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信我!
昨天晚上他和冷天煜的對話,她應(yīng)該是聽到了很多。
他在她的房間外面站了很長時間,他沒有敲門進去,她也沒有開門出來,他一夜都在想著,她會如何決定?
答案,其實他猜到了,在她的心裡面,花憐比誰都重要。
她重情重義,他很喜歡,可此刻,他喜歡不來。
她爲了花憐已經(jīng)付出太多了,二十五歲了,一直不戀愛,爲的是照顧花憐,也極少會外出遊玩,爲的還是花憐,不管有什麼好事,有什麼好吃的,她第一個想到的都是花憐。花憐不是她的親人,卻被她看得比親人還要重要。
仇明陽有時候無法理解的是,兩個人不過是一起長大,一起面對生活的艱苦而已,感情爲毛就那般的深?像她們一樣環(huán)境成長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沒有,人家卻不像她和花憐這般視彼此如生命。
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準了花憐就是他的未婚妻,也說過會把花憐帶走,但他的帶走,並不代表他就會娶了花憐呀。如果花憐沒有結(jié)婚,因爲自責(zé),因爲婚約,或許他會真的娶了花憐,但現(xiàn)在花憐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冷天煜很愛花憐,他是看得出來的,他相信她也看得出來。他對花憐是自責(zé),是覺得虧欠花憐太多,但他的補償不是用來拆散花憐和冷天煜,不是用來強娶花憐爲妻的。他的補償是希望花憐幸福!
她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嗎?
不,她是不相信他!
吻過她了,可他不曾說過愛她的話,他們之間連表白都沒有,他沒有,她也沒有。是因爲沒有承諾,所以她不相信他,選擇放棄嗎?
仇明陽的鳳眸鎖著唐熙俏麗的臉,怒火已經(jīng)燒上了他的眉梢,什麼時候,她纔會爲她自己考慮一次?
“明陽。”
唐熙叫著,“回魂了。”
仇明陽回神,伸手就把那封辭職信一揉,瞪著唐熙,低沉地說著:“我並沒有阻止你打理溫馨小屋,爲什麼還要辭職?”這個世上像他這樣大度的老闆,估計只有他一個了。
唐熙笑,笑未達眼眸深處,眼眸深處反倒有著淡淡的失落,他那麼聰明的人,肯定想得到她爲什麼要辭職的,可他還要明知故問……她的心裡其實很希望他能對她說點什麼的。
可,他能對她說點什麼?
她想要的表白?
他的未婚妻是花憐,是她最好的朋友兼姐妹,在花憐沒有作出決定之前,她都不能再對他有非份之想,她不能搶了好朋友的未婚夫。哪怕她知道花憐選擇的一定是冷天煜,可她還是要尊重花憐,要等花憐給出答案。
還有,從他和冷天煜的一些對話之中,她也猜到了他的生活圈子裡有著諸多的陰謀及算計,他身爲皇爵帝國的繼承人,肯定也有很多的不自由,她不是他的未婚妻,她要是不放棄,能和他有一個結(jié)果嗎?她怕,真的怕,因爲他和冷天煜是完全不同的人,她和花憐也是不一樣的。
她害怕自己深深地陷進去了,結(jié)果卻是慘痛的,他傷,她也傷。
她不是那種願意爲了愛情而不顧一切的人,她覺得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更何況她和他連正式的開始都沒有。
她想要他的承諾嗎?
他給不了她承諾的。
他對未婚妻的自責(zé)長達二十五年,他又怎麼可能給她承諾?她要是愛他,又怎麼捨得陷他於無情無義之中?
甩掉心裡的頭落,唐熙笑得很自然,此刻從她的眼眸裡看不到她對仇明陽的半點愛慕,“明陽,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覺得我還是辭了職,專心打理花店更好一點。就算你允許我去打理花店,可我還佔著你生活助理一職,領(lǐng)著你給的薪水,是,這是一個大便宜,有便宜不佔的人是大傻瓜,我也很想賺更多的錢,可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好。我就當一回有便宜不佔的大傻瓜吧。”
“我願意給你佔便宜!”仇明陽低聲應(yīng)著,只要她想佔,他願意一輩子都給她佔便宜。
唐熙愣了愣,差一點就要把他這句話當成了情話。
“明陽,咱倆還是朋友。”唐熙笑著,沒有再在辭職一事上說下去,拉著行李箱,她越過仇明陽就朝外面走,那一句話已經(jīng)向仇明陽表明了她的態(tài)度,不管仇明陽同不同意她走,她今天都要離開這棟別墅的了。
“唐熙。”
仇明陽轉(zhuǎn)身叫住她,在她停下腳步之後,他快步走回到她的面前,深深地凝視著她,說著:“能不能陪我到外面去走走?”
唐熙有一分的錯愕,擡眸接收著他深深的凝視,他眼裡有著不捨也有著溫情,他不像平時那樣隱藏起來,此刻肆無忌憚地流露出來了。
唐熙的心略略地狂跳起來,他對她是有情的!
