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烙印 纏愛雙面嬌妻
“我來自海的那邊。關晴保持著微笑,怕他不明白指指海對面纔回答。
男人順著她的手指望望對面,在望望她。只應了句“走”,那些抓著她的人鬆開手,他們又往來時的方向轉身。
“帶我走!”關晴忽然一衝動,就抓住了男人的手。
男人轉身,望著被抓住的手,盯著關晴好幾秒。
在關晴有些後悔想放手時男人反手一握,抓了她的手往前走去,等跟了他們半天關晴才知道他們是來這裡打獵,然後繞了很多路,回到連著的另一個島上。
一踏入那一大片用木蓋的房子,就有一大羣同樣只在腰間圍了獸皮遮住重點部位的男人,一大片歡呼聲,像是迎接英雄歸來的氣勢。
關晴被男人一直拉著走,在一大片熱烈的歡呼裡穿過木屋,來到一個看起來比較大氣的木房前停下。
敲敲門,裡面傳來一聲沉穩,聽起來有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聲音。
這年輕的男人放開關晴,示意她跟他進去。
關晴望望這門檻,跟著踏進去,看到這年輕男人跪在那草編織的地毯上她也跟著跪下來。
不知道這個年輕男人跟這個盤腿坐在草蓆上的男人說著什麼,他回了一大竄話,關晴身邊的年輕男人就站了起來,也沒有暗示關晴站起來,弄得關晴不知站起還是繼續跪著好。
“起來吧,孩子!”咦,漢語?還很流暢的?
關晴一喜,擡起頭望著說話的這男人,只見他五十左右,輪廓跟身邊的男人有幾分相似,應該是父子關係吧,只是他脖子上掛了一竄白色的動物狀滾珠,穿了灰色印圖案的長袍子,想來在這裡應該算是有身份的人。
關晴一邊聽話乖乖站起一邊暗暗猜測。
“你從哪裡來,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老者看了她一眼,轉著大拇指上的指環問話。想必剛纔他兒子已經跟他說過在哪裡見到她這些了。
“我從海那邊的城市來,在海里出現了意外,漂流到這島嶼上。”關晴很老實回答,避開了被追殺的事,說被追殺他們肯定會把她當成不詳之人。
這裡現在是她離開的希望,她不能出任何意外,給自己惹出更壞的下場。
男人輕微一皺眉,關晴有些緊張捏著手。
卻只見這男人只是點了點頭。“我是這裡的族長卡巴圖,他是我兒子卡斯,我們是這島嶼上的部落,你既然來了就先休息,晚點我在跟你聊聊,你不要害怕,只要他們知道你不會傷害他們,是不會冒犯你的。”
關晴心裡瞭然,點頭笑著向卡巴圖道謝,在卡斯帶領下繞過這房子來到後面的屋子。
一進去,裡面著長裙的女人就激動的叫著什麼,估計是卡斯的名字,抱著他親他臉頰。
不知道卡斯跟她說了什麼,她這才停止擁抱和動作,望著他們身後臉色微微尷尬的關晴,擡頭問卡斯。
關晴聽不明白她在問什麼,只能握著小手安靜等他們交流完畢。
卡斯的母親似乎瞭解情況,走過來微笑著拉關晴的手,親切的笑容讓關晴心裡沒由來鬆了下來,卡斯的母親指著地上的席和毛毛的獸皮,似乎在告訴她可以安心的在這裡休息。
“謝謝!”關晴知道她聽不懂,還是點頭道謝。
卡斯又跟母親說了什麼,然後轉後對關晴用眼光指指母親,很生硬的開口。“尤娜”
關晴明白,他在向她介紹他母親的名字叫尤娜,尤娜在一邊開心的笑呵呵點頭。
隨後她指指牀,帶著兒子走出門,替關晴關好木門。
房內有些暗,關晴望著地上的席子和獸皮,沒由來便生出倦意,躺上去,多日來擔驚受怕的日日夜夜從腦海裡抵消一半。閉上眼不一會就沉沉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
關晴是被歡呼聲驚醒的,睡了會這一起來天已經完全黑了,她這屋子點了正燃燒的油燈。
發呆望了好一會兒這油燈,有些恍惚的就忽然想起炎墨,想起方子玄,陸歌他們。
微微嘆口氣,支起身子望著黝黑的屋外,思緒有些恍恍惚惚發呆的在飄想。
關晴眼神有些失神,忽然有些想念。
也許當很多東西真正從指縫中溜走,纔會讓人恍然想起來,想起思念,想起從未好好去珍惜,比如愛情這飄渺的東西,比如她和陸歌之間這可貴的友情,在比如方子玄這樣在乎,卻徘徊在愛情門外的知己,在比如許多媽這樣沒有血緣關係卻親上親的親情,還有那羣半路殺出來,牽扯她進入一個大旋渦的夏侯夏安姐弟兩。
從沒有這麼認真的思念過他們,想她這十年,總過得飄搖不安定,想做很多事情,想爲很多人做點什麼,一路磕磕撞撞,跌了一身傷痕,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說過一聲苦,從來都覺得自己沒資格喊累喊苦。
因爲她能火活下來,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賜,用了這麼多條命,才換她活下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和喊苦喊累的呢...
惟一讓她恐慌的,是那個噩夢,每次做完噩夢醒來總是心有餘悸,也許這就是她這輩子的使命吧,報仇成了她血裡一分子。
從開始計劃那天起,她的生活裡就離不開這個過程,也脫離了她安靜平穩的生活軌道,在沉甸,她也得抗起,沒有人可幫她,她也不願意讓人跟她這樣痛苦,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炎墨應該是她的意外,也是意外裡的收穫,她不知道他現在是否與她一樣被海水衝到別的島嶼,或者是爲了救她,他早就等不及救她到安全地方,崩潰沉入海底消失了。
一想到他,她心裡有點疼,很細很細的疼,卻最鑽心的擴散在她身體每一個毛孔,無孔不入的刺著疼。與肌膚不一樣的疼。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件,也許她這輩子都不願意去承認她是在乎他的,如果不是因爲在乎他,她就不會一想起他就會疼。
她愛他嗎?他愛她嗎?
問過自己很多次,答案呼之欲出,她卻不願意多想了。
在沒報仇成功之前,即使他背叛了火影,他身上始終流著狂帝的血,她雙手註定不是染滿他們的血就是被他們染滿她的血。
那天他說帶她去世外桃源,過沒有人認識的兩人世界,她是心動的,幾次生死逃亡,她早就認定了他,否則怎麼會刻意的,對方子玄的愛視而不見呢。
她無法傷害方子玄,一點點的傷害也不願意,她是在乎他的,雖然她覺得她的在乎他很自私,可是她很害怕失去方子玄,她不能接受他也不願意傷害他,所以她也無法接受炎墨,她怕傷害方子玄,她只能這樣自私了...
也許能報仇,報仇後也許她會跟方子玄離開這裡,也許吧...
她覺得她變了,變得優柔寡斷,變得不在乾脆簡單,變得左右爲難,變得不像自己,變得總愛胡思亂想,比如現在,這些事就不該是她該想的。
她該想的,是怎麼離開這裡。
這麼久,其實報仇的事她現在有些疲倦了,只是不報仇,她這輩子就只能活在那樣的噩夢裡,無法安心...
“咯吱!”
門傳來聲響,一個身影從門邊跨進來...