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你知道嗎，聶星辰這個人可不簡單，你跟著他混，太危險了。
蘇白的警告還猶在耳邊。
張小沫的心緊縮了一下，步子也跟著越邁越慢，“你在猶豫些什麼？”聶星辰的聲音聽上去很不耐煩，他的催促，讓張小沫不寒而慄。
他到底爲什麼會看上我的？
疑問像春風吹不盡的野草，在張小沫的心底蔓延。
“小沫……”聶星辰勾著脣笑。
這笑如水，在張小沫的心上涼涼地擦過。張小沫感到心驚，本想著也迴應一個笑容，但她兩頰肌肉僵硬，笑沒笑出來，整個人反而抖了一下。
“怎麼了？”聶星辰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張小沫有點迷茫。
他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終於，張小沫走到了聶星辰的身邊。
聶星辰伸手拉過她，讓她靠著牀，他手指沿著她的手臂輕輕搔癢，“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問我？”
他主動擡起頭，凝視張小沫，那雙眼睛裡有著張小沫無法理解的嘲諷，好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在譏笑一個初出茅廬毫無社會經驗的毛頭孩子。
張小沫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底。
“沒，沒有啊”，張小沫囁嚅地開口，害怕地向後挪移一步。
“沒有嗎？”聶星辰隨手向張小沫丟出了一沓照片，“哦，對了”，他張揚地笑起來，“我忘了告訴你，我正在派人監視蘇白。不得不說，作爲一名專業警察，蘇白的反偵察能力真是太嫩了。”
照片裡，是張小沫和蘇白前後腳離開茶室的畫面。
張小沫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她拼命在腦海中想著說辭，千迴百轉之後。對了，我可以這麼說！張小沫忽然就一臉的義正言辭。
“聶總，我是去找了蘇白，但那完全是爲了幫您瞭解情況。”她搬出了“向警方調查”這張王牌，“要知道，蘇白是我的朋友，我藉著和朋友聊天的機會，側面打聽一下他們所掌握的情報，這不正好可以幫到您的案子嗎？”
“幫到我的案子？”聶星辰的表情更加譏誚了，“我難道沒有說過，這件事要在暗中調查，除了你我之外，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對啊！”張小沫特別理所當然地說，“所以我什麼也沒有透露啊！我只是問他，關於陳觀海的事情他們調查的怎麼樣了。畢竟，那個陳觀海挾持過我，我去問問關於他的情況，蘇白也不會覺得不妥吧。”
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聶星辰的表情有所緩和，但他心裡還是很不痛快。
“下次禁止你見他，”他重重捏了一下張小沫的手，指甲掐進了張小沫的皮肉裡。
“嘶……”張小沫吸了一口氣。
“那麼，”既然張小沫已經問過了蘇白，聶星辰也不能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他抓著張小沫的手，審問她，“你都從蘇白那裡聽到了什麼消息？”
“我……”張小沫被問住了。
太極拳法裡有一招叫做“借力打力”，張小沫立刻活學活用，把話“打”回去，“聶總，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監視蘇白，以及，你爲什麼不讓經偵科插手陳觀海的案子嗎？”
這丫頭，還沒回我話呢，倒還好意思反過來問我？聶星辰笑起來，“你問這幹嘛？”
“當然是爲了更好地幫聶總您辦事啊！”張小沫看聶星辰咬了魚餌，便趕緊收網，把話題繞了過去，“聶總，你讓經偵科的人不要調查陳觀海的案子，是不是因爲他的死會牽扯上鼎鑫集團？”
聶星辰眉頭一擰，面目沉重。
這個丫頭，竟然比他想象中還要敏銳一點。
聶星辰揚起腦袋，衝張小沫露出一抹“溫情”，他勾勾手指頭，說：“你靠近一點，靠近了，我就告訴你我爲什麼不讓蘇白他們調查，以及我監視蘇白的原因。”
嗯……
張小沫心裡警惕，但話是她問的，後果就要她自己擔。
把腦袋伸了過去，張小沫等待著聶星辰的答案……“啊”，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嗓子，張小沫叫出聲，這叫聲很曖昧，讓房間裡的空氣都粘稠了起來。
“你幹什麼?”張小沫捂著耳朵，彈簧一樣地跳開。
聶星辰剛纔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很輕的一咬，帶著針刺一樣的痛感，像電流一樣傳遍了張小沫的全身。張小沫的身體感到了一陣燥熱，她渾身戰慄，膝頭打軟，胸腔裡響著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你的耳垂可真敏感，”聶星辰又準備上手去捏，但張小沫捂著耳朵猛退後了幾步。
“聶總，說正事！”張小沫紅著臉，啞著嗓子“頑強抵抗”。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ｗｗｗ.ｓｈｕｃｏｎｇ.ｃｏｍ
聶星辰擡起雙眸，張開牙齒，舌頭伸出來在牙周上舔了一圈，“我告訴你”，聶星辰的眼睛亮得攝人心魄，“我之所以叫人看著蘇白，是因爲我不想讓他靠近你，我怕他勸你離開。他是你的朋友，你們之間有著許多我不知道的過去，我對此恐懼，無法不做出點防禦。”
這話非常直白，也直白得有些太虛僞。
張小沫的眼睛眨了眨。
她眸子裡，剛纔被咬過後蓄起的水汽還沒有消失，這使得她的那雙眼睛看上去溼噠噠的，顯得她尤爲好欺負。
聶星辰滿意地點點頭，露出了戲弄似的頑皮，“至於不讓經偵科插手調查，你說的沒錯，那是因爲我顧忌到他的死會牽扯出更大的事件。”
聶星辰就像一片積雨雲堆積了太多的天空，“我懷疑，陳觀海背後的勢力，和想殺害我的那些，是同一夥人。”
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張小沫現在有點分不清了。
她微張著嘴，保持與聶星辰對視的姿勢，卻一句接茬的話也想不出。
屋子裡的氣氛像一根繃得太緊的弦，就在它快要斷了的時候，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挽救了一切。
秦阡陌探了半個身子進房間，對聶星辰說，“少爺，派出去的人說，有事情要親自向您彙報。”
聶星辰的視線本來還對著張小沫，這時候微微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分了點到秦阡陌的身上，“叫他們進來吧，這裡沒外人，直接說是什麼事就行。”
很快，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
“少爺，夫人”，黑西裝男們朝聶星辰鞠了一躬，又向張小沫頷了頷首，“事情是這樣的……剛纔我們監聽到，蘇白警官的母親因爲投資失敗，把攢了一輩子的養老錢賠了個精光，現在，正在家裡哭著鬧著要自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