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歌，你如果逼我的話一定會後悔的。”

顧小柒的眸子清冷淡漠，語氣裡透著疏離和濃濃的威脅。倔強的小臉孤傲的仰著，尖尖的下巴對準楚亦歌的方向。

不得不說生氣時候的顧小柒格外的有生氣，像是充滿了氣的氣球。可是一旦被扎破了，那就是天崩地裂一般的爆炸。而此刻，儼然顧小柒的氣球已經快要被扎破了，處處透著詭異的氣息。

“在我的字典裡，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楚亦歌依舊在笑，他的笑變得高深莫測而倨傲。精準而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顧小柒，對於她所說的一定會後悔根本沒有絲毫放在眼裡。對楚亦歌來說，顧小柒不過是在發小孩子的脾氣罷了。她就算是任性，也有限度。

“楚亦歌，我已經開始後悔遇見你了。”

顧小柒用力的咬著脣，一字一頓的說著。每一個字都被她用極重的語氣說著，每一個字彷彿都耗盡了她的精力。她每說一個字，楚亦歌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原來，這纔是你的真心話。”

楚亦歌面無表情的看著顧小柒，薄脣忽然緩緩的揚起，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那笑看起來妖冶極了，也邪魅極了，讓顧小柒忽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她知道她這一次的口不擇言一定刺激到了楚亦歌，說不定他待會兒會把自己抓住狠狠的懲罰。

“所以你現在聽到我的真心話了，能拜託你去找別的女人當你的情人嗎？”

儘管知道楚亦歌在氣頭上，儘管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會更加的刺激到楚亦歌，可是顧小柒卻顧不得那麼多。如果這麼做可以避免讓自己參加那個討人厭的宴會，她寧願就這麼被楚亦歌誤會下去，她寧願他狠狠的懲罰她。最好讓自己痛苦生病，那樣也好過告訴那麼多人她是他的情人，是沒有底線見不得光的女人。

“休想，顧小柒你休想。如果你不想要我給你的天堂，那麼也要在我給你的地獄裡糾纏。”

楚亦歌猛然伸出手，用力的捏著顧小柒的下巴。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把顧小柒的下巴高高的揚起。他的眼底帶著一抹陰狠，讓人心驚膽顫的陰狠，是顧小柒從來未曾從楚亦歌的臉上看到過的陰狠。

“我不要你的天堂，我寧願下地獄。”

顧小柒被嚇瘋了，她猛烈而激動的搖著頭。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恐懼，嘴巴一張一合說出的是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底慌亂成一片，想要閉上眼睛可是卻根本無法動彈。

“該死的，我現在就告訴你什麼是地獄。”

楚亦歌說完便鬆開顧小柒的下巴，反而發狠的攥著顧小柒的手腕，不顧她的反抗不顧她的掙扎，硬生生的拖著她往樓上走去。不顧沿途碰到的古董花瓶，不顧客廳裡傭人驚恐的眼光。楚亦歌像是徹底的瘋了一般，扯著顧小柒一步步的往樓上走著。

顧小柒的鞋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掉了，潔白柔嫩的雙腳狠狠的磨著臺階的邊緣。就算有厚厚的地毯護著，可是卻依舊讓顧小柒白嫩的腳慘不忍睹。很多地方磨破了皮，甚至開始滲出血絲來。顧小柒一路掙扎著，甚至忘記了腳上的疼痛。她的心裡滿滿的恐懼，全部都是楚亦歌陰沉著臉的樣子。

“楚亦歌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顧小柒尖著嗓子叫囂著，楚亦歌充耳不聞。他拉著她用力的推進房間裡，陰狠的關上房門。顧小柒趁著楚亦歌鬆開自己想要躲，可是卻被楚亦歌狠狠的抓住。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顧小柒被用力的摔在牀上。即使牀墊再柔軟，她的後背還是傳來一陣陣疼痛。顧小柒手忙腳亂的抓著牀單，還沒有爬出去多遠，楚亦歌高大威猛的身子就壓了過來。

“現在已經沒有權利後悔了，我告訴你什麼是地獄。”

楚亦歌的聲音陰沉的像是從地獄傳來一般，他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獸，透著狂野的戾氣和陰狠。一雙如鷹肇一般的眼睛牢牢的把顧小柒鎖在自己的視線裡，雙手像個牢籠一樣鉗制著顧小柒僵硬的身體。

“楚亦歌你放開我，放開我。”

