脖頸,把一切都交給他的勇者。
壓抑著不知名的感情,在自以爲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總是露出掙扎的神色。
淡淡的、彆扭的、焦急的、擔心的、信任的,叫著他瑞。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邊飄起的輕紗,爲紅色的地毯鋪上一層清澈的乳白,恩斐坐在牀邊,柔軟的牀單深深下陷出一個圓弧的坑落,他移動著食指,放到脣邊做出噓的手勢,低頭看著年幼的公主,與他記憶中那個雷厲風行的女王陛下有著很大的差距。
“殿下,天不早了,您該睡了。”他垂下頭吻了下女孩的額頭,“我明天再來看您,這是隻屬於我們之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