“走吧。”
仇明陽沒有等她回答,伸手而來,捉住她拉著行李箱的手,把行李箱自她的手裡拉開,然後握拉著她朝屋外走去。唐熙沒有拒絕,放任他拉著自己走。
屋外,陽光明媚,在A市裡,就算到了寒冷的冬天,幾乎也能天天看到陽光,此刻是夏末秋初,陽光的燦爛就更不必說了。
刺眼的陽光如萬道金針一般刺來,唐熙微微地瞇了瞇眼。
仇明陽的四名貼身保鏢看到他拉著唐熙出來,眼神都顯得特別的冰冷,有著顯而易見的不認可,不過在仇明陽一記陰寒凌厲的眼神掃過去後,他們就恢復(fù)了以往的沉冷,再無其他雜質(zhì)。
仇明陽的別墅雖不及冷家大宅,倒也有院子,院落裡有花有草有樹木,數(shù)條一米半寬的小水泥路交橫縱錯,每一條路通往不同的景點。
出了屋外,唐熙從他的手裡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太習(xí)慣讓他拉著走。
仇明陽側(cè)頭看她,眼神深不可測,唐熙自認聰明,可她還是看不透仇明陽的眼神,覺得他的心思比惡少更難捉摸。
“今天好熱。”
唐熙笑著開口,打破兩個人之間的沉默。
仇明陽淡淡地笑著,“你是今天才發(fā)現(xiàn)熱嗎?”
天天都熱死人了。
唐熙睨他一眼,她這是開場白,他不知道嗎?
不上道。
仇明陽眸子閃爍著,脣邊掛著一抹和煦的笑容,他本來就俊美如同妖孽,要不是他擁有英挺的劍眉替他增添了陽剛氣息,他就像個陰柔邪惡的妖孽,當他溫笑起來的時候,唐熙覺得用四個字來形容挺適合的,笑靨如花。
他說的是實話呀,的確天天都熱,又不是今天才會熱。
仇明陽的眼神顯得有點兒無辜,讓唐熙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怎能責(zé)怪他?
“你讓我陪你出來走走,想說什麼嗎?”既然他如此不上道,唐熙乾脆直接殺入正題。
她還要回公寓裡,下午要打理花店的生意,今天上午她都是讓崔小妹和韓華美先看著店,生意太好,兩位小妹忙不過來,老是打電話催她早點回店裡呢。
兩位小妹知道花憐現(xiàn)在是冷家的大少奶奶,雖然花憐堅持讓溫馨小屋繼續(xù)營業(yè),她不來,兩位小妹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催她了,反倒開始催唐熙,簡直就把唐熙當成了真正的老闆。
“陽光燦爛,萬里無雲(yún),清風(fēng)送爽,好天氣呀。”
仇明陽卻笑著吐出一連串的四個字來。
聞言,唐熙都想眨白眼了。
她當然知道今天是好天氣,太陽烈得都要曬死人了,不過此刻沒有風(fēng)吧?她都感覺不到。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讓她出來走走應(yīng)該是有話要對她說的,而不是讓她陪著他出來曬太陽的。他皮膚那般的白皙乾淨,要是曬黑了,可就不好看了。
說到這一點,唐熙心裡倒有點兒嫉妒仇明陽和冷天煜,這兩個大男人的皮膚都很好,又都俊美無鑄,出身不俗,屬於男人渴望的,都被安排到這兩個人身上來了。她是女人,也有幾分的姿色,可一和這兩個男人相比,她都覺得略遜三分呢。
“明陽。”
唐熙停下來,瞪著仇明陽。
“這裡很曬,來,到樹底去,涼快一些。”仇明陽伸手攫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一棵樹的底下,樹底下襬放著兩張木頭形狀的凳子。仇明陽自己坐了一張凳子,也讓唐熙坐下,唐熙不坐,而是再一次掙脫了他拉著她的大手,“明陽,我忙,你再不說,我就走的了。”
正在說話間,唐熙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崔小妹打來的。
唐熙暫時撇下了仇明陽,走到一旁去接聽電話。
片刻,她走回到仇明陽的面前,有點急切地說道:“明陽,我先走了,店裡真的很忙。”說著,扭身就走。
一隻大手再次伸來,又一次攫住她的手腕,大手用力一扯,她被扯了回來,差一點就跌進了仇明陽的懷裡,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她被扯回來的時候,和他面對面。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的大手已經(jīng)扳住了她的肩膀,仇明陽的俊臉上一片的嚴肅,眼神也特別的嚴肅,盯著她,他一字一句地說著:“唐熙,信我!”
唐熙眨眼,信他?信他什麼?信他說天氣很好?這是事實,她有眼睛看得到,不用他用如此嚴肅的口吻要求她信他。
“唐熙,我們會有結(jié)果的!信我!”
仇明陽很認真地再次說道。
聞言,唐熙愣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