顧小柒驚恐的揮舞著雙手，拼命的在牀上摸著，想要找到什麼東西來推開楚亦歌。可是除了毫無殺傷力的枕頭之外，牀上根本什麼也沒有。恐懼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顧小柒甚至可以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怎麼，還想拿菸灰缸來砸我嗎？顧小柒你以爲我還會給你第二次的機會嗎？”

楚亦歌猛然伸出手，用力的掐著顧小柒的脖子。巨大的壓力讓顧小柒的小臉瞬間變得通紅，一陣陣窒息的恐懼籠罩著她的身軀。

“既然是你自己不想在我給你的天堂，那就下地獄吧。地獄是你自己選擇的，是你自己選擇的。”

或許楚亦歌是真的瘋了，被顧小柒給逼瘋了。一雙大手死死的掐著顧小柒，狠戾的看著顧小柒在自己的手掌之間一點點的停止掙扎。就在顧小柒以爲自己真的會被楚亦歌掐死的時候，放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忽然迅速的抽離。

“咳咳……”

顧小柒偏過頭去用力的咳嗽著，彷彿是要把整個肺都給咳出來。

楚亦歌的眼依舊一片血紅，除了暴戾和陰狠之外更多的卻是落寞和憂傷。幾年前所發生的事情一次次的在他的腦海裡迴盪，楚亦歌無法容許自己再一次失去自己最愛的女人。生不如死的感覺，他今生只願意嚐到一次。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火辣辣的疼，撕心裂肺的難過，顧小柒以爲自己今晚真的會死。無論是怎麼一種死法，卻都是死在楚亦歌的身上。她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口不擇言，如果她沒有那麼說的話，楚亦歌就不會被激怒了。

空蕩蕩的屋子裡，痛苦跟折磨並存。顧小柒好幾次都以爲自己閉上眼睛就再也不會醒過來，可是每一次她都會帶著無限的痛苦清醒著。無比清晰的感受著楚亦歌對自己的傷害，刻骨銘心的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窗外的天色終於開始一點點的亮了起來，屋子裡卻依舊一片狼藉。顧小柒不知道一個晚上自己死去活來的痛過多少次，直到最後真的麻木了，她便再也沒有絲毫的感覺。

“顧小柒，這就是地獄。”

楚亦歌憤恨的從顧小柒的身體裡退出來，俊朗的臉上因爲剛纔的運動還籠罩在一層朦朧的光芒之中。他就像是慵懶而優雅的獵豹，帶著致命的誘惑和妖冶。

“嘭。”

房門被打開，又被再一次用力的關上。顧小柒眨了眨眼睛，發現眼底竟然一片乾澀。她心裡難過想要哭，可是卻沒有一滴眼淚。除了空洞的孤寂之外，就什麼也沒有，就好像這個世界都歸於平靜一般。

嘗試了幾次，顧小柒都無法依靠自己起身。最後乾脆不再掙扎了，任由雙腿之間的粘膩氾濫。吃力的伸出手抓過身下的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著。緩緩閉上眼睛，顧小柒累的沉沉睡去。

等到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七個小時之後了。房間裡除了黑暗之外，便是一片清冷。

顧小柒試了試，發現自己終於可以動了。毫不猶豫的她從牀上滑下去，顫顫巍巍的走進浴室把自己放進浴缸裡然後開始放水。熱水包裹著肌膚，一點點的讓她雪白的身體變得紅潤起來。

呆呆的看著熱水裡，身上無數的青青紫紫，有的地方甚至是楚亦歌用牙齒狠狠的咬過，還有絲絲鮮血不斷的往外滲透。視線所及，根本就沒有一塊兒完整的肌膚。觸目驚心的傷痕讓顧小柒用力的咬著嘴脣，忍受著疼痛一遍又一遍的清晰著痠軟無力的身子。

不知道泡了多久，直到手指遍佈褶皺。顧小柒吃力的扶著浴池的邊緣站起來，剛剛伸出一隻腳踩上地面，還來不及跨出另外一隻腳。忽然覺得小腹傳來一陣陣刺痛，大滴的冷汗從顧小柒的額頭冒出來。她像是無助的孩子一樣，用盡了全力讓自己走出浴室。搖搖晃晃的往牀邊走去，卻在接近牀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

柔軟的身體毫無預警的跌倒在地上，整個房間一片安靜。清冷的月光隱約的照在房間裡，卻